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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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個也不如這個一勞永逸”少爺道。
    我嘴角一抽:“那要是你結紮了,我還照樣懷孕了呢?”
    少爺眼一瞪:“你敢!”
    我眼神一縮,不敢在亂說了。
    日子如流水匆匆的過,轉眼又是半年,甜甜已經能扶著沙發走路了,小家夥臉蛋圓圓,眼珠黑亮,除了眼睛的顏色長的越來越像少爺了。
    嬌嬌依舊與我們住在一起,這個往日裏曾經盛氣淩人的女孩,大多數時間都比較沉默,平時喜歡把自己悶在房間裏,悶頭讀書,成績非常好,我去給她開過一次家長會,老師說嬌嬌最近進步神速,經過一係列的家庭變故,這個女孩成長了。
    少爺每天下班回來,最大的樂趣就是陪著甜甜玩,甜甜叫爸爸的時候,那人一張大嘴能笑得咧到耳根上去。
    以前最喜歡應酬的他,現在能推掉的應酬全部推掉,每天在家裏當他的忠實奶爸,真正的有女萬事足。
    強強每天去幼兒園前,都會跑過來抱著甜甜親了又親,然後對甜甜說:“等哥哥回來哦。”
    每到這時,甜甜都會跟他揮小手,“再見”還說不好,每次說出來,都會發音成“帶電。”
    從幼兒園回來,強強也會第一時間來抱甜甜,甜甜長得胖乎乎,那藕節似的白胖胖的小胳膊比她哥哥的粗,每次強強一抱,甜甜一撲,都能把強強撲個跟頭。兄妹倆一起倒在柔軟的地毯上,小狗似的滾著玩。
    愛紗溫哥華和國內兩處跑,他父親想她的時候,她會回去一段時間,但很快又跑回來,氣得吳老板總是說:“這個女兒白養了。”
    莫子謙和林雪曼依舊恩愛夫妻的模樣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但再也沒有傳出過林雪曼懷孕的消息,我想,她這輩子大概是真的不能生了吧!
    老爺子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但已經由重症病房轉到普通病房,醫生說,他目前生命體征良好,醒來或許是遲早的事。
    徐靜亞跟那個中年男人去了鄰市,少爺找人封存了徐靜亞所有的賬戶,當然,那些錢都是徐靜亞從老爺子那裏帶走的。
    聽說徐靜亞過的很不好,那男人本就圖她的錢,她一無所有,又養尊處優慣了,是活兒不會做,又沒有收入來源,那男人每天罵她,喝醉了還打她。
    我想,這就是少爺說的“好戲”吧!
    把她送到監獄最多判幾年,但這種細水長流的折磨,卻是對一個人最好的懲罰。
    藍玥有了新男友,在外交部工作,兩人感情發展迅速,婚期定在三個月後,藍珂繼續用他的盛世美顏以及祖傳絕技暴力斂財,被他斂財的人卻沒有一個惱恨他的。
    聽說他處過幾個女朋友,但都沒超過一個月就分了,有的是相處了兩天就各自拜拜了。
    這一天,藍珂過來看望甜甜,我問他究竟喜歡什麽樣的女孩,或許我可以幫他留意一下。
    藍珂:“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回家認路、會數錢,能給老頭子生孫子。”
    我臉上一排黑線:“長相呢?”
    藍珂:“隻要不是網紅臉、蛇精臉怎麽都行。”
    愛紗噗的笑出來:“姐,你不如去山裏給他找個山裏妞,保準不網紅臉、蛇精臉。”
    藍珂睞了愛紗一眼,不鹹不淡地道:“小姐,鼻子這麽塌還不去整整,我要是長你這樣,我都不好意思出來。”
    藍珂的毒蛇我是最了解不過,愛紗臉上哪裏都無可挑剔,長得很像個洋娃娃,就是鼻子不太高,但也絕對不難看。
    藍珂明顯在氣愛紗,愛紗又很不禁氣,當時就騰地站起來,手指著藍可說:“你……你這個不舉的老男人,你一輩子都找不到媳婦!”
    愛紗的話讓我頓時目瞪口呆,這個妮子說話也太那啥了吧,哪能詛咒人不舉。
    “哥、哥你別聽她胡說八道。”我趕緊勸藍珂,怕他對愛紗發火。
    藍珂盯著愛紗,眼神鋒銳的像刀子,須臾,卻是涼笑著吐出一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來:“你怎麽知道我不舉,你試過啊?”
