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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省城後的第二天我就開始了自己正式的婦科醫生生涯。我沒有給曹小月打電話。在與趙倩經過了半個月的激情和纏綿過後,我發現自己現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遇見曹小月。
可是,不遇見她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我們在同一個科室。
我剛到病房就看見了她。我怔了怔,朝她微微一笑,心裏非常地惶恐。
“回來啦?”她輕聲問我。
“嗯。”我忽然感到自己的臉有些發熱。
“家裏出了什麽事情?”她又問。
“沒什麽大事。”我含糊地說。
她恨恨地看著我:“你這人,怎麽像牙膏一樣啊?擠一點出一點!”
我:“......”
“怎麽啦?究竟出了什麽事情?”她發現了我的異常,急忙就問道,“還是有哪裏不舒服?”
“我、我想上廁所!”我倉皇而逃。
我知道這樣躲避下去不是辦法。可是現在我又能怎麽辦呢?難道我要告訴她我已經有了女朋友而且關係還不一般?
今天是我的門診。幸好曹小月今天是在病房上班。
到門診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排起了隊。現在女性的婦科疾病可真多啊。
“怎麽是個男醫生?”我聽到病人中有人在悄悄嘀咕。
假裝什麽也沒有聽見,我徑直進入到自己的診室裏麵。
“淩醫生,今天你的門診啊?”護士過來問我。
我忽然想不起了她的名字,於是朝她笑了笑。隨即從白大衣口袋裏麵拿出口罩來戴上,我對護士說:“開始吧。”
護士“撲哧”一笑。我忽然也覺得自己很好笑,怎麽搞得像殺豬似的?
“一號!進來!”護士高聲地朝外麵叫道。
進來了一位大約五十來歲的病人。
“男醫生!怎麽是個男醫生?!我不看了!”剛剛進來的病人看了我一眼後轉身就朝外麵跑。
“男醫生怎麽啦?這裏可是醫院!又不是其他地方。”護士急忙上前將她攔住。
“我不要男醫生看!要不你給我看好不好?”
“我是護士。我不看病的。”
“你不看病在這個地方做什麽?”
“......”
我很尷尬:“她不看就算了吧。下一個。”
“這個醫院可真是的,怎麽找些男醫生來看婦科啊?”病人嘴裏不滿地念叨著,轉身出去了。我苦笑。
“我是二號,她不看我可要看。受不了了!”這時候從診室外邊處進來了一個病人。
“坐吧”我沒有用“請”字,這是醫生必需的淡漠。
“醫生,我下麵好癢哦。”她一坐下來就大聲地嚷嚷。
這個病人大約二十來歲,打扮得花裏呼哨的,口紅抹得很重而且還是紫色的。我估計她的職業肯定與色情有關。
“慢慢說,到底什麽地方不舒服啊?”我溫和地說。因為戴著口罩,我聽自己的聲音都覺得是“嗡嗡”的。
“癢!就是下麵癢得難受!”她說。
“多久啦?”我問。
“也就五、六天吧。”她說著手就在下麵不住地搔抓。
“到檢查台上去吧,我給你看看。”我朝她點了點頭。
“你過來一下。”我對護士說。這是規矩。
“淩醫生,我叫黃杏兒。”護士過來了,她估計我忘記了她的名字。
“這名字不錯。”我恭維了她一下。不過她確實長得不醜,但是並不是屬於那種漂亮類型的,她看上去很可愛。
“上去啊。”護士看見病人還在那裏站著便大聲叫她道。
“你凶什麽凶啊?”病人很生氣。
“看你那樣子就是在外麵亂搞的。現在好了吧?得病了吧?”黃杏兒不依不饒地說。
“護士,注意態度!”我急忙製止她。
“還是這位醫生大哥好!”病人瞪了護士一眼,很快就坐到了檢查台上。
“把褲子脫了。脫一隻褲腳就可以了。對了,還有內褲。”我溫和地對病人說。
