第二百五十四章:大結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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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我就像是個遊魂一樣,四處遊蕩,卻找不到歸路。
突然在我的不遠處出現一個涼亭,涼亭之上圍著一層白色的帷幔,隱約可見裏麵有著兩個人影。
我向著涼亭靠近,想要看清裏麵是何人,可是卻好像怎麽也走不到似得。
“哥哥,哥哥,魘魘畫的好嗎?”雖然靠近不了,我卻能聽到裏麵人說話的聲音,這個聲音一聽便是一個小女孩發出來的,她就像是一個求表揚的孩子一般甜甜的問道。
“嗯,魘魘畫的真好,不過魘魘畫的這是誰?”聽了小女孩的話,另外一個身影站起身走到小女孩的身邊溫聲問道。
聽到這個聲音我眼眸微微抬起,睜大了雙眼想要看清裏麵人的身影,這個男子的聲音很好聽卻也是那樣的熟悉,可是我卻忘記這個聲音我到底是在哪裏聽過了。
“魘魘畫的當然是哥哥,哥哥竟然都沒有看出來,還說魘魘畫的好。”大概是因為男子沒有認出那副畫,小女孩顯得有些不高興,就連說話都帶著一股撒嬌的味道。
“魘魘畫什麽在哥哥眼裏都是最好的。”透過帷幔可以看到男子將小女孩給抱了一起,帶著笑意說道。
我也跟著笑了,有這樣一個哥哥好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可是我爸媽隻生了我一個,沒有什麽兄弟姐妹,如果我要是有這麽一個寵我的哥哥,想必是很快樂的一件事。
當我回過神來,眼前哪裏還有什麽人影,我急忙跑了過去,掀開帷幔,涼亭之中已是空空如也。
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卻在低下眼眸的那一刹那看到了石桌之上放著筆墨和宣紙,而石桌一旁的地上還落下一幅畫。
我輕輕將其拾起,看著上麵畫著的東西,輕聲笑了笑,這哪裏能夠看出這是一個人,分明隻是用花了幾根線條而已,我還以為能夠一睹那男子的容顏的,沒想到竟然就這樣破滅了。
“哥哥,來抓我啊……”耳邊複又傳來如銀鈴般悅耳的聲音,我一頓,是那個小女孩的聲音。
我猛的掀開帷幔看著背對著的兩人,兩人皆是古裝扮相,青色的長袍,看起來像是兄妹裝,卻看不清他們的臉。
我踏出腳步,走到青衣男子的伸手,緩緩的伸手想要去觸碰他,可是手上卻不受控製的顫抖了進來,當我觸碰到男子的脊背之時,他就在在我的眼前化作一縷青煙隨風飄散了,低頭望去哪裏還有小女孩的身影。
我猛的轉回頭看著剛剛還存在的涼亭,卻在我轉頭的那一刹那從我的眼前消失了,而我又回到了一片遼闊之地,白煙縈繞,我伸手摸了摸自己臉頰上的冰涼,垂眸看著手上那無色的晶瑩,我竟然哭了,而且還是毫不知情的哭了。
究竟是為何?而我為何又會出現在這裏?
我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周圍又是不同的景色,而我此時就站在一做橋上,而在橋的對麵是一片粉紅色的櫻花,在櫻花樹下坐著一個青衣男子,衣上繡著幾支翠竹,好像就是先前的那個男子,但是卻感覺有不一樣,至於哪裏不一樣,那就是這個男子的身上圍繞著一股憂傷是氣息。
他靜靜的靠在櫻花樹下,像是在假寐,一如既往的看不清他的臉,朵朵櫻花落下,落在他的身上,他沒有任何察覺,周圍的地麵皆是一片粉色,像是鋪了一大片的粉紅地毯一般。
我緩緩走過去,卻在距離他的幾米之處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的身邊出現了另外一個男子,一襲出塵的白衣,白衣上沒有任何的裝飾,如果可以,我很想走進看清他們到底是何模樣。
隻見白衣男子隨手在地上撚了一株櫻花,輕手輕腳的在青衣男子的鼻尖摩梭著。
“寒兒,你又來胡鬧。”大抵是青衣男子睜開了雙眸,把白衣男子給抓了一個正著,不過聽著這稱呼兩人之間必定是很熟悉的。
“師兄,你抓疼我了。”聽到白衣男子的稱呼,我才知道原來他們之間是師兄弟,難怪會如此的熟悉。
“師兄,你在這裏做什麽?雖然已經是初春了,但是總歸還是極冷的,你身子骨弱,可千萬莫要病上加病了。”白衣男子在青衣男子放開他之後便一屁股就坐在了青衣男子的身旁,甚是擔心的說道。
白衣男子說了一大堆,可是青衣男子卻一句話沒說,要不是他開始說過一句話,我都以為他是啞巴了。
“寒兒,你太聒噪了,今日的功課你做了嗎?”也許是青衣男子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語氣淡淡開口道。
“已經做完了,師兄你就不用擔心了,不過我好像有點累了。”白衣男子向著青衣男子靠近了一些,將頭靠在青衣男子的肩上,睡意連連道:“師兄,你讓我靠一會兒。”
我本以為依照青衣男子清冷的性子,肯定會把白衣男子推開的,可是我完全想錯了,他不僅沒有推開,還伸手將貼在白衣男子臉上的碎發給別到耳後。