    愛紗怔了怔,瞬間被驚到了,一把抄起沙發上的抱枕朝著藍珂砸過去:“流氓!”
    愛紗小臉通紅的跑上了樓。
    藍珂挑眉,將被砸到懷裏的抱枕放在沙發上,對我懷裏抱著奶瓶喝水的甜甜道:“甜甜,你這小姨就一瘋子,以後不要學她哦!”
    藍珂走了,我耳邊也消停了,帶著甜甜去院子裏曬了曬太陽,就看到少爺的車子開進了院子。
    甜甜聽見車子響,黑眼睛便立刻望了過去,見到那車子上下來的人時,立刻小身子在我懷裏蹦起來,張著小手喊:“爸爸,抱抱。”
    少爺臉上的那笑顏比一朵牡丹花還燦爛,他大步過來,將甜甜抱了過去,“哎呦,我的小心肝,爸爸想死你咯。”
    少爺舉著甜甜,在那粉嘟嘟的小臉上左親右親,親的甜甜咯咯笑個不停,手裏的奶瓶都掉地上了。
    我把奶瓶撿了起來,拿去洗了,少爺已經把甜甜放在了秋千上,一邊輕搖著繩,一邊逗著她玩。
    雖然平常照顧甜甜是我最多,但顯然,小家夥更喜歡和少爺在一起,因為少爺特別會逗小孩子,甜甜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笑聲咯咯傳來,小家夥小臉笑成一朵太陽花。
    隔壁李家太太抱著孫子過來了,“五少回來了,我說甜甜怎麽笑的這麽歡呢!”
    少爺客氣的跟李太太打了招呼。
    李太太抱著她白胖的孫子,細細端瞧我家甜甜:“嗯,真是女大十八變,甜甜可比剛出生時漂亮多了。”
    “是呀,小孩子一天一個樣的。”雖然我不喜歡這個李太太說話,但也還是陪著笑臉。心裏說,我家甜甜一生下來就是個漂亮寶寶好不好。
    可誰知李太太那嘴還吧啦吧啦個沒完:“你們呀,還得趕緊生個兒子,這家裏隻有一個女孩呀,家產早晚成為別人的,還是得生個兒子來繼承家產才好。像我們李家,將來什麽都是我小孫子的,這樣才能保住祖宗的基業。要是沒有男孩呀,那就便宜了外人咯。”
    少爺冷冷道:“女孩怎麽了?女孩照樣繼承家業,人家英國還是女王呢,也沒見誰說女王是賠錢貨,倒是您老人家得注意一點兒,別把個孫子養成個混混,到時候您有多少家業都不夠他敗的。”
    李太太那張保養精致的臉,那表情那叫個精彩,“你……你……。”
    李太太你個半天,原是過來炫耀孫子的,結果被五少一句話給氣跑了。
    我忍俊不禁的道:“你這麽說話不怕得罪李先生啊!”
    少爺切了一聲,滿臉不屑:“能娶這種女人的男人,眼界高不了哪兒去,得罪了又怎樣,小爺我還不屑與這樣的人為鄰呢!”
    “好吧。”不過我心頭又湧起一抹惡趣味,“你說你結紮了,以後會不會後悔呀,比如看著人家都生了男孩,就是你隻有一個女孩。”
    少爺:“一個女孩怎麽了,甜甜就是我的心頭寶,我有甜甜一個女孩就夠了,再說,我不還有強強嗎?難道強強就不是我兒子?”
    我:“啊……是。”
    我沒想到少爺這麽開明,不是越有錢的人越想生兒子嗎?不過少爺的話著實溫暖了我的心,他視強強如己出,這一點不能不讓我感動。
    “再這樣說話,小心小爺我敲你!”少爺勾起一根手指作勢要敲我的腦殼,卻聽旁邊一道奶氣的聲音響起:“腳爺,腳爺。”
    我和少爺齊齊望過去,就見秋千上的小家夥,拍著兩隻小胖手,眉飛色舞的重複著少爺的話。
    我和少爺俱是一臉黑線。
    少爺將甜甜抱了起來,用力親了親那肉嘟嘟的小臉:“爸爸的心肝,爸爸愛死你了!”