這是一個患有黴菌感染的病人,檢查之後很容易就發現了,這也是很常見的問題。
“給她檢查下還有沒有其它的問題。讓檢驗科做一些其它的化驗。”我吩咐護士。
仔細給病人衝洗了後,我在她先等一會兒。
“你的醫術好高明哦,我現在一下就不癢了。”做完了基本的檢查後病人由衷地對我說。
我一邊給她開處方、一邊對她說:“你這是黴菌感染,還有淋病。必需按照醫囑用藥。”
“肯定是那天那個臭男人幹的!我要他戴套子,可是他就是不戴!”她在那裏大聲地嚷嚷。
“活該!”黃杏兒在邊上說。
“哎喲,我的大姐啊。你說像我們這種人一沒技術、二沒學曆的,不幹那個幹什麽嘛?”病人叫苦道。
“好了,下一個!”我還有些不適應這樣的情況。
“裏麵那個男醫生醫術好極了。我難受了這麽多天他一下就把我給治好了!”剛才那位病人剛走到門口就大聲地對外麵的病人說。
我沒有想到自己當婦科醫生的第一天居然是一個小姐女替我作了宣傳。
後麵的病人再也沒有因為我是一個男醫生而拒絕我了。
“淩醫生,你一定會成為一個好婦科醫生的。”下班的時候黃杏兒對我說。
“為什麽?”
“因為你對病人的態度好、技術也不錯啊。”
“那你為什麽不能對病人的態度好些呢?”
“我就是煩那些做小姐的女人!”她憤憤地說。
“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好嗎?”這時候曹小月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想也沒有想地問:“還有哪些人啊?”
“你希望呢?”她怔了一下,反問我道。
我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誤,急忙地道:“什麽地方?你想吃什麽?”
“......你變了。”她在電話的那頭幽幽地說。
“我......”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你有了女朋友了吧?”她忽然問。
我卻鬼使神差地回答了一句:“沒有!”
“晚上我約了陳莉和嶽洪波。你也要來哦。”她的聲音一下子就變得歡快了起來。
謝天謝地!我在心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自己這一輩子是應該感謝酒這個東西呢還是應該痛恨它,但是它卻多次地成就了我和許多女人的肉體關係。不過這樣的關係也給我增添了許多的麻煩,甚至讓我一步步地走向墮落。
“哇!我親愛的海亮同誌!我想死你了!”嶽洪波一看到我就過來給了我一個熊抱。我感覺背上的雞皮疙瘩灑落了一地。
曹小月和陳莉挽著手在看著我們倆笑。
“肉麻不肉麻啊?你!”我奮力地掙脫了他。
“怎麽樣?”我們同時在問對方,隨即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不知道,才短短的半個月,我們嶽洪波同學的公司就已經開張了。”陳莉說。
“真的?公司叫什麽名字?”我問。
“貝氏藥業。怎麽樣?這個名字洋氣吧?”嶽洪波得意洋洋地問。
我直搖頭:“背時?不好、不好!”
“是病人背時,不是我背時!”他卻厚顏無恥地“哈哈”大笑起來。
我不禁為他擔憂,因為我比較迷信:“真的叫那名字?”
“假的!”他笑著回答說,“這是開始的名字,後來我也覺得不對於是就改了。改成了‘君威藥業’了。”
我大笑:“你幹脆就賣止咳藥算了。”
他瞪著眼睛看著我:“這話怎麽說?”
“別克君威啊。別克就是不要人家咳嗽嘛。”我“哈哈”大笑著說。
“算了,我還是賣婦科的藥好。有你們在我可要少走很多的彎路哦。”他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今天誰請客?”嶽洪波問。
我們三個人一齊指著他:“你!”
