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備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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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謙還是來接我了,隻不過那時我已經回到溫逸如的寓所,和強強一起陪溫逸如用餐。
莫子謙的車子候在樓下,我帶著強強下樓,莫子謙滿是內疚,“對不起,讓你們等久了。”
我說:“沒事。”
思思必竟是他的女兒,他去看望女兒是應該的,而思思那麽小,又被寵慣了,不讓他離開也是人之常情。
莫子謙看看我,沒再說什麽。
我們回到寓所,莫子謙陪著強強在客廳裏玩,我去書房打開電腦寫稿子。
夜裏,莫子謙摟著我,把頭埋在我頸窩,很是愧疚的說:“彎彎,別怪我好嗎?”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伸手撫上他腦後黑發,親吻他的嘴角,“我們不提這個好嗎?”
思思,就是我們之間的禁忌,明知道無法不麵對,但卻彼此盡可能不在對方麵前提起。
轉眼半個月過去,千品國際的周年慶典開始了。我本不想參加,隻因那慶典上少不了五少跟陳麗嫣,這兩人,我一個都不想見,哪一個都會讓我堵心。
但莫子謙卻要我陪他出席,他說這是我們複婚後,第一次一起出現在公眾場合,有很重要的意義。
那天,我穿上了莫子謙親自為我挑選的禮服和鞋子,精心做了頭發,配戴的珠寶,也是他精心挑選。
我們攜手出現在慶典現場,很多人為我們鼓掌,也有一些人在交頭接耳,“瞧,就是這個女人,破壞了老板和他太太的婚姻,陳董事真可憐,好好的丈夫被人搶了。”
陳麗嫣持有千品國際百分之十的股分,所以現在這些人叫她陳董事。
“是呀,聽說這女人十幾歲就勾搭上了我們老板,和老板結婚後,幾年都沒生出孩子,還開車撞陳董事和思思小姐,然後被關進了監獄……”
我蹙蹙眉尖,心裏一陣陣的發悶,果然,人生處處都有人跟你過不去,僅管你才是那個最無辜的。
莫子謙不知道聽沒聽到這些閑言閑語,他淡笑如常,麵容灼灼其華,即使是在公司的慶典上,也有一大票小女生的目光追隨。
我看到陳麗嫣站在那些衣香麗影中,持杯,勾唇,笑的耐人尋味。
五少也來了,他依然光彩奪目,帥氣逼人,走到哪裏,都能引起小女孩兒們的尖叫。
他琉璃色的眼睛淡淡地睞過我,唇邊似勾著一彎笑意,又如沒看見一般轉過身去,跟跑過來打招呼的小女生幹杯。
莫子謙講了開場語,之後各位董事依次講話,再之後舞曲響起,開場舞,自然由莫子謙來跳,他這時才手拿麥克風深情款款地開口,“各位,現在先由我來介紹一下我太太,”
“她現在就站在你們中間,她叫莫彎彎,是我一直以來的摯愛,三年前,我們因為誤會而分開,我更害她坐了牢,三年後,我們終於能在一起,感謝老天厚愛,不但將她送回我身邊,還讓我找回了失蹤的兒子。”
莫子謙向我伸出手,我走了過去,我們彼此攜手,站在眾人的眼光下。
有人率先鼓起了掌,接著掌聲越來越濃烈。
掌聲過後,卻有一道十分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莫子謙苦心贏造的氛圍。
“敢問莫先生,是什麽樣的誤會,讓你和自己的摯愛分開,還害她做了牢呢?”
這道悠揚的男音來自最前排不遠處帥氣英發的男子,他此刻手擎酒杯,薄薄唇角勾著一抹譏誚的笑,笑的意味深長。
人群裏頓時有人附合,“是呀,莫總可不可以講講是什麽樣的誤會。”
我心頭頓時一緊,以莫子謙的性子八成不會講吧。必竟,這是他的隱私,真提起來並不光彩。
莫子謙微斂眉宇,定神與五少的目光相向,須臾卻是笑笑,“數年前,我參加過一場同學會,可卻不想被有心人設計,與別的女人上了床,這便是誤會的起因,後來種種,我不用說,一直‘關心’我的人想必都知道。”
這個“關心”兩字說的別有意味。
可五少又開了口,眼光玩味:“莫總能不能說說那個和你上了床的女人是誰,是你的前任妻子陳麗嫣董事嗎?莫總就是因為和陳董事上了床,所以才會和原配離婚,娶了陳董事嗎?這樣說來,莫總也沒那麽愛自己身邊的女人嘛。”
台下有人低笑,五少像是刻意跟莫子謙做對,陳麗嫣蹙了蹙眉,五少的話多少讓她少了幾分麵子。
莫子謙別有意味的目光對著五少,“我說過,這中間發生了一些誤會,現在誤會解除,我們夫妻團圓,過往種種都不在重要,你說是嗎?”
