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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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江蘺把小布包放在石桌上,一邊打開一邊對司空南見道,“昨天我跟你說了王府出了命案,這裏麵小盒子裏是那天我屋裏的香的灰燼,大盒子裏是死去的丫鬟凝脂身上的衣物頭發,小玉瓶裏是血。另外那個玉盒子裏,是我調配的底香。我總覺得事發之時屋裏的氣味與我調製的底香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同。還是需得你這樣研究香毒的能者答疑解惑。”
司空南見將物證放在鼻端輕輕一嗅,然後閉目思索,最後開口道,“我差不多有數了,不過這些東西上的香氣散的有些快,殘存太少,我也隻能說是盡力而為。”
淩江蘺笑道,“那就拜托司空公子了。我主要是想知道這底香是不是從我這裏流落出去的,另外也想請司空公子辨別一下,這兩種是不是同一個人的下香毒的手法。這些東西說起來我都算是門外漢,還是得你多費心。”
司空南見點了點頭,伸手把布包裏的東西整理好,係起來放在手邊。
“對了,我還有件事情想問問你。”淩江蘺突然有想到了些什麽。
司空南見頓了一頓,溫聲道,“我說王妃娘娘您怎麽問題這麽多……不過看在你幫了我一個大忙的份兒上,問吧。”
淩江蘺瞪了他一眼,道,“你跟虞寒卿熟不熟?”
司空南見點了點頭,“熟。玄城的官家後輩跟皇家的皇子們交集一直不少。太子虞寒策肩負重擔,跟老頭子一樣。已經過世的二皇子虞寒宇自小身子就弱,身居宮中不諳世事。四皇子虞寒堯脾氣暴戾,五皇子虞寒浩不學無術,我也不樂意跟他們玩兒,後來一個個都讓先皇發配的遠遠的了。”
“原來皇家有那麽多子嗣,我還以為就那麽兩根兒獨苗苗……”
司空南見接著道,“還不止,你想想先皇後宮多少嬪妃……六皇子虞寒玨倒是個不錯的人,才華橫溢,性子也不錯,當年我倒是挺欣賞他。七皇子和八皇子我記得是一對雙生子來著,但是那年宮裏走水,跟他們母親一道葬身火海了。還有個老小,九皇子虞寒墨,生母是摩雲和親來的公主,年紀比我們小了不少,所以也沒一起玩過。”
淩江蘺聽得津津有味,見他停下了嘴,便催他道,“你接著說啊,我還沒聽夠呢。”
司空南見道,“沒了,還有一個就是三皇子,你男人。我跟虞寒卿年歲相仿,所以從小就在一起。當初他性子雖然也不怎麽熱乎,但是與朋友之間還是相處甚歡的。後來變成這樣之後,就徹底成了個冰塊兒,很久沒坐在一起喝酒了。”
淩江蘺抿了抿嘴,問道,“你研習香毒一道,那你知道他當年到底是中的什麽毒嗎?”
司空南見略有些詫異地看了淩江蘺一眼,“原來你的真實目的是這個……說起來當年他被皇上從邊城帶回來的時候,幾乎看遍了天下能者,最後都沒有定論。如今能調理成這個樣子,也是天香院院士的功勞。”
司空南見頓了一頓,接著說道,“那時候我學藝不精,沒看出什麽苗頭。這幾年有進步了,那廝又躲著人不讓看了。我也是蠻頭疼的。”
“那若是研究他的香毒,隻憑血液這些東西可以嗎?”淩江蘺緊接著問道。
司空南見搖頭,“他這種陳年老毒,又混雜了很多後來以毒攻毒的法子所積攢下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單憑血液怎麽可能研究明白。除非他老老實實地複述當年的情況,然後再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任憑我研究,那還說不定有些進展。”
聽到此處,淩江蘺不由得眼前一亮,“不如我們綁架他吧!”
“噗嗤”一聲,司空南見笑了場。
之後笑聲愈發地放肆起來,嘿嘿哈哈地抱著肚子笑的毫無形象。
淩江蘺無奈道,“喂喂喂,你能不能正常一點,你好歹也算個風流倜儻風度翩翩風姿卓絕的佳公子,笑成這樣讓人看到了是個什麽樣子嘛……”
好不容易司空南見不笑了,淩江蘺已經默默地吃幹淨了石桌上的一整盤豌豆黃。
他這才吭吭哧哧地回答道,“你……你也真是個有創意的女人……哈哈哈哈哈……”
“噥,笑累了就喝口水接著笑。”淩江蘺適時地遞上茶盞,司空南見接過來,狠狠地正了正色。
然後他清了清嗓子,恢複原樣,道,“剛剛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好久沒那麽開心過了。”
淩江蘺一臉哀怨,“你妹的,你笑什麽能不能先告訴我,讓我明白了你再笑!”
司空南見回,“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先不說一個堂堂王妃要綁架自己夫君,單說虞寒卿雖然如今目不能視足不能行,那也不是一般人能綁架的了的。那春雷,還有夏雪,再不濟還有個秋什麽來著……”
“秋風。”
“對,還有秋風,一個個都是一個打十個的猛角兒。綁架虞寒卿?是你綁,還是我綁?”
淩江蘺嘿嘿一笑,“自然是你綁。你從小跟三王爺廝混到現在,就算近朱者赤你也得學會那麽一招半式了吧,難道你要讓我一個弱女子去幹這麽粗魯的活兒嗎?”
司空南見撇了撇嘴,道,“你得了吧,我還真是什麽都行,就是功夫不行。就算是行,也不能陪你這麽胡鬧。”
“這怎麽能是胡鬧呢?!”淩江蘺拍案而起,“我們這是治病救人,這是很神聖的一件事……”
還沒等她說完,就被司空南見打斷了,“是很神聖,但是怎麽收場?你男人的脾氣你知道我也知道。到時候最多不再寵幸你,頂了天也就是休了你。可是我呢?稍微在虞寒策那裏說兩句話,我,還有我家老頭子,就得被發配到北邊陪那倆皇子一起放羊去了。”
見淩江蘺不再說話,司空南見拿起桌上的小布包,道,“行了,我先走了,你研究好了香方就派人送給我,我研究明白了你這些東西,也會來王府找你的。”
說罷,大踏步往三王府外走,分分鍾就走的沒影兒了。
淩江蘺在亭子裏坐著沉思了一會兒,輕聲罵了一句,“切,怪不得隻能偷偷開青樓,膽子那麽小怎麽成大事……”
說罷也站起身來,舒了舒筋骨,打算回淩煙築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