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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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嘉站在宿舍的門口朝裏麵看了看。死者的屍體已經被警察抬到擔架上麵了。十五六歲花樣的年紀就這樣隕落,米嘉真的替她感到惋惜。
現場一切正常,警方也沒有找到什麽可疑之處。一個花樣少女就因為一份不成熟的愛情而放棄了自己生命,在場的人沒有心情會好。學校的老師得到消息也都匆匆忙忙趕來。在得知是焦小穎之後更是無限惋惜。
“唉!都說了高中生就不應該早戀!”老師扼腕不已,“好好的一個學生,就……”瞬間,老師都似乎蒼老的不少。
焦小穎是學校學生會會長,不僅學習好,人也長得漂亮,是學校公認的校花。對於這樣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老師是給予了很高的期望的。可是誰會料到,明明可以有個大好前途和未來的人,竟然會因為所謂的失戀就自殺。年輕人,真的是太不知道珍惜生命了。她這樣簡簡單單的就放棄了生命,有沒有想到過自己的父母親人?
宿舍房門口已經被警方拉起了黃色的警戒線,雖然同為警察,但是米嘉與季笑白不是y市的刑警,如果過問太多也不太合適。而且之前兩人也聽到y市刑警們的對話,各種證據都可以證明,這起是自殺案件。於是米嘉隻是好奇的扒在門口往裏麵看了看,也沒有想過要去過多的介入。
然而就是這一眼,讓米嘉發覺出了問題。拜自己超強的記憶力所賜,米嘉無意中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個被死者用來墊腳的四腳凳子。米嘉腦海中便深深的記住了這個凳子,然後米嘉頓時察覺到了異常。
“隊長。”米嘉沒敢魯莽行事,她偷偷將季笑白拉倒一旁,悄聲對他說道:“我覺得那個凳子有問題……”
“凳子有問題?什麽問題?”季笑白不禁覺得奇怪,剛剛他也看過現場,毅死者被吊起來的高度來看,那個凳子的卻是吻合的。不存在有人故意偽造現場的可能。怎麽這丫頭竟然說凳子有問題。“你是懷疑凳子的高度不對嗎?剛剛我也粗略的看了一下,那個凳子的高度和死者被吊起來的高度吻合,現場不是偽造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米嘉擺手,然後拉著季笑白到宿舍門口與,指給他看,“那凳子的四隻腳不一樣長。”
這也能看出來?季笑白頓覺驚訝。站在他們的這個角度來看,那個四腳凳子是腳朝左邊,麵朝右邊倒在地上的。人類的視覺本事就有誤差,所以還真的沒看出來。“四隻腳都不一樣長嗎?”季笑白問米嘉。
米嘉搖搖頭,“不是,隻有那個挨著地麵的,靠近我們這邊的那隻凳子腳要比其他的短一些。”米嘉敢說的這麽篤定,完全是拖了自己超強記憶力的福。現在她的大腦裏,已經在不斷的回放放大這隻凳子了,真的快要把凳子上麵木頭的紋理都給記清楚了呢。
季笑白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米嘉。雖然之前一直說米嘉是菜鳥之類的,可是最近這一段時間裏,米嘉還真的是成長不少。而且若論記憶力,還真沒人能比得過米嘉的。
季笑白走到司旭麵前,將米嘉的疑惑講給他聽,並且對司旭道:“司旭,我想和米嘉進去看看現場和死者的情況。”雖然y市已經不是自己所在的轄區,但是隻要有凶殺案,他就決不能讓凶手逍遙法外。
雖然季笑白不做司旭的上司已經很久了,但是司旭打從心裏就一直很尊敬季笑白。聽季笑白這樣一說,忙不迭就點頭答應了。“行,隊長,沒問題。你和小米一起進去看看吧,正好也可以教教我們怎麽破案……”說著,司旭就將那黃色的警戒線撩起來招呼季笑白與米嘉進去。
“隊長?y市除了我一個刑警隊隊長,還有哪個刑警隊長?”米嘉和季笑白還沒等進到宿舍內,身後就傳來了一陣怪裏怪氣的聲音。
季笑白和米嘉頓住身形,紛紛轉頭向後看。隻見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人正滿臉不悅的朝他們走過來。
