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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女人，最好別讓我抓到你！”
    沐青青撿起遺落在地上的玉鐲子，狠狠砸在地上，宛如那是林伊人的腦袋！
    今年的冬天來得分外的早，早得不可思議。
    十一月底的天氣，寒風刺骨，鉛雲欲墜，不過五點，天色已暗淡下來。
    徐徐的風，片片白雪，落在窗台，飄零夜空。
    沐青青就這麽守在病床旁，像是入定的禪僧，一動不動。
    “你到底什麽時候才醒？”
    她清透的眸子裏，哀愁從未化開，從陳諾出事到現在一個星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憔悴。
    “這兩天，我好像感覺到寶寶在動，一丁點的動靜，他在擔心你，你知道嗎？”她牽起他手來，他手背有些涼，蹭著眼角的濕潤有了些許溫度。
    醫生隻是說他可能會癱瘓，可沒告訴她，他或許會成為植物人。
    “我也很擔心你，你要是聽到的話，也像寶寶那樣回應我好不好？”
    淚水潤濕了他手背，滿腹的心事，她隻能一個人獨白。
    驀然，她緊握的手，指尖顫動了顫動。
    沐青青並未察覺，坐得有些乏了，腰很酸。她起身走到窗前，不多一會兒，院子裏已經有一片皚皚白雪。
    電話在空寂的房間響起，她看了看是塗滔，便接通了來。
    “沐小姐，找到林伊人了。”
    摩根大廈，六十多層的高樓，兩百多米的高度，在這陰天裏，仿佛是直插雲霄通往地獄之門。
    一群好事之徒圍在樓下舉目張望，有消防人員放了充氣墊，本該是寒風刺骨門可羅雀的冬日，反而熱鬧非凡。
    “姑娘啊，你可別想不開，人生路還長著呢！”
    “是啊，快下來吧！天這麽冷！”
    市民指指點點，吆喝勸導，而站在八樓的女人好不動容。
    “她玩什麽花樣！”沐青青拉開警戒線往上望去，林伊人穿著火紅的衣裳猶如冬日裏盛放的梅花，她站在風雪中，長發飛舞，俯視下方。
    距離很遠，而沐青青的視線仿佛拉近了聚焦，看到林伊人嘴角噙笑。
    “被追得走投無路要跳樓。我們的人在門外，她說要不送她出國，她就跳樓自殺。”塗滔呼著白氣闡述道。
    “嗬——她以為她的命很值錢？”沐青青不禁冷笑，現在的林伊人不過窮途末路罷了！
    “小姑娘，你別衝動，萬事念好……”
    消防隊的人舉著喇叭高聲呼喊，沐青青一把搶過了喇叭，調了調音，衝著林伊人就喊，“你有本事跳，你放心，你死了我給你買張草席裹住埋了，也不至於沒人給你收屍。”
    “嘿，這丫頭，你怎麽說話的？”
    好事的老大爺一聽可不依，紛紛指責沐青青。
    “不知道就閉嘴！”沐青青冷聲嗬斥，望著上方又道：“陳諾現在還沒醒，你就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不會原諒你！”
    林伊人不知聽沒聽到，她攏了攏長發，似乎在摸索些什麽。
    口袋裏手機震動，沐青青分出神來看了看。
    一個陌生的號碼，傳來的隻有一句話：“很痛苦吧？那我告訴你，你的孩子是我殺的，是我讓傭人在你碗裏下藥，你是不是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