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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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如煙這話還沒說完,姚書涵就又怒了,“什麽叫死了很重要的證人!我家凝脂明明就是被這個用心狠毒的女人害死的!王夫人您也別因為她位居王妃就這麽親近她,否則哪天被人害了還不知道呢!”
姚書涵這話簡直是有些過分了,同時也是極其無腦。如今大庭廣眾之下,若是稍稍有些智商和情商,都不會在此對王妃大放厥詞,就算這害死人的當真是她。
淩江蘺簡直是要被她逗笑了,她頓了一頓,開口道,“姚妹妹,你有失身份。以前幾次,我不計較,畢竟是我們姐妹私下裏的怨言。可這次,你丟的是三王府的臉。我自會與三王爺說,如何懲處,由他決定。”
“你!”姚書涵怒,可是也說不出什麽來。的確,她方才說的話,當真是不經過大腦了。
“姐姐真是賢良大度……”王如煙聲音軟軟地在旁邊小聲說了一句,雖說是恭維話,可是在她口中說出,確是分外中聽。
淩江蘺微微搖了搖頭,稍稍開了個小差——虞寒卿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麽萌噠噠的妹子居然也能養在府裏這麽多年還不寵愛。
周曉婉站在旁側,不言不語,隻是打量這眼前的情景,沒有絲毫動作。
此時,仵作已經基本驗屍完畢。雖說已經被高高掛起的白布遮掩了起來,但是還是能隱隱地聞到淡淡的血腥味道。
“如何?”淩江蘺問道。
仵作恭敬行禮,然後回道,“回稟各位娘娘,是中毒致死。”
“中毒?是什麽毒?”
仵作想了想,有些為難道,“娘娘見諒,小人學藝不精,隻能初步辨別是吸入性的毒,也就是說,應當是有人在房間之中置入了毒氣,所以才導致受害者的身亡。”
“隻有這一個原因?”
“是的。”
淩江蘺眉心緊蹙,吸入性的毒?那這房間之中應當也是有殘餘的。
想了一想,淩江蘺抬腳就往關押凝脂的小屋之中走去,身後王如煙想了想,還是留在了原處,她自小便怕這些血腥東西。
周曉婉想也沒想,跟著淩江蘺一起進去了。
這間小屋隻有一扇門,沒有窗口,所以屋內的氣味散的很慢。
淩江蘺推門而入,便覺一陣黴味撲麵而來。在這氣味之中,淩江蘺細細辨別,終究還是嗅到了一股非同尋常的氣息。是香氣,所以這毒,是香毒。
或許這下毒的人,就是當日對她屋內的香動手腳的那人。
這個邏輯論調是非常正常的,因為若是凝脂想起了那人是誰,今日說了出來,自然會暴露此人的行蹤。與其承擔這種風險,就不如直接下了狠手,將人做掉了。
如今淩江蘺能夠確定,這下毒的人是府內之人,而且應當是在府中潛伏許久的人。可是究竟是哪一方的人手,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麽,淩江蘺暫且還沒梳理清楚。
出了門,姚書涵連忙上來,問周曉婉道,“周姐姐,你可知道這是什麽毒?”
周曉婉出身調香世家周家,自然也是深諳此道。
淩江蘺也是看著她,想聽聽看她的意見。
周曉婉想了一想,斟酌了下語言,道,“這香的基礎味道,有些熟悉。”
“熟悉?”
周曉婉點頭,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記得我上次去淩煙築拜訪王妃娘娘的時候,聞到過她調配這種香的味道。”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姚書涵怒道,“淩江蘺,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周姐姐都這麽說了,你還不承認是你心狠手辣害死了凝脂!”
淩江蘺被周曉婉這句話一提醒,果然是明白了這熟悉的感覺從何處而來。前些日子她在淩煙築裏練習調香的半成品,也就是秋荷的前段香味,與這個有些相似。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這句話居然會在此時此處被周曉婉用這種方式講出來。究竟是偶然,還是蓄謀已久?
淩江蘺頓了一頓,眯著眼睛看著周曉婉道,“周夫人可當真是好嗅覺,屋內黴味這麽大,居然能分辨出是從何處聞到的何種味道。如此,我倒是想問問周夫人了,你如何判定此香就是我所調製出來的香,這個罪名可不是能隨意亂扣的。”
說罷,還未等旁人開口,淩江蘺又轉過頭來,對姚書涵道,“姚夫人,我數次提醒你要謹言慎行,你還是沒能明白我的苦心。如今凝脂的死,損失最大的人是我。我要弄清楚是誰心懷不軌,何苦自己下手害了我的證人。如此邏輯不通的故事,還能讓你跳腳,也當真是不容易。”
姚書涵滿麵通紅,咬牙道,“誰知道你是何居心!剛進府的時候你便橫豎看我不順眼,說不定你想……”
“夠了!”
姚書涵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得一人聲音從後麵傳來,打斷了她的控訴。
眾人的精力都集中在這幾個女人的一台戲上,並未注意有人靠近。如今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所有人都有些驚滯。之後,密密麻麻地跪了一地。
“見過王爺,王爺萬福!”
沒想到,虞寒卿竟然在此時此刻回到了王府!
他一襲玄色衣衫,膝上蓋著輕薄的同色薄被,麵上的黑色錦帶襯得他膚色愈發如玉。輪椅之後站著的是以夏雪和秋風為首的一眾隨從。淩江蘺的眼神與他們二人稍作對視,之後就移開了。
待得行禮之後,姚書涵如同變了臉一樣,含著眼淚扒著虞寒卿的輪椅,哭哭啼啼道,“寒卿哥哥,淩王妃心腸狠毒,居然支使人害死了我的貼身婢女,您一定要為書涵主持公道啊……”
虞寒卿坐在輪椅上,看不出神情。木管家站在一旁,言簡意賅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之後,所有人不發一言,等著虞寒卿示下。這種事,雖說與人命扯上了邊,但是歸根結底還是三王爺自己的家務事。即便是在場的衙門官差,在查明真相之後最後還得交給王爺自己定奪。
如今三王爺在這個當口回了府,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雖說三王爺如今這副模樣,可是昔年的威信還是在的。
良久之後,虞寒卿薄唇微啟,道,“不就是死了個丫鬟嗎,難道要讓本王的王妃替她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