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言而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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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由不得你,說好一年就是一年,你不能言而無信。”
    “呼……到時候再說吧!”孟祁嶽突然想起,半年之後交易結束,他照樣可以追求她。
    一切從零開始,也許她更容易接受。
    “什麽到時候再說,早就說好了,不能變。”掛電話之前,丁晨夕又叮嚀道:“我和你的事不能再讓更多的人知道了,你負責做好保密工作,已經知道的人你要想辦法堵住他們的嘴。”
    “嗯,我知道該怎麽做。”
    “那就好!”
    丁晨夕和孟祁嶽打電話基本上不說“再見”,話一說完,就直接掛電話。
    又是一個靠加班來度過的晚上。
    孟祁嶽放下手機,揉了揉酸脹的眉心,打開麵前的卷宗,繼續認真工作。
    暮色降臨,孟祁嶽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咚咚咚……”
    “請進!”
    “我就知道你又在加班。”裴荊南推門而入,高舉起手中的飯盒:“我給你帶了紅燒排骨飯。”
    “還是你最了解我。”
    孟祁嶽早已饑腸轆轆,聞到排骨飯的香氣就hold不住了,但不管餓成什麽樣子,他都不會忘記優雅。
    用丁晨夕的話說,他就喜歡裝模作樣,看起來瀟灑,實際上一點兒也不瀟灑,要顧及的東西太多,活得累。
    裴荊南在孟祁嶽的對麵落座:“下個月我要去法國出差,你和我一起去。”
    “不去!”孟祁嶽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給我個理由!”裴荊南微蹙了眉,頗有些意外。
    “不想去。”
    裴荊南堅持:“這次和法國foly公司的合作雖然不是你負責,但我希望你能走這一趟。”
    “你們去就行了,我去湊什麽熱鬧?”孟祁嶽抽了張紙巾抹去唇上的油漬,端起桌上已經涼透的白水抿了一口,皺皺眉,又放下。
    白水真難喝,還是丁晨夕衝的咖啡好喝。
    “隨你吧。”裴荊南摸出手機,隨意的翻了翻,憂心忡忡的說:“祁峰回來了!”
    孟祁嶽拿勺子的手一顫,冷聲道:“我知道。”
    “你知道他回來幹什麽嗎?”裴荊南驀地抬頭,定定的看著孟祁嶽,聚攏的眉心像深刻的“川”字。
    搖搖頭,孟祁嶽眸光微閃:“難道你知道?”
    “我知道還問你?”裴荊南勾勾唇角:“也許是回來看爺爺!”
    “看爺爺就該直接飛回來,去錦城兜一圈是什麽意思?”說起這事,孟祁嶽就有些心煩,最怕曆史重演。
    裴荊南的憂心不亞於孟祁嶽,沉吟片刻,才鼓起勇氣開口問:“他是不是去找晨夕了?”
    “嗯!”孟祁嶽沒打算隱瞞坦然承認。
    “你還是讓晨夕回濱城吧,她一個人待在那邊讓人不放心。”
    裴荊南知道自己已沒有立場再過問丁晨夕的事,隻希望孟祁嶽能代替自己好好照顧她。
    以後成為一家人,能經常見麵,知道她過得好,他就心滿意足了。
    “我也是這個打算。”提起丁晨夕,孟祁嶽隻能失笑的搖頭:“你也知道,晨夕的脾氣跟牛似的,我不一定能說得動她。”
    聽孟祁嶽自然而然的喚出“晨夕”,裴荊南的心像針紮一般的痛,故作輕鬆的笑笑:“好好跟她說,她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嗯。”好好說也不一定有用,孟祁嶽自嘲道:“她一定是上帝派來改造我的!”
    “改造一下也沒什麽不好,你現在笑容比以前多,脾氣也比以前隨和,我看就挺好。”
    裴荊南突然很羨慕孟祁嶽。
    他也想不管不顧,拋開家庭的牽絆和丁晨夕在一起。
    但終究隻是想想,他永遠不可能付諸行動。
    看得出,孟祁嶽是真心對待丁晨夕,有了這一層認知,裴荊南也就放心了。
    相信不久的將來,丁晨夕會發現孟祁嶽的好,他會默默的祝福他們。
    “是嗎?”孟祁嶽挑了挑眉,唇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為什麽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改變,就隻有丁晨夕不能,她當真是鐵石心腸嗎?
