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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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嘉和季笑白詢問簡佳瑤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
簡佳瑤的眼睛腫的像個核桃似的,連嗓子都啞了。
“我真的沒想到小穎會這麽想不開,如果早知道,我就不出門了……”說著說著,簡佳瑤又泣不成聲了。
之前米嘉與季笑白已經聽張梅說了,簡佳瑤與焦小穎是好朋友,所以見到簡佳瑤如此傷心,米嘉也隻能好聲安慰她了。
米嘉遞給簡佳瑤幾張紙巾,“你別難過了,這也不是你的錯。現在最主要的是把殺害焦小穎的凶手抓到……”
“凶手?”簡佳瑤眼淚婆娑的抬起頭,不解的看向米嘉,“什麽凶手?小穎不是自殺嗎?”之前她接到佟曉明的電話,說焦小穎自殺了,嚇得她急忙趕回來。怎麽麵前的這位女警卻說小穎是被謀殺的?“警官,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之前曉明打電話給我,說小穎自殺了。”
“這件事我們警方還在進一步調查中。不過,初步已經確定焦小穎是被謀殺的。”米嘉又遞給簡佳瑤幾張紙巾,然後無限惋惜的想簡佳瑤道出了事實。
“謀殺……”簡佳瑤一時間都有些說不出話來,過了半響之後才幽幽的問道:“凶手是誰?為什麽要殺了小穎?”說著,豆大的淚珠就忍不住一顆一顆的掉下來。“凶手究竟跟小穎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殺了她不可?”
米嘉安慰的拍了拍簡佳瑤的肩膀,安慰道:“別難過了,人死不能複生。現在我們最主要的是找出凶手,讓逝者安息。”米嘉看著簡佳瑤,問道:“你,願意幫助我們嗎?”
簡佳瑤胡亂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堅定的點頭應聲道:“我願意!”說著,她緊緊抓住米嘉的手道:“警官,隻要能幫助破案,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我隻希望,可以讓小穎含笑九泉。”
“你是什麽時候出門的?”季笑白看了看時間,都已經快淩晨一點了。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哭哭啼啼上,而且他也一點都不喜歡女人哭哭啼啼的。如果把這件事交給米嘉,那麽她一定能陪著簡佳瑤哭到明天早上。他可沒那個時間!
“呃……”突然被季笑白這麽一問,簡佳瑤稍微愣了一下,然後越過米嘉朝對麵的季笑白看去。
米嘉安撫的拍拍她道:“別怕,實話實說就好。”
“我……我本來約了人一起去吃午餐,後來因為我起來晚了,下午一點才出門。”簡佳瑤有些被季笑白嚇到,說話時都有些唯唯諾諾的了不敢看季笑白的了。
“下午的兩點半至四點你在哪裏,有誰可以證明?”季笑白不想再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呃……”簡佳瑤有些猶豫,她微微抬眼看了下米嘉後才道:“我們的電影是一點五十開始的,兩點的時候我還在電影院看電影。看完電影我們就去吃東西了……”
“你和誰一起看的電影?”季笑白追問。這簡佳瑤說話吞吞吐吐的,明顯就是有所隱瞞。
“我……我男朋友。”在季笑白的再三追問下,簡佳瑤逼不得已才說道。
季笑白微微皺眉,和自己男朋友一起去看電影有什麽好隱瞞的。為什麽簡佳瑤最開始的時候都沒有提到和誰去看電影。
“最近焦小穎有沒有什麽怪異的地方,或者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情沒有?”米嘉見簡佳瑤有些緊張,於是接過話來問道。
簡佳瑤想了想,搖頭道:“我沒有發現小穎最近有什麽異常。隻是最近學生會的事情有點多,她幾乎經常不見人影……”
“真的是這樣嗎?”季笑白突然冷笑了一聲,“據我所知,焦小穎最近失戀了。你作為她最好的朋友,難道這都不知道嗎?”簡佳瑤越是想隱瞞,季笑白就越覺得這個簡佳瑤可疑。
期初米嘉還有些埋怨季笑白對簡佳瑤的態度太惡劣了,不過聽他這麽一說,米嘉頓時也就想起來了。“對啊,簡佳瑤同學,我焦小穎最近不是失戀了嗎?你難道不知道?”聽了季笑白這樣一說,米嘉頓時也覺得奇怪了。唉!都怪自己,老毛病又犯了,一看到當事人哭就同情心泛濫,其他的也就沒有太過注意了。多虧有季笑白在,否則還指不定她會犯什麽錯誤呢。
想到這裏,米嘉感激的扭頭去看季笑白,由衷道:“隊長,還是你冷靜。”否則自己很有可能犯錯誤。
對於米嘉會主動承認錯誤,季笑白才是有些受寵若驚呢。以前這丫頭一定會說自己冷血不近人情的,今兒怎麽一反常態,還當真是天要下紅雨了。季笑白沒言語,微微挑了挑眉,示意米嘉繼續問簡佳瑤。
“我……”簡佳瑤一臉為難的看著米嘉。
“有什麽事情就說,你要知道如果你隱瞞事情真相,給警方假口供也是違法的。”這次米嘉沒有再同情簡佳瑤了,她也板起臉來提醒簡佳瑤,讓她說實話。
“我……這……”見跟米嘉裝可憐無效後,簡佳瑤沒有辦法,吞吞吐吐了半響之後才道出了事實真相,“小穎的前男友……就是我今天去約會的對象……”
什麽!
