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計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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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即去,春日即來。
淩江蘺神清氣爽的坐在桌邊,沒有看醫書,難得的在房間裏擺弄起了平日喜歡的香草香料,麵無表情。
自那日清晨被夏雪送回來,淩江蘺持續了兩日恍惚的日子,卻又在夜晚清醒,做出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決定,之後的幾日,她便是如此悠閑的每日擺弄香草香料。
素錦和桃粉覺得她有些奇怪,卻又找不出破綻,最近,放下心來。
夏雪最近都有些看不懂淩江蘺在想什麽,如往日一般,采買歸來之後坐下來喝了一杯茶,素錦和桃粉去準備飯菜,淩江蘺卻反常的抓住了她,低聲開口:“幫我一個忙。”
“恩?”夏雪喝茶的動作一頓。
“我今晚想要離開王府,希望你不要攔著我。”淩江蘺目光如炬,神采四溢,看向夏雪的眼神卻如同看向下屬一般,令人難以抗拒。
淩江蘺知道自己的斤兩,如果夏雪想要為了王爺將她留下來,她哪怕是用了所有的香料都會馬上被追上,更何況王府外麵一層又一層王爺的人,她隻能讓夏雪幫忙。
夏雪放下杯盞:“我不攔你,我們一起走。”
“什麽?”淩江蘺微微驚異。
在她印象裏,夏雪的確是個仗義的朋友,但她對虞寒卿的忠誠永遠是在首位的,如今的意思,是要背叛虞寒卿嗎?
“王爺已經不會給我任何權利了,我被拋棄了。”夏雪站起身來,腰間光禿禿的一片,屬於她的腰牌,她的榮譽,以及虞寒卿對她的信任都不在了。
“所以,我陪你走。”夏雪重新坐下來,繼續道:“桃粉和素錦,還有鄭軒……”
“她們在王府裏會過的很好,萬香閣那裏我打過招呼了,如果王府真的不能庇護他們,萬香閣的管事的會變賣萬香閣,將人帶走。”淩江蘺說的言簡意賅。
她想要出去已經是難上加難,如果被捉到便是死路一條,不可能帶著她們冒險,而且,隻要虞寒卿沒事,王府會比外麵所有地方都安全。
夏雪點頭。
“王妃,到了用膳的時間了。”素錦笑盈盈的走進來:“今日有王妃喜歡吃的菜。”
“這就來。”淩江蘺笑盈盈的站起身來,眼裏的情緒消散無蹤。
夏雪也跟上去,和平日一樣一起用膳。
……
是夜,即將踏入春日的夜晚有著獨有的清爽氣味。
淩煙築的燈籠在風中輕晃,自告奮勇今晚來值夜的夏雪比平日值夜裏多出個包袱,一襲簡單的黑衣,腰間的長劍如今放在了身後。
臥房之中在一陣窸窣聲之後被推開了房門,淩江蘺換上了同樣一身黑衣,一隻不大的包袱,還有腰間的一個盒子,放著她認為可能需要用到的一些藥草和香料,最後塞進了夏雪的懷裏:“你可能比我更需要。”
夏雪想都不用知道,這裏麵肯定是治傷的,翻了個白眼:“別皺著我出事好嗎?”
“不是,我怕等會兒走的時候如果我被打傷了,到時候你得給我上藥,我不練武,比較虛。”淩江蘺嘿嘿笑起來,順便大力的拍打了一下夏雪的脊背。
好像真的從巨大的打擊裏麵恢複了一樣。
夏雪眼神複雜的將木箱綁到自己的背後固定住,雖然有些滑稽,但總比抱著這個箱子四處亂竄的跑。
兩人都選擇翻牆,淩江蘺甚至還研究了路線和巡邏的換班時間。
但當她和夏雪毫發無損的站在距離王府一條街的小巷之中,淩江蘺隻覺得一股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她看了一眼夏雪:“沒有人阻攔我們?”
“走吧。”夏雪的表情看起來也有些怪異,奔跑起來。
言外之意,此地不宜久留。
淩江蘺也邁步奔跑,事情有問題,夏雪也在擔心,為什麽虞寒卿會這樣輕易的放走她這個替死鬼?
夜晚想要出城根本就是癡人說笑,淩江蘺要比夏雪的打算更加周全,早就買通了人讓人去跟客棧的老板娘說了一聲夜晚留宿,並付出了一筆合理的價格,即使是夜晚,兩人都選擇戴上了鬥笠,和提著燈籠的更夫擦肩而過。
“姑娘,這麽晚了還在外麵可不安全。”那更夫倒是個熱心腸,免不了多嘴了一句。
夏雪和更夫擦肩而過,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更夫,旋即加快了步伐。
淩江蘺同樣警惕,夜晚的更夫向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若非走水這類大事,基本上隻會多留意路過的人,哪裏有那麽多的好心人還會提醒兩個看不清麵容的人。
快步離開,淩江蘺和夏雪還是沒有在客棧落榻,而是選擇了這裏乞丐們住的地方,拿了吃食跟那些個乞丐換了一個破舊的茅草房子。
“原來宣城也會有這樣破敗的地方。”淩江蘺在無人的時候將鬥笠拿下來,這茅草房子說是房子,不如說像個棚子,就兩麵牆,一眼還能看到街市上來去的人。
“到處都有。”夏雪也將鬥笠取下來,兩人吃了點幹糧,兩麵透風,吹在身上發寒,但兩人也不敢在這生火或是用些保暖的東西,要是被窮凶惡極的一些乞丐看見了,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我們明日就出城吧,走過幾十裏外的一座城池,往西走二十裏有個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小鎮,我們可以暫時在那裏落腳。”夏雪揉了揉被風吹得發疼的鼻尖,從包袱之中取出了一張不算精細的地圖,指了指上麵的一個地點。
淩江蘺看了一下,搖搖頭:“我們不用急著出城。”
“為什麽?”夏雪吃驚。
“你不覺得虞寒卿就這樣將我們放走了,很奇怪嗎?”淩江蘺搓了搓手臂,眼神暗淡。
“說不定他本來就沒想攔你?”夏雪也跟著猜測。
“問題就在這,這樣做的目的?收益?我是個調香的人,也是個商人,雖然我不知道朝堂上的情況,但如果我是王爺,我一定會牢牢攥住淩江蘺,隨時推出去,或者,當作後手,不可能會有第三種可能性。”淩江蘺低聲分析。
這簡直太匪夷所思,如果說在王府之中她兩眼一抹黑,什麽消息都是從身邊的人口中聽來,但什麽事情都比不上自己親自看一眼,就像今天出來無人阻攔一樣。
“也許,王爺不需要任何的收益,你對她沒有任何的用處。”夏雪冷下眼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