“怎麽?司旭,你是想要調到c縣做一個小片警嗎?”潘修峰在季笑白麵前站定,轉臉就去批評司旭。
米嘉抬頭仔細的打量了下對麵那個男人。此人看起來年紀不大,濃眉大眼的,倒也長得還算不錯,頭發剪得很短,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哦,原來他就是y市的刑警隊長啊。
“隊,隊長。”見到潘修峰司旭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這是什麽風把他給吹來了啊?這簡簡單單一個自殺的案子,潘修峰怎麽會突然親自跑過來?因為之前司旭就是季笑白的下屬,在y市刑警隊待的時間也挺長的了。所以司旭對於這個潘修峰還是挺了解的。潘修峰這人是挺有本事的,大大小小也破獲了不少的案件。在季笑白來y市之前,各種勳章獎狀的也拿了不少。人長得雖然沒有多俊帥,但是給人一股正氣浩然感覺,在警隊也挺受女士們歡迎的。後來季笑白來了,潘修峰的光芒就突然黯淡了下來,最後簡直就可以算是隕落了,再也沒有人會注意到潘修峰這個人物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無聊人士,竟然將兩人做了對比。結果可想而知,潘修峰那是樣樣不如季笑白,簡直可以說是被季笑白秒成渣。從次以後,潘修峰就開始記恨上季笑白了。
不過季笑白完全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後來潘修峰想著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想要去跟季笑白套套近乎,結果季笑白根本就不認識潘修峰這個人是誰。這簡直就是惹惱了潘修峰,於是便單方麵的與季笑白勢不兩立了。
潘修峰走到季笑白和米嘉麵前,皮笑肉不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睨了眼米嘉和季笑白後開口道:“季笑白,季大隊長,好久不見了!聽說你到一個小縣城去當警察了?”潘修峰故意說的很大聲,好像就怕其他人聽不到似的。說著說著,他還抬起手,想要拍拍季笑白的肩膀,結果被季笑白一記眼神給嚇得乖乖作罷。
“哼!”潘修峰不悅的用鼻子冷哼了一聲後才道:“季隊長你貴人事忙,y市的小小自殺案就不勞煩季隊長了。我們y市的刑警可不是那種三流縣城裏麵的角色!想要破案就是分分鍾的事情!”說完,潘修峰意有所指的看向季笑白。
也不知道為什麽,平日裏米嘉在心中也沒少腹誹季笑白。可是今時今日,聽到潘修峰如此奚落季笑白,米嘉心中頓時湧上一股怒氣。連她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
反觀季笑白,就與潘修峰的嘲諷反倒很是無動於衷。等到潘修峰說完,季笑白才冷冷的道了一句,“你怎麽這麽多話?很吵,不會影響其他人調查案件嗎?”
噗——
米嘉故意不忍住,很是附和季笑白的笑出聲來。這才是她的隊長嘛!這段時間沒有聽到他的毒舌反倒忘了他刻薄人的功力可不是一班二班的。想要從他身上討到便宜真是做夢。
米嘉旁若無人的朝季笑白伸出大拇指,讚歎他,隊長,接的太好了!
潘修峰則是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就好像是個調色盤。
司旭本來也挺想笑的,可是無奈現在自己的頂頭上司是潘修峰。此人還有些小心眼,所以,司旭決定就算是打落牙齒和血吞,這笑也要忍住,而且還要去跟潘修峰解釋道:“隊長,剛剛季……季隊長覺得寢室裏麵的凳子有些可疑,所以我想讓他們進去看看……”
“看看?”潘修峰用眼睛斜了一眼司旭,抬手就給了他一記爆栗,“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們是y市刑警隊的!人家發現有問題,就你們沒發現?你們是幹什麽吃的?簡直丟我的臉!”潘修峰故意把y市刑警隊這幾個字咬得很清楚,就是為了提醒季笑白,這裏是他潘修峰的地盤,他少來湊熱鬧。
而季笑白則是抱著肩膀,似笑非笑的看著言情這一出出的鬧劇。
米嘉無語的看著這場好像鬧劇一般的神展開。她偷偷湊到季笑白耳邊問:“隊長,那個姓潘的好像對你很仇視啊?”
