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喜歡到離不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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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止側眸,看了君止遙一眼,頷首道:“來本王房中談。”
    “是。”
    君止遙垂首,隨著秦止一起回了房中。
    雲城的大臣見君止遙和秦止一起走了,忍不住又開始窸窣地討論了起來。
    一個花白胡子的最先開口,道:“你們說,君大人能夠掌管雲城,王妃吹了多少耳邊風?”
    “我看是不少,之前人人都說王爺對王妃置之不理,可我看王爺看王妃的眼神不像是演戲。”
    “哎,我若是能有個這麽漂亮的妹妹嫁給王爺,我又何必一把年紀了還混在這個位置上……”
    “嗬,你以為那個位置好混,張豐不就瘋了,我聽說,他在牢獄裏的時候,一直念叨著一個人的名字。”
    “誰的?”
    老臣們八卦起來,一點也不弱於東街西巷的長舌婦們。
    說話的大臣壓低了身子,一個名字即將說出口,忽是杜宇走了進來,道:“君大人有令,開會之後不要停留,速去做事。”
    見來人是杜宇,大臣們也不敢放肆,隻站成一排,連連稱是。
    後麵的話沒有說完便散了。
    還有幾個好事的拽著大臣的袖子想讓他說說張豐瘋癲之後的故事。
    可那人卻也因為杜宇的厲喝聲反應了過來,不再多嘴多舌,隻擺了擺手,讓人不必多問。
    ……
    另一邊,君止遙和秦止一起進門。
    秦止坐在桌邊,道:“什麽事?”
    君止遙的喉間輕動,頓了頓方開口道:“不是有關雲城的事,是有關儀兒的事。”
    聞言,秦止將手中的卷軸放下,抬眸看著君止遙,雖然還是同樣的一張臉,可不知為何,君止遙卻覺得好像有很大的區別。
    兩人對望,君止遙卻遲遲沒有開口。
    秦止的眼眸微微垂下,在抬眸時又多了幾分親和。
    他的手掌抬起,指著君止遙的對麵道:“二哥請坐。”
    關係再一次被拉近,君止遙坐在座位上,好像就沒有剛才那麽緊張了。
    君令儀開口道:“今日的規劃圖,是儀兒的設計。”
    “嗯。”
    秦止頷首,沒有否認。
    他的眉心輕蹙,須臾道:“我搶了她的功,深表抱歉。”
    態度甚好,讓君止遙想要胡攪蠻纏都沒有機會。
    其實君止遙也知道,如果這份規劃圖是君令儀拿出來的,這些老臣必定都會勢利眼看人,萬分阻撓,反而看不見規劃圖背後之好,更容易給君令儀扣上一個參政禍水的帽子。
    可君止遙何嚐又不是一個會帶著有色眼鏡看人的人。
    他特別相信別人給他的第一印象,正如他對君府所有的人都抱有一份喜愛,所以他看不見君令背後的黑暗,要君令儀用將近十年的時間才能讓他看清楚。
    正如他對於秦止一直都抱有偏見,哪怕看盡了秦止對君令儀的萬般溫柔,君止遙依舊像找個機會好好地鬧一下。
    就像是個小孩子,總是釣魚做事,自以為能夠抓住別人的尾巴。
    君止遙垂首,手指扣在一起,按來按去心裏也是一樣的糾結。
    秦止看著他,又道:“兄長如父,這些年令儀在君府有勞兄長照顧,她是我的妻,是我要用一生守護的女人,我不敢保證對她會如兄長一般體貼掛念,但我知我必定將我能拿到的全部都送給她。”
    “哪怕是江山嗎?”
    君止遙抬首,話語不自覺從口中吐了出來。
    這話說出口,連君止遙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這是何等大逆不道的話。
    將自己的妹妹同江山相比,豈不是將君令儀推到紅顏禍水的頂端。
    這話音不順,若秦止有一點怒火,完全可以下令,將君止遙拉出去斬了。
    可是……哪怕是這般的大逆不道,君止遙依舊想把這個問題問出來。
    他害怕君令儀嫁入皇家,是因為對於皇家來說,女人多是工具,甚至無需女人,就連男人都是工具,江山的工具。
    你的一舉一動被人死死盯著,稍有不妥之處,外人就會評頭論足,道:“你不在乎你改為江山獻身嗎?”
    區區“江山”二字,卻將皇家之人和天下的其他人都分的清清楚楚。
    這是一灘水,一灘水都像向裏麵倒點髒水的渾水。
    凡是淌在其中的人,如何能夠全身而退。
    君止遙抿起嘴角,既然話已經說出口,他便睜開雙眸一動不動地看著秦止,期待著秦止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
    令他頗為意外的是,秦止的麵色未改,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他看著君止遙,雙眸堅定,道:“哪怕是江山。”
    言辭鑿鑿,不像有假。
    原來,儀兒真的嫁給了一個愛她的人。
    君止遙一直吊著的一顆心因為秦止的這幾個字竟然有放下來的趨勢。
    君止遙道:“臭小子,對我妹妹好點。”
    他口中的這位臭小子,是個比他還要大了兩歲的妹夫。
    秦止頷首,道:“記下了。”
    態度畢恭畢敬,隻要是關於君令儀的事情,他都盡量做得沒有一點架子。
    君止遙又道:“儀兒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雲城現在在重建階段。
    雖說‘瘟疫’已經得到了控製,可外麵依舊塵土漫天。
    你我都在忙碌,也沒有閑暇的時間,該早些讓儀兒回到京城才是。
    昨日我問了白如深,白兄說她的身體需要調養。
    可不少藥材在雲城很難找到,不如速速回京,讓太醫院為她調配。”
    “嗯。”
    秦止應聲,眼眸微垂。
    君止遙看著他的模樣,忍不住又撇了撇嘴角,道:“其實我一直好奇,你到底哪裏比白如深好,竟讓我最愛自由的小妹妹甘願被囚禁在那一方四方的天空下,隻麵對著你這樣一個麵無表情的人。”
    秦止的眸間輕轉,道:“大抵是我更喜歡她,從不忍將她囚禁在四方天空之下,卻已經喜歡的離不開她。”
    君止遙聽著這話,略一思索,卻也覺得有些道理。
    他總感覺嫁入皇城便是一生囚禁,可君令儀這段時間鬧騰的可著實不少,自從加入京城,她還沒在平西王府待過多少日子。
    君止遙道:“我倒很期待能好好看看,你到底有多麽喜歡她。”
    “二哥隨意觀賞。”
    一唱一和之間,君止遙對於秦止的厭惡好像沒有那麽多了。
    可他們不知,在他們談話的視乎,白如深就站在門前。
    他聽著秦止說……大抵秦止更喜歡君令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