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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臨近春節了。我給父母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春節期間要值班。父母沒有說什麽,但是我可以從他們的聲音中感覺到一種失望。
我明白自己躲避的是什麽,所以我對父母的愧意更加的深。
“我們結婚吧。”一天晚上我在與小月激情後對她說。
“有你這麽求婚的嗎?”她不滿地說。
“我們現在和結婚後的情況有什麽不一樣嗎?我隻是說我們應該盡快得到法律的保護而已。”我笑著對她說。剛說完,我忽然想起了那次自己與趙倩在鍾點房中的經曆。還有那個叫柳眉的女警察。
“不行,我要你正式向我求婚。”小月的態度很堅決。
“行,改個時間吧?我總不能現在光著身體向你求婚啊?”我隻好投降。
時間過得可真快。我在產科的輪轉時間很快就結束了,回到婦科病房,首先去看自己分管的床位。
當我看到病曆上柳眉的名字時,我不禁苦笑起來,這還真是冤家路窄。
“你好。”進了單人病房後我微笑著對柳眉說。
“你就是那天給我看門診的醫生吧?我聽得出你的聲音。”她的情緒倒是很正常,“咦?我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你?”
我笑著說道:“我長了一張大眾化的臉。”
她盯著我,仔細在回憶。我急忙去轉移她的注意力:“你的診斷已經明確了。我們準備最近幾天就給你做手術。”
“謝謝你!謝謝你那天對我的開導。”她真摯地說。我朝她微笑:“這是我應該做的。”
“手術的效果會好嗎?”
“當然。”
她喜極而泣。我開始向她吩咐手術前這幾天需要注意的事項,她盯著我認真地在聽。
“好好休息。”我離開的時候對她說。可是當我剛走到病房的門口的時候,忽然就聽到背後傳來了她的聲音:“對不起。那次的事情真對不起。”
我頓時僵在了那裏,隨即轉身去朝她笑了笑,向她點了點頭後離開。她還是把我給認出來了。我最後的一絲僥幸被她無情地揭掉了。
她是一名警察,這也許是她經過長期訓練的結果。我心想,這層窗戶紙揭開了也好,至少我再見到她的時候就更自然一些。
“還好吧?”每天早上我在查房的時候都會慣例地這樣問她。她也不再提以前的那件事情,總是這樣回答我:“還好。謝謝你。”
今這早上,我依然像以往一樣地開始查房。我微笑著問柳眉:“明天手術了。怎麽樣?還好吧?”
“淩醫生,麻煩你過來坐坐。”一位老人在她病床旁邊向我招呼道。這是柳眉的母親,柳眉住院以來都是她在陪伴。
“有事嗎?”我走了過去。
“這個你拿上。”老人遞給了我一個信封。
“什麽啊?”我接過來打開看,發現裏麵有大約有一千元錢。
“這可不行!”我嚴肅地對她們說,隨即將信封遞了回去。
“媽,你出去一下,我和淩醫生說會兒話。”柳眉對他母親說。
老人出去了。
“我很感謝你。你那天在看見我的時候肯定是認出我來的是吧?但是你卻一點都沒有怨恨我。我當時還很奇怪你為什麽一直戴著口罩,後來我認出了你了後隨即就明白了,你是擔心我有什麽顧慮是吧?淩醫生,我現在想起那件事情來真的很後悔,但是那不是我要那樣做,而是單位裏麵有這樣的規定和布置。所以......算了,我不再解釋了。不過我真的很感激你。這個請你收下吧,不然我會很內疚的。”
“好吧。”我接了過來。她頓時笑了,依然那麽的美麗。
她的手術是由黃主任親自主刀,我也參加了,但是我僅僅隻是協助她。因為我還沒有做這種手術的經驗。
手術很順利,其實這個手術並不難。
“好了。”縫合完了後黃主任說。
“謝謝您黃主任,我今天又學到了很多東西。”我真誠地對她說。
“你很有悟性。”黃主任笑道。
“淩醫生確實很有前途。我看過他做了好幾次手術,真的令人爽心悅目。”麻醉師魏一章也笑著說道。
此時,我忽然就想起王華德來,心裏頓時就有了些不是滋味。
“淩醫生,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啊?是不是不舒服?”魏一章發現了我的反常。
“沒什麽。”我急忙地道,朝她笑了笑。
