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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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尚料峭,裹著綠意蔥融吹進屋內,吹的紙張嘩嘩作響,玄晨執了本棋譜就著棋盤擺著黑白交錯的生殺大局,雪薑端著一壺竹葉青上來,茶香立時散到了整間屋子。
玄晨思考著棋譜中的棋局,雪薑便隻坐在一旁安靜的品著竹葉青,並不打擾他。兩人一人下棋,一人品茶,好不愜意。玄晨皺了皺眉似在思索中,將棋子下於棋盤一處十分不起眼之處,棋局立破。
見玄晨破局,雪薑眉眼之中也溢出喜悅之色,順勢開口道:
“聽聞太子今日在找尋去與虞寒卿交涉的使者,不知可有人選?”
玄晨將棋子分黑白裝在竹筐之中,淩江蘺那日的態度分分秒秒都在折磨著他,使他疲乏不已,日思夜想的人,卻以厭惡的態度對待自己,玄晨苦笑,他也算的是自虐了。
玄晨沉默了一會兒,方才抬頭答了雪薑的話道:
“此任務艱難萬分,身份過低之人便唯恐虞寒卿動了殺念,身份過高之人又不能隨意去往敵方營帳,恐被扣押。所選之人又需聰敏、謹慎、時刻懂得隨機應變四字,實在是難選。”
最後一句話顯然帶了些自嘲意味。
雪薑嘴邊笑意微涼,猜想剛才玄晨又想起了淩江蘺。端起竹葉青又品了一口方才又勉強笑著道:
“太子莫要說笑,正是因是太子身份,方才要坐鎮西涼,做西涼的主心骨。不過太子若真無可選之人,便看看妾身如何?妾身可是聰敏、謹慎、時刻懂得隨機應變四字?”
說完便故作輕鬆的大笑起來。
雪薑雖是以玩笑口吻開口,可玄晨如何聽不懂雪薑話中的認真意味。遲疑了一會兒方才答道:“你一女子,如何獨闖敵軍軍營?”
見玄晨認真起來,雪薑也一臉肅穆道:
“太子若不試試,又怎知道妾身不可以?汗青之上的女英雄數不勝數,況成親之時太子便已了解,妾身願為西涼做任何事情。更何況,雪薑更願做流芳千古的女英雄,而非困頓在宮中府中的女嬌娥。”
玄晨張口還欲勸,卻突然想起已無任何理由,況早先他便覺得若雪薑不是女兒之身,定是此次任務的最佳之選。
“那你便去吧,說服虞寒卿交出兵權。此次計謀既然大半由你策劃,便將最後的結局也交由你掌控最是完美了。”
“太子可莫要打趣妾身,妾身不過偶有觀點提出罷了,整個計劃若沒了太子的指導,妾身怕已一頭霧水不知何處了。隻可惜淩姑娘……注定是要對太子痛恨不已了。”
雪薑是真心佩服玄晨,如此掌控全局運籌帷幄,成親之時她便知道她要嫁的男人是西涼最優秀的男人,成親之後她更加驚歎於玄晨的機智與心計。隻可惜,玄晨對淩江蘺早已是情誼深種,她雖知道不應該,但站在這種角度也無法相勸。隻每每見到他為此事煩心糾結,便也好似心如刀絞一般。
雪薑將竹葉青給玄晨斟滿,想起昨日去見淩江蘺之事,遂開口道:
“太子,昨天我去見過淩姑娘,她說夫君昨日也去過。”
玄晨聽到淩江蘺三字又是一愣神,旋即反應過來,慌忙以急促口氣詢問雪薑道:
“她可有同你講些什麽?”
此句出口,玄晨方才察覺自己有些失態,重新問道:
“你可有同她講些什麽?”
“太子放心,妾身隻不過見淩姑娘什麽都不知道,所以同她講了一些細枝末節,大的關節和計劃她一無所知。唯有……”
雪薑突然想起昨日淩江蘺詢問自己目的,自己告訴了她虞寒卿之事,一時不知道當不當同玄晨講,不過猶豫片刻還是講了出來道:
“昨日淩姑娘問,我們的目的是什麽,妾身答她,虞寒卿。可她卻不解虞寒卿三字是何意,顯然是不知道我們的計謀的。”
玄晨不以為意的點點頭,心思卻已經不在雪薑所講的事情上。
此次計劃,是他與雪薑一同謀劃的。
先是將淩江蘺的位置密報給虞昊天,以虞昊天對虞寒卿的針對之勢,必然會派人追殺。此時順勢將淩江蘺帶回西涼,然後故意將淩江蘺要嫁為西涼太子側妃的消息透露給虞寒卿,如此一來,虞寒卿想要救回淩江蘺,必然要出動軍隊前來攻打西涼。最後,派人與香妃聯係,說動虞昊天同意虞寒卿帶兵,最後,再利用淩江蘺讓虞寒卿交出兵權。
如此種種,其中關節之多,他已布置了多日,然而當他真正遇到淩江蘺,她的一個態度甚至一句話,便已幾乎將他擊潰。
玄晨揉揉額角,這幾日連續想著那說服虞寒卿交出兵權的人選,已讓他有些疲憊,,昨日之事更已有些讓他受不了,今日雪薑主動請纓倒讓他覺得省去了不少事情,他看向雪薑,卻見雪薑麵帶遲疑,似乎有話要說。於是開口詢問道:
“何事麵帶遲疑?是計謀中有何不妥之處?”
雪薑搖搖頭,沉吟片刻方道:
“我始終擔心,香妃並不靠譜。”
玄晨聞言擺擺手,“香妃此時在玄天宮中,尚助我們完成如此大計,她若將此事告訴虞昊天又有何好處,唯有落下一個欺騙君主、背叛玄天的罪名罷了。香妃並非傻子,如此小事,她尚分得清輕重,她又怎會將此事告訴虞昊天?”
雪薑仔細思索玄晨的話也覺有理,便不再思索那香妃之事。隻是,過不了幾日她便要前去虞寒卿軍營之中與其周旋,卻不知道這虞寒卿是一個怎樣之人,此事事關重大,又是此次計劃的重中之重,半點容不得有所閃失。雪薑更希望自己能將此事做到盡善盡美。
“過幾日妾身便要前去玄天軍營中同虞寒卿周旋,妾身未出過西涼,自然不了解各國之人,夫君不妨同雪薑講一講這虞寒卿是一個怎樣之人,妾身麵對虞寒卿之時便也算得是知己知彼了。”
玄晨聞言沉默思索半晌,方才答道:
“虞寒卿此人功績不必說,西涼必除之人。若說他的弱點,大抵便隻有一個淩江蘺,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若淩江蘺不能使虞寒卿交出兵權,天下恐無人能使他交出兵權了。”
說完此話,玄晨感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對此時的自己可謂厭惡無比。矛盾的心思已在他心中紮根,他一邊同淩江蘺一般討厭著自己,一邊又為從小所受“為西涼而死“的教育赴湯蹈火。他厭惡,卻又無法掙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