“媽呀!又要被宰了!”他誇張地大叫。
“你公司開業沒請我們,今天可得好好補上。”曹小月說。
嶽洪波好像有些怕她,忙道:“你們點菜、我付錢。最多到時候在你們那裏多賣點潔爾陰。”
“你煩不煩啊?”陳莉做出惡心的樣子“呸”了他一下。
“潔爾陰又不是處方藥,虧你還是婦科研究生呢。像你這樣開公司,本人深感擔憂!”我憐憫地看著他說。
“開玩笑、純粹是開玩笑的!”他急忙聲明,“既然是我請客,可得找個好點的地方才是。”
“算了吧,你公司才開業,現在正需要用錢呢。還是我來請吧。”曹小月說。
“那可不行!今天必需得我請。這可涉及到我公司未來的前途。”嶽洪波正色地說。
我們吃飯的地方叫“陶氏私家菜館”。
“這個地方的菜很不錯的。”嶽洪波介紹說。
“這個地方的消費太高。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曹小月不願意進去。
“我的大小姐啊,我嶽某人這點錢還是出得起的。”他說著就去拽她。
“別!我自己進去。我可真服了你了。”曹小月看了我一眼,急忙就掙脫了他的魔爪。
“海亮,我們兩兄弟好久沒喝酒了,怎麽樣?今天我們好好整一下?”坐下後嶽洪波對我說。
“喝就喝!誰怕誰呢。”我沒有示弱。
“我也想喝點。”曹小月說。
“小月!你怎麽能喝酒呢?”陳莉阻止她道。
曹小月笑道:“我們幾個同學難得這樣在一起高興,該喝點酒才對啊。”
“陳莉,你也該喝點。我們同學三年,你都由一個黃毛丫頭變成超級美女了,就是為這個你也應該好好喝啊。”嶽洪波說著,同時悄悄朝我擠了一下眼睛。
我忽然想起他曾經給我說過的話來:“小莉師妹也不錯,雖然她比小月師妹差了點,但是我可以肯定地講,不出兩年她就一定會變成一位超級美人的。”
說實在話,我還從來沒有認真地去觀察過自己的這個同學,也許是因為她以前臉上的那些痘痘讓我不忍多看她幾眼。然而今天,我忽然發現她真的變得非常的漂亮了。曹小月是一種令人炫目的美,那麽陳莉的美就在於她的清純。
“咳!咳!”曹小月忽然咳起嗽來。
我一驚,急忙將眼睛從陳莉的臉上轉了回來,隨即尷尬地笑了笑。
“哈哈!我們海亮同誌還是那麽害羞。”嶽洪波戲謔地說。
“可以吃菜了吧?”我急忙轉移話題。
“來,我們先喝一杯再說。”嶽洪波提議道,“這可是規矩。”
“哪來那麽多的規矩哦。”我假裝憤憤地道,但還是舉起了自己的酒杯。
“為了我們的友誼,幹杯!”嶽洪波大聲地道。
“怎麽是白酒?”陳莉喝下後張大嘴巴,用手不住地在嘴巴前扇動。
“喝啤酒會長胖的。特別是你們這種美女,長胖了就不好看了。”嶽洪波笑著說。
“可以喝紅酒啊。你真是土老帽。”陳莉不滿地道。
“現在的紅酒都是用葡萄精兌的,喝了容易變衰老。”嶽洪波總是有理,而且都是針對女人的容顏在說話。
陳莉果然就不再說什麽了。
“海亮,你怎麽不說話啊,你想累死我啊。”嶽洪波開始責怪我。
“你覺得累的話就不要說話了,我們趕快吃完就走。”曹小月沉著臉說。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可千萬別生氣。算我錯了行不行?我自己罰酒!”他急忙站了起來作揖,隨即連喝了三杯。
我覺得他怪可憐的——又請客又要陪小心。急忙就替他解圍道:“同學之間開玩笑呢。洪波,你這個家夥這都不知道?”
