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 幾年未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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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上幾個人的心重新提到了嗓子眼。
    現在他們就在雲悅城的城門口。
    隻差一步,隻差最後一步。
    白翹翹的眉頭皺著,目光之中帶了幾分焦急。
    陸維琛抬手捂住了白翹翹的手。
    白翹翹一驚,想把自己的手從陸維琛的掌心裏抽出來。
    可陸維琛攥的很緊。
    在侍衛的注視之下,白翹翹也不能做幅度太大的動作。
    幾個侍衛一起走到了他們的馬車前麵攔住了馬車,也擋住了他們出去的路。
    為首的侍衛道:“對不起,凡是這樣的馬車過去,都要接受徹底地檢查。”
    白翹翹的心裏咯噔一聲。
    倒是陸維琛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異常。
    他的眸中帶了幾分狐疑,看起來確實和普通賣草料的老伯沒有什麽區別。
    侍衛的聲音嚴厲,道:“例行檢查。”
    他們沒有用言語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直接用行動回答了。
    幾個侍衛將自己的劍從劍鞘拔了出來。
    冰冷的劍光晃了人眼。
    這幾年雲悅城還算是太平。
    百姓看到侍衛拔出的劍,忍不住向後退了一些。
    白翹翹的眼皮跳了兩下。
    陸維琛一把將她攬在了懷裏。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懷抱,白翹翹下意識地掙紮了一下。
    陸維琛將他抱得很緊。
    緊到白翹翹的頭完全埋在了陸維琛的懷裏。
    她抬不起頭,也看不見陸維琛現在的表情。
    她隻能聽見陸維琛怯生生的聲音。
    陸維琛道:“官爺,我們就是做一些小本生意,從來都沒做對齊國不利的事情,您,您千萬不要殺了我們……”
    聲音偽裝的很像。
    白翹翹聽著這聲音,停止了掙紮,乖乖地窩在陸維琛的懷裏。
    不得不說,陸維琛的演技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高。
    她靠的陸維琛很近,更能夠感受到陸澤睿顫抖的表演和害怕的語氣。
    可惜看不見陸維琛的表情。
    白翹翹深表惋惜。
    白翹翹看不見的,侍衛和百姓卻能看的清清楚楚。
    陸維琛的表演十分到位,將現場的氛圍渲染到了一個淒淒慘慘戚戚的感覺。
    百姓不敢靠近,侍衛擦了擦劍,道:“不是要殺你們,是例行檢查。”
    說罷,侍衛拿著劍走到了馬車旁邊。
    在陸維琛和圍觀者略顯錯愕的眼神之中,侍衛們將劍向著草料裏插了兩下。
    陸維琛的瞳孔縮了起來。
    他還緊緊地抱著白翹翹,手掌攥的有些緊,心也重新提了起來。
    好在侍衛隻在草料裏隨便插了幾下,看著自己的劍還是最開始插進去時候的模樣,除了多了一些草料的渣沫沒有任何的變化。
    見狀,侍衛擺了擺手,道:“走吧。”
    陸維琛提在嗓子眼的心髒總算被放了下來。
    他長籲了一口氣,稍稍鬆開了白翹翹一點,道:“有勞官爺了。”
    說罷,他紅著眼拉動韁繩,讓馬車開動了。
    侍衛頂著大太陽擦了擦額頭的汗,道:“下一位!”
    誰都沒有注意到,角落裏,一個侍衛用手帕將自己劍尖上的一點血漬認認真真地擦拭幹淨。
    ……
    離開了雲悅城的城門,幾人都放鬆了下來。
    對麵就是吳國的境內。
    今天是從齊國進到吳國的日子。
    吳國的城門口防衛甚是鬆散。
    不多時,運送草料的馬車便已經進到了吳國。
    吳國的人不多,境內人煙稀少,隻有大片的草原和時不時出現的祭壇。
    進到吳國的城門之後,他們走了很長的一段距離,找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停了下來。
    陸維琛和白翹翹扒開草料,將藏在裏麵的三個人露出來。
    陸維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剛才實在是太凶險了,好在我機智,要不然光憑著白翹翹這種急性子,你們早就被抓起來了!”
    白翹翹本來準備誇獎陸維琛的話成功因為這句話被噎了回去。
    她向著陸維琛翻了個白眼,“我本來也是準備了一肚子台詞的,都怪你直接把我拽了過去,完全沒有讓我發揮的機會!”
    “如果我不拽著你,你早就暴露了!”
    “明明是你……”
    “你們有人帶了傷藥嗎?”
    陸維琛和白翹翹爭吵的時候,君令儀驟然開口,聲音之中帶了幾分擔憂。
    聽著君令儀的話,白翹翹和陸維琛同時噓聲,向著君令儀的方向看去。
    秦止和君令儀都坐在草地上。
    秦止的腹部中了一劍,傷口雖然很淺,卻還是滲出了血。
    白翹翹反應的比較快,點了點頭道:“我帶了。”
    說著,她上馬車將藥箱拿了下來。
    藥箱裏麵的東西很全,白翹翹拿出傷藥和紗布,給秦止進行簡單的包紮。
    秦止總在戰場,磕磕碰碰也都是難免的。
    這樣的小傷也不會太矯情。
    可傷口雖淺,還是要包紮處理一下。
    陸維琛看著他的傷口,不禁狐疑開口道:“奇怪,我記得那些侍衛將劍從草料之中拔出來的時候,明明就沒有人的劍上見了血,如果真的見了血,他們又怎麽會放我們出來呢?”
    對於陸維琛的問題,眾人低頭沉默。
    微風拂過,帶來幾分涼爽。
    一個冷冷的聲音隨之響起,道:“因為是我放你出來的。”
    這個聲音如此熟悉。
    燕寧的眉頭皺了一下。
    君令儀和白翹翹的拳頭也不自覺攥緊。
    她們抬起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馬蹄踏在青青的草原之上。
    一身黑衣的人背著劍坐在馬上。
    馬漸漸靠近。
    黑衣人拉住韁繩,停在了他們麵前。
    白翹翹張開唇瓣,聲音有些顫抖,“大師兄……”
    好久未見。
    她也從來沒有想過,相見會是這樣的場景。
    在吳國的疆土上。
    在他們最不熟悉的地方。
    薑旭堯坐在馬上,冷冷地看著他們。
    看起來,他這幾年總算參透了高冷的精髓。
    他站在那,就是一個冰冷沒有感情的存在。
    一個完美殺手的存在。
    白翹翹喚了一聲,剩下的話卻不能說出口。
    因為薑旭堯變了。
    他的眸中盡是殺氣,冷冷的看著他們,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像是在看著案板上的肉。
    秦止的傷口還有些疼,他讓君令儀將他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