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想把王爺踹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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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到子規閣門前的時候,君令儀已經換好了王妃的衣裳,食盒打開,排骨的肉香味在子規閣內散開。
    慕煙的臉色不大好,頭轉向食盒,雖是咽了咽唾沫,表情卻有些不自然。
    君令儀微怔,狐疑道:“不喜歡?”
    慕煙又咽了咽唾沫,眼睛也看向了君令儀,君令儀嗅了嗅味道,雖是配料少了些,可聞著味道也不差。
    她正想著,耳邊驟然響起慕煙的聲音,“母妃,你今天真好看。”
    “噗……”
    君令儀笑笑,“熊孩子,你嚇死我了。”
    慕煙拿起筷子,“母妃,我要吃飯了。”
    “好好好。”君令儀應聲,又出了門,熊孩子雖然萌,毛病還不少。
    關上門,慕煙噘著嘴看著秦止,“你讓我說的話我都說了。”
    “嗯,還差些。”秦止悠然坐起,玉白的手指拿起象牙的筷子。
    慕煙本是氣鼓鼓的模樣,此刻見了,驟然賣萌道:“……好父王,別和我搶排骨。”
    可惜秦止不是君令儀,他這招用的還欠些火候。
    屋外的君令儀,對屋內的一切一無所知。
    按照慕煙今日中午的飯量,君令儀特意多做了些,誰知道進屋的時候食盒裏又是幹幹淨淨的,連排骨湯都沒有剩下。
    慕煙坐在床邊看書,君令儀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也不知這孩子的胃裏到底住了個什麽猛獸。
    今夜慕煙的臉色嚴肅,簡直就是秦止的翻版,君令儀守著秦止,抬頭看了一眼慕煙手中的書。
    封麵上“縱橫”二字格外的清楚,在現代,五歲的孩子還在識字認數,卻不想皇族的孩子也是從娃娃抓起的。
    隻是君令儀看了半天,慕煙卻一頁都沒有翻開。
    她瞧著,慕煙突然把手中的書放下,凶巴巴地瞪著君令儀,怒聲道:“看我讀書做什麽,你識字嗎?!”
    君令儀一怔,末了卻覺得好笑,果然,熊孩子的狐狸尾巴一天都藏不住。
    慕煙本就心煩,剛才又被君令儀看著,現在大有在父王麵前沒事找事的意思。
    偏是君令儀不生氣,嘴角依舊帶著笑意,看著慕煙沒來由的心虛了。
    君令儀笑笑,“就算我認識的字不多,也知道縱橫之術講究的是相互製衡,小世子這樣一家獨大,是不是太野蠻了些。”
    慕煙攥著書本的手指緊了一些,看著君令儀的大眼睛一怔,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君令儀看著他的表情,頭一歪,又笑道:“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哼。”
    慕煙揚了腦袋,沒再叫君令儀母妃。
    書本放在床頭,他從板凳爬到了床上,躺在了秦止的身邊,他的背對著君令儀,又恢複了傲嬌的模樣。
    君令儀搖了搖頭,心底卻也理解慕煙,說起來自己也算是後來的,再加上之前慕煙的那些丫鬟總吹些不該吹的耳邊風,慕煙排斥她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隻是這一會兒賣萌一會兒熊孩子的,真是孩子性情。
    君令儀看著慕煙的睡相,這才發現天色已晚,秦止還沒有醒來,君令儀皺了眉頭,夏日的窗戶開著,有百靈鳥飛進屋來。
    君令儀摸了摸百靈鳥的頭,也準備回去睡覺了。
    隻是她剛走出了兩步,就聽見了慕煙的聲音,“等……等一下。”
    君令儀狐疑,轉身看著慕煙已經從床榻上坐起來,他的目光有些閃躲,良久方從口中憋出了幾個字:“我怕黑。”
    “嗯?”
    肉嘟嘟的小手攥了攥,慕煙的頭低的不能再低:“你能不能留下來和我一起睡?”
    手中的百靈鳥已經飛了出去,君令儀張了張嘴,剛想回話。
    卻是慕煙俯身抱住了身側的秦止,“我不要回占春堂,我今夜要和父王一起睡。”
    “好吧。”
    君令儀應了下來,熟門熟路地從櫃子裏拿出被子往地上鋪。
    “等等。”
    “嗯?”又怎麽了?
    慕煙攥著被子,又道:“你……母……母妃,你能不能上來睡?”
    阿勒?
    君令儀看著慕煙。
    慕煙揚起腦袋,又道:“不過我會睡在你和父王之間,絕對不準過界!”
    君令儀看著他的眼睛,嘴角勾了勾,末了道:“好。”
    這孩子,小時候就這麽傲嬌,長大了可怎麽辦?
    睡床自然是最好,君令儀吹了蠟燭,上床和慕煙秦止擠了一床被子。
    秦止的被子不小,裝下三個人綽綽有餘。
    身邊有熊孩子身上的奶香味,君令儀今夜入睡的格外得快。
    夜漸漸深了,唯有陣陣蟬鳴聲。
    慕煙怕黑,屋內留了一盞微弱的燈,淺淺的光映著床榻上的三個人,兩大一小,很和諧。
    慕煙已經睡熟,身子平躺著,肉嘟嘟的臉上帶了幾分紅暈。
    君令儀的一隻胳膊搭在慕煙的身上,身子側過來,睡得很香。
    在床榻上躺了一天的秦止此刻方睜開了眼眸。
    冷峻的眉目較之平日柔和了許多。
    他將慕煙的被子提的高了些,指尖觸到女子的手臂,君令儀的身子動了一下,喉間發出淺淺的小奶音,很是勾人。
    秦止的喉間輕動,目光移到女子的臉頰上。
    女子的麵容嫻靜美好,秦止看著她,眉頭輕蹙了一下,心中默念著她的名字。
    君令儀,你到底是什麽來曆?
    心裏想著,卻是被窩裏不安分的小腿動了,一腳重重踹在秦止的大腿上,若是再向上一點……
    秦止未防,一時吃痛,眉頭擰的更緊了一些。
    卻是對麵的人毫不知情,又是一腳。
    這一腳秦止有了防備,抬起膝蓋直接將她的左腳鎖了起來。
    再一抬,右腳也被秦止的腿鎖了起來。
    兩人的中間還隔著一個慕煙,被窩裏的姿勢卻有些難以描述。
    秦止的麵色微黑,偏是君令儀睡得很熟,隻是腿腳被禁,很是難受,她的腿動了動,無果。
    又掙紮了兩下,依舊無果。
    君令儀的麵上帶了幾分焦急,身子也繃緊了力氣,明明還在睡夢中,卻像是要打一場仗。
    秦止看著,利落地坐起身把慕煙抱起來放在床榻的最裏麵。
    君令儀得了機會,準備反擊,怎知迎接她的是個無比溫暖的懷抱,秦止將君令儀擁入懷中,本準備讓她不再亂動。
    可他一抱住她,她卻老實了,身子窩在他的懷裏,柔軟的手掌輕抵著他的胸膛,整個人又恢複了嫻靜的模樣。
    可是秦止的身子卻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