“那,那我豈不是白喝了這三杯酒?”他說,模樣怪異。
我們都“哈哈”大笑起來。氣氛一旦被打開大家便都變得活躍了起來。雖然我們是同學,但是在讀研的幾年中其實交往並不多。要不是導師的原因,我們可能不會這麽快就進入到這樣的氣氛之中。
導師就像一個家庭的主人,我們自覺與不自覺之間都認同了我們親如兄妹的關係。這是一個奇怪的現象——學術這東西也可以產生親情,雖然這種親情並不像血緣的關係那麽牢固。
也不知道是從什麽話題開始的,我們四個人開始了這三年來各種點滴的回憶,伴隨的是美味的菜品和辛辣的白酒。
事後我隻記得中途嶽洪波好像短暫地離開過飯桌兩、三次,當時我還以為他是去上廁所。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去叫服務員上酒。
我們歡快地交談著,到後來我們的聲音越來越大,幸好我們坐的是包房。
“嶽洪波,你說老實話!你是不是喜歡小月?”陳莉明顯地喝醉了。
“你們兩個我都喜歡!真的!”嶽洪波似乎還有一絲的清醒,也許他說的本來就就是真話。
“我不喜歡你,我給你明說。”小月說,聽聲音舌頭已經有些大了。
“為,為什麽啊?我長得玉樹臨風的,標準的小白臉呢。”嶽洪波好像並不生氣。
曹小月指著他大笑。
我心想,嶽洪波,你狗日的完了!
“你,你笑什麽啊?難道你真的喜歡我?剛才隻是和我開玩笑?”嶽洪波滿臉的興奮。
“你,你不長胡子!我可不喜歡沒有胡子的人!”曹曉月還在笑。
“海亮的胡子多,那你喜歡他也可以啊!你喜歡其他的人我可能會生氣,但是他,我不會生氣,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嶽洪波“哈哈”笑著將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就喜歡他,怎麽啦?”曹小月瞪著眼睛說。
“你?喜歡他?算了吧?你們兩個搞婦產科的,哈哈!”嶽洪波完全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我雖然醉了,但是卻知道這玩笑可不能再開下去了。“你家夥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搞專業的啊?階級敵人的狼子野心現在可被我識破了!”
陳莉在那裏傻笑。
我不敢去看曹小月,但是我眼睛的餘光卻感覺到她一直是在看著我。
“先生,你們什麽時候吃完啊?現在已經十二點了,我們要下班了。”我們正醉醺醺地開著玩笑,一個服務員進來問嶽洪波道。
“你別管我們,我們喝酒正高興呢。”嶽洪波很不耐煩,似乎馬上就要發作了。
“算了吧,今天也不早了。”陳莉說。
我忽然感覺她還很清醒。
“是啊,你們都已經喝了三瓶白酒了。”服務員接過話去說。
“什麽?!”我大驚。本來還覺得自己隻是有點醉而已,現在聽服務員這麽一說,頓時就覺得天旋地轉起來。
“我的天啊,怎麽喝了這麽多?”曹小月也驚叫了起來。她隨即站了起來,但是卻又無力地坐了下去。
“好吧,把賬單拿來。”嶽洪波對那個服務員說。
我不知道這頓飯究竟花了嶽洪波多少錢,我看見他從手包裏麵掏出了一大疊紅色的百元紙幣很瀟灑地朝那服務員遞了過去。 狗日的可真有錢!我忽然有些嫉妒起他來,同時也有些自卑起來。
隨後,我們四人跌跌撞撞走出了陶氏私家菜館。
“去……happy一下?”嶽洪波問我們。
“不去了,我明天還要上課呢。”陳莉說。
