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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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綁架焦小穎的凶手已經被警方當場抓住了,而且經過我們的調查得知,穀秀陽隻是單純的為了錢而綁架簡佳瑤。簡佳瑤墜樓是意外,跟焦小穎的案件也是毫無關係。所以……”米嘉嘴角微微上揚,充滿自信的看向大家道:“殺害焦小穎的嫌疑犯,是不能把簡佳瑤排除在外的。”
    米嘉說著,從旁邊的一個刑警手裏拿過那個短了隻腳的墊腳凳,比劃著說道:“大家或許一直在奇怪凶手的作案手法,我現在就給大家說一下。”
    米嘉先是把凳子放在地上,因為短了一隻腳,凳子放不平穩。米嘉將凳子放好後剛一鬆手,凳子就倒了。“這樣一個凳子,想必焦小穎如果真的是自殺也不會用吧。因為根本就踩不到。”
    “但是,如果把這隻短腳的凳子下麵墊上東西,讓這四隻腳都保持平穩,那麽死者就可以踩著了。”米嘉一邊說一邊將凳子扶起來。“凶手就是這樣用幹冰將凳子的這隻短了的腳墊起來,然後等到幹冰升華後凳子就會倒掉,那麽焦小穎就會被活活吊死了……”
    “什麽?幹冰……”聽米嘉說的如此簡單,眾人不禁驚訝不已,“這……”
    米嘉點頭肯定的說道:“焦小穎之前被人下了安眠藥,所以一直都是處於昏睡狀態的。凶手就這樣用繩子將她的脖子套住,然後凳子短腿的下麵墊上幹冰給死者墊腳。等到幹冰升華之後,凳子就倒了,死者就被吊死了。因為幹冰升華之後也不會像冰塊一樣會有過多的水漬,再加上寢室內根本就沒有開空調,溫度很高。所以等死者被人發現的時候就幾乎很難找到痕跡了。”
    “其實……”米嘉歎了口氣,“整個案子的作案手法,隻有最後一個離開的人才能實現。否則就要有人在暗中等著,等其他人都離開寢室之後再返回去。可是如果那樣的話,很有可能會被宿舍樓裏的其他人看到,到時候就功虧一簣了。”
    “哼!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現在簡佳瑤死了,你怎麽說都可以了。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簡佳瑤就是凶手?”許久沒說話的潘修峰突然開口。雖然他知道米嘉分析的都很正確。但是,他算準了現如今米嘉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簡佳瑤就是凶手的,潘修峰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給米嘉難堪。
    米嘉轉頭看看季笑白。季笑白嘴角微微勾起安慰的朝米嘉點點頭。
    米嘉心領神會,挺直胸膛篤定的對眾人說道:“證據我也有。”
    就在這個時候,司旭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邊跑還邊喊道:“我剛剛從鑒證科那裏拿到的報告!”他朝潘修峰揮了揮手中的報告,“報告上麵說,簡佳瑤的睡衣上麵有焦小穎墊腳凳的木頭碎屑……”
    伴隨著司旭帶來的檢驗報告,焦小穎的案子總算是水落石出了。犯人雖然沒有抓到,但是季笑白還是贏了。
    潘修峰氣得吹胡子瞪眼,想到自己之前被米嘉奚落了一番還不算,到最後也是鬧得個笑話一場。而季笑白才是最後的贏家,贏了賭約不算,現在也使得c縣刑警隊名聲大噪。想想人家一個剛剛畢業的新人就能把整個y市警察都破不了的案子僅僅用了二十四小時就破案了,這傳出去簡直讓y市刑警隊顏麵掃地。
    沒辦法,潘修峰最後隻得帶著其他刑警灰溜溜的準備回去。蔫頭耷腦的就像是個鬥敗了的公雞。
    “潘隊長!”季笑白在潘修峰剛要踏出門口的時候突然開口叫住他。
    潘修峰一臉憤怒的扭頭道:“季隊長你還有什麽事?現在什麽風頭都讓你出了,你還想怎麽樣?”這個季笑白,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總有一天他會將他踩在腳底下!