“這個病人今後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可惜就是不能生孩子。”黃主任在說。
她說的是事實。經過檢查後發現,柳眉的子宮確實伴隨有發育不全。
“您這手術做得真漂亮。她現在可以放心去談戀愛了。”我笑著說。我知道柳眉是可以聽得見我們說話的。
“那是!”黃主任驕傲地說道,“我做這種手術有好幾例了。不過依我看來還是這一例最完美。小淩,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先試試。”
我沒有想到她會對我開這樣的玩笑,頓時尷尬地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麻醉師一下子就笑了起來。
“我們小淩啊,就是太內向了些。”黃主任笑著又說道。
“我今後一定注意。”我回答得不倫不類。
從手術室下來後我即刻去給柳眉開出了新的醫囑。我給她開了大劑量的抗生素,就是唐小芙的那個藥品。我相信這種抗生素可以有效地防止她的感染,柳眉的手術最需要注意的就是這個方麵。她是公費醫療,我對此沒有一點慚愧之心。
第二天一早我又開始了常規的查房。 我檢查了柳眉的情況後很是欣慰,她沒有感染。
“很好。”我對她說,“你現在最需要注意的就是要防止感染了。有什麽事情就給護士講,千萬不要自己去清洗。”
“嗯。”她回答。我忽然發現她的臉變得通紅,這讓我忽然想起了昨天黃主任在手術台上的那個玩笑。
“這個我還給你。”我從口袋裏麵摸出了那個信封。
“淩醫生,你一定要收下。”她母親對我說。
我笑著對她們說道:“我昨天是擔心你們多心而造成對手術不利。現在好了,手術做得很完美。我們醫生是不可以收紅包的,如果你們不希望我受處分的話就把它拿回去吧。”
她母親不住地道謝。我看見柳眉的眼角流下了兩行淚水。
“怎麽像個小孩似的?”我用紙巾去揩拭她的淚水。
她忽然抓住了我的手,將頭趴在了我的胳膊上失聲地痛哭了起來。這一刻,我百感交集。
柳眉恢複得很快。她的情緒也越來越好。
“你女朋友可真漂亮。”有一天,柳眉笑著對我說。我知道她說的是趙倩,我急忙地道:“別說那件事情了。好嗎?”
她奇怪地看著我。而就在這時候小月進來了,她對我說:“晚上陪我去逛街。”
“好。”我轉身回答。小月看著柳眉,說:“這個手術我也應該去參加的。機會難得啊。”
我看見柳眉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任何病人都不希望別人將自己當成實驗用的小白兔的。 我急忙去拉小月的手然後示意她和自己一塊出去。小月這才反應了過來,歉意地對柳眉說道:“對不起。”
“沒什麽,我去向她解釋一下。下班後我陪你去。”我急忙對她說。
“她是你什麽人?”小月離開後柳眉狐疑地問我道。
“未婚妻。”我尷尬地回答。
她忽然大笑了起來。我大驚:“別笑!這樣對你傷口不好!”
她強忍住了她的笑。我解釋道:“那次你看到的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她怪怪地看著我,沒有再說什麽。我又向她解釋:“她剛才的話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因為她也是醫生。”
“沒什麽。不過你這未婚妻可不是一般的人。”她微微地笑了一下後說。
我很是驚訝她的這句話:“你怎麽這麽說?”
“她是一個很好強、很有心計的人。我是警察,我看得出來。”她自信地說道。
“那你這次可就看走眼了。”我笑著對她說。她歎息著道:“但願如此。”
下班後我和小月到了商場。
“你喜歡什麽樣的鑽戒?”我問她。她看了我一眼道:“你這人怎麽沒有一點情趣啊?你向我求婚應該給我個驚喜才是。”
我諂著臉對她說:“我們都老夫老妻的了,還講那麽多情趣幹什麽?”
“怎麽?厭煩我啦?”她轉過身來,定定地看著我。
我發現她似乎太敏感了,急忙討好地對她說道:“怎麽會呢?我一輩子都不會厭煩你的。”
她頓時笑了。後來,她選了一枚價格並不是很貴的戒指,她笑著對我說道:“你的錢還不是我的錢?幹嘛要買那麽貴的?”