莫子謙說完不再理會五少,攜著我的手道:“開始吧。”
莫子謙波瀾不驚地結束了那個尖銳的問題,攜著我進入舞池。
一曲舞罷,掌聲響起,我和莫子謙頷首退出舞池,其他人這才開始雙雙對對地跳起舞來。
莫子謙才坐下沒多久,便有個女職員過來,長相姣好,有些害羞地對莫子謙說:“老板,能和您跳支舞嗎?”
莫子謙一愣,當時有些不好拒絕,便向我投來求救的一眼,我莞爾,挑眉,那意思,你隨便吧。
於是,莫子謙攜著那女孩兒去跳舞了。
我去了趟衛生間,經過走廊時,聽到有低低的聲音傳過來,“這樣做不好吧,她怎麽也是老板夫人,我們怎麽能給她下藥。”
“我們都是陳董的人,陳董給了我們那麽多好處,我們應該幫她做事,何況,就是她從陳董的手裏把老板搶走了。那不要臉的賤人,跟陳董搶男人,我們就得給她點兒教訓,讓老板甩了她。”
……
我無聲無息地走了過去,“你們兩個在說什麽”
那兩人本就心虛,驀地看到走過來的我,頓時都白了臉色,
我冷笑,“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我拉開手包拉鏈,從裏麵拿出一遝子錢來,“按著我說的,把你們要給我下的藥,放到陳麗嫣的酒裏去,否則,別怪我報警。你們說的話,我可是錄了音的。”
我拿著手機在兩人眼前晃了晃,那兩人頓時麵色如灰,我把那一遝子錢甩在兩人身上,顧自走了。
但卻偷偷留意著他們的動靜。果不其然,那兩人把藥放在了陳麗嫣的酒杯裏,然後匆匆逃開。
我若無其事捧著酒杯,輕抿,一陣香風襲來,身旁已是多了一人。
那人一襲修身鑲鑽的拖地晚禮服,渾身珠光寶氣,卻是陳麗嫣。
她緋色的嘴角勾著一抹曖昧不明的笑,手中擎著那杯被下了藥的酒,對著我不無得意地開口,“你猜,如果你發生了點兒什麽,子謙還會不會要你?”
陳麗嫣說話的時候,風情萬種的眼睛不著痕跡地掃過我杯中的紅酒,她大概還以為,我的酒中被下了藥,卻不知,她的那杯,才是有藥的。
我抿唇笑,“我不知道子謙會不會要我,但我知道,他早就不要你了。”
我說罷,對著陳麗嫣挑眉一笑,不去看她僵白的臉色,顧自向舞池那邊走去,此時,我的男人他已經不在舞池,他被幾個董事和客戶圍著,正侃侃而談。
我扭身要走,肩膀卻被人撞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傾斜,酒液撒了一半,我驀地抬頭,便撞見一雙漂亮的琉璃色眼珠。
他正饒有興味地睨著我,薄薄嘴唇對著我吐出如薄荷一般的氣息,“有長進,你想見的好戲,馬上要開場了。我也很期待,接下來莫子謙的反應。”
五少對我挑唇一笑,笑的耐人尋味,然後攜著他的女伴,揚長而去了。
我心頭一沉,五少,他竟是知道我對陳麗嫣做了什麽嗎?