    季笑白無害的笑了笑緊走兩步追了過去,道:“潘隊長,焦小穎家裏那邊還請你據實相告。至於簡佳瑤……”季笑白扭頭看了眼米嘉後說:“能不能讓我和米嘉去呢?”剛剛就看出米嘉一直在為簡佳瑤和焦小穎感到不值得,所以想著如果可以的話,去見見簡佳瑤的父母也是好的。即使人已經死了,但想必米嘉還是很想親口告訴簡佳瑤她究竟是有多傻才會為了一個根本不愛她的自私男人做了多麽離譜的事情。
    “你想去?”潘修峰感到有些驚訝。因為這可不是一個什麽很好的差事。簡家才剛剛死了女兒,現在屍骨未寒,警察突然跑過去告訴死者的父母,其實你女兒是殺人犯。這怎麽想都會被列為最不受歡迎的人,沒有之一。
    季笑白也懶得跟他解釋那麽多,隻是點頭道:“是。你們隻管去焦小穎家把案件說清楚就好了。至於我……”季笑白頓了一下,“你們就不用插手了,簡佳瑤家我和米嘉去。”
    “可以。”雖然不知道季笑白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但是這種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潘修峰怎麽可能會拒絕。他便點頭答應邊說:“你們去可以,但是可別給我惹什麽麻煩。倒時候小心我會到你們局長那裏投訴你!”潘修峰故意板起臉打官腔。
    切!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家夥!米嘉在旁邊也聽到了潘修峰的話。但是她不明白為什麽季笑白會去攬這份費力不討好的差事,案子都已經破了,現在兩人完全可以去開開心心的旅遊度假。雖說離假期結束剩下沒有幾天了,但是也犯不著幫著潘修峰做事吧。
    等到潘修峰幾人離開後,米嘉才湊到季笑白身旁問道:“隊長,你為什麽要主動幫潘修峰做事啊?”米嘉覺得今天的季笑白好奇怪,做的事情都不像他以前的風格了。而且在潘修峰麵前,好多次季笑白都是什麽也不說,任憑潘修峰一個人在那裏奚落。這完全就不符合季笑白往日的毒舌風範。“隊長,你這兩天好奇怪啊。”米嘉道出心中的疑惑,仔仔細細的看季笑白。說真的,她都有些懷疑這個是不是被人給掉包了。
    季笑白瞪了眼一臉探究模樣的米嘉,這丫頭,他好心為她著想。她不領情也就算了,還在那裏用一副其實你是冒牌貨吧的神情看他。真的是一點都不識好人心。“米嘉,你是不是之前沒有被我調走所以心裏不高興,要不回去我就跟局長申請把你調走?”還真的是不能對她和顏悅色,否則就會給你開起染坊來了。
    米嘉用一副很古怪的神情看了季笑白一陣後突然笑出聲來,“隊長,我發現有些時候你跟潘修峰還真的挺像呢!就比如喜歡將人調走……哦——”
    米嘉正笑得歡快,冷不丁的就被季笑白彈了下額頭,米嘉痛呼出聲,伸手揉揉委屈道:“隊長,你幹嘛彈我?我說的都是事實,之前潘修峰不是嚷嚷著要把人給調去看水庫嘛。”
    季笑白才懶得跟她爭辯,心裏想著就這一次幫著米嘉,下次才不管她。“別囉囉嗦嗦的的,趕快去簡佳瑤家。”說完季笑白便不再理會米嘉徑直出了宿舍樓。
    秘籍跟了出去,看看布滿夕陽餘暉的天空,心中突然有種說不出的輕鬆感。總而言之是有驚無險,雖然過程很痛苦,但是季笑白總歸是贏了賭約。
    當米嘉和季笑白趕到簡佳瑤的家時,發現簡家正在給簡佳瑤舉行葬禮。之前因為簡佳瑤的案子已經沒有什麽疑點可以查,所以警方便同意簡家將屍體領回了。
    靈堂之上,掛著簡佳瑤大大的黑白色照片。簡母早已哭暈過去幾次了。試想明明好端端的一個孩子,前幾天還通過電話的,可是突然間就接到了警方的通知,讓他們去領屍體。這簡直就是天大的打擊,簡母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米嘉和季笑白上了炷香,季笑白到是沒有什麽特殊的表現。要知道,他們現在祭拜的可是一個殺害了自己好朋友的人。雖然說死者已矣,但是,焦小穎的家庭悲劇又有誰能來負責呢?
    上了香之後,米嘉冷冷的站在原地看著照片的那個年輕的女孩。昨天,她還活蹦亂跳的接受警方的調查,跟他們爭辯。可是現在,迎接他們的就隻剩下一張黑白色的照片……
    簡佳瑤,你真的錯的太離譜了。範澤根本就不值得你去愛她,也不值得你為他做錯事。難道在你心目中,愛情比友情要重要千百倍嗎?現如今,範澤的表現就更加印證了這個說法。範澤是個很自私的人,或許他愛的隻有他自己。
    就在米嘉沉思之際,季笑白早就已經將案件的始末說給簡佳瑤的父母聽了。
    結果剛剛蘇醒過來的簡母再一次成功的暈了過去。
    簡父一臉痛苦的神色道:“我和他母親都有些忙,所以這孩子我一直都是托保姆照顧的,因此才會有一些刁蠻。可是……”簡父頹唐的爬了下頭發,“我沒想到她竟然敢去殺人。”都怪他們把簡佳瑤給慣壞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試想,如果不是簡佳瑤殺了焦小穎之後想要嫁禍給別人,就不會那麽急著想給警方提供假線索。那麽也就不會約在商場對麵的咖啡廳見麵。那樣,錯過了與穀秀陽的見麵時間和著裝,簡佳瑤很有可能就不會死了。
    麵對簡父的傷心難過,季笑白始終都是板著個一張臉,做雕塑。等到簡父哭訴完之後,季笑白還等了一會後才道:“還有其他的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完,季笑白便不再理會眾人的目光,伸手拉過還陷入在自己的情緒中無法自拔的簡佳瑤,“走了米嘉,我們可以回去了。”
    米嘉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任由季笑白拉著自己走。剛走到靈堂蒙口的時候,突然一個花圈吸引住了季笑白的目光。
    季笑白頓住腳步,米嘉一會,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在他們左側擺放著的一個花圈的挽聯上,白底黑字的寫著大大的幾個字:完美案件策劃師!
