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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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嘉和季笑白可沒注意道那邊慕安溪與盧沐風眼神隻見的交流。因為他們兩個一坐下,就又開始討論起孫驍的那樁案子來。
    “隊長,現在也沒有個什麽辦法能讓魯簡宗那個老狐狸露出尾巴來,真是急人。”米嘉想到今天魯簡宗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就生氣。之前自己還覺得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人,真的是瞎了眼!
    季笑白隨手給米嘉夾了塊排骨,“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比耐心,看誰先沉不住氣。他胸有成竹我們就跟他磨,早晚讓他露出狐狸尾巴。”
    “小嘉啊,吃飯就好好吃飯,別再聊工作了,多累啊。”一旁的米從毅有些心疼了,自己好吃好喝養大的妹妹,怎麽就變成了個工作狂了呢。他越看越覺得米嘉瘦了好多,於是開始不停的給米嘉夾菜。
    一旁的慕安溪見狀不樂意了,她白了眼米從毅道:“你當小嘉是小孩子嗎?還食不言寢不語的。再說了,你把菜都夾給小嘉了,我吃什麽?”
    聽慕安溪這麽一說,米從毅明顯一愣。其實桌子上的菜有很多,別說他們現在是五個人吃,就算是十個人吃也是足夠的。他隻是給米嘉夾了點菜而已,這慕安溪就開始找茬了。
    見兩人這樣,米嘉和季笑白對看了一眼後不約而同的同時歎了一口氣。又來了!
    隨後米嘉抱歉的朝盧沐風說道:“盧醫生,你別介意,他們兩個就是這樣,每天都會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個不停的。你隻管吃飯就好,他們吵累了就會停下的。”
    見慕安溪與米從毅這樣盧沐風不禁覺得好笑。之前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季家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熱鬧了,看來自從米嘉出現季笑白的確是改變了不少啊。
    “笑白,從來沒見到你家這麽熱鬧過,挺好的。”盧沐風由衷的說道。說實在的,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季笑白的生活過得太單調了。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人冷冰冰的不說,家裏也是冷冰冰的。季笑白母親早亡,父親也失蹤多年。季笑白跟一些遠房親戚幾乎都沒有什麽來往,所以逢年過年季笑白都是在警局加班的那一個。不過看今年,或許應該會是個很熱鬧的一年。
    季笑白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了眼米嘉道:“都是她惹的。”
    對於一直找自己哥哥茬的慕安溪米嘉也很是無語,她有些歉意的朝季笑白笑笑,“隊長,不好意思啊,小溪她平時不是這樣的。”
    季笑白歎了口氣,無奈的夾菜吃飯。米嘉為了不想繼續讓慕安溪和米從毅吵下去,於是開口轉移話題。
    “其實說起來,這個魯簡宗也挺極端的。別人隻不過是壞了他好友的名聲而已,他就會想到去殺人,心裏也太不正常了。”對於魯簡宗的做法,米嘉是一萬個不讚同。重情重義是好事,可是現在都走上極端去殺人了,就不太好了。所以說啊,人是不能鑽牛角尖的,否則心裏就有問題了。
    “孫驍的案子找到凶手了?”之前聽到米嘉談論那個案子的時候盧沐風就想問了,隻是後來被米從毅和慕安溪一打岔就給忘了。現在米嘉再次提到這個案件,盧沐風馬上就想起來問道。
    “嗯。”米嘉點頭,“我們現在鎖定了嫌疑人,就是導演魯簡宗。隻可惜,我們沒有證據。”一想到魯簡宗那得意的樣子,米嘉就氣不打一處來。“之前虧我還覺得他是個好人,沒想到心機這麽重!”
