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一人一狗一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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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的眼眸之中是散不去的玩意和童真。
    她說著,一字一頓,不像有假,眼眸中是迎戰的決心。
    白翹翹的拳頭稍稍握住,道:“其實,那天的事情我查過了,追殺你的人不是師父。”
    君令儀的腿又盤起來,道:“我知道,是倒賣癮藥的煙槍,虛空子和他合作,把我的機關秘術都賣給了他,噴煙昏迷到數箭齊發,他賣的還是挺全麵的。”
    君令儀挑眉,聲音淡然。
    偏是這樣的淡然的聲音才讓白翹翹覺得可怕。
    如果君令儀的聲音中有無奈和憤恨,白翹翹或許還覺得有撬牆角的可能,可現在君令儀的語氣讓她覺得君令儀已經再也不在乎那個師門了。
    像是失望了許多次,便不抱有任何希望。
    她的眼眸看向前方,無悲無喜,無怒無憂。
    白翹翹舔了舔唇瓣,繼續充當和事佬的角色,道:“雖然如此,可師父絕對沒有想要害你……”
    白翹翹說著,君令儀從懷裏摸出銀絲匕首。
    銀絲匕首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樣子,隻是匕首最下麵的銀子有一塊正方形的凸起,是小抽屜被打開留下的。
    君令儀想著自己破解密碼時的沾沾自喜,現在竟覺得有些惡心。
    白翹翹的目光被匕首吸引。
    這些年她逍遙自在慣了,和君令儀執掌了沐風堂不同,白翹翹一直一人一馬一藥箱到處遊蕩。
    她認識的人多,救得人也多,可在古代這種要信號沒信號,要手機沒手機的地方,人脈再廣查消息也需要一段時間。
    她查到了煙槍許諾,卻還沒有來得及查君令儀到底去了哪裏,便從陸維琛這兒套到了秦止和君令儀一同前來雲悅城的消息。
    至於中間發生了什麽,白翹翹一無所知。
    她看著這柄匕首,不知匕首之內有什麽樣的故事,也不知這柄匕首會對自己的勸和產生怎樣的影響,隻是聽著君令儀的話。
    君令儀將匕首遞給白翹翹,道:“把這個送給燕寧,讓燕寧交給虛空子。”
    白翹翹接過匕首,狐疑道:“這是?”
    君令儀頓了一下,又道:“如果燕寧問我說了什麽,你就說我讓他轉告虛空子,最後的一件事我也已經辦成了,從今日起,我對他最後的仁慈,隻有能保護好那些秘密而已。”
    “保護好那些秘密……而已……”
    白翹翹忽覺得手中的匕首十分沉重。
    她看著君令儀的表情,看著君令儀的釋然和淡定。
    或許,真的回不去了吧。
    君令儀的性子是牛一般的倔,她認準了的事情,全無回頭的辦法,哪怕白翹翹拚命地想把她拽回來。
    白翹翹和燕寧不同,她覺得秦止挺好的,一代戰神,又是君令儀喜歡的人。
    君令儀雖然總是傻笑迷糊,但她比誰都清醒。
    她清楚自己的選擇,清楚自己放棄了誰,握住了誰。
    剛才說的話怕是君令儀最後的底線。
    既然已經不能繼續勸下去,索性就到此為止吧。
    白翹翹良久未言,倒是君令儀又開口道:“白翹翹,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我希望我們還能做朋友,觸及到的敏感話題不再提及,可那些我們共同的愛好永遠不會漸行漸遠。”
    “切。”
    白翹翹揚起頭,臉上又多了幾分嫌棄的表情,道:“君令儀,你要是不把我當朋友,我以後怎麽給你加孩子當幹娘?還有……”
    “打住!”
    下一個話題君令儀可能又會想扭斷白翹翹的脖子。
    白翹翹鼓了鼓嘴巴,道:“不過,我有一件事還是要提醒你。”
    “什麽事?”
    “把秘密保存好,王爺對你的一切一無所知,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對你們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君令儀打了一個哈欠,有些不耐煩的模樣道:“他若是不能接受,我走就是了。”
    “誒,那些……”
    “放心,我知道有哪些事是絕對不能讓秦止知道的,我不會泄露消息的,我的嘴快,關鍵的事情卻嚴謹得很。”
    說著,君令儀還做了一個封住自己嘴巴的動作。
    白翹翹的表情依舊有些嚴肅。
    對待這個問題,君令儀明顯認真了。
    她對君令儀太過熟悉,以至於對於君令儀的每個表情白翹翹都能完美地詮釋其背後的意思。
    此時白翹翹寧願不明白,這樣她就看不透君令儀無所謂背後的無助。
    君令儀看著白翹翹的表情,又挑了挑眉毛道:“好了,今天是我和秦止在一起的第一天,你能不能不要說喪氣話氣我,還想不想要自己的幹閨女了?”
    “是幹兒子!”
    “滾蛋!”
    白翹翹看著君令儀的動作,也盤腿坐在了床榻上,道:“是是是,你要和你家小泰迪過得好好的,一人一狗一生走。”
    “你說誰是狗呢?!”
    白翹翹的話音剛落,君令儀就不樂意了。
    她的眼睛瞪著,活脫脫一個護犢子的。
    白翹翹也瞪起了眼睛,和君令儀比一比誰的更大。
    白翹翹道:“他妹的,不是你自己說的,成天小泰迪小泰迪的!”
    “不,這個稱呼我能叫,其他人不可以。”
    “……”
    白翹翹磨了磨牙,看著眼前這個雖然眼睛小卻氣勢不講理的女人。
    君令儀和白翹翹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
    雖說爭吵,卻也沒有動了真氣。
    就像是回到了曾經在北疆夜聊的日子,明明話題就那些,可談起來的時候卻滔滔不絕,怎麽也停不下來。
    兩人說著說著,便從坐著的動作該到了躺著的動作。
    兩個姑娘肩並肩躺在床榻上。
    君令儀道:“白翹翹。”
    “嗯?”
    “你說,如果虛空子知道咱倆還有聯係,你會不會……”
    “嗬,想什麽呢。”
    白翹翹開口,眼眸看著天花板,道:“如果師父問我,我就說,是白如深那個神經病男扮女裝冒充我。”
    “噗……”
    白翹翹的話音剛落,君令儀便一口氣沒憋住。
    偏是白翹翹說的很起勁。
    她躺在床上翹腳道:“對,我還說,白如深暗戀你,總是打著我的名號靠近你,你說,師父會不會把他抓起來,讓他勾引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