季笑白看了眼米嘉,一本正經的回答道:“不知道,我沒統計過。”
噗——
米嘉差點再次笑噴。之前怎麽沒發現,原來隊長還挺有幽默細胞的。
一旁潘修峰的臉都要氣綠了。但是又不好發作,隻得朝司旭發脾氣吼道:“還愣著幹什麽?要你觀光旅遊嗎?一個自殺案都處理不了,還要你們幹什麽?還不快點通知家屬,清理一下撤退!”
“潘隊長!”涉及到案件了,季笑白不得不將潘修峰叫住,“潘隊長,這案子我們發現了一些疑點。希望你能讓我們進去看看。”
聽了這話之後,潘修峰用眼睛斜了斜看了看季笑白,嘲諷的問道:“季隊長,你沒有搞錯吧?這裏是y市,不是你的那個小縣城。如果想要發號施令,回你的小縣城去,我潘修峰不受你的指揮!”之前在一起共事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季笑白不順眼了。明明是他先在y市工作的,升職為隊長的日子也是指日可待。可是自從這個空降部隊季笑白來了之後,他就隻能當個副隊長了。還是後來季笑白調走了之後,潘修峰才頂替了他的位置當了y市的刑警隊長的位置。所以看到季笑白,潘修峰怎麽會肯聽他的話?
聽潘修峰這樣說,米嘉微微皺眉。這人怎麽這麽討厭?看長相還挺正氣凜然的,實際性格和長相一點都不符合,簡直就是相反的。趁著季笑白與潘修峰在周旋之際,米嘉偷偷繞過他們倆,悄悄鑽進了宿舍。
而站在旁邊的季笑白,眼角的餘光瞥了一下之後,便不易察覺的微微動了下腳步,變換了一些站著的位置。而潘修峰因為正說得起勁,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還不由得跟著季笑白動了下位置,使自己被朝向案發的宿舍了。
其他警員看見了,也都紛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完全當沒有注意到一般,自己做著自己的事情。這些警員大部分都是季笑白的舊部,所以自然也是知道潘修峰的性格的。
米嘉環顧了一下這個房間,的確如y室警察們說的那樣,房間很整潔,沒有被翻找或者是打鬥的痕跡。宿舍是在六樓,米嘉看了眼床台,很幹淨。走到窗戶邊去看了看,周圍也沒有什麽可以借著攀爬的東西,幾乎可以排除了有人從窗戶爬進來的可能。
凳子還倒在原地,沒有人去注意它。這起案子已經幾乎被判定為是自殺了,自然不會有人在去想一個墊腳凳。而且剛剛警察也大致量了一下,覺得凳子與死者吊起的高度吻合,沒有什麽可疑。
米嘉在凳子旁邊蹲下。凳子是木質的,很常見的那種,到處都可以買到。米嘉朝一旁的警察要了一副手套,她用手指比了一下,其中一隻凳子腳大概要比其他的三隻短了大約五厘米左右。
這是為什麽呢?如果凳子壞了,為什麽不去再重新買一隻,這樣的凳子用起來不會摔跤嗎?
八月份的y市很熱,這宿舍裏麵又沒有開空調,整個房間都又悶又熱。米嘉掃了一眼,發現這宿舍裏麵是有空調的。她在一張書桌旁找到了空調遙控器,隨手打開開關,空調很快啟動。米嘉再次將空調關掉,把遙控器放回原位。
空調是好的,沒有壞。米嘉心裏疑惑,難道死者臨自殺之前還要想著要節約用電嗎?自己知道以後不會再用到空調了,所以在自殺前將它關掉?這怎麽看怎麽可疑。米嘉伸手摸了摸那隻短一些的凳腳,發現凳腳的斷麵很平整,不像是折斷的,反倒像是人為將它鋸斷的。
米嘉鄭想著出去將自己的發現告訴季笑白,突然看到自己剛剛摸過凳腳的手套上有些濕濕的感覺。她趕忙查看那隻凳腳。隻見那隻短了的凳腳上麵,有一些細細的小水珠,很少。大概是因為氣溫的關係,幾乎已經快要全都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