“那……那我送你吧。呃!海亮和曹小月住在一起,呃!你們兩個……一起走好了。”嶽洪波打著酒嗝大著舌頭說。
“你別亂說,他們倆什麽時候住在一起啦?”陳莉批評他。
“哎呀!我……我又,又說錯了。我,我不是那意思。”他急忙分辯。
嶽洪波和陳莉離開了。
“我們去……去打車吧。”我發現自己喝酒後連說完一句話都感到很困難。
“陪我走走。”曹小月輕聲地說。
我忽然感受到了一種柔情,心裏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即刻就應承道:“好,我們走走。”
“我怎麽覺得腳下軟綿綿的啊?好像在雲裏麵走路一樣,真舒服!”她歡快地說,忽然地,我發現自己的胳膊上有了一種柔軟。她的手已經挽在了我的胳膊裏麵。
當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第一次用她那柔軟的手來到我胳膊上的時候,那種如同電流般帶來的酥麻快感真實妙不可言。我頓時忘記了一切。
“我的頭好暈......”她在我耳邊喃喃地說。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雖然我堅持保持著偉岸的身姿,以便讓她穩穩靠在我的身上,但是我實在有些力不從心了。
“我們去打車吧,我有些醉了。”在心裏掙紮了許久,我終於說出了這句一直想說的話。
“我聽你的。”她的聲音給我一種囈語般的感受。
城市的夜晚燈火輝煌,街上除了我們倆以外還有不少的情侶在手挽手漫步。看著來來往往的出租車,我實在有些不忍去招手。
夜晚的風很撩人,我忽然感覺自己的胃在一陣陣地痙攣,不住地吞咽著唾液試圖壓製住那即將湧上來的酒氣,但是最終還是失敗了——“哇!”我急忙放開我身邊的她、快速地跑到街邊黑暗處,一股難以克製的氣流伴隨著胃容物在胃的巨大痙攣下經食道從我的口腔噴射而出......
嘔吐在這個時候成為了一種難言的快感,我一次次深吸氣讓胃不住痙攣,目的是要將胃裏麵的東西全部傾瀉出去……
“怎麽啦?真的喝多啦?你太差了!”曹小月過來關心地對我說。
“有紙巾沒有?”我終於說出了話。
很快地,我和她坐上了一輛出租車。剛坐下她就很自然地將頭靠在了我的肩上,她身上的香水的氣味讓人迷醉。
我情不自禁地將手放到了她的臉上:柔軟、光滑,充滿著彈性。我的手輕柔地在她的臉上慢慢撫摸著:她的眼睛、鼻子、嘴唇......我的手跟著她的眼瞼一起顫動,感受著她那小巧的鼻子處散發出來的微微氣息,她的嘴唇豐滿而柔軟,我的食指停留在了那裏。忽然,一種異樣的感覺從我的食指尖傳到了我的全身——她張開了嘴唇用貝齒輕輕咬住了我的手指,舌頭如蛇一般地柔柔地朝它纏繞了上來。
“你們到了。”出租車司機在叫我們。
我將她送到醫院的女職工宿舍門口。
“我寢室的那個人今天夜班。”她纏繞著我不願意分手。我忽然感覺大腦“嗡”地一下,欲望頓時充滿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進門然後將門反鎖,我擁著她然後瘋狂地親吻她。
我終於要得到你了,我終於要得到你了!我心裏瘋狂在這樣呐喊著。
她的嘴唇拚命地吸吮著我,我的舌頭被她吸到了她的喉根。她的瘋狂讓我暫時忘記了牙齒對我舌根的折磨。
……
那天晚上我們不知道瘋狂地做了多少次,一直到天要亮的時候我才疲憊地睡了過去。
“醒醒!海亮,你快醒醒!”
“怎麽啦?”我迷迷糊糊地問。
“天亮了,我寢室的那個人要回來了。”小月搖晃著我的肩膀說。
我頓時清醒了過來,該死的集體宿舍!
