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為了錢,臉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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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祁嶽掛斷電話,轉身看到陸霏霏站在書房門口,笑盈盈的望著他。
    通過堅持不懈的努力,陸霏霏已經可以擺脫拐杖自由走動了,隻是走不快,步伐緩慢婀娜,媚態橫生。
    “吃飯了。”
    “嗯。”孟祁嶽將手機放進褲兜,過去扶著陸霏霏一起走向餐廳。
    兩人麵對麵落座,陸霏霏殷情的給孟祁嶽夾菜。
    “謝謝。”
    “不客氣!”陸霏霏已經習慣了孟祁嶽的客套,她咬咬筷子,凝眉問:“南希怎麽還不回來,他就那麽喜歡濱城嗎?”
    “嗯。”
    孟祁嶽不會告訴陸霏霏,濱城有南希喜歡的人所以要留下,如果他也可以像南希一樣任性,他也不願意回w市。
    “你把他接回來吧,我還要和他培養感情呢!”陸霏霏滿心歡喜的說:“祁嶽,我們國慶節結婚好不好?”
    “到時候再說!”孟祁嶽埋頭吃飯,毫不掩飾對結婚的反感。
    孟祁嶽滿不在乎的樣子讓陸霏霏恨得牙癢,卻又必須擠出笑容麵對他:“祁嶽,結婚是大事,必須提前做準備,我想這個月去趟法國,把婚紗定下來。”
    “你想去就去!”
    陸霏霏失落的問:“你不陪我去嗎?”
    “最近比較忙,沒時間,你可以等我有時間再陪你去。”
    “那就等你有時間吧!”
    “嗯!”
    在錄製的第一期節目播出之前丁晨夕又參加錄製了第二次節目。
    這次小y老師給她的妝化得像車禍現場,並拍胸脯保證就算她親爹媽看到也認不出來。
    丁晨夕相信小y老師的化妝水平,化完妝一照鏡子,連她自己都嫌棄自己,這醜八怪能活到現在真是奇跡。
    醜就醜吧,為了那筆可觀的勞務費,她忍了。
    為了提高收視率,節目組還安排丁晨夕出醜製造話題。
    本來這模樣已經夠醜了,再加上丟人現眼的舉動,在哄堂大笑中,丁晨夕很想一頭撞死算了,活了快三十年,這臉算是不要了。
    她怎麽不知道自己這麽有戲劇天賦,不過是上台的時候扭個腳也能讓觀眾笑得前俯後仰。
    最讓丁晨夕受不了的是節目組安排她向男嘉賓提問,還必須嗲聲嗲氣的說,說完還要拋媚眼。
    丁晨夕在台上差點兒吐出來,她算是把“雷火火”這名字坐實了。
    不容易熬到節目錄製結束,丁晨夕感覺臉已經不是自己的了,笑容僵硬像麵具,隨時會崩塌。
    躲到沒人的地方卸妝,丁晨夕揉著臉走出休息室,瞿雅麗正話。
    瞿雅麗朝她豎起大拇指:“晨夕,你今天的表現實在太好了,待會兒網上肯定又要瘋傳你的照片。”
    “你們這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太好笑了。”
    “笑夠了嗎,笑夠了就請我吃飯。”
    “沒問題,讓我再笑一會兒。”
    丁晨夕故意板起臉,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誰那麽牛逼想的台詞,我剛才把昨晚吃的都吐出來了,現在餓死了,多帶點兒錢,別到時候不夠吃。”
    眉眼含笑一直沒說話的沈思誠開了口:“走吧,這頓我請!”
    “那怎麽好意思。”瞿雅麗嘴上說不好意思,卻拉著丁晨夕亦步亦趨的跟著沈思誠,唯恐把他這個財神爺跟丟。
    下午還要上班,三人便在電視台附近找了家餐廳。
    雖然卸了妝,但丁晨夕還是覺得臉癢,不舒服。
    對著鏡子一看,臉頰微微泛紅,洗把臉,依然沒有緩解。
    不一會兒丁晨夕的臉就腫了,瞿雅麗不厚道的笑話她:“晨夕,你的瓜子臉快成大餅臉了。”
    “可能是化妝品過敏了。”
    丁晨夕感覺臉火辣辣的燒,似乎快燃起來了。
    好難受!
    沈思誠叫服務生拿來一桶冰塊兒,給丁晨夕敷臉。
    看看麵前的冰塊兒,再看看對麵的人,丁晨夕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多年前,裴荊南也曾做過同樣的事。
    當時的燙傷已經不在了,但心底的傷卻一直沒有消褪。
    丁晨夕忍住眼淚,抓起一把冰塊兒敷在臉上,融化的冰水順著她的手肘流了一地,她的衣服也未能幸免。
    敷了冰塊兒之後丁晨夕的臉更腫,沈思誠連飯也顧不得吃,就要帶丁晨夕去看醫生。
    “吃了飯再去看。”丁晨夕自嘲的玩笑道:“我媽一直說我瘦,現在臉這麽大,她看到肯定不會再說我瘦了。”
    瞿雅麗說:“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如果我是你,還吃什麽飯,趕緊去看醫生,臉消腫之前不見人了。”
    “嗬嗬,說不定吃了飯就好了,連看醫生的錢也能省下來,已經這樣了,再急也沒用。”
    丁晨夕不甚在意的笑笑,端起茶杯小口喝茶,驀地與一雙深邃的眼眸相對。
    那雙眼睛帶著疑問帶著探究以及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瞿雅麗打趣道:“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你是因為沒男人才不在意自己這張臉,等你有男人了,臉上就是長個痘也能急死你。”
    “參加完你們的節目我更不用找男人了,除非那個男人腦袋不正常。”丁晨夕低著頭,刻意回避那雙眼睛。
    她感覺自己進步了,看到沈思誠心跳越來越正常。
    “你可別這麽說,觀眾還等著看你逆襲呢。”
    “還逆什麽襲,就這樣吧!”
