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不知道這是他嫂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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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動作身上迅速,這一腳也是踢得又穩又準。
    就連本準備來幫她拉開人的侍衛都沒有反應過來,還愣在原地之時,那人便已經被踢到了一邊。
    君令儀抬手拍了拍自己褲腿上的泥土,抬眸看著白如深和陸維琛道:“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塵土飛揚,暴民肆意,君令儀可不想再踹幾個人。
    畢竟她的良心很容易過意不去的。
    君令儀的話音落下,旁觀的兩個人才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繼續向著白如深的住處走去。
    白如深的住處算是雲城之中最像樣的地方了。
    這座房子很大,建的也甚是結實。
    大地震之中沒有損傷分毫,餘震更是拿它沒有任何辦法。
    隻是剛剛進了屋子,君令儀便看見大廳裏躺著的都是重病昏迷的人。
    有人在旁邊伺候著他們,也都是全副武裝的樣子。
    見此場景,君令儀總算明白進來之前白如深為什麽讓他們進屋也不要摘掉口罩。
    病人的臉色都難看得緊,君令儀掃了兩眼,便和白如深一起穿越大廳,向著裏麵走去。
    白如深住在最裏麵的一間屋子裏。
    屋子的門打開,好像打開了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
    屋內熏香素雅,布置簡潔得當,幹淨的找不出一點塵土,是白如深的作風。
    白如深讓君令儀和陸維琛先在旁邊坐一會兒,他自己站在臉盆旁,拿著藥瓶鼓弄了半天,瞧了臉盆半晌,方抬眸道:“你們已經暴露了,先把人皮麵具摘下來吧,一直帶著對皮膚不好。”
    君令儀頷首,“好。“
    原來白如深剛才是在鼓弄著人皮麵具的事情。
    她率先走到臉盆旁,瞧著臉盆裏清澈的水,知道白如深已經加好了料,又問道:“洗幹淨了就好是嗎?”
    “對,然後再抹些這個。”
    君令儀按照白如深說的步驟將臉洗幹淨。
    柔軟的絲巾擦淨臉上的水,人皮麵具輕易地被摘了下來,君令儀接過藥瓶在臉上輕輕塗抹,不禁禮貌微笑道:“原來白神醫也懂人皮麵具一套。”
    白如深淺笑,“嗯,是我教的陸維琛。”
    “哦,這樣。”
    君令儀點了點頭,還沒有來得及說別的話,卻是陸維琛不知從什麽地方躥了過來,站在君令儀和白如深的指尖,道:“雖然人皮麵具的事情是白兄教的,但是我悟性高,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他的腰背挺得筆直,擋住了白如深看向君令儀的視線。
    頭揚起,用鼻孔對著白如深。
    看什麽看,不知道這是他嫂子嗎?!
    白如深瞧了陸維琛半晌,終是低下頭無視了他的一係列幼稚舉動,道:“陸兄,該洗臉了。”
    陸維琛扯了扯嘴角,將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也洗掉,可君令儀一起以原來的麵目坐到了座位上。
    君令儀道:“白神醫這段時間在雲城可得到了什麽消息?”
    白如深的眉頭蹙起,道:“君小姐,雲城之事很難辦。”
    “白兄,嫂子已經嫁給老五許久,你也該改了稱呼。”
    陸維琛插嘴,君令儀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
    陸維琛心裏的那點小九九她自然知道,她坐的離白如深遠了許多,還讓陸維琛坐在兩人之間,可是看起來卻沒有絲毫的作用。
    好在白如深也不介意陸維琛的挑釁言語。
    他似是沒有聽到陸維琛的話,繼續道:“雲城的卜卦師一齊占卜,找到了一切的症結所在,就是你。”
    “那是他們胡謅!”
    陸維琛又怒喝一聲,道:“卜卦師根本不可能得到如此準確的卦象圖!”
    君令儀的嘴角輕扯,“可重要的事情不是卜卦師能得到什麽,而是百姓相信了什麽。”
    “沒錯。”
    白如深應聲,繼續道:“不管卜卦師得出的結果是真是假,雲城的百姓相信,而且是確信不疑,我來了雲城之後一直幫忙治療瘟疫,很多病人在垂死的邊緣,人已經是迷糊的了,可是口中念叨的還是……殺死妖女。”
    君令儀的嘴角抿起,繼續聽著白如深的話。
    白如深頓了一下,道:“民憤已被激起,而且是無孔不入,連你的消息都隨處可見,就連今天你來雲城的事情,我也是從街邊偶然得知的。”
    “這……”
    陸維琛怔住,“看起來,這件事真的是有人在布局!”
    白如深頷首,”而且這背後操縱之人,心思縝密,步步為營,一場驟然降臨在雲城的天災,成了他布局最好的棋盤。從最開始的卜卦師事件到現在的激起民怨,一步一步,毫無破綻。”
    君令儀的指尖輕輕摩挲著自己的下巴。
    她的嘴角揚起,竟是含了一抹笑意,道:“因為這個人必須這麽做。”
    “嗯?”
    聞言,陸維琛和白如深的目光都落在了君令儀的身上。
    君令儀的目光微凝,道:“他隻有這樣做,才能徹底地把我逼入絕境,天災是天賜的好機會,他如果不能抓住這一次機會,再讓我找到一點破綻,等我反擊的時候,他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陸維琛看著君令儀的表情,狐疑道:“你知道背後操縱之人是誰了?”
    君令儀坐直身子,道:“我不太敢確定,可是這種布局的風格我已經預見過幾次,大概了解了他的手法。”
    陸維琛看著她的眼神,心中好奇。
    不知道那人是誰,卻也知道就算他問了君令儀也不會說。
    這花骨朵開了花兒,就像是狐狸成了精,更加難以揣測了。
    陸維琛思索的時候,君令儀驟然轉頭看向他。
    陸維琛被她看的忍不住咽了咽唾沫,道:“怎麽了?”
    君令儀想事情時候的眼神,真的會讓人後脊發涼。
    好在君令儀的眼神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她看著陸維琛道:“陸大人可否幫我給王……我家夫君用信鴿傳一個消息。”
    聽見“我家夫君”四個字的時候,白如深的眉頭明顯地擰了一下。
    陸維琛也是一怔,唯有君令儀嘴角含笑,道:“就傳……‘一切安好,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