    少爺的親吻換來甜甜又一陣響亮的笑聲。
    生了甜甜後,我已很久沒有和佳鬱在一起聚過,這天中午,她約我去了一家咖啡廳,我們兩個邊飲邊聊,有了孩子的女人,聊的最多的當然是自己的孩子,她說起小公主,臉上滿滿笑容,而我說起甜甜,也是心頭柔情一片。
    強強生下來便被送了人,他出生到兩歲之前那段時光,我錯過了,在甜甜的身上得到了彌補,有時候看著粉嘟嘟的甜甜,聽著她丫丫學語叫媽媽,我就會想強強這麽大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
    每到這時,心裏便是一陣遺憾一陣難過,還有內疚。
    好在,強強的幼年並沒有給他留下什麽陰影,現在的強強已經長成了結實健壯的小小男子漢。而且還是一個護妹小狂魔,就連我和少爺,都不能動甜甜一下,哪怕那丫頭把爸爸價值幾十萬的手表,一把拋進魚缸裏。
    “喂,你怎麽做的衛生,說過你多少次了,拖把要擰幹,你看你這樣弄的滿地都是水,滑倒了客人怎麽辦!你擔的起那責任嗎?一把年紀了,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再這樣下去,這工作你就別做了!”
    忽然傳來的喝斥聲,讓我和佳鬱紛紛扭過頭去。
    我們看到身穿咖啡廳藍色製服套裙疑似大堂經理的女人在訓斥一個中年婦女。
    那婦女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年紀,穿一身保潔裝,短發遮著半張臉,手裏拿著拖把,腦袋低的不能再低,嘴裏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那聲音聽起來似有點兒耳熟,但我和佳鬱誰都沒往那人身上想。
    半個小時後,我和佳鬱結帳離開,在咖啡廳門口處,佳鬱正要邁下台階,忽然一根拖把毫無預兆地伸過來,直接戳在了佳鬱腰部,佳鬱疼的哎喲了一聲,手捂住了腰。
    那個正背對著我們在貓腰拖地的女保潔發現自己傷了人,慌忙收起拖把,跟佳鬱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然而下一刻,她的瞳孔就瞪得老大,而我和佳鬱也是雙雙愣住了。
    讓我們震驚的是,這個女保潔不是別人,卻是徐靜亞。
    剛剛,就是她被大堂經理厲聲訓斥。
    徐靜亞眼眸中的震驚不亞於我們,並迅速地低下頭去,拿著拖把就走了。
    我和佳鬱同時低呼了一聲,“真是想不到,徐靜亞竟然來做這個了。”
    不是我們對保潔這工作有歧視心理,實在是,徐靜亞曾經的身分不尋常。她可是堂堂的首長太太呀,在家裏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出門在外,前呼後擁,身前身後,多少人巴結逢迎,可是現在,離開老爺子,她什麽都不是,跟了那個人,便由天堂一腳踏進了泥潭,原本就一無所長,現在沒了老爺子,便隻得做保潔謀生。
    將保潔和徐靜亞聯係在一起,若不是親眼所見,我和佳鬱誰都不會相信。
    夜裏,我把看見徐靜亞的事說給少爺聽,少爺冷了聲道:“有些人就是這麽賤,放著好日子不過,喜歡自找死路,徐靜亞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我們誰也沒把徐靜亞在咖啡廳做保潔的事告訴嬌嬌,怕那孩子會難過。很快,便到了三個月後。
    藍玥的婚禮。
    我和少爺帶著一雙兒女,連同愛紗和嬌嬌一起去了。
    以前,嬌嬌是極喜愛藍珂的,甚至揚言要藍珂以後娶她,但現在的嬌嬌,變了個人一樣,她的目光不再注視藍珂,大多數時間,都沉默著。
    做為新娘子的藍玥,容光煥發,如珠玉散發著極致的光華,新郎長的高大英俊,兩人站在一起,煞是般配。
    藍老爺子,也就是我那親生父親,他很客氣地跟少爺打招呼,還逗了逗少爺懷裏的甜甜,知道我並不待見他,所以,隻跟我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婚禮進行中,不知哪家的女孩兒彈起了節奏歡快的鋼琴曲,我看到藍珂聽的入了迷。回到寓所後,愛紗便讓強強教她彈鋼琴,強強年紀小,很多東西自己表達不清,愛紗便幹脆在外麵報了個鋼琴班。
    一學便是一個整天,回到家裏,還會悶頭把自己關在琴房裏,練個不停。
    愛紗的變化有點兒大,我有點兒摸不清頭腦了,少爺也是納悶,“你這妹子,莫不是神經了不成?怎麽說一出是一出,突然就學起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