    是他!
    看到挽聯上麵的署名,米嘉也愣住了。他竟然還敢旁若無人的將花圈送到,還敢寫上自己的名字。這簡直就隻能用膽大妄為來形容了。
    季笑白急忙問旁邊站著的簡家人,“這花圈是什麽時候送過來的?”他記得剛剛和米嘉進來的時候還沒有看到這個花圈,那麽就一定是他們兩個站在靈位前上香的這段時間。
    簡家人瞥了眼花圈,不明狀況的隨意道:“哦,這個是剛剛送過來的。也沒有個真正的名字,可能是小穎生前的追求者吧……”
    “送花的人長什麽樣?”季笑白有些急了。
    “呃……二十多歲,帶著個帽子……哎呀!現在這麽亂,我怎麽會記得清楚?”
    季笑白不再跟他廢話,一個箭步衝出了靈堂。
    天色已經漸漸變黑,路燈也都已經亮了。所幸路上的行人並不多,季笑白在人群中左右掃視了幾眼後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那是一個穿著工作服,帶著鴨舌帽的青年。低著頭,走得很快,好像很趕的樣子。
    季笑白快速的追了上去,伸手幾下就扭住了那個青年。
    “你……你要幹什麽?”青年被嚇了一跳,想掙紮,可是動了幾下不但沒有掙脫開,反倒被季笑白摁倒了地上。
    “隊長!”米嘉也隨後跟著跑了過來。
    她在青年的口袋裏麵翻了翻,找到了一張身份證。“剛剛靈堂的花圈是你送的?”
    “是啊。”青年點點頭後又想了想說道:“我隻是個送花的,其他什麽事我都不知道!”
    “你還知道什麽事?說!”青年這樣回答,季笑白的就更加懷疑他了,這不是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哎呦!”青年痛得大叫,胳膊都快要被季笑白扭斷了。“你們是什麽人?”說著,青年帶著哭腔的說道:“我隻是個送花的小員工,你們綁架我也沒有什麽用,我家裏沒錢……”
    米嘉和季笑白對視了一眼,頓時明白他們是找錯人了。這個x怎麽可能輕易現身呢。
    “把你工作單位的電話號碼還有老板的姓名告訴我。”為了安全起見,米嘉覺得還是核實一下的好。
    青年磕磕絆絆的把信息都說全了。米嘉走到青年聽不到的地方去打電話。
    沒一會,米嘉回來了,她朝季笑白搖了搖頭。看來這青年真的隻是來送花圈的。
    季笑白鬆開了製住青年的手。
    “隊長,看來焦小穎的案子也是這個x設計的。”米嘉真的想象不到這個x會有這麽大的膽子,敢明目張膽的來送花圈。況且,他送花圈和挽聯給簡佳瑤,是想明著告訴季笑白和米嘉這案子就是跟我有關?這是在示威!
    季笑白皺眉,“這家夥到底想要幹什麽?如此喜歡玩弄人心,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顯然送花的青年被剛剛發生的事情給嚇得不輕,想離開可是又不敢。而且對方不但知道了他所有的信息,現在還拿著他的身份證。沒辦法,青年隻得有些戰戰兢兢的問道。
    米嘉向青年出示了一下證件,然後和顏悅色的問道:“請問買這個花圈的人是個什麽樣的人?”想著以x的精明,應該不會暴漏自己的身份和長相,雖然心裏沒有包有太大的希望,但是米嘉還是想從送花小哥那裏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果不其然,送花的青年搖搖頭,回憶道:“花是電話預定的,錢也是一個小孩子送過來的。我們老板當時還好奇的問那個小孩子,那小孩說是一個姐姐給他糖吃讓他送過來的……”
    姐姐?
    米嘉和季笑白都很驚訝,難道這個x是個女的?
    米嘉扭頭看季笑白,詢問他的意見。季笑白搖搖頭道:“現在還不能確定x的性別。他完全可以找別人去傳話,就像讓那個小孩子送錢是一樣的。這家夥,還真的是精的很!”
    米嘉想想季笑白說的也在理,或許這個x就是故意這樣想要誤導警方也說不定。想想之前由他一手策劃的那幾起案件,哪一個不是故布迷陣的。
    米嘉知道送花青年也不能在提供什麽有利的線索了,於是就讓他離開了。
    本來以為案件已經破了,鬆了一口氣的米嘉頓時心裏也很是沉重。這個完美案件策劃師x,警方對他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就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可是他卻貌似把警方的動向掌握的一清二楚每每做出驚人之舉。搞得米嘉和就季笑白每次都隻能跟在他的屁股後麵破案,但是卻無力去阻止這一切,這個人太可怕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米嘉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個完美案件策劃師x所策劃的案件,每次都會被季笑白遇到。現在就連他們臨時起意去旅個遊,都會碰到。這……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難道這個x就是衝著季笑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