聽到白衣男子平緩的呼吸,想來已經是進入夢鄉之中了,青衣男子輕輕的將白衣男子的頭放到了自己的膝上,想要他睡的舒服一些。
看到這裏我張大了嘴巴,足可以塞下一整個雞蛋,原來曆史上記載的並不是假的,在古代真的有斷袖。
不過這一幅畫麵看起來卻是那麽的溫馨和諧,並沒有半點是違和。微風吹過,櫻花花瓣一陣一陣的落下,天空中下起了櫻花雨,漂亮到我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因為看他們兩個人的互動,我都把正事給忘記了,還沒有來得及問這裏是什麽地方呢。
看著距離我隻有幾米遠的人,我疾步走過去,可是剛剛要靠近之時,我卻被一層無形的屏障給彈開了,我整個人在地上滾了一個翻,痛的我呲牙咧嘴的,這到底是個什麽鬼地方啊,我到底是在什麽地方?為什麽沒有人來救救我。
我生無可戀的起身,拍了拍身上並沒有灰塵的衣服,抬頭望去,出現的卻又是白茫茫的一片,而剛剛那個美好的畫麵此時已經消失。
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那些出現過得畫麵又和我有什麽關係,現在的我就是一臉懵逼。
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何時才是一個頭,我就像是一個被困在籠子裏的小鳥一般,就算想出去都出不去。
我不想再被這些東西所左右,所以我打算自己走出去,可是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我卻還是在原地踏步,也不能說是在原地踏步,我的確是走了,但是周圍都一樣,看起來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一般。
也不知自己到底是走了多久,我整個人都已經累癱在地上了,我真的是走不動了,這個地方真的很大,怎麽都走不到盡頭,我都快要被折磨瘋了。
正當我打算休息一會兒時,我的耳邊傳來一些嘈雜的聲音,我揉了揉自己的小腿,緩緩站了起來,尋聲望去,媽呀,怎麽聚集的了這麽多人,一層圍著一層的,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對於這些人的裝扮我已經見怪不怪了,因為我已經完全適應了。
我好奇的走向那些人,打算擠進去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可是我發現我好像不用擠就能進去,因為我可以從這些人的身體上穿過去。
當我看到裏麵的場景之時,我嚇了一跳,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跪在地上,而在她的身旁是一個青衣男子,又是他!三次畫麵,他全部都出現了,他摟著跪在地上渾身是血的女子。也不知道是這裏天氣的問題,還是光線的問題,我總是看不清他們長什麽樣,隻能隱約看出一個輪廓。
女子靠在青衣男子的肩上,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哥哥,對不起,是我放走了大叔。”
聽到哥哥二字,我腦海裏像是有什麽給串了起來,這個女子竟然就是第一個場景中的小女孩,沒想到她竟然都長這麽大了,不過她一身的血是怎麽回事?還有她口中的大叔又是誰?
我什麽都不知道,隻能在一旁看著,可是他們一人一句弄得我更加糊塗了。什麽神界魔界的,天譴什麽的,我都是一臉茫然,我真的懷疑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而且是個有神仙的地方。
大致能夠得到的信息就是這個女子放走了一個很厲害的人,而且是這些人的敵人,現在這些人逼著青衣男子來懲罰這個女子。
可是這個青衣男子哪裏肯忍心處罰他這個妹妹,就算是眾人逼迫,他都沒有答應。
不過其中卻有一個白衣男子站了出來,看到他時我想的卻是第二個場景的白衣男子,但是我很快便否決了,這兩人不是同一個人,因為他們的名字是不一樣的,而且渾身的氣勢也不一樣。
這個白衣男子看來也是維護那個女子的,他給的懲罰便是給這個女子終身監禁,這個主意我覺得倒也不錯,可是有些人愣是不同意,我也是很無奈了,人家小姑娘不就放走了一個人嗎?何必懲罰的那麽厲害。
“廢掉她的修為,穿透她的琵琶骨,同時廢掉她的四肢,再送去滄霧城嚴加看管。”我的耳邊一直環繞著這句話,我瞪大了眼睛看著說話的那個男人,可是卻怎麽也看不清他的臉,對待一個小女孩竟然用這麽狠毒是懲罰。
而且他說的是那樣的輕描淡寫,好像對他來說這是一件在平常不過的事情,上下嘴唇一碰便說了出來。
然而最讓我吃驚的不是這個男人,而是那個青衣男子和白衣男子,他們竟然會同意這個決定。
我感覺自己好像不能呼吸了一般,因為每次呼吸都會牽扯著左胸第三根肋骨處,好痛,痛到讓我無法呼吸,眼中的水霧越來越多,為什麽?為什麽我會有這樣的感覺?