急匆匆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快速地離開了她的寢室。我感覺自己就像與人通奸似的地狼狽逃竄。
回到自己的寢室後略略地洗漱了一番,隨即就坐在自己的床沿發呆。
“哥們,昨天晚上到什麽地方幽會去了?”我的同室從他的床上探出頭來問我。
“喝酒,醉了!”我悶悶地說。
“哥們,少喝點,喝多了會影響xing欲的。”他朝我開玩笑說。
我的同室叫傅餘生,也是今年才從另外一個學校研究生畢業分到這個醫院來的。他的專業比我的好,他是一名泌尿外科醫生。
他看我悶悶不話了。其實我們也沒有什麽話可說的,畢竟我們認識的時間很短,也就是研究生畢業的時候剛搬到這個地方見了一次麵。
我坐在床沿想著昨天晚上的一切,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太奇妙了。在研究生的三年中,我與曹小月的交往並不多,即使有時候碰見了她也僅僅是說幾句話而已,一起吃飯的時候卻都有導師在場,我們幾個弟子的心思都全部用在如何去討好自己的導師去了。這次回家前她雖然向我表達了那樣的情感,但是我和她其實從未認真交流過。
我以前看她都是以一種仰視的心態。她的美麗讓我有些自卑。
酒精這東西太奇妙了,它讓我跨越了與她談情說愛的中間環節,直接與她緊密地、負距離地接觸了。
趙倩!我忽然想起了那個現在還在家鄉小城的女人。此刻,我的心情忽然變得複雜起來。
“馬上要上班了。你還不去吃早飯啊?”我的同室拿著飯缸問我。
“我昨天晚上酒喝多了。現在不想吃。”我回答。
“要不我給你帶點回來?”他關心地問我。
“不用了。”我朝他笑了笑。
“還是吃點的好,你和我一樣,還要看一整天的病人呢。不然看到那些惡心的東西會難受的。”他又朝我開玩笑。
我承認,外科醫生的玩笑要比我們科室的人開得要大得多,特別是泌尿外科。他們常常以“修下水道”工作自居,所以,在他們談論起生zhi器官的時候就如同在說菜市場上的蘿卜、白菜一樣的隨意。他們在開玩笑的時候不會去顧忌在場的人是什麽性別,隻要有興趣隨口就講——
老外那東西看上去大,可是它的伸縮性卻遠遠不如我們國人。所以我們一點都不需要自卑。我們可是秉承了孔子的文化傳統,伸縮自如、韜光隱晦;
外國人的那東西是縱向發展,而我們卻是橫向擴張。對於女人來講,她們更喜歡橫向;
不要去和女人比大小,男人永遠都比不過的;
如此種種,語言豐富多彩、精彩紛呈。既包含了哲學道理又有著豐富的醫學想象力。這是專業特有的幽默。
不過,我現在卻沒有任何想去和他開玩笑的興趣,從我對他的初步了解來看,他還算是一個豪爽、喜歡關心別人的人。
幸好我今天不再是門診。一大早我就到病房上班去了,在對自己管轄的床位進行了查房後就回到醫生辦公室開醫囑。我剛回到辦公室曹小月就進來了。她朝我嫣然一笑,我發現她的眼睛裏麵全是柔情。我也回應性的朝她一笑。
“沒什麽吧?”她問我。
“就是困得很。”我曖昧地回答說。
她的臉上頓時一片緋紅。
辦公室內有幾個護士不住地在裏麵穿梭,我們也就不便多說。看著眼前的醫囑本,我卻怎麽也集中不了精力,我的腦子裏麵全是昨天晚上我和她在一起時候狂亂的情景。
忽然感覺自己的那個部位開始有了反應,我抬起頭來悄悄地去看她,發現她也正抬頭在往我這邊看著。
“撲哧!”她頓時笑了起來,笑得燦爛如花。我的心裏不禁升騰起一種柔柔的溫情。
“淩醫生,今天我也回病房來了。”我們兩人正溫情脈脈的對視著的時候我忽然聽到有人在叫我。
是黃杏兒。
我急忙將目光收了回來。在我目光收回來的那一瞬間我清楚地看見了小月臉上依然帶著淺淺的笑容。
“黃護士啊,怎麽?今天你也不上門診了?”我微微地笑著問她。
“我輪轉結束了呀。哎呀,你不知道,我在門診這三個月煩死了!天天碰到的都是那些髒病。”她的語速很快,不過聲音很好聽。
“那沒辦法,誰叫咱們是幹這個的呢?”我泛泛地說。
“就是呀。我們命苦啊。對了,淩醫生,我可和你是一組的呢。嘻嘻!淩醫生,今天的醫囑開好了沒有?”她直接走到我得麵前,將身體趴在我得辦公桌的邊上。
“咳!咳!”小月忽然在我對麵幹咳了幾聲。
黃杏兒急忙站直了身體,笑燦燦地朝她打招呼:“曹醫生也在啊?”