    季笑白給米嘉盛了一碗湯遞給她,“火氣那麽大做什麽?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過好獵人。這世上的案件沒有絕對完美的,總會有破綻的。我們隻要盯緊了,一定就可以找到。有點耐心,新人。”
    這時慕安溪與米從毅已經停止了吵架,確切的說是慕安溪單方麵終止了吵架。因為從頭到尾,米從毅根本就插不上一句話。慕安溪與盧沐風兩人心照不宣的一起看著季笑白盛了碗湯遞給米嘉。而米嘉則是很自然的就接了過來,然後開始喝湯。
    沒想到笑白給人盛湯還挺嫻熟的,剛剛給米嘉夾菜動作也挺自然的,難道是突然開竅了?盧沐風暗自揣摩著。
    其實季笑白還真的沒想那麽多,他之所以之前幫米嘉夾菜,後來又幫她盛湯,隻是覺得米嘉有些焦躁。季笑白隻是單純的想讓米嘉稍安勿躁而已,根本就沒有像盧沐風和慕安溪想的那樣,有什麽曖昧的想法。也多虧了盧沐風沒有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否則季笑白還真的要鬱悶得嘔血了。
    “孫驍的屍體上的確是找不到什麽可疑之處。”盧沐風聽米嘉這樣說,也表示讚同。孫驍的屍檢就是他做的,很單純的高空墜落導致身體多處骨折而亡。頭骨尤其嚴重,可以算得上是粉碎性骨折了。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孫驍的屍體上都沒有什麽線索可查。
    秘籍聽盧沐風這樣一說也不由得歎了口氣,道:“孫驍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威亞上掉下來摔死,屍體沒有掙紮的痕跡,在威亞吊上去之前也沒有聽到死者的呼救聲。其實從當時的現場來看,怎麽看怎麽像是意外身亡。如果不是因為那根被人割斷了一半的鋼絲,連我都會相信這是場意外了。”
    “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季笑白夾了顆青豆放到自己嘴裏,“饒是他做的再周密,也總會有漏洞,因為謀殺就是謀殺。沒有一些設計布局他就根本不會發生了。”
    盧沐風也點頭表示讚同,“的確。”
    米嘉有些不死心的問盧沐風,“盧醫生,在孫驍的衣物上,有沒有發現什麽比較可疑的痕跡,或者是其他人衣物的纖維之類。”或許通過這些,就可以斷定孫驍之前有跟什麽人接觸過了。
    盧沐風想了想搖頭道:“孫驍的衣服是舞台服,我問過孫驍的助理,說是一直都掛在他的休息室裏的。我檢查過衣物,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東西。孫驍體內經過化驗也排除了被下藥的可能性。死者的身上多處骨折,顱骨也是粉碎性骨折,頂骨和枕骨最為嚴重。其他的就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了。”
    “這樣啊!真是奇怪,為什麽像孫驍這樣的老手,會沒有檢查威亞就自己穿好了威亞衣呢?”米嘉聽了盧沐風的描述後總覺得好像有哪裏怪怪的,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出是哪裏。
    “哎!我想一定是孫驍覺得自己很有經驗了,所以一時間疏忽大意了,才讓凶手有了可乘之機。”一旁坐著聽了很久的慕安溪突然插話道。“要我說,如果不是魯簡宗把我推下樓梯扭傷了腳。孫驍或許就不會死了呢!因為如果是我吊威亞,一定會好好檢查一遍威亞的,才不會就這樣冒冒失失的就吊上去。”想到自己一直盼望的威亞夢就因為魯簡宗給破壞了,慕安溪就遺憾不已。
    “既然你們都說魯簡宗是凶手,你說他會不會是因為怕我細心發現威亞有問題才把我推下去的?”慕安溪自我感覺良好的問道。
    米嘉聽了有些無語,不禁吐槽道:“覺得你太細心所以推你摔樓梯?小溪,你是在開什麽國際玩笑?如果要是你細心的話,那麽這全世上就不會再有粗心大意這個詞了。”
    “你說什麽呢!”對於好友的吐槽,慕安溪決定無視她,自顧自的幻想道:“要知道,我就是因為知道節目組設計要吊威亞扮維納斯我才答應錄這個節目的。”說著,慕安溪歎了口氣,有些幽怨道:“沒想到就是因為魯簡宗,我的願望全都泡湯了。想想就有氣!”
    一旁的米從毅見慕安溪幽怨的不停用勺子戳自己碗裏的青菜,忍不住開口安慰道:“沒事的,下次一定會有機會的。要不幹脆你接一部武俠片來拍算了,那裏大俠什麽的一定會經常吊威亞。”
    慕安溪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不行,武俠片是要翻跟鬥的,我不會。電視台的這個隻是把威亞吊在身後然後緩緩降落就好了,難度係數很小。”
    慕安溪說話的時候,米嘉正努力的啃著一個雞翅。突然米嘉眼睛一亮,隨手就將手中的雞翅丟到桌上。米嘉用自己沾滿油的手一把拉住慕安溪興奮的問道:“小溪,你剛剛說威亞什麽?”
    慕安溪被米嘉抓的一愣,隨即便一臉嫌惡道:“小嘉,你幹什麽?受傷都是油,髒死了。快擦擦手,不要蹭到我手上啊!”
    不過米嘉可一點都沒有理會慕安溪的嫌棄,她還緊緊抓著慕安溪的手孜孜不倦的問道:“小溪,小溪,你說威亞是吊在哪裏的?”
