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欲擒故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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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小六的表情,小五猶豫了。
    她問道:“哥哥,被這麽割一下,會不會很疼啊?”
    小六搖了搖頭,道:“這有什麽疼的,如果你覺得疼,到時候哥哥給你買糖吃。”
    心裏鼓了一股氣,小五忍不住舔了舔唇瓣。
    她的目光落在水碗之中,已經有了躍躍欲試的意思。
    ……
    屋外,君令儀和秦止站在月色之下。
    君令儀道:“今日讓王爺見笑了。”
    秦止看著她沒有說話。
    君令儀站了半晌,道:“如果王爺是叫我出來一起看月亮的,我怕是沒有這個時間了,天色不早了,小孩子該早點休息了。”
    說罷,君令儀轉身要走。
    秦止道:“你做過什麽特別讓慕煙誤會的事情嗎?”
    君令儀的腳步頓住,想了想道:“我對世子殿下做的事情王爺不是全都知道嗎?我已經和世子殿下說明白了,如果……”
    他在外麵見到了你的兩個孩子,本來堅信的東西好像不再相信了。“
    聞言,君令儀微微一怔,看著秦止道:“王爺這話是什麽意思?”
    秦止看著君令儀,邁開步子緩慢地向著君令儀的方向走過來。
    他道:“你和慕煙說完了之後,他明明已經不再相信了,可是看見了你的兩個孩子,他又開始堅信曾經的想法,雖然慕煙一直都很幼稚,但是他不會平白無故地下一個結論。”
    秦止和君令儀之間的距離本來就不遠,隨著秦止的靠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發的靠近。
    君令儀忍不住向後退著。
    可秦止的腳步始終沒有停下。
    等到秦止說完話的時候,君令儀的後背已經抵到了冰涼的牆。
    後麵,沒有退路了。
    她的身體用盡全力又向著後麵縮了一下,秦止的手掌抬起,將她抵在牆壁之上。
    他的身體前傾,讓兩人之間的距離又被拉近了一些。
    秦止看著她,眸中帶著殺氣。
    他道:“你到底是誰,來這裏的目的又是什麽?”
    月光之下,君令儀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已經好久都沒有這麽近距離地看著秦止了。
    她甚至能看到秦止的黑眼圈。
    鄭國的戰役看起來十分簡單,可是內裏的癮藥卻藏了太多,還有一直都不肯歸順的鄭國子民。
    這段時間秦止的日子應該過得也不好吧。
    心裏的心疼要收起來。
    君令儀道:“我的身份王爺查的還不夠全麵嗎?王爺放心,那些癮藥足夠我的朋友用很長一段時間,我馬上就會離開這裏,眼不見心不煩,不給王爺添堵,也不讓世子殿下總是想東想西。“
    君令儀的話說完了,秦止卻沒有想要放人的意思。
    秦止的手掌還抵在牆壁上。
    他上上下下將君令儀打量了好幾遍。
    像,很像。
    就連說話的尾音和習慣性的小動作也一模一樣。
    秦止曾以為,這些東西他隻能從睡夢之中回味著。
    可當一個原原本本的就是這樣的人站在他的麵前,他卻開始遲疑,不敢靠近。
    他回過神,聲音還有些冰冷,道:“欲擒故縱對本王沒用。”
    君令儀的嘴角勾起,道:“隻要王爺以後不總是把我擒起來就好。”
    話音落下,君令儀用了一點力道,將秦止撞開,她走出了秦止的包圍圈內。
    秦止鬆開手讓君令儀走。
    月色之下,他的目光落在女子的背影上。
    如果君令儀當初沒有死,四年之後,她會不會也是這個樣子。
    長高了一些,五官更精致了一些。
    隻是這脾氣……也更倔強了一些。
    無用的遐想終究隻能是遐想。
    就算秦止曾經存了那麽一絲的希望,在看到滴血認親的結果的時候,秦止又恢複了一片平靜。
    現在他唯一擔心的,就是慕煙了。
    自從君令儀走了之後,慕煙變得比原來懂事了很多。
    他甚至從來都沒有聽到慕煙問起有關於君令儀的事情,除了最近。
    可正是因為慕煙的這份懂事,讓秦止知道慕煙和他一樣,都是將君令儀放在了心中最珍重的地方。
    如今子規的出現,是在慕煙的心裏燃起了一團屬於希望的火焰,這團火燃燒的很旺盛,將慕煙四年來對於君令儀所有的想念都化作了燃料。
    滴血認親上永遠都無法融合在一起的血液就是讓慕煙崩潰的那一根稻草。
    這場火滅了,卻將慕煙心裏所有的東西都燒光了。
    不管慕煙再怎麽懂事,再怎麽長大,可他終究還是個十歲的孩子。
    秦止在月色下站了很久,眉頭蹙起,想了很多的事情。
    君令儀已經帶著小五和小六離開了。
    秦止歎了口氣,回到自己的屋子裏休息。
    第二天早上,秦止一醒來,便詢問慕煙的狀態。
    侍衛垂首,道:“王爺,世子殿下不吃不喝,也不見人。”
    秦止的眉頭皺的更緊,道:“傳令下去,本王一會兒去看他。”
    “是。”
    “王爺。”
    秦止的命令剛下,杜宇便出現在屋內。
    杜宇跪在地上,秦止看了他一眼,擺擺手道:“你們先下去吧。”
    侍衛應聲下去,杜宇跪地,道:“王爺,屬下跟丟了。”
    “嗬,這都能跟丟?”
    杜宇的頭垂的更低。
    他頓了半晌,道:“子規姑娘的家裏似乎還住了一個男人,屬下沒有看清楚。”
    “應該是兩個孩子的父親。”
    秦止開口,道:“杜宇,本王不知道你也會轉移話題。”
    “屬下不敢。”
    “到底是怎麽回事?”
    “昨夜,屬下一直跟著子規姑娘,子規姑娘帶著孩子和家裏的男人連夜離開了鄭國,隻是他們還未出門,就有幾個衣著打扮奇怪的人走進了屋裏,然後就再也沒有出來,白天的時候屬下覺得不對,進屋查看,才發現屋內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打扮奇怪的人?”
    “依屬下推斷,應該是吳國的人。”
    “嗬,有趣。”
    秦止冷笑了一聲,道:“暫時不用查下去了,如果他們有心,應該很快就會見麵的。”
    秦止的目光看著銅鏡。
    昨天晚上子規在他耳邊的話還如此清晰。
    說好了不是欲擒故縱,其實卻不過還是一顆棋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