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純潔的跟小白紙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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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對了,好像她之前還有個相好的,是個書生,叫寧鶴軒,可惜前兩年失蹤了,再沒回過京城。”
    秦止一句句聽著,每聽一句,手中的酒杯就捏緊一分,待到陸維琛的話說完了,秦止抬腕,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連帶著手中的玉杯也碎了。
    陸維琛一怔:“怎麽了?”
    “重查。”
    “啊?”
    秦止用帕子擦了手,“無一對上。”
    陸維琛又是一愣,這些東西都是他從通天閣查出來的,應該不會有察覺才對。
    碎玉散落地上,陸維琛又輕聲道:“我仔細查了,沒發現她和太後有什麽關係……”
    “別的可能呢?”
    秦止又倒了一杯酒。
    陸維琛狐疑,“別的可能?”
    秦止的眸子眯起,“平陽王親手殺了王妃,拋屍街頭。”
    “這……”
    陸維琛一時語塞,末了又笑笑:“老五,這玩笑可開不得,你的平西王府嚴密的很,想要把王妃帶出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若是她自己想出來?”
    陸維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看著秦止的目光越來越奇怪,雖然沒見過這位所謂的王妃,可他怎麽覺得秦止的字裏行間都帶著不放心的意味,這個女子,真的和通天閣中記錄的不一樣?
    秦止又道:“我要知道其他的。”
    “什麽其他的?”
    秦止的聲音頓了一下,麵色頃刻潑墨,“她身邊,可有姓燕的男子?”
    陸維琛本緊張著,此刻看著秦止的麵容,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老五,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休得胡言!”
    秦止的麵色更是難看。
    陸維琛一顆八卦的心卻被吊了起來,向著秦止眨了眨眼,“這可說不準,你這棵悶了二十五年的老鐵樹,算著日子也該開一開花了,總不能一直守著你兒子過一輩子吧,再說了,上天都白送你一個媳婦了,你還懷疑這懷疑那的,要是我,早就……”
    “咚咚咚。”
    話音未落,門前響起一陣敲門之聲。
    “誰?”
    “王爺,是我。”
    是杜宇的聲音。
    “進來。”
    杜宇從門外進來,本是有話要說,隻是看著陸維琛略有遲疑。
    秦止頭也沒抬,又道:“說。”
    杜宇垂下頭,“王爺,王妃在府中說您……”
    杜宇又看了陸維琛一眼,陸維琛眯著眼睛,顯然對他的話很感興趣。
    秦止:“繼續說。”
    杜宇:“說……說您不舉。”
    “噗……咳咳咳!”
    陸維琛剛喝進去的一口酒,此刻全都噴了出來。
    秦止的臉色鐵青,一雙眸子淩厲的似是可以殺人。
    陸維琛一邊咳嗽一邊擺了擺手,“嗆到了……咳咳咳,我隻是不小心嗆到了。”
    秦止親身,大步出了門。
    陸維琛咳嗽了許久才把自己的氣順了過來,桌邊的酒還溫著,陸維琛看著秦止離開的方向,麵上的笑容更是八卦。
    “君令儀,好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
    看來,他回頭得弄一份這丫頭的生辰八字過來,給老五好好算一算鐵樹的姻緣。
    ……
    王府,孟宇軒。
    君令儀一手捏著桂花糕,一手捏著毛筆在紙上寫著些什麽。
    桃兒在一邊看著,卻不識得字,隻道:“王妃的字寫的真好。”
    君令儀未答,孟宇軒的門卻咣當一聲被人踹開了。
    來人一身玄衣,麵色難看的緊,本是酷暑時節,孟宇軒的溫度卻驟然降到了冰點。
    桃兒哆嗦著身子,抬起頭瞧了一眼,趕忙跪下道:“王爺。”
    “出去。”
    秦止的話音剛落,桃兒尚未來得及看君令儀最後一眼,低垂著腦袋出門了。
    杜宇站在門前守著,沒給桃兒偷聽的機會。
    屋內,君令儀依舊捏著手裏的桂花糕,麵上不急不緩,還帶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王爺政務繁忙,怎有空來我這兒了?”
    她的眼睛嘚瑟地眨巴了兩下,秦止看著她,麵色竟稍微緩和了些,起身坐到她的對麵,道:“你在王府說了什麽?”
    話語間拿了君令儀的茶杯小酌一口,氣焰也消了幾分。
    君令儀捏著手中的筆,似是猛然想起了什麽,“這件事啊……哎,實在是王府裏的人想象力太過豐富,我不過是想擴充一下經驗,誰知道聽到他們耳朵裏,便是王爺不行了,真是可氣!”
    秦止抬起頭,看著君令儀十分拙劣的演技,茶杯捏的緊了一些,眸子眯起,一時竟有些看不出喜怒,“看來,王妃懂得不少?”
    君令儀的筆抵著下巴,“王爺這便是誤會妾身了,妾身真的純潔的跟小白紙兒似的!”
    初及笄的少女挽了婦人的發髻,怎麽看怎麽覺得有些違和,偏是那雙眼睛,眼角眉梢裏都是戲份。
    君令儀的筆放下,手腕微活動了兩下,笑道“我也不和王爺賣關子了,休書我已經寫好了,王爺您簽個字,還我一個自由身,我一定先和外麵的人形容一下您的英明神武,再出平陽王府,您看怎麽樣?”
    她拿起一塊桂花糕又吃了起來,秦止這才注意到桌上的字,俊秀飄逸,著實是好字,也應了陸維琛口中的大家閨秀的名號。
    可是宣紙上洋洋灑灑的“休書”二字卻格外紮眼。
    墨跡未幹,秦止的指尖輕觸休書,聲音很涼,“本王想換個辦法解決。”
    君令儀定了定神:“什麽辦法?”
    “上了你。”
    君令儀捏著桂花糕的手腕抖了一下,什麽叫不作死就不會死,她也深刻地體會了一把。
    秦止徐徐站起身來,青天白日之下,卻硬是將腰帶解了下來,外衫散開,冷峻的麵容帶了幾分魅惑。
    君令儀仰起腦袋,瞪圓了眼睛看著秦止,“那就試試,我不叫,出去再說說王爺的功夫到底是個什麽程度的!”
    她的眼神倔強,比秦止見過的所有的敵人都倔,骨子裏透著一股不服輸的氣兒,哪怕他步步走近,退了外衣,她也佁然不動,執拗地看著他。
    秦止看著她,竟有片刻失神,本是準備嚇嚇她,怎知腳下不知踩了什麽,身子也跟著向前傾倒而去。
    “撲通!”
    倆人,撞上了!
    鼻子撞上鼻子,距離是前所未有的近。
    君令儀看著秦止的臉頰,竟覺得下麵有一個什麽東西抵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