我親眼看著那一把白晃晃的劍就青衣男子的手中刺進那女子的琵琶骨,當劍拔出之時,上麵還帶著絲絲的血跡。
血染透了女子的青衣,她臉色蒼白,像是隨時都可能消失一般,但是她的嘴角卻掛著淡淡的笑。
血紅色的腥味彌漫在如死寂一般的空氣中。
這一幕是那樣的熟悉,這不正是我十八歲之後一直都做的那個夢嗎?每次隻能看到一部分,沒想到今日卻能全部看完。
我整個人臉色煞白都軟到在地,那衝天的血腥味讓我覺得很是不舒服。
可是還沒有完,隻聽“哢擦”一聲,女子的手關節已經錯了位。清脆的聲音響徹在我的耳邊。
“啊——”就連穿透琵琶骨都沒有叫喊的人,卻在此時大叫一聲,她真的已經痛到無法呼吸了。
我雙目猩紅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明明受傷的是她,為什麽我會這麽痛,就好像她的痛轉移到了我的身上一般,就像是魚兒離了水一般,我大口的呼吸著,滾燙的淚水落在我的手背之上,我感覺自己的手背就像是被灼傷了一樣。
良久,我才慢慢平複了心底騰升的痛意,伸手抹掉臉上的淚水,我到底是怎麽了,喘息著抬起頭,周遭早已不在原來的模樣。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整個天空就好像要沉下來一般,壓的我快要喘不過來氣,我眉頭緊皺,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一聲巨大的爆破轟鳴聲震得的我一震,我吞了吞口水看著空中那不斷下落的青衣男子,我整個人都是呆滯的,因為我還沒有從剛才的疼痛之中緩過神來,卻又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震驚到了。
“寒兒……”那個聲音是那樣的溫柔,能讓我的心底激起一圈圈的波浪,他是在叫那個紅衣女子嗎?
看著那個緩緩落下的身體,我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把他接住,可是到頭來卻還是晚了一步,他被那個紅衣女子接在懷中,看到這一幕,我的心都停止了跳動。
“寒兒……對不起,我恐怕不能再陪你了。”青衣男子有氣無力的說道。
“寒兒,好好活著,等我回來。青衣男子想要伸手撫摸麵前那個受傷紅衣的臉,卻始終沒有抬起那隻無力的手。
我定定的站在原地,有一種莫名的衝動,想要過去抓住他,因為我心底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著我,如果現在不抓住,我將永遠都抓不住了,可是我的腳下就像是灌鉛了一般怎麽都抬不起腳。
“等著我,我一定會回來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聽著青衣男子的聲音越來越小,再也維持不了形態,開始在風中飄散。
這一幕一幕的場景雖然讓人很難接受,但是我卻想要去抓住隨風飄散的人,總感覺隨著他的飄散我好像也少了是你東西一樣。
此時的我瘋狂的伸出手想要攝住什麽,絕望的想要哭喊出來,可是卻什麽也抓不住,無助的像個孩子。
猶如清風拂過草原,青衣男子的身體逐漸化為無數的光點。
我隻能站在原地,看著那無數的光點在我的身邊漂浮著,我伸手想要去抓住,可是卻從我的手掌之中穿過,飄向遠方。
我看著那個紅衣女子勉強的想要站起身去追逐,卻有踉蹌的跌倒在地,她艱難的拖著身子在地上爬行,粗糙的土地磨破皮膚,鮮血也隨之冒出,滲入道土地中。
“不要,不要這樣對我,求求你師兄。我好不容易明白對你到底是什麽感情,你怎麽能離我而去呢。蘇若影,你回來啊,你回來。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愛不愛你嗎?我愛你,很愛很愛,求求你不要離開我。隻要你回來,我什麽都答應你,我不要再做什麽少君了,我什麽都不要,我隻要你。”她無力的哭喊著,可是那個青衣男子卻永遠都回不來了,他已經消散於著塵世之間了。
我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身後,深吸一口氣,拍了拍她的肩,這一次我沒有再從她的身體中穿過,而是實打實的觸碰到她了,可是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刹那我竟然從夢中驚醒了。
我猛的從床上坐起來,隻是差那麽一點點就能看到那個女子長什麽樣了,可是卻被手機鈴聲給吵醒了。
我看了看旁邊的鬧鍾已經九點多了,我竟然睡了這麽久,拿過手機按下接聽鍵,“喂……”
“玥玥,你不會現在才起床吧?”電話那頭傳來秦恬略顯驚訝的聲音。
我看了看宿舍,昨晚好像就我一個人回來了,秦恬昨夜沒有回來不知去了哪裏,顧言更不用說了,手機壓根沒有人接。
我淡淡應了一聲,隨即問道:“恬恬,你有什麽事嗎?”
“我打算請你和言言一起吃個飯,就當是給你們賠禮道歉了,你們都是為了我好,我卻對你們發了那麽大的脾氣,我很過意不去。”聽著秦恬很是抱歉的語氣,我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這件事都已經過去了,好像也沒有什麽再提的必要了。
“恬恬,吃飯就算了吧,我們是朋友不必這樣的。”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
“就因為就應該道歉了,我們三個已經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一起來嘛?難道你們還是不打算原諒我嗎?”
聽到秦恬這樣說我也無法,問了地點時間,便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