    “當然是吊在身上啊,不然呢,還會吊在哪裏?”慕安溪被米嘉問得哭笑不得。小嘉這是怎麽搞的,難道辦案都辦得糊塗了嗎?怎麽會問這麽愚蠢的問題。情商低也就罷了,這智商可不能再低了。
    相對於慕安溪的不解和疑惑,季笑白就顯得正常多了,他覺得米嘉不會問這麽無聊的問題。而且看米嘉現在的表情,仿佛是找到了什麽重大線索一般。所以他倒很是平靜的問米嘉,“米嘉,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說句心裏話,其實這丫頭資質不錯,心也夠細。再加上有個幾乎是過目不忘的超強記憶力,辦起案子來也可以算是事半功倍。隻是如果她可以改掉那個喜歡以身犯險的毛病就好了。
    米嘉神秘的朝季笑白笑笑,“隊長,我覺得孫驍的屍體一定有問題。或許我們都忽略了,但是凶手一開始就知道,而且他也一直在極力隱藏。”
    “什麽?”聽米嘉這樣說盧沐風不禁開始疑惑,“可是小米,我檢驗過屍體,確實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盧沐風性格人如其名,一派溫和如沐春風。如果換做是其他人,米嘉這樣的說,一定會暴跳如雷的。因為這可以算是麵對一個法醫的質疑了。試問,法醫都已經說了屍體沒有問題了,可是米嘉還在說屍體有問題,是大家都忽略了。這簡直就是在質疑法醫的專業。不過盧沐風倒是沒有生氣。他隻是很奇怪,因為孫驍的屍體他的確已經仔仔細細的反複檢查過好幾遍了,確實是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之處。
    米嘉也驚覺出自己的失言。想到剛剛自己一時間得意忘形,險些得罪盧沐風。她有些抱歉的朝盧沐風笑笑,“盧醫生,我不是說你的屍檢有問題。而是說凶手隱藏的實在是好,騙過了我們大家的眼睛。”
    “怎麽說?”對於米嘉的說法,季笑白倒是挺感興趣的。因為他與盧沐風相交多年,自然知道他不會因為這麽一點點小事就生氣的,所以也沒有再讓米嘉多做解釋。目前他比較關心的是米嘉的這個推論是否能夠成立。
    米嘉笑得有些神秘莫測,她沒有正麵回答季笑白的問題,反倒是扭過頭去問一旁聽他們說話聽得暈頭轉向的慕安溪,“小溪,你說你們上次節目的威亞,鋼絲線是吊在你們的麵前,還是吊在背後?”
    “當然是背後了。”慕安溪理所當然的回答道。“我們是扮成愛神緩緩下降的,錄影機拍到的我們要像神一樣美麗。麵前吊跟鋼絲算怎麽回事?”慕安溪覺得米嘉的這個問題簡直就是蠢斃了,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嘛!哪個節目組會把威亞掉到主持人麵前的?你是拍人啊還是拍鋼絲?
    米嘉點點頭,不再同慕安溪說話,而是轉回頭去問坐在自己對麵的盧沐風,“盧醫生,你還記得當時你來到現場的時候看到的孫驍的屍體,鋼絲是在屍體的前麵還是背後?”
    盧沐風聽到米嘉這樣問,於是想了想後才道:“是在屍體前麵的。”
    “嗯。”米嘉篤定的點頭,隨後道:“所以我才能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威亞被人做過了手腳。因為當時那斷了的鋼絲線就落在死者胸前。而且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死者才會是麵部朝上掉到舞台上的。”
    季笑白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的確,死者是直接麵朝上摔了下來死在了舞台上的。
    盧沐風也點頭表示讚同,“嗯,這也就是死者為何枕骨與頂骨下半部分骨折嚴重的原因,因為死者是後腦著地的。”
    聽盧沐風說完之後,米嘉便看向季笑白,朝他露出一個勝利般的笑容問道:“隊長,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哪裏奇怪?”此時的慕安溪聽得更是一頭霧水了。所以說,智商正常的人就不應該跟那些iq過高的家夥聊天,太浪費腦細胞了。一句話,她說完了,你還感覺才聽了一半似的,完全摸不著頭緒。慕安溪看看米嘉,見她沒有要回答的意圖後,便轉頭問季笑白,“季先生,你看出什麽問題了嗎?”
    季笑白眼睛緊緊盯著米嘉,微微頷首回答道:“這問題可大著呢!”事到如今,季笑白也不得不要讚歎米嘉的細心來。雖然歸根究底算起來,還是米嘉的超強記憶力幫了她。因為如果換成是別人,當時的場景早就忘記了,誰還能記得那麽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