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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正在說話間，米嘉的手機提示有郵件發送過來。
    米嘉趕忙打開手機看。
    是學校發過來的見習學生的名單。
    “名單裏沒有吳子涵。”看完之後，米嘉抬起頭對季笑白道。
    這有有些出乎季笑白的意料。
    按他的推斷，應該是吳子涵和景笑然等一起去了老鄭那裏見習，途中吳子涵趁著大家不注意再給景笑然下毒。可是，這份名單卻完全推翻了季笑白的猜測。
    “看來不是吳子涵。”米嘉扭頭對季笑白道，“而且吳子涵明明跟景笑然住在同一個宿舍裏，為什麽偏偏要如此大費周章的跑到玫瑰園裏給她下毒？玫瑰園那麽多人，豈不是很容易就被人發現了？”
    這點的確是有些讓人想不通，“或者……我們應該把名單上的人都查一遍？再或者……”米嘉自己說這話的時候都顯得有些自暴自棄了，“我們調查下第三順位可以去留學的人？或者那人是想著殺了景笑然之後再殺了吳子涵？”
    季笑白被她的話給逗笑了，揉亂了她的頭發道：“那如果這樣的話，任憑誰都能猜出凶手是誰了，他還能出國嗎？”
    米嘉歎了口氣，“我想也是這樣，隻是……這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蓄意謀殺，真是夠亂的！”
    “米小姐……”老鄭遠遠的早就看到季笑白來了，隻是出於對季笑白的忌憚，所以一直都沒敢過來。但是見兩人站在一起有說有笑大半天了，也不知道是想要做什麽。最後老鄭實在是忍不住，隻得跑過來。如果這二位是想談情說愛，也別在這裏啊，到處都是hi黑乎乎的幹玫瑰，哪裏有什麽浪漫氣氛？況且，他還準備收拾一下，實在不行找個合適的買家給賣了呢。“你這是……”
    “哦，鄭先生。”米嘉見他走過來，便趕忙轉移了話題，不再跟季笑白談論有關景笑然的事情。
    “米小姐，我這正要打掃一下，過一會有人來看我的玫瑰園……”老鄭不好明著說，隻得委婉的下逐客令。
    “什麽？你這玫瑰園要賣掉？”聽老鄭這麽一說米嘉頓時拔高了嗓門問道。“這怎麽行？”
    “啊？”老鄭愣住了，這玫瑰園是他的，賣不賣是他的自由吧？她一個外人，怎麽管得這麽寬？
    “鄭先生，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你這玫瑰園不能賣……”米嘉一聽老鄭說要賣掉玫瑰園，頓時就有些著急了。如果玫瑰園易主，事情就更不好調查了。
    “不查了，不查了！”老鄭歎著氣擺手，“都怎麽多天過去了，也沒有查出個什麽來，我早就死心了。”說著，老鄭一邊拔那些幹枯死亡的玫瑰花一邊道：“我啊，也就認命了，玫瑰園賣掉，還債。”或許之前他還抱有一絲的希望，不過時至今日，老鄭也逐漸想開了。雖然不見得心理上會過得去，但是最起碼，他已經沒有了想要知道事情來龍去脈，來獲取索賠的想法了。
    “那也不能賣。”季笑白冷冷的開口道。
    “為什麽？”雖然老鄭有點被季笑白的氣勢所嚇倒，但是關乎自己的利益問題，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辯駁。
    季笑白淡淡的瞥了老鄭一眼，慢條斯理道：“這片玫瑰園現在跟一起蓄意謀殺案有關，所以現在警方開始介入調查，暫時禁止閑雜人等出人……”
    “什麽？！”老鄭驚得嘴巴半天都合不攏，“謀……謀殺？！”
    “米小姐……不，米警官，這……”老鄭慌了，他萬萬沒想到屋漏偏逢連夜雨，自己賠光了積蓄不說，現在竟然還惹上了官司。這，這可叫他如何是好？玫瑰園賣不成，他哪來的錢去還債？之前以為賣了玫瑰園已經是自己最倒黴的事情了，沒想到現在他就是想買也不見得賣得成！
    老鄭急得看看季笑白，又看看米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最後一拍大腿，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我怎麽這麽倒黴？年近半百了，欠了一屁股的債不說，現在還惹了官司。老天……這可讓我怎麽活？”
    米嘉一愣，沒想到季笑白會這麽直截了當的把事情就說出來，也沒想到老鄭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笑白，你……”米嘉有些埋怨的看著季笑白。最近他怎麽越來越沉不住氣？明明還有很多解決的辦法，為什麽要用這個最讓人接受不了的？
    季笑白倒是毫不在意，他冷冷的瞥了蹲在地上痛哭的老鄭，語氣依舊冷冰冰的說道：“你最好是仔細想一想，那群學生來的時候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事情發生，這樣對你也是有好處的。”
