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祭奠我的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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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止總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
    以至於君令儀經常忘記,他也是從沙場上走下來的人。
    他給君令儀奏過那首曲子,最能讀懂戰士心事的曲子。
    此刻,他也最能聽懂這些百姓的心聲。
    他是高高在上的人,卻有一顆低如塵埃的心。
    他總是不苟言笑,可心裏係著君令儀,也係著齊國的萬千百姓。
    這樣的秦止,有血有肉,是君令儀喜歡的秦止。
    君令儀挽著秦止的胳膊,聽著耳邊的調子,也忍不住隨著秦止的目光一起細細觀察著每個唱歌的百姓的表情。
    他們那麽認真,把自己全部的感激和情緒都唱進了這首曲子裏。
    有人漲紅了臉,有人 淚流滿麵,還有人剛仰著頭,扯著嗓子唱著。
    一曲作罷,徐大人讓百姓坐下,可氛圍明顯比剛才熱絡了許多。
    百姓們也開始交頭接耳,不知說著什麽。
    君令儀看了秦止一眼,道:“我大概知道你那麽小就去戰場的原因了。”
    高高在上的人,卻偷偷跑去那種危險的地方。
    曾經有人說平西王是大愛的時候,君令儀也曾嗤之以鼻,隻道隻是不懂事的小屁孩準備向家人展示自己。
    可是接觸的時間長了,君令儀才發現,秦止不過是個外冷內熱的人罷了。
    在她的麵前,他連外冷都要沒了。
    秦止的眼眸垂下,耳邊似是還回蕩著音調。
    他的指尖修長,動作甚是靈敏,很快就將蝦肉從蝦殼之中剝出來放在君令儀的碗中。
    君令儀夾起蝦肉,向著秦止甜甜一笑。
    圍觀席中,一個男人默默抹淚。
    旁邊的人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問道:“怎麽了?喝酒喝多了?”
    男人又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淚花,仰起頭將酒杯之中的酒悉數幹了,哼道:“哼,你懂什麽,我在祭奠我的初戀。”
    “……”
    勸說的人嘴角扯了扯,目光順著男人的目光看過去,便瞧見了坐在組上麵台子上的秦止和君令儀。
    秦止的眸中溫柔,君令儀笑顏如花。
    勸說者拍在男人後背上的手掌不禁覺得有些發僵,開口道:“大哥,你之前說喜歡‘活菩薩’的事,不是鬧著玩的啊,你可想好了,你現在可是在和齊國萬人之上的王爺搶女人。”
    “哼,誰說要搶了。”
    男人拿起酒杯,嘴角忍不住顫抖兩下,又做出可憐巴巴的模樣,道:“自己喜歡的人幸福的模樣,哭著喝酒也要看完。”
    說完,男人又把酒杯裏的酒幹了。
    勸說者在一邊瞧著,隻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連勸說的話都不知該如何說出來了。
    坐在高位的君令儀和秦止依舊甜甜蜜蜜,羨煞旁人,眾人窸窣討論,話題也開始離不開家裏剛剛發芽的菜,昨日買回來的一隻鵝。
    倒酒的小姑娘挨個桌子走過,最終停在君令儀的麵前。
    酒壺中的酒傾灑出來,小姑娘的眼眸抬起,看了君令儀一眼。
    君令儀看著她的眼神,身子驟然後退,手掌緊緊抓住秦止的,蹙眉道:“小心!”
    酒壺落在地上,倒酒的小姑娘怒喝一聲,道:“妖女,拿命來!”
    話音落,小姑娘從袖子裏抽出一柄匕首,直直向著君令儀的方向刺去。
    眾人被人突然出現的場景驚得忘了言語,唯有徐大人道:“來人,抓起來!”
    混亂之中,小姑娘的身子前傾,攥著匕首的動作生澀,手掌卻又攥的那麽緊。
    隻是她的手掌還沒有伸出去,手腕便被侍衛攥緊了。
    她的手腕吃痛,手掌鬆開,匕首掉落在地上。
    整個人也被侍衛拽了過去,壓在地上跪下。
    秦止擋在君令儀的麵前,擰眉看著眼前的小姑娘。
    百姓嘩然,徐大人雖喝了酒,此刻也反應過來,趕忙讓侍衛將百姓先疏散走,突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他難辭其咎,上前跪地道:“是下官不好,如今出現了這樣的事,下官甘願受到責罰。
    徐大人正說著,他身後的小姑娘又怒罵了一句,道:“妖女!被人跪拜的時候你的心不會寒嗎?!”
    小姑娘說罷,徐大人的頭伏得更低了。
    君令儀的眸間輕動,驟然從座位上站起來,向著小姑娘的方向走去。
    秦止本抬手準備攔住,卻是君令儀的動作更快,幾乎是跑到了小姑娘的麵前,伸手遏住了她的下頜。
    小姑娘的嘴巴隻能保持張開的狀態,表情也變得有些猙獰。
    就連圍觀的侍衛也對君令儀突然做出的動作表示詫異。
    唯有君令儀一臉淡然,伸手從小姑娘的牙齒裏拿出了一個小小的藥丸丟在地上。
    她冷笑一聲,道:“小小年紀,學了人家刺殺之後,還想要學習服毒,做一名烈士嗎?”
    清冷的調子響在在場每個人的耳畔,更響在小姑娘的耳畔。
    小姑娘眨眨眼,一瞬有些說不出話來。
    君令儀從桌子邊拿過一方帕子,將自己的手指認認真真地擦幹淨,冷聲開口道:“說,為什麽殺我?”
    “你個……”
    “說,為什麽殺我,如果我是你,不會那麽多廢話,你想報仇,至少讓我有得意的資本。”
    冷冰冰的話和之前大家看到的那個總是和秦止膩在一起的王妃完全不同。
    這樣的君令儀,好像又讓人想起了那個清冷的夜晚,騎在逐影上的女子。
    血跡沾染在她的衣擺上,不過一瞥而過,不再在意。
    秦止早已將自己最開始擋在君令儀麵前的手收了起來。
    他坐在座位上,專心看著君令儀。
    他知道,審問的事情,對於君令儀來說,他就是個外行。
    小姑娘本就年紀不大,帶著一腔熱血而來,也帶著必死的決心而來,怎知突然碰見了君令儀,也變得有些一驚一乍,隻眨眨眼不知該如何開口。
    君令儀瞥了她一眼,問道:“哪裏人?”
    “雲城。”
    “雲悅城?”
    徐大人的身子抖了抖。
    “不,雲城人。”
    說這話的時候,小姑娘的眼睫毛微微顫抖,似是掛了兩滴淚珠。
    君令儀的態度依舊是冷的,她問道:“為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