而此時,我不經意地一轉頭,看到陳麗嫣忽然放下酒杯,滿臉紅潮地把身子貼向不遠處的一位男董事。
我知道,那藥效上來了。
陳麗嫣雙臂勾住了男董事的脖子,嬌豔的紅唇急不可待地往男人臉上湊,那男董事駭了一跳,但須臾卻笑嘻嘻地雙臂勾住了陳麗嫣的腰,大概覺得這白得的便宜不要白不要,便攬著陳麗嫣兩人連摟帶抱地走了。
我拔腿跟了過去,好戲就要開場了。
他們一邊走,一邊迫不及待地接吻,男人雖然有理智,尚能控製自己,陳麗嫣卻被那催情藥占領了神智,她隻想快點兒讓自己舒服,一邊和男人接吻,一邊急不可待地解著自己的衣服,很快,雙雙進了前麵的套間。
連門都沒有來得及反鎖,可見這兩人猴急的程度,我估計著這兩人應該正在翻雲覆雨著,便攔住經過的侍者,“去告訴大廳裏的人,陳小姐失蹤了。”
那侍者不明所以,一聽說有人失蹤了,便急急地奔著大廳去了,沒一會兒,大廳裏便亂了起來。
我看到莫子謙清眸急憂地在尋找著什麽,待看到套房門口的我時,如釋重負一般,鬆了一口氣,向我走過來。
“彎彎,你沒事吧?”
他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我,我真的很欣慰,然而我還沒有來得及享受這種欣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便讓我猝手不及。
房間裏傳來的靡靡之聲,讓莫子謙蹙了眉,他隨手便推開了那房門,房間的大床上,正在上演一場活春宮。陳麗嫣被男人壓在下麵,身上衣衫片片撕落,男人早脫得寸縷不著,在陳麗嫣雪白有致的身上馳騁,偏陳麗嫣還一副好享受的神情,不停地大聲叫著。
莫子謙一臉驚怔地定住身形,而床上那兩人,還忘我地運動著,渾然沒有注意到房間裏多了人。
莫子謙忽然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這一聲才讓那男人定住了身形,那男人一看到莫子謙,如驚弓之鳥般從陳麗嫣身上跳了下去,慌不疊地拾起自己的衣服胡亂地往身上套,“莫總,這不怪我,是……是她自己非纏著我的。”
男人忽然從陳麗嫣的身體裏抽離,陳麗嫣便不依地爬起來拉扯男人,“別走嘛,再來……”
見陳麗嫣一臉春色,渾如在無人之境,莫子謙已經猜到陳麗嫣是中了藥,他拾起房間為客人準備的礦泉水,擰開蓋子便朝著陳麗嫣兜頭蓋臉潑了過去,接著又是一瓶,陳麗嫣被涼水一激,神智似是有了些清醒,她茫然地看著我們,很快又一臉震驚。
而莫子謙卻一把攥了我的腕子,扯著我向外走去。
他氣息凜冽,渾身肅殺,拽著我經過樓梯口處時,忽然回過身來,咄咄雙眸逼視著我,“告訴我,這年事和你有沒有關!”
我平靜地道:“她的藥是我讓人下的,但也是她先給我下藥在前。”
莫子謙臉龐肌肉抽動,十分匪夷所思地看著我,“你怎麽能做這樣的事,她必竟是思思的母親!”
我不可置信地望著他,“莫子謙,你是在怪我嗎?你可知道,如果那些藥不是被我提前發覺,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現在躺在那男人身下的就是我!”
莫子謙陰沉肅殺的麵容終於有了幾分鬆動,“我不該責怪你,但彎彎,”
莫子謙握住了我的肩膀,“她是思思的母親,她出了這樣的事,傳出去讓思思怎麽麵對,強強是我兒子,思思也是我的孩子啊!”
莫子謙沉痛的話讓我心頭泛起陣陣涼意,我掙開了他的手,心情黯淡地說:“或許躺在那男人身下的就該是我,莫子謙你就不會如此在意了,”|
我不再理會莫子謙,心情灰敗地轉身走了。
半個小時後,我已經置身在一家酒吧裏,耳邊是歇斯底裏的嘶吼聲,勁爆的音樂震動著耳膜,我不知不覺地已經喝掉了兩杯酒。
麵前有人坐了過來。
他什麽也沒說,卻歪頭饒有興味地睨著我。
我把第三杯酒潑在了那人臉上,“很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五少哈哈笑起來,笑聲在這勁爆的音樂和嘶吼聲中顯得越發邪性,“林笑,知道莫子謙心裏頭最在意的那個人是誰了吧?有陳麗嫣在,你,林笑,衝其量隻是個備胎。”
五少起身要走,我卻將酒瓶子朝他擲了過去,完全不顧形象的怒吼,“你混賬!”
五少後腰被酒瓶子砸了一下,衣服上很快便濕了一大塊,他擰起眉頭回身看我,“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