    米嘉皺了皺眉，實在想不通為什麽季笑白會用這樣的語氣跟老鄭說話。以往她也跟著季笑白去詢問過口供，雖然季笑白這人表麵看起來是冷冰冰的，但是對待一般證人也還算得上是和顏悅色。剛剛他說話的那種語氣，明顯是對待犯人時的態度。
    “鄭先生，學生來實習那天，你有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米嘉怕老鄭一時接受不了，開口打圓場。
    “呃……”老鄭偷瞄了眼季笑白，小聲問米嘉，“米……警察同誌，這位是……”即使老鄭再蠢，現在也不會單純的認為季笑白隻是一個給女朋友買花的顧客了。
    “呃……”米嘉扭頭看了看季笑白，“他是我領導，刑警隊的。”事到如今，米嘉也隻能這樣說了。
    “警察同誌，我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聽米嘉這麽一說，老鄭剛剛止住了的哭聲又響了起來。“之前是學校聯係我，說有批學生想到我這裏來見習一下。我想著即有人來免費幫忙培育，我又能躲了解一些科學知識，挺好的，於是就答應了。我沒想到……”
    老鄭蹲在地上哭天搶地，“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貪圖這個小便宜了。”現在可倒好，自己賠的老本朝天不說，還惹上官司。
    “你也別這樣想。”米嘉被他哭得頭都大了，一方麵心裏在想著這個案子，另一方麵也有點擔心季笑白的情緒問題。不由得便有些煩躁。“現在我們隻是在調查階段，不讓你馬上就賣掉玫瑰園也隻是想讓你多多協助警方。”
    聞言老鄭擦擦眼淚，抬眼問道：“這事真的不會有我什麽事？”要知道，他現在可是背了一身的債務，要是再讓他賠錢什麽的，可沒有。”
    “呃……”其實這個還真的不好說，米嘉不知該如何回答老鄭。
    早已經不耐煩的季笑白插話道：“這個也要看我們調查結果出來了之後再說。”說完，他瞥了眼米嘉，一副讓她盡快問完好回家的意思。
    “那你有沒有想起來那天那群學生來了之後，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米嘉覺得老鄭的這個問題還是暫時先不要回答他了，否則一定會圈子越繞越遠，最後正經事情一樣沒做。
    “我這玫瑰園就這麽大，哪裏能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老鄭也發愁。這警察同誌老是問他奇怪的事情，可是他當時確實是沒有注意。
    “那群學生都是大學生，領隊的據說還是個博士。”老鄭笑得靦腆，“警察同誌，你也知道，像我這種沒讀過幾年書的人，最尊敬的就是讀書人了。他們來了之前我就準備了好多的飲料和水果。那群學生也挺有文化的，教了我不少培育玫瑰花的知識。”當時覺得還挺好，想著如果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多多請這幫學生過來，結果沒幾天，他的玫瑰園就出事了。
    “那他們同學之間，你有沒有看出什麽問題來？哪怕是跟你玫瑰園沒有關係的，隻要是你覺得挺奇怪的地方，都可以。”米嘉四處環顧了一下，想了想道：“玫瑰花的營養液，你平時都是放在哪裏的？”
    “營養液？”老鄭聞言抬眼看了看，突然道：“如果你非要說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那香水灑了算不算是奇怪？”最近因為玫瑰園的事情每天都頭痛不已，這麽點小事其實老鄭真的不是記得很清楚。要不是米嘉一味的問，還提到了營養液，他還真不見得會想起來。
    “香水？誰的香水？灑到哪裏了？”米嘉追問。
    “呃……好像是灑到營養液裏麵了。”老鄭想了想道：“是那個女博士的，她不小心把自己包裏的香水給弄掉了。玻璃瓶子的，正好磕在裝營養液的桶沿上，然後瓶子碎了，整瓶香水就這麽直接掉到營養液裏麵去了。”其實這事也算不上什麽大事。他還記得當時那個女孩子說香水不會對他的玫瑰花造成任何的影響，反而是她在一直不停的心疼自己的香水。
    “馬上給秦芳打電話，問問她景笑然有沒有噴香水的習慣。”季笑白聽聞馬上對米嘉道。
    米嘉也早已掏出了手機，直接撥通了秦芳的電話。
    季笑白冷著臉看著地上那片苦死的玫瑰花，看來他們是找到了玫瑰花枯萎的原因了。隻是這樣一來，景笑然的中毒事件就可以定性為有人蓄意謀殺了。
    “笑白。”米嘉隻和秦芳通了幾分鍾的電話就很快掛斷了。“我問過景笑然的媽媽了，她說景笑然一直都有使用香水的習慣。而且從她一直香水不離身的這種情況來看，這款香水應該也是景笑然一直都喜歡用的。”
    米嘉看著季笑白，道出心中自己的推斷，“你說會不水凶手隻是想殺死景笑然一個人，結果景笑然卻不小心把香水瓶子打碎了並掉入了玫瑰花的一咬牙，導致大片的玫瑰花突然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