這次還沒等季笑白說話,米嘉就首先開口了,“你和焦小穎的前男友約會?”這……米嘉覺得自己的三觀被刷新了。前一秒還口口聲聲的說是好朋友的人,怎麽下一秒就和好友的前男友去約會了?這還算是什麽朋友?
“我……”簡佳瑤顯得也很愧疚,她低下頭有些委屈道:“我知道我這麽做很不應該……”
哪裏是很不應該,是非常不應該!米嘉現在連對簡佳瑤最後的那一絲同情心也都沒有了。這孩子隱藏的夠深的,也不知道剛開始那場哭泣到底是真是假了。想到這,米嘉再次不經意的回頭去看季笑白。不料卻發現季笑白也在看她,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米嘉的臉突然就紅了。她慌忙的扭回頭,繼續問簡佳瑤事情的經過。
“你和焦小穎的前男友去約會,焦小穎知道嗎?”這個問題很關鍵,很有可能是焦小穎知道了簡佳瑤要去和自己的前男友約會,然後兩人大吵一架,最後簡佳瑤殺了焦小穎,並設計了這場假自殺。
簡佳瑤搖搖頭道:“小穎她還不知道。”說著,她緊緊拉住米嘉的衣袖哀求道:“警官,我知道你一定認為我是那種專門搶好朋友男友的那種人。可是我真的沒有……”簡佳瑤一邊說,一邊流眼淚道:“小穎很愛範澤,但是範澤卻已經不喜歡她了。分手也是範澤提出來的,小穎為此還傷心難過了好久。”說著,簡佳瑤淚眼婆娑的看著米嘉道:“我就是因為怕小穎接受不了,所以才一直都沒有敢告訴她。”
“這種始亂終棄的渣男,作為朋友你應該同仇敵愾才對。怎麽能在他與好友分手之後自己去跟他交往呢?”米嘉頓時對簡佳瑤的好感度降低到了負值。現在焦小穎已經死了,簡佳瑤到底有沒有介入焦小穎與範澤都已經無從查證了。不過簡佳瑤的人品,米嘉可以算是又重新刷新了。
“可是……”簡佳瑤委屈的低下頭,“我是在高一的時候就喜歡上了範澤的。知道他和小穎交往,我就決定將自己的這份愛戀深深埋在心底。後來前段時間,當我得知他們已經分手了之後,我確實是猶豫了好久才下定決心的……”簡佳瑤突然抬起頭,淚流滿麵的看著米嘉,“警官,我真的不是存心想要小穎難過的,隻是,感情的事情誰都不能控製……”
米嘉被簡佳瑤說的有些無從爭辯。說實話,那種感情她沒有經曆過,也不知道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態。從道德與友情上來說,簡佳瑤這樣做的確是不對的。但是,如果真的想簡佳瑤說的是情不自禁,米嘉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除了範澤,還有誰可以證明你在案發的時候有不在場證明?”季笑白冷冷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打斷了米嘉的思緒。他扭頭看了眼季笑白,季笑白也淡淡的回望了她一眼。
季笑白兩腿交疊,舒服的靠在了椅背上,“我不管你什麽感情之類,我現在隻想知道,有誰可以證明案發的這段時間你一直都在外麵,沒有回去過寢室?”
