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床頭吵架床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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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寒卿低了低頭,擰著眉頭,抿著雙唇,竟一言不發。他大抵生來還從沒受過這樣的待遇,一時間在近處的人,都驚詫不已。淩江籬一個女子,這樣對待自己的夫婿,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
    更何況,她的夫婿,可是當今天子的弟弟,這宣國的三王爺。
    不過,虞寒卿卻並沒有發火的意思。
    他低著頭許久,最終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走吧。”
    語氣中有些莫名的惆悵,讓淩江籬都懵了。
    虞寒卿這樣的語氣,淩江籬都差點以為,是自己欺負了他一樣。
    淩江籬心裏咯噔一下,似乎跳漏了一拍。
    她是不是真的把話說的太重了些?
    秋水應了一聲,“是。”
    隨即推著輪椅離開,臨走之前還回頭看了一眼淩江籬,眼裏寫滿了不解和質疑。
    明明是他虞寒卿先找她麻煩的!
    淩江籬有些憤憤不平,她才剛從外麵回來,虞寒卿就擺臉色給她看。再者,這渺渺學香的事情,他之前已經提過一回了,明知道淩江籬不愛聽,偏偏又提一回。
    這不是找茬是什麽?
    “王妃……”
    桃粉有些害怕,這整個王府,敢以這種態度對虞寒卿的,恐怕隻有淩江籬一個。桃粉實在擔心,要是虞寒卿一怒之下,或許惱羞成怒,再也不來淩煙築了怎麽辦?
    “你也覺得我有錯?”
    淩江籬一挑眉,看向桃粉,從表情神態來看顯然又要發火。
    桃粉連忙擺擺手,“不是不是,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她欲言又止。
    淩江籬本真的想發一通脾氣,自從穿越以來,她一直很憋屈。哪怕一直沒有表現出來,積在心裏。
    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之間,她就一點兒脾氣也沒有了。
    坐在床上,皺著眉頭,呆呆地望著腳尖,半天沒有出聲。
    淩江籬有些後悔對虞寒卿發脾氣了,說不定他是在哪兒受了氣,心情不好。自己何必跟他計較呢?忍讓一點兒,不就風平浪靜了?
    虞寒卿這一根筋的腦子,非覺得虧欠淩家點什麽。
    他大概,是出於善意吧。
    淩江籬這樣想著,更是煩透了。
    “王妃要不要用膳?”
    桃粉想起淩江籬好像還沒吃過飯,廚房也早就準備好了膳食,就差沒端出來了。
    淩江籬卻沒這個心思,她不耐煩的一擺手,轉身就倒在床上,縮在被子裏。
    “不吃不吃,我要睡覺,你出去吧。”
    桃粉不敢在這樣的情況再招惹淩江籬,順從的退了出去。
    淩江籬躺著,腦子裏止不住的胡思亂想,天馬行空。想著想著也就睡著了,近來,淩江籬總能睡得很踏實。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淩江籬和虞寒卿大吵了一架的事情,很快就鬧得沸沸揚揚。就像上次姚書涵的事情一樣,王府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淩江籬不知道,在她睡著的這段時間裏,王府裏的女人有多麽高興,多麽神采奕奕。
    她一覺睡了兩個時辰,睡醒之後神清氣爽,之前心裏的不愉快也褪去了大半。
    正巧這個時候,渺渺來了。
    自從渺渺跟淩江籬學習調香之後,二人的關係是愈來愈蒸蒸日上了。淩江籬一有空就會去渺渺的院子看看她,渺渺也常常往淩江籬的住處,找她玩耍。
    “……母妃。”
    她小心翼翼的說,“聽說你跟父王吵架了,是因為渺渺嗎?”
    淩江籬寵溺的摸了摸渺渺的小腦袋瓜子,搖了搖頭。
    “不是,這是大人們之間的事情,和你沒關係。”
    雖說淩江籬這個年紀,也算不上哪門子的大人。
    “你不用騙我了,我都聽她們說了。父王一直不喜歡我跟你學調香,那以後渺渺不學了就是了,你們別吵架了!渺渺不想你失寵。”
    淩江籬的嘴角抽了抽,失寵?皇室的孩子都這麽早熟嗎?
    “渺渺,你從哪兒聽說的?”
    “聽府裏的丫鬟說的。她們還說,要是你失寵了,就會沒地方住,也沒衣服穿。整日隻能吃殘羹剩飯,風餐露宿。”
    淩江籬很讚賞她能說出成語來,但渺渺這話,她自己聽了都覺得忒淒慘了。
    就算她失寵了,虞寒卿也不至於做的這麽絕吧?還沒有衣服穿,隻能吃殘羹剩飯?等自己的香品鋪子開業了,她淩江籬必是能賺的琳琅滿盆!到時候,虞寒卿不給她飯吃,她就自己買山珍海味。不給她衣服穿,她就自己自己買金絲羅裳!
    淩江籬想著想著,心裏美滋滋的得意,可忽然又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什麽叫失寵?她淩江籬又不是劉氏那樣的寵妃寵妾,壓根就沒得過寵,何談失寵?
    府裏的丫鬟越來越膽大了,這樣公然的嚼她這個王妃的舌根子也就罷了,居然敢在郡主麵前說!她覺得她很有必要去跟虞寒卿匯報一聲,他女兒的教育環境很重要。
    “渺渺。”
    淩江籬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是不是真心的喜歡調香?”
    渺渺自然點了點頭。
    “那好,那我會繼續教你的。就算你父王不同意也沒有用,這是我的權力,也是我的自由。”
    淩江籬摸著渺渺的腦袋,溫柔的說:“你很有天賦,一定會大有所成。”
    渺渺頓時高興起來,眼中又隱隱閃光。
    她看向淩江籬的身後,滿麵期待。
    “你什麽時候來的!”
    淩江籬看見虞寒卿出現在她身後,秋水或是夏雪他們不知所蹤。
    “剛才。”
    渺渺說道,“就在剛才你傻傻偷笑的時候,投入到連父王來了你都不知道。你剛剛究竟想到了什麽,才能這麽高興?”
    淩江籬麵色暗了暗。
    “夏雪呢?”
    渺渺指了指不遠處,“剛才還在呢,這會兒不知怎麽走了。”
    淩江籬幾乎絕倒,她氣的牙根癢癢。
    渺渺倒是沒有察覺似的,高高興興得很淩江籬說起自己調香的心得來。虞寒卿被格外一旁,無人搭理。
    淩江籬的眼神,一直忍不住往虞寒卿身上飄,發現他還算沉得住氣。就坐在一旁不遠處,這兩人不搭理他,他也不生氣,一言不發的在旁邊聽著。
    渺渺在淩江籬的院子裏坐了一會兒,還是回去了。
    倒是虞寒卿,這會兒還在輪椅上坐著,坐在院子裏。
    他倆白天好歹是吵過架的,讓淩江籬這麽快就放下,也著實不太容易。結果過了大半個時辰,虞寒卿也還是在外麵坐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淩江籬沉不住氣了。
    “夏雪呢?”
    虞寒卿不假思索道,“先回去了。”
    淩江籬一一雙眼睛瞪了瞪,虞寒卿這是唱的哪出?
    但夜晚畢竟更深露重,淩江籬不可能真的不管虞寒卿,直接把他這麽個虛弱王爺丟在外麵不管。於是她隻好把虞寒卿推回了屋裏。
    誰知道,虞寒卿對今天的事情閉口不談,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似的。
    進了屋,他極其自然的對淩江籬說了一句:“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