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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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初步確定了死者的身份,警方也不再磨蹭,馬上就聯係了鄭家。跟鄭家確定了鄭奕歡的確是很久沒有回家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刑警隊就要求鄭家人到警隊來認屍。
    鄭家在得到消息後很快就來人了。是鄭奕歡的大哥,鄭奕誠。
    鄭奕誠長相斯文,一身價格不菲的筆挺黑色手工西裝,鼻梁上架著一副鈦鋼的無框眼鏡,舉手投足間透露出一種幹練精明的樣子,一看就是個社會精英。
    自從鄭奕誠踏進刑警隊開始,自始至終他的臉上都是一副很平靜的樣子,完全沒有表現出哀傷來。也許可以說是由於太過哀傷所以導致了表情一時之間的麻木。但是按照季笑白這樣的刑警隊長火眼金睛來看,這個人卻是似乎對弟弟的死有些淡漠,或者說是冷漠。
    “你好,我是鄭奕歡的大哥,鄭奕誠。”鄭奕誠客氣的與季笑白握手打招呼,禮貌而疏離的語氣一點沒有透露出對弟弟的擔憂。
    “鄭先生你好,我是刑警隊隊長季笑白。”季笑白與他握手寒暄,一副標準職業化的態度,“實在是抱歉,由於屍體的特殊性,我們不建議認屍。我們需要你的dna做鑒定,來確認死者的身份。不知鄭先生可否同意?”
    “當然,當然!”鄭奕誠毫不猶豫的點頭,連聲說道。“配合警方辦案,這也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鄙人不勝榮幸。如果警方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季隊長盡管開口,我一定盡力而為。”
    聽了鄭奕誠的話,季笑白眸光一閃,含糊的笑了笑並沒有接他的話。這個鄭奕誠,還真不愧對奸商這個頭銜啊!注意竟然打到他季笑白頭上來了。這話明著聽是說他會配合警方辦案,其實則不然,人家剛剛可是指名是季隊長,而不是警方啊!
    見季笑白不接話,鄭奕誠也不在意,仿佛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繼續跟季笑白閑話聊天寒暄。
    季笑白的眼睛略略的眯了起來,這個鄭奕誠,還真的不簡單。如果說之前的感覺仿佛是對弟弟的死的冷漠,那麽現在的表現就有些太反常了。這好歹是親弟弟,就算是個朋友,也不應該有這麽冷淡的表現啊。
    一個剛剛死了親弟弟的人,在這樣的時候知道要提取dna來做鑒定才能確定死者身份,一般人都不會這麽冷靜平靜。而他,所表現出的,似乎不單單是平靜,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是讓他一下子抓不住的。
    一般來說很多人知道要驗dna就多少能猜到屍體的狀況,就算他說的隱晦也是多少會有一些諸如害怕,驚恐或者是震驚的表情,可是這個鄭奕城,什麽都沒有。就算他的眼神,也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這不正常。
    由於鄭奕誠的表現,讓季笑白心中開始有些懷疑,這個人要麽是心理素質太好,要麽,就是他早就已經知道自己的弟弟死了,不然不可能這麽平靜,甚至於如此配合。
    “麗麗,你帶鄭先生去法醫室做一下dna檢驗。”季笑白隨手招來褚麗麗。
    “是,隊長。”褚麗麗從座位上站起來,“鄭先生,請跟我來。”鄭奕誠朝季笑白點了點頭,跟著褚麗麗走了。
    鄭奕誠才剛出辦公室,胖子他們就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你們說這個鄭奕誠真的是鄭奕誠的親弟弟嗎?怎麽感覺那麽冷靜一樣?”
    “是啊,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死了弟弟一樣,反倒是像死了個完全不相幹的人啊。”孟令凡也點頭稱是。
    “哎,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也許他想的是死了個弟弟,少了一個人跟他強財產吧?”侯彬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靠著椅背也參加了討論。
    米嘉把手中剛剛整理好的資料放到季笑白的桌子上,猶豫了一下後惴惴不安的開口:“我倒是覺得這個鄭奕誠不太有可能是凶手。”
    “為什麽?”朱明不解,“這個鄭奕誠一看就有問題。自己弟弟死了還能這麽若無其事,不就表示他跟鄭奕歡關係不好嗎?而且豪門之間爭財產,這動機很明顯!”
    米嘉搖頭,表示出了不同的看法,“如果因為爭財產之類的事情,鄭奕誠殺了鄭奕歡,那麽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不被人懷疑。因為如果他被人懷疑是凶手了,那麽他的繼承權也很有可能被剝奪。”說著,米嘉看向朱明問:“胖哥,鄭奕誠是老大吧?”
    朱明點頭,“沒錯,我之前調查過。”
    米嘉點頭,繼續問道:“鄭奕歡是老三,那麽他們之間還有個鄭二少。如果鄭奕誠被懷疑了,那麽最有可能繼承財產的就是鄭二少。這鄭奕誠單看長相就知道是個精明的主,而且從他的言談舉止上看也不是個缺心眼。剛剛他不還給咱隊長下了個套呢嗎?”
    季笑白眉頭微微上挑,不動聲色的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
    “誒?”孟令凡聞言驚訝,大呼小叫的問道:“有嗎?什麽時候?”
    季笑白朝孟令凡丟了支筆過去,“等你發現,全世界都知道了!”
