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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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沉默不語的暗衛,眼神不時打量著周遭的環境。此刻他們身處了無人煙的郊外,離著城中央有一段距離,可若是官兵追捕過來,卻也極容易被發現。
    “王妃,我看咱們還是帶著淩老爺速速離開吧?”夏雪也注意到了這一狀況,她便率先開口道。
    淩江蘺看著渾身是傷的父親,心中擔憂不已,卻也隻能點頭答應了。他們此番還未完全脫險,這城郊的確不是藏身之地。
    然而,夏雪和侍衛隻算得上外地人,對洛川城附近的環境不算熟悉,所以他們也拿不定主意。
    忽然想起什麽,淩椽麵上一喜,急急開口道:“不如我們就去附近的一座寺院吧,那裏香火不算鼎盛,過往的人不多,官兵應該追捕不到!”
    “你是說寒山寺?”對於這座寺廟,淩江蘺心中以無多少印象,隻隱約記得它的名字。
    淩椽點點頭,“沒錯。”
    怕被人發現目標,他們並沒有雇傭馬車,所以此番隻能步行。而夏雪擔憂被人發現了馬腳,便說將暗衛留在洛川城中,窺探其中的情況,若是發生了緊急的事情,他也可將危險告知眾人。
    對於這一決定,眾人皆表示同意。
    此刻淩椽渾汙垢,須得梳洗一番,且忙活了這麽半天幾人饑餓不已,能找到這“寒山寺”自然是極好的。
    帶上一些簡單的行李包袱,幾人迅速趕往了淩椽所說的寺院。
    時間甚是久遠,淩椽記不大清楚路了,所以眾人花了好一陣功夫,才繞到了寺院中來。
    這寺院地處深山之中,看上去頗有一番“曲徑通幽處”的意境,周圍全是樹林,倒讓淩江蘺憶起了密林中的時光。她的嘴唇動了動,愣是將話頭壓了下來。
    這座寒山寺有些陳舊了,雖是一副高大建築的模樣,可牆壁間卻斑斑駁駁,滿是歲月洗禮的沉寂。頓了頓,夏雪趕忙上前敲響了那座古老的大門。
    一時無人應門,夏雪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加重了手下的力度。
    “來了來了。”又過了一會兒,門裏傳來了女子清脆的聲音。
    來開門的是個尼姑,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她長著一張清秀的臉。看著門外的陌生人,她露出了一副好奇的神情,“你們是?”
    “這位師父,我們是從外地來的商人,本想著來洛川做生意,可是臨了卻被山賊盯上了,不想被他們搶走了貨物,我家老爺受了重傷,需要休養一番。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師父收留我們一日罷。”想著淩椽身上的傷不好解釋,所以夏雪隻得重新捏造出了另一個身份。
    “那好,三位施主快快請進。”小尼姑趕忙將淩江蘺幾人迎了進來。
    待進入這寒山寺後,淩江蘺發現這寺院中隻有幾個尼姑,這倒也能尋了些方便。
    那領頭的住持態度極為和善,聽聞淩江蘺等人的“遭遇”後,她同情不已。
    此刻,三人被迎到了廚房裏,之前開門的小尼姑端來了熱騰騰的飯菜,並為幾人泡了一壺清茶。
    “我家師父說了,幾位施主且在此處安心住下,客房已經收拾好了。”小尼姑將最後一番齋菜放在桌上,便迅速離開了。
    幾人迅速解決了晚飯,淩江蘺便扶著父親回了客房裏。
    夏雪沉聲說道:“王妃,你且放心照顧好淩老爺,再好好休息一番,我且在門外守著,若是那群官兵追捕過來,我們也好有個應對措施。”
    說話間,夏雪已經朝著寺院大門走去,她想先查探一番,確認身後沒有追兵。
    而這頭,淩江蘺扶著父親走進客房,緩緩地坐了下來。想著父親身上已是髒兮兮的模樣,路途中難免引得旁人懷疑,她趕忙從包袱中掏出提前準備好的衣服,給淩椽換上。
    “爹,您這樣可精神多了!”淩江蘺苦笑一聲,對著換完衣服的淩椽豎了個大拇指。
    淩椽也跟著笑了起來,他知道女兒是為了讓他寬心,才作出一副故作輕鬆的模樣,所以他自然也得配合一番。
    父女兩人坐在油燈前,淩江蘺給他倒了杯清茶。過了半晌,淩椽才緩緩開口道:“蘺兒,此番為了救我,你費了不少心思罷?”說話間,他的語氣已經近乎哽咽。
    “爹,隻要能救你出來,付出多少的代價我都願意!”像個撒嬌的孩童一般,淩江蘺走了過來,將頭埋進了父親的懷抱裏。
    淩椽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將女兒全然摟得更緊,“是父親不好,非旦沒有護得我蘺兒周全,反倒連累了我的女兒。”想到淩江蘺已經被趕出了王府,他便擔憂不已,眉色間彌漫著濃濃的沉重。
    “爹,咱們不說這些了。不過……你為何會被人直接抓進了大牢裏,這一切又是怎麽一回事?”淩江蘺可不相信,父親會真的做了忤逆皇帝之事。
    一切,不過是莫須有的罪名罷了。
    突然,淩椽的眼神徒然一變,似要冒出怒火一般,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一切都是你娘親做的妖!”他口中淩江蘺的娘親,便是淩周氏。
    待父親提及到那個女人,淩江蘺的眼神晃了晃,眉頭緊緊地皺成了“川字形”。
    提到這件事情,淩椽便是憤恨不已,“那日我查府中的賬,發現有三分之一的錢財,流進了這個她的口袋裏,便拿著賬單去找她。她平日在府中作威作福慣了,還想著跟我大呼小叫,且壓根不承認她擅自動了府中中饋之事。一怒之下,我便提了休妻,可是這個厚臉皮的女人,就是賴在淩家不走!”
    淩椽頓了頓,將桌上的茶一飲而盡,又繼續說了下去。
    “後來,她竟然敢打你祖母留下孤香香方的注意,我便直接休妻,將人送回了宣城淩家。可是這個女人真是可怕,她竟然慫恿周家誣告我,說我對皇上不忠爾爾……”淩椽的說辭,與夏雪收到的密報消息無異。
    待他說完,淩江蘺隻是點點頭,心中卻也將淩周氏和狗皇帝之仇記到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