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又想把她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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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止將眾人召集起來,分配在鄭國的任務。
    慕煙給陳仲英送完地圖回來的時候,秦止已經將所有的任務都分配得差不多了。
    最後一名大臣走了出去。
    慕煙看著秦止,狐疑開口道:“父王這次又有什麽計劃?”
    秦止有時候會有一些屬於自己的小計劃不讓他人參與。
    之前在戰亂時候,秦止身為一個王爺,居然帶領一支小隊突入重圍。
    這個消息沒有任何人知道。
    直到最後那場戰爭勝利了,所有人聽到這個消息都是滿滿的不可思議。
    秦止沒有正麵回答慕煙的話。
    他道:“你留在鄭國的京城,這裏的軍隊嚴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很安全,父王已經和京城的人聯係,你皇伯伯也很快就會派人過來鎮守這裏,這裏也即將變成南疆的一部分,你待在這裏,可以完全放心。”
    聞言,慕煙的眼皮忍不住跳動了一下。
    他看著秦止,頓了半晌道:“父王,你到底……”
    秦止沒說話,低下頭開始收拾自己的行囊。
    慕煙上前,問道:“父王,你是不是又準備去找母妃了。”
    秦止的動作頓了一下,卻依舊沒有給出那個確定的答案。
    他隻是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了起來。
    慕煙的眉頭皺起,上前一步道:“我們之前說好的,你要……”
    “事發突然,有些事情父王也不知該如何和你解釋,你在鄭國要乖乖的。”
    “我……”
    慕煙張張嘴,想要說什麽。
    可話到嘴邊,卻好像已經忘了。
    他抿了抿唇瓣,躊躇了許久方開口道:“父王千萬不要衝動。”
    秦止道:“放心,沒有衝動。”
    秦止的眉頭皺著,眼眸之中帶了幾分不放心。
    慕煙看著秦止的眼神,嘴角抿了抿,道:“一路小心。”
    即便是他,在下定決心之後也會有一次次的後悔,更何況是父王呢。
    對父王來說,人生中所有的東西或許都是黑白色的,隻有母妃是彩色的。
    母妃的一顰一笑,對父王來說都彌足珍貴。
    父王終究還是放不下的。
    正是因為這份放不下,慕煙更知道他做事的時候會有分寸。
    如今這麽火急火燎,便隻有一種可能。
    母妃那邊有一些其他的情況。
    秦止將東西收拾妥當,準備連夜離開鄭國。
    君令儀的身份不能暴露。
    讓杜宇跟著也不能跟出什麽來。
    如果吳國人將君令儀帶走嫁給許諾,之後的很多事情都會變得無法預測。
    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秦止親自前往。
    如果許諾覺得君令儀是遏製住秦止的棋子,那這一次他認為對了。
    秦止不會坐視不管,鄭國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現在最需要他的人,是君令儀。
    秦止要離開的時候,才發現慕煙還一直在旁邊站著。
    他始終神色淡然地看著秦止收拾東西。
    眼神裏的孩子氣少了很多。
    經曆了這件事,眼前的人好像又長大了一些。
    秦止上前摸了摸慕煙的頭發,道:“乖。”
    慕煙點了點頭,道:“父王盡管離開,鄭國的事情交給我就好,如果皇伯伯的人問起了,我就說父王是去尋找鄭國皇族餘孽。”
    冷靜至極的眼神。
    這樣的模樣,讓秦止很難和幾年前還會哭鬧著用盡辦法讓秦止不要離開家的慕煙重合在一起。
    秦止的手掌還放在慕煙的頭上。
    他道:“好。”
    秦止轉身離開,慕煙看著他,道:“父王。”
    秦止的腳步一頓,回眸問道:“怎麽了?”
    這一聲還是溫柔的。
    秦止曾覺得自己一無所有。
    後來他有了君令儀。
    他漸漸明白,就算什麽都沒有了,有家就好。
    有君令儀的地方是家,有慕煙的地方也是家。
    他冰冷的心髒裏,隻剩下一處溫暖的地方。
    那個地方,就叫家。
    慕煙看著他,冷靜道:“父王可曾想過,母妃帶著的那個小男孩,到底是誰的孩子?”
    十歲孩子的聲音已經變得十分清明。
    這聲音就像是一根刺,在秦止的胸腔裏刺了一下。
    秦止的喉間輕動,定定站在原地好久沒有動。
    慕煙也一直看著他。
    沒有催促,沒有說話,隻安靜地等待著那個答案。
    水碗中的水沒有融合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解釋。
    片刻之後,秦止開口,平靜道:“我不想想。”
    有些事情,能遺忘的才是最幸福的。
    秦止離開。
    其實他心裏明白,那個小男孩又算什麽。
    按時間推算,小男孩和小女孩的年紀應該差不多大。
    小女孩是他的孩子,小男孩便不可能是君令儀的孩子。
    與其去想這個問題,不如想想杜宇說的那個男人又到底是誰。
    心裏想著,秦止的雙眸合上,手掌攥緊了包袱。
    說好了,不能想的。
    他現在要想的,隻有如何才能將君令儀救出來罷了。
    他走到了逐影了麵前。
    幾年的時間,逐影有些老了,可依舊能夠日行千裏。
    秦止拍了拍逐影的馬背,道:“逐影,我又想把她抓回來了。”
    身體裏所有的矜持和控製都在聽到那三個字的時候失控。
    對於她,他從來都是無可奈何的。
    秦止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拿著包袱坐在了逐影的身上,一聲駕,便是獨自的離開。
    他這輩子都賭給了齊國的江山。
    而他這輩子所有的自私都賭給了君令儀。
    他最大的自私,就是連多一個營救的人都不想。
    單槍匹馬,他也想要將她救出來。
    這一夜,月朗星稀。
    這一夜,秦止離開了鄭國。
    鄭國所有的一切都和昨天沒有任何的兩樣,秦止的任務安排的很好,每個人各司其職,沒有出現差錯。
    所以……原來這世上,少了誰都是一樣轉。
    唯有少了君令儀的秦止,好像變得一點都不完整了。
    若說這一天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便是官員們迎來了一位客人。
    齊國京城來的客人。
    眾人奉茶想待,慕煙出來迎接。
    來人的臉上帶著一撮小胡子,笑起來的時候依舊是星眸皓齒。
    隻是在眾人麵前他是沒有笑的。
    他看著慕煙出來,狐疑開口道:“怎麽是你,你父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