小月朝她笑了笑,然後又埋頭去寫她的醫囑去了。
我集中精力將醫囑開完,然後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
“開好了,拿去吧。”我將醫囑本遞給了黃杏兒。
黃杏兒剛出去,我們科的黃主任卻進來了,她問我道:“小淩,怎麽樣?上班還適應吧?”
“還行!”我站起來回答。
“我剛才到門診部去了解了一下,大家都說你昨天的工作情況還不錯。嗬嗬!看來你的適應能力還是很強的嘛。”她表揚我道。
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悄悄地將眼睛瞟向了小月那裏,發現她正在那裏使勁在忍著笑。
“淩醫生,”黃主任沒有再叫我小淩了,“你和我一起去看個病人。”她說完就轉身朝辦公室外走去。
“黃主任慢走。”小月很合適宜地說了一句。黃主任回頭朝她笑了笑。
我們婦產科住院部裏麵有幾個單人病房,裏麵的設施很完善,那樣的病房和賓館的房間差不多。這是專門給那些有特殊需要的病人提供的,說到底就是專門為那些有錢、有身份的人準備的。
黃主任帶我去看的就是一個住在單間裏麵的病人。
“我想把這個病人交給你管。”在病房過道裏麵時候她對我說,“你是男醫生,對病人的態度要比我們女性醫生更體貼、細致一些。”
“這個病人是一個什麽情況?”我問。
“不孕。”她回答。
其實我想要問的不是她的病情,而是想知道她的來曆。如果她是一般的病人,黃主任不會對她作出這樣細致的安排。
但是她卻並沒有按照我需要的回答我。我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問得太含糊呢還是她有意不想告訴我。
跟著黃主任走進了病房,看見病房裏麵的病人正背對著我們在看電視。
“顏曉。”黃主任輕聲叫了她一聲。
病人回過了頭來。我頓時一怔——怎麽看她這麽熟悉?
這個病人長得非常漂亮,娥眉粉黛,有一種說不出的風韻。
“黃主任。”病人笑著給主任打招呼,但是她的眼睛僅僅在我的臉上停留了一瞬間然後就移開了。看來她並不認識我。
但是我真的感覺自己似乎曾經在什麽地方見過她,而且我堅信自己的這種感覺。因為對女人,特別是漂亮的女人,隻要是我見過的就一定會記住。這是我的秘密,這個秘密隻有我自己知道。
“顏曉,這是我給你派的淩醫生,今後就由他來管你的床。你看......”
病人看了我一眼,卻即刻搖了搖頭。我雖然有些尷尬,但是這樣的事情對我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我並不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
“黃主任,那我回辦公室去了。”我朝病人寬容地笑了笑,然後對主任說。
“你等等。”黃主任轉身對我說。
“顏曉,淩醫生可是今年剛畢業的碩士生呢,而且還是我們學校歐陽校長的學生。小淩不但醫術好而且為人也很不錯的。”黃主任又對病人說。
病人這才抬起頭來仔細打量我。這下我的心裏就有些微微地的不快了。 對於女病人來講,她們不讓我看病倒沒有什麽,因為每個人有她自己的觀念和選擇,但是像她這樣似乎是用一種在菜市場上挑選蔬菜的眼光看著我得話我可就有些受不了了。
她仍然搖了搖頭。我忽然看見了她的眼睛裏麵充滿了淚花、滿臉的淒楚。我忽然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