    丁晨夕不準備在節目中以真麵目示人,她還想多活幾天。
    “沈導還打算給你安排一場華麗變身呢,別辜負了沈導的好意。”
    “不用了,我寧願在節目裏當雷火火也不想當丁晨夕。”
    瞿雅麗不予餘力的勸說,丁晨夕依然不為所動,她隻能向沈思誠求助。
    沈思誠隻是笑笑,沒說話,他打算尊重丁晨夕的決定。
    午餐之後丁晨夕去醫院拿藥,隻是普通的過敏,按時吃藥休息幾天就好了。
    她這幾天正好在家待著,以免出去嚇人。
    第二天,丁晨夕接到了孟南希的電話,她驚訝的反問:“你太奶奶邀請我去你們家做客?”
    “是啊老婆,你今天晚上沒事兒吧,我和李叔叔過去接你。”
    “你太奶奶為什麽要請我吃飯?”丁晨夕唯恐是鴻門宴,不敢輕易答應。
    孟南希喜滋滋的說:“太奶奶說想和你聊聊,你別害怕,太奶奶人可好了,隻是太爺爺有點兒凶,但太爺爺平時不喜歡說話,你可以當他不存在。”
    “我今晚有事,去不了。”
    “啊……明晚呢,你明晚有空嗎?”
    “明晚恐怕也沒有空。”
    “老婆,你騙我!”
    小孩子太聰明也不是什麽好事。
    丁晨夕無力撫額:“我這幾天生病了,在家養病。”
    “生病了,生什麽病,嚴不嚴重?”
    “不太嚴重,但是得在家休養幾天。”
    “哦,那好吧,拜拜!”
    “拜拜。”
    丁晨夕以為躲過一劫,暗暗的鬆了口氣。
    她還在納悶,孟南希聽說她生病怎麽這麽冷淡,也沒多關心幾句,沒想到一個小時之後打開門就看到了他。
    “南希,你怎麽來了?”丁晨夕又驚又喜。
    “我當然是來看你。”
    孟南希提著一個保溫桶,大搖大擺的進了屋:“太奶奶讓保姆燉的燕窩,我給你送過來,太奶奶也來看你了。”
    他話音未落,丁晨夕就看到門外多了一個笑容可掬的老人。
    “聽南希說你病了,沒什麽大礙吧?”
    “沒事,沒事。”丁晨夕連忙上前扶住季婉淑,輕輕的說:“外婆……謝謝你來看我。”
    季婉淑看著丁晨夕,溫潤的雙眼飽含熱淚:“荊南……去世之後……已經很久沒人喊我外婆了。”
    提起裴荊南,丁晨夕也想哭,她低著頭,將季婉淑扶到沙發邊坐下。
    “唉……”季婉淑歎了一口氣,聲音哽咽:“今天我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丁晨夕心跳快了幾分:“什麽事,外婆你說。”
    “這事兒不太好說……”季婉淑壓低聲音問道:“南希……是不是你和荊南的孩子?”
    果然有炸彈!
    驚得丁晨夕瞪圓了眼睛,連連擺手:“不是不是!”
    “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
    季婉淑失望的歎了口氣:“唉……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孟總和荊南是表兄弟,有血緣關係,孩子長得像叔伯也是常有的事。”
    丁晨夕也曾懷疑過孟南希的身世,但最終相信了這個解釋。
    “嗯,不管南希是誰的孩子都是孟家的血脈,我是怕委屈了你,慶芳當年做得太過份了……”
    提起舊事,季婉淑悲從中來,哽咽得說不出話,隻能埋頭抹眼淚。
    丁晨夕連忙拿紙巾給她:“外婆別哭了,別哭了……”
    她叫別人不哭,自己卻是一樣的淚流滿麵。
    “荊南從小就聽話,孝順,斯文有禮,讀書勤奮,十幾歲就自己考托福去美國念書,他從沒讓我們操過心,這麽好的孩子,年紀輕輕就去了……”
    “太奶奶,不哭,老婆,不哭。”孟南希也拿著紙巾幫季婉淑和丁晨夕擦眼淚。
    季婉淑把孟南希抱在懷中,欣慰的說:“這些年還好有南希給我們帶來歡笑,不然這日子就難熬了。”
    “南希很乖,很聰明。”丁晨夕揉了揉孟南希的頭,如果他真的是裴荊南的孩子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