    裴荊南羨慕孟祁嶽的同時,孟祁嶽也在羨慕他,能占據丁晨夕的心,多麽幸福。
    從洛城回到濱城,裴荊南在濱城大學對麵買了一套公寓。
    一有時間他就泡在圖書館,埋頭看書的時候,他總有丁晨夕就在他身旁的錯覺。
    不知何時,他才能自我救贖,從這段無望的感情中掙脫。
    對裴荊南來說,這是痛並快樂的過程,一方麵艱難承受思念的痛楚,另一方麵又在享受回憶的甜蜜。
    天朗星稀的夜晚,他看著北鬥七星,就像看著丁晨夕,她燦爛的笑容便在眼前縈繞不去。
    裴荊南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出電梯,一抹淡紫色的身影籠在幽暗的路燈下。
    等候多時的冷琳琳看到裴荊南就兩眼放光,連站了一個小時的腿也不再酸軟。
    “你怎麽來了?”裴荊南放慢了步伐,頗有些不耐煩的斜睨笑語盈盈的冷琳琳。
    “過來看看你啊,我親愛的未婚夫!”冷琳琳優雅的伸出手,挽住裴荊南的左臂,踩著小碎步,跟上他的節拍。
    裴荊南冷冷的掃過臂彎中的柔荑,嘲諷的勾起唇角:“怎麽好意思勞煩冷小姐來看我,讓我受寵若驚了。”
    “我們已經訂婚了,你能不能換個稱呼?”冷琳琳嬌嗔的噘嘴,把頭輕輕靠在裴荊南的肩膀上:“叫我琳琳。”
    琳琳……這兩個字剛在裴荊南的舌尖下竄過,他身上的雞皮疙瘩就冒了出來。
    推開冷琳琳,裴荊南打開指紋鎖。
    他高大的身子堵著門,沒有讓冷琳琳進去的意思。
    “荊南,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冷琳琳怯怯的扯了扯裴荊南的襯衫,楚楚可憐的看著他,像隻小狗在乞求主人的垂憐。
    “我這裏地方小,沒什麽好坐的,你要坐就回去坐!”裴荊南說著就要關門。
    他本不討厭冷琳琳,但由於是母親硬塞給他的女人,僅有的好印象也已蕩然無存。
    因為不滿母親的專橫,連帶的,裴荊南也沒有好臉色給冷琳琳看。
    相對於孟祁嶽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裴荊南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少。
    以前,他可以對每個人微笑,對每一個人表示善意,現在,笑容對他來說,都是奢侈。
    更多的時候,是麵無表情。
    來自各方麵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
    他隻是想做個孝順的兒子,娶一個自己愛的女人為妻,為什麽就那麽難?
    “荊南,別這樣,我想和你好好的談一談。”裴荊南下了令人難堪的逐客令,冷琳琳卻還是死皮賴臉的不走,滿是雕花指甲的手死死抓住防盜門:“求你不要趕我走!”
    唉……裴荊南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很討厭自己的婦人之仁。
    拉門的手慢慢的鬆開,他轉身朝客廳走:“進來吧!”
    “謝謝。”冷琳琳喜出望外,邁著輕盈的步伐跟進去。
    裴荊南隨手按亮了客廳的頂燈,然後打開冰箱:“要喝點兒什麽?”
    “純淨水,謝謝!”冷琳琳在客廳走了一圈,然後於愛馬仕沙發邊落座。
    裴荊南把水遞給冷琳琳,然後拉出腳凳,坐在她的對麵,猛灌了兩口透心涼的水才開口:“你要談什麽?”
    “媽說我們的婚期訂在十一月底,你看怎麽樣?”冷琳琳有些緊張的握著純淨水,掌心冰涼的感覺讓她心尖直顫。
    “無所謂,你們決定就行了。”裴荊南看著欲言又止的冷琳琳,已經有拂袖而去的衝動:“還有別的事嗎?”
    裴荊南的態度讓冷琳琳鼻子又酸又澀,眼眶已經發了紅:“我爸爸讓我們抽個時間回去一趟,商量怎麽裝修婚房。”
    “這些事你都可以一個人做決定,不用問我,你隻需要通知我什麽時間,什麽地點舉行婚禮就行了!”裴荊南不耐煩的站了起來:“我很累,想休息了,如果沒別的事你就先回去吧,時間地點定下來之後再通知我。”
    “荊南,你這是什麽態度,結婚是兩個人的事,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冷琳琳終於控製不住委屈的眼淚,哭著控訴他的無情。
    “什麽時候又成我的事了?”裴荊南也想發脾氣,更想為自己抱不平。
    純淨水瓶子被他捏變了型,指節泛著青白:“我有說話的權利嗎,你們決定就好,根本不用管我!”
    裴荊南似被逼入絕境的困獸,赤紅的雙目寫滿了對窘境的憤怒。
    他總希望自己能自私一點,就不用考慮每個人的感受,好好的為自己而活。
    “我不是在問你的意見了嗎,結婚是一輩子的事,不能馬馬虎虎,訂婚紗,訂酒席,訂請柬,訂婚慶公司,都得我們兩個人商量著來辦。”
    冷琳琳淒楚的擦去眼淚,暗暗的想,既然裴荊南不願意結婚,她又何苦死纏著他,倒不如早早的結束算了。
    可這個念頭一進入腦海立刻被她否定,不行不行,不容易走到今天,再艱難也得走下去。
    她對自己很有自信,隻要假以時日,裴荊南定會發現她的好,朝夕相處,還怕他不會愛上她嗎?
    愛上她,隻是早晚的事,她必須要有耐性,結果比過程更重要!
    “不用找我商量,我沒有意見。”
    如果是和丁晨夕結婚,裴荊南一定會高高興興的忙前忙後,但和冷琳琳結婚,他連去婚禮露個臉也覺得很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