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平西王不要麵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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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將奏折向著秦止的方向推了推,眸中竟帶了幾分無可奈何。
    認真地表示著這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毫無關係。
    隻是諫史台的人今日把這份奏折送到他的麵前,陳丞相作為皇上的舅舅,齊國的老臣也跪在地上讓他騎虎難下。
    如今,皇上也沒什麽辦法,甚是無奈,用自己的言語表示自己有心相護,卻無能為力。
    在齊國,論起和稀泥的功夫,皇上稱第二,怕是無人能稱得上第一。
    戰火若必須起來,皇上會永遠做那個旁觀者。
    哪怕最後他是做決定的那個人,他也會在兩方裏選擇對他有利的那一方。
    兩敗俱傷坐收漁翁之利是他現在最好的途徑。
    養精蓄銳多年,他經不起一絲一毫的打擊。
    剛才的那句話皇上明顯是和秦止說的。
    可是他的目光卻始終落在君令儀的身上。
    君令儀的表情很淡定,和那天他在永壽宮中見到的一樣。
    這個女人,能讓五弟如此相護,必定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
    他倒是有些期待,君令儀這一次的對壘。
    君令儀也看著聖上。
    當初小順子將她放走的時候就已經說過。
    女扮男裝潛入軍營是重罪,君令儀也確實做了。
    這件事皇上的意思是要壓下來。
    如果壓不下來,東窗事發,所有的一切都由君令儀來承擔。
    昨日君令儀聽見兩個女子談話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了這一天。
    這件事是握在陳家手裏的一枚好棋,若是一直不拿出來敲在君令儀的身上,君令儀還得擔心著這步棋什麽時候落下。
    如今這棋子落得快,幹脆利落,有陳仲英平日處事的風範,也省的兩邊人都等的心慌。
    女扮男裝的事情是老生常談,屋內的人多是心知肚明,隻等著引線點著,在空中炸開一道絢爛的煙花。
    唯有陳錦凝是初聽到這個消息。
    陳丞相說的時候她還是懵的,此刻聽著皇上的話,她反應了許久,總算明白過來。
    她的目光落在君令儀的身上,驚呼道:“原來外麵的傳言是真的,雲悅城時的叛徒君如煙是你!”
    她的表情驚異,和其他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顯然是真的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
    君令儀挑眉道:“陳小姐也說了,這是個傳言。”
    “嗬,老臣並不這麽認為!”
    君令儀的話音剛落,陳丞相便冷哼了一聲,聲音裏不再有剛才的膽怯,倒是多了幾分嘲諷。
    皇上的意思很明顯,既然皇上想要隔岸觀火,他作為齊國的老臣,自然要燒火給皇上看。
    他側眸看著君令儀,目光和大殿之上一樣,是滿滿的鄙夷和瞧不起。
    他始終沒有正眼看過君令儀,無知庶女,紈絝小兒,他甚至剛開始不明白仲英想要先擊垮君令儀的理由何在。
    後來仲英說平西王和君令儀情深,若擊垮一個,便能產生連鎖效應,一舉廢掉平西王,奪回他們陳家原來的一切,重新掌管政權。
    陳丞相想了很久,始終不相信癮藥案和太後案是皇上所為。
    他是看著皇上長大的,皇上的性子他很了解。
    皇上剛學會走路的時候就必須要人攙扶著才能走。
    如果沒人在後麵推著,皇上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躊躇很久,陳丞相能夠想到的推皇上的人,隻有平西王秦止。
    他的目光掃過秦止,君令儀有難,秦止的表情果然不太好。
    秦止抬眸,目光和陳丞相的撞在一起。
    陳丞相匆忙移開眼眸,這種對視,還是少來幾次為好。
    秦止和冷和烈,是在戰場上磨煉來的,哪怕是陳丞相這樣的老臣,也稍稍有些鎮不住他的氣場。
    不過今日準備充分,總不能讓這對夫婦再逃了。
    陳丞相的眸子微眯,冷笑道:“王妃的意思是,’君如煙’並不是你?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有心之人的傳言?”
    “不,本妃就是君如煙。”
    陳丞相的話音剛落,君令儀便應聲開口。
    關於這件事,她從來都沒有任何的隱藏。
    和對手交鋒,說謊的時候才是真正暴露了缺點的時候。
    陳丞相顯然沒有想到君令儀會是這種態度。
    他的表情怔住,本準備好的話在這一刻都忘了說出來。
    安靜的空閑給了君令儀說話的機會。
    她起身上前,跪在地上道:“陛下,臣妻有罪,女扮男裝潛入軍營,這件事陛下已經幫臣妻壓了下去,卻沒想到還會東窗事發,傳遍整個京城,臣妻自知犯得是大罪,但臣妻更想知道,是何人如此肆意妄為,忤逆聖旨,將這等消息散布在市井之中?”
    君令儀劍走偏鋒,將皇上從河岸對麵成功拽了回來。
    皇上的麵露難色,卻一言不發。
    陳丞相總算回過神來,冷哼道:“已做之事,還怕人說出去不成?”
    皇上摸了摸奏折,對於君令儀突然call他這件事顯然有些不快。
    這個人不好,要打擊一下。
    皇上看向陳丞相,問道:“丞相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
    陳丞相義正言辭,道:“女扮男裝混入軍營是觸犯軍法的大罪,更何況其中還摻雜了細作一事,如今百姓皆知,若是不速速查探,給百姓一個說法,怕是難平眾怒,讓百姓說我齊國皇族庇護偏袒。”
    說著,陳丞相又瞥了君令儀一眼,冷道:“就算細作之罪不實,混入軍營之罪王妃已親口承認,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王爺是我齊國戰神,王妃卻公然違抗軍法,理當與庶民一樣,衝為軍妓,以正風氣!”
    “啪。”
    清脆的聲響,是秦止手中的酒杯被捏碎了。
    慕煙抬眸,也擔心地看著君令儀。
    皇上依舊是一個旁觀者的身份。
    皇上也聽到了這聲聲響,眉毛挑起,開口道:“一國王妃淪為軍妓,說出去都讓人笑話,平西王不要麵子的嗎?”
    陳丞相又拱了拱手,道:“所以,臣以為,若細作之名屬實,可以殺之,將頭掛在城門之上,讓他國人看一看,在我齊國做細作,哪怕攀到王妃的位置,最後也隻會有這個下場,若是細作之名不實,王妃可在今日自盡,也算是為自己王爺還有皇族都保全了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