簡佳瑤微微一愣,想了想才道:“我和範澤進了電影院之後就沒有出來,電影院的工作人員應該可以證明。因為如果我出了電影院,那麽就沒有辦法再進去了。可是我當時因為弄壞了電影院的眼鏡,他們還讓我賠償來著,我想工作人員應該會記得我吧。”
“看完電影我們就去餐廳吃飯了,應該會有很多人能記得我吧。而且我想餐廳應該也有監控的。”簡佳瑤沒想到季笑白話題會轉的這麽快,也不明白季笑白的用意是什麽,於是隻得實話實說了。
米嘉也沒料到季笑白會這樣說,不禁扭頭看他。隻見季笑白正好整以暇的看著簡佳瑤,一副公司公辦的樣子。也不知道為什麽,米嘉的心情突然沒來由的低落了起來。之前一直覺得季笑白冷血,是因為他不近人情,查案時都是公事公辦,一定情麵都不講的。可是現在,雖然現在季笑白隻注重案件的做法是沒有錯的,但是……
所以說,跟季笑白這個人談什麽情說什麽愛,全都是白費!他根本就不懂!想著想著,米嘉突然生起氣來。
對於簡佳瑤的詢問也可以結束了,季笑白見簡佳瑤也沒有什麽有用線索能夠提供了,於是便對米嘉道:“米嘉,你送簡佳瑤回去。”
“為什麽要我送?你自己不會送嗎?”因為米嘉正在氣頭上,一時沒經大腦賭氣的回道。
季笑白一愣,不禁疑惑的看了看米嘉問道:“米嘉,你怎麽了?吃錯藥了?”這丫頭是發什麽瘋?剛才好好好的,怎麽一轉眼就生起氣來了?難道是因為沒有找到什麽有利的線索?於是,季笑白開口安慰,“你是在擔心案子的事情嗎?放心,一定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米嘉話已出口就驚覺自己的失言,頓時也是後悔不已。見季笑白也沒有生氣,反倒好聲安慰自己。米嘉不禁有些窘迫,想到自己剛剛的無理取鬧,還真是丟人啊。“哦,我知道了,隊長,我現在就送簡佳瑤回去。”米嘉也不想過多的解釋,帶著簡佳瑤就朝她的寢室走去。
看著米嘉的背影,季笑白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丫頭,明明打賭的人是他,可是米嘉比他自己還要著急。想到這裏,季笑白就覺得心情愉悅,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
米嘉剛一進臨時詢問室的門,迎麵就看到季笑白還站在原地笑的很是魅惑的樣子。米嘉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隊長這是怎麽了?案子毫無進展,他還這樣開心。難道他很喜歡當著所有人的麵認輸?這完全就不符合季笑白的個性。難道說,是發愁愁傻了?
“隊長,你沒事吧?”米嘉一臉擔憂的看著季笑白。隊長,如果身體有什麽不適可一定要說出來了,否則等以後嚴重了可就不好治療了。
見米嘉神情複雜的看著自己,季笑白幹咳了一聲,來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態。“你回來了。沒什麽事我們兩個就先回酒店休息吧。明天再去找範澤來問問情況。”說完季笑白就出了詢問室的門。
“隊長。”米嘉亦步亦趨的跟著季笑白下樓梯。“現在回去休息真的好嗎?”米嘉看了看手表,“還剩下不到十五個小時了,到時候你可要……”
季笑白停下腳步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米嘉,問道:“我怎麽覺得好像你比我更關心打賭的輸贏?”
“呃……”米嘉被季笑白這麽突如其來的一問給問愣住了。這話怎麽這麽耳熟?米嘉突然想到之前慕安溪貌似也對自己說過類似的話。這也不禁令米嘉想到之前慕安溪後麵的所說的話,頓時,米嘉臉蹭地紅了。“我……我是怕你丟了c縣刑警隊的臉。”
“哦——”季笑白故意拉長音調,朝米嘉莞爾一笑。所幸宿舍的走廊的燈光微暗,所以季笑白沒有察覺米嘉的臉色,否則揶揄的會更嚴重。
米嘉微囧,抬手推了季笑白一下,道:“快走吧,等你輸了要在全警局的人麵前認輸的時候,可別說我認識你。”
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的,季笑白被米嘉這麽突如其來的一推,還真的有些站不穩的向後仰去。
“小心!”米嘉頓時一慌,伸手揪住了季笑白的衣襟拉他。
季笑白被米嘉這麽一拉,頓時身體又前傾了。因為米嘉和季笑白站著的樓梯台階高度不同的原因,現在的季笑白幾乎是與米嘉平視的。被米嘉這麽一拉,身體不由自主的前傾,臉離米嘉的臉近得幾乎可以鼻尖碰鼻尖了。
季笑白身上特有的男性氣息混合著些微的薄荷香味縈繞在米嘉的口鼻之間,米嘉的心髒突然一陣小鹿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