    眾人聽了哄堂大笑,米嘉也跟著笑。季笑白瞥了她一眼,米嘉發現後趕忙閉嘴灰溜溜的回自己座位上繼續整理資料去了。
    季笑白又看了米嘉一眼後道:“話還沒說完呢!新人,你可以繼續。”
    米嘉聽了眼睛一亮,瞬間有了精神。她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險些撞翻了桌上堆積如山的資料文檔。
    “呃……我也隻是說說我自己的看法,不一定對的……”關鍵時刻還是謙虛一些的好,免得季笑白一會不高興又拿自己撒氣。
    “沒關係,說說你的分析。”季笑白默許的點點頭。其實論資質來說,米嘉可以算得上是優秀的。不論是分析力還是洞察力,都是可圈可點。而且人也挺積極上進。季笑白最初開始為難她一是因為之前米嘉曾經把他拷在病床上,讓他心裏不舒服,每次見到米嘉都氣不打一處來。不過他也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其實在米嘉上班之後季笑白早就不介意了。沒想到剛剛有點看好這個新人的時候,她就擅自行動鬧了一出。這可把季笑白氣得夠嗆。警隊是紀律部隊,不遵守紀律的人他不要!接下來的日子裏,米嘉每天又是道歉,又是討好的。季笑白便想著再磨磨這個新人,試探一下她的耐性看看。
    米嘉可沒察覺到季笑白那百轉千回的心思,她現在正說著自己的看法,“鄭奕誠對鄭奕歡的冷漠,大家有目共睹。看鄭奕誠那麽精明的人,如果想隱藏情緒,我想應該不難。雖然不見得他會做的那麽滴水不漏,但是即使逃不過隊長的眼睛,但是其他人也未必會發現。”分析案情的同時,米嘉還不忘拍了季笑白一個小小的馬屁,這令季笑白很是受用。
    米嘉偷瞄了一下季笑白,發現他雖然表麵上還是一副撲克臉,但是微微上挑的嘴唇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米嘉在心裏偷笑,暗暗為自己點了32個讚,這馬屁拍得,到位!
    “可是看現在的鄭奕誠,他完全沒有想要掩飾自己心情的意思。那這就說明他沒想過避嫌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開始認真的探討起來,季笑白雖然懷疑,但畢竟沒有說出口。而且縱然是有懷疑,總也要證據來落實,現在就開始討論未免太心急也太沒有根據了。
    季笑白聲音一沉,“好了,都別說了,有這時間說,不如去查查線索。你們以為這案子那麽好辦麽,領導任務都壓下來了,你們還有空在這裏聊天,還不去查線索。”
    眾人被季笑白一說,隻能訕訕的都不說話了,季笑白雖然年輕,但是到底是有本事的,他一句話,眾人也不敢反駁,隻能自己摸摸鼻子各自出門找線索。
    “哎,猴子哥,等等我!”米嘉喊了一嗓子,正準備跟著猴子他們一起出去,結果剛喊完她就知道麻煩了,果然。
    “新人,你不如跟我一組去調查,又何必拖累別人呢?猴子他們找到個線索不容易,你就別跟著添亂了。”
    米嘉無奈的瞪了季笑白一眼,這個人,怎麽就見不得她好呢?她怎麽就會添亂了,真是,早晚有一天她會成為最好的刑警,哼!
    米嘉心裏的腹誹季笑白不知道,但是也能猜到,因為米嘉都表現在了臉上,太明顯了,而胖子看著米嘉可憐兮兮的樣子,也沒有辦法,隻能給她一個同情的眼神來聊表安慰。
    眼神的意思是:祝你好運。
    看著辦公室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季笑白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對著米嘉說了一句,“走吧,跟我來。”
    米嘉忽然兩眼一亮,嗯?這是要出去啊,“哎,隊長,等等我啊,走那麽快幹嘛。”
    “新人,五分鍾內我沒見到你到樓下,你就不用跟我出門了,好好在辦公室整理資料吧。”
    米嘉來不及反應,季笑白的話又開始悠悠的飄過來,讓米嘉急的趕緊抓起包包就直接往樓下走,完了,這裏到樓下,五分鍾哪裏夠,真是,他是故意的。
    等到米嘉下樓的時候,就看到季笑白一口閃亮的白牙站在車邊還甩著車鑰匙玩,妥妥的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可是不得不說,這樣的他也並不難看,甚至可以說是好看。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個樣子的季笑白,米嘉有一瞬間的眩暈,這個男人,說話,尤其是對著自己說話的時候,簡直可以氣死人,但是又不得不說,他的確是有資本如此毒舌。
    “你實在很慢,按照你的速度,多少線索都跑的差不多了。”臨上車,季笑白還不忘吐槽米嘉一句。
    米嘉倒是也不還嘴,隻是上了車,坐好,等著季笑白開車,然而,一路上卻並沒有米嘉所想的那麽安靜。
    “我們要去哪裏,隊長?”車子出發了一會,米嘉還是沒有忍住,開口問了季笑白。
    “你說呢?既然死者的身份基本確定,那麽就該去t大一趟,總要去看看死者的學校吧?他的人際關係,他的很多信息都會在學校得到答案。”
    “哦,那麽我們的目標到底是要放在仇殺還是什麽方向?綜合我們現在掌握的資料而言,很有可能是仇殺。畢竟沒有人會把好好一個人碎屍,就算是碎屍了,也不會弄成這樣吧?”
    弄的那麽碎,甚至可以媲美豬肉了,這樣到底是要多大的仇恨?要說不是仇殺她都不信。倒也不是說米嘉的想法狹隘了,而是的確是如此,正常來說,就算是兩人有仇,也不會把對手弄的那麽碎,都快跟肉沫差不多了。
    “仇殺的確是一種可能,但是具體要往哪個防線走,或者是具體要怎麽查案子,還得我們到學校去了解過死者的人際關係才能得出相對正確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