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難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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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江蘺緩緩往前走著,因為月色如幕的緣故,腳下實在有些看不清楚路,她隻能緩緩朝著挪去。
    黑夜裏,一雙精亮的眼睛四處望個不停,它身體本就與黑夜融為了一體,所以並沒有人能夠發現它的存在。
    拐角處便是一個巨大的梅園,此刻深冬時節,大雪壓住了枝頭,梅花卻依舊淩然傲立,不畏風雪,讓人忍不住駐足。
    然而此處人跡罕至,地上長了不少青苔,淩江蘺剛一下腳,就險些滑到了,所幸夏雪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扶住了。
    “王妃千萬小心些!”夏雪亦是被嚇了一跳,她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被這麽一嚇,淩江蘺亦是不敢再逗留,且虞寒卿那頭正在尋自己,她隻能快步走回去了。
    然而就在這時,屋頂上的黑貓突然探出了頭,或許是受了驚嚇的緣故,它猛地從房頂一躍,掉到了淩江蘺的身上。
    剛剛經曆了驚嚇,她心中哪有防備之感,整個人頓時摔倒在地,因著劇痛感,她叫出聲,臉色蒼白如雪。
    這深冬時節,她輕呼一口氣,卻是痛得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胸口不住地上下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右手下意識地扶住了腹部。
    身上的劇痛,讓她心中徒然升起了一股子不好的預感,心底的痛意漸漸下沉,仿佛一把利劍般,直插她的心髒,讓她頓時呼吸一滯。
    知道自己闖了禍,黑貓精明的眼睛朝著周圍瞅了瞅,這才迅速地逃離了犯罪現場,頓時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王妃!”夏雪驚呼一聲,欲要將淩江蘺扶起來,然而地上猩紅的一片,卻是讓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急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淩江蘺被身上的痛意緊緊包圍,頓時失去了意識。她一時呼吸不暢,眼皮一閉一合,整個人漸漸暈厥過去了。
    短短一柱香的功夫,大殿外圍滿了人,原本在大殿裏照顧眾人的虞寒卿,此刻臉色蒼白如紙,雙手攥緊了拳頭,身子顫抖不已。
    “怎麽會這樣!”他怎麽也沒有預想到,在除夕這樣的日子裏,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淩江蘺突然生產,讓他被打得措手不及,整個人手忙腳亂起來。
    太後見他這般模樣,頓時老淚縱橫,趕忙出言安慰。然而,淩江蘺被送進房間裏的時候,流血如柱,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她的衣衫,這樣虞寒卿很是不安,他的右眼皮跳個不停,仿佛是在預示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一般。
    夏雪更是緊張,她在屋子裏急得團團轉,心裏擔心得不得了。見虞寒卿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趕忙跪在地上請罪,“請王爺治罪!是屬下沒有護好王妃!”她心中暗自後悔,若是當時她麽能夠拉住自家王妃,她們安安穩穩地待在宴會上,恐怕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自責到了極點!
    “自己下去領罰吧!”虞寒卿語氣間有些不耐煩。
    此刻,他隻想知曉淩江蘺的安危,哪裏還顧得這些事情,隻能隨意將夏雪打發開了。
    而屋子裏,眾人如臨大敵,靜立於大殿之中,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眾人皆是一副擔心的模樣。
    正在這時,太醫院周太醫快步走了出來,他頭上滲滿了汗水,卻是急匆匆地跪在了虞寒卿麵前,他顫微微地說道:“王爺,娘娘身子本就孱弱,平日裏憂思過度,本就有些羸弱,今日又受了巨大的驚嚇,摔倒了一跤,情況恐怕是不好……”見頭頂上男人臉色黑沉,他頓時嚇得將頭低得更低了。
    虞寒卿深呼吸一口氣,沉聲問道:“你說!怎麽個不好法?”在這個時代,女人生孩子沒有現代醫術,更沒有先進儀器,是一件極為凶險的事情。
    “娘娘她……恐……恐怕是難產了!”
    這話一出,屋子裏仿佛爆了一枚巨大的響雷,頓時炸開了鍋。虞寒卿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身子顫抖了幾下。
    在古代,女人若是遇上難產,往往九死一生,情況很是凶險。
    “你們!務必盡全力,需要什麽藥材盡管說,我必然想辦法找來!”或許是太過心急的緣故,虞寒卿直接對著眾人自稱我。
    “是是是,微臣領命!”周太醫趕忙衝回了房間裏,態度愈發嚴謹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窗外突然響起了鍾聲,煙花在半空中開花,這預示著新的一年的到來。
    所謂新年新氣象,這預示著所有的一切皆是新的開始。
    然而,虞寒卿卻是沒有半絲高興,屋子裏一盆盆血水端了出來,一幹奴仆手忙腳亂,太醫們更是焦頭亂額,忙著研究催產之術。
    屋子裏的人漸漸褪去,最後太後眼皮有些支撐不住了,亦是被虞寒卿派人架著送回了宮中。不少宗族的婦人,以及寒荻,依舊陪著虞寒卿留在屋子裏待產。
    一柱香燃盡,丫鬟又去換了一柱,接二連三地,天微蒙蒙亮了,雖沒有血水端出來。淩江蘺血暫時止住了,然而卻隻聽見她痛苦的呼叫聲,孩子依舊沒能生下來。
    若不是太醫一再要求,又被人拉著,虞寒卿恐怕早就受不住了!
    這期間,丫鬟送來了吃食,他卻是沒有絲毫胃口,整個人焦躁不安,在門口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轉個不停。
    眼看兩天過去了,淩江蘺身子愈來愈虛弱,卻是吃不進去任何東西,虞寒卿心疼到了極點,隻暗怪自己不能代她受罪。
    最後,虞寒卿終是忍不住了,他猛地推開了門,衝進了屋子裏。
    經過兩天的折騰,女人已經不成人形,整個人虛弱極了,仿如氣若遊絲般。虞寒卿心中一滯,一把拉住了她纖弱的手,整個人愈發顫抖起來。
    他動了動嘴唇,低聲道:“蘺兒,你一定要堅持住!”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口:你一定要與我白頭偕老!
    看著淩江蘺這副虛弱到了極致的模樣,他心中狠狠地扯痛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