我的心裏溫暖如春。
今天小月的心情也很好,她一直依偎著我。現在的我終於有了戀愛的感覺。我即刻提議:“我們去看電影。”
她說:“嗯。”
電影是馮鞏演的《沒事偷著實在的,我並不覺得這電影有什麽好,我越看心裏就越憋得慌。小月卻靠在我的肩膀上看得津津有味,我不忍去破壞她的情緒。
“你就像那個張大民。”從電影院出來後她對我說。我不同意:“我有那麽油嘴滑舌嗎?”
“我是說長相。”她看著我大笑,我站在那裏、左右打量著自己道:“張大民有我這麽帥嗎?”
“你比他帥!草率!”她笑得蹲了下去。
“我們去買一套房子吧。按揭。”回到出租屋後我對小月說。她很詫異的樣子,問我道: “你現在有多少錢了?”
我回答道:“30來萬吧。”
她大吃一驚:“這麽多?哪來的?”
我把自己和嶽洪波一起做那台設備的事情給她講了。但是我沒有對她說我和唐小芙一起銷售藥品的事情。我不敢講。
“你太老實了。”她聽完後對我說。我很是奇怪:“你怎麽這樣說呢?”
“這事情應該是黃主任補償你的。她害怕你說出黃杏兒的事情。”她說,“不過這個嶽洪波也太不夠意思了,他居然還分了一半走。”
“不會吧?”我大為震驚。
“最近我聽說產科也進了一台設備,據說是魏一章的關係。”她淡淡地說。
我猛然間明白了,可是我卻對嶽洪波並沒有什麽意見。如果沒有他提供的這個設備我可是一分錢都賺不了。
“嶽洪波也不容易。他還要養那麽多的員工。”我替他開脫。
“這肯定是黃主任對他提的要求。”小月說。我沒有明白她話的意思。她繼續地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搖頭道:“我不想了。我這人很知足。”
她歎息著說道:“這樣也好。”
“你想要多大的房子?”我不想再討論那個問題,因為我害怕讓我和嶽洪波的感情受到影響。
她說:“當然是越大越好啦。我到時候把我的父母都接過來住。”
我點頭,說:“我也要接我的父母來。”
她說:“那還得再去買一套。”
我詫異地問:“不可以住到一起嗎?”
她看著我說:“除非你去買別墅。”
我的心裏頓時難受起來。
這時候她忽然地就說了一句:“我們過一段時間再談結婚的事情吧。萬一哪天你真的厭煩了我呢?”
這一刻,我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問道:“是你開始厭煩我了吧?”
“難說哦。所以你要倍加珍惜地我才是。”她歪著頭對我笑道。我忽然感覺她的話中另有深意。一晚上我都在那裏悶悶不起這個話題。
在接下來的好幾天裏,我將那枚戒指放在抽屜裏麵幾次準備拿出來給她戴上但是卻又一次次地將它放了回去。生活仍然在繼續。但是我和小月似乎都在回避那個關於結婚的話題。
小月春節計劃要回雲南,但是她並沒有要求我陪她回去。我自己也沒有提出這個要求。其實我並沒有其它什麽想法,僅僅是在心裏對去見她的父母有些害怕而已。
我主動去向黃主任要求在春節期間值班。
“怎麽?你不回家?”黃主任問我。
“我父母要到省城來。”我撒謊道。
對呀,為什麽不叫他們來呢?我頓時後悔提醒小月這件事情了。
“好吧。我安排就是了。不過門診你還是要看的。”她說。我連聲說“謝謝”。
柳眉恢複得很快,她終於在春節前出院了。在出院前她索要了我的手機號碼。我心想,有個警察朋友倒也不錯。
“春節回家嗎?”她問我。
“我值班。”
“你未婚妻呢?”
“她要回雲南。”
“那你到我家過春節吧?”
“我還不知道我具體的值班時間呢。”
“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不用了吧?我自己會安排好的。”
“我們現在是朋友了,不再是醫生與病人的關係了。是吧?”
我猶豫著點了點頭。
“那不就得了?”她高興地走了。
我給父母打了一個電話,請他們到省城來過春節。
“不來了。明年吧。你準備怎樣處理你和趙倩的事情?”父親問我。
“我準備和小月結婚了。”我心裏惴惴地回答。
父親長時間沒有說話。我拿著電話在等待他後麵的話。
“小亮,人要講良心。”一會兒之後,電話裏麵終於傳來了父親的聲音。他說了這句話後就即刻掛斷了電話。我拿著電話呆呆地出神。
春節期間的值班安排下來了,除了大年三十和初一,我其它的時間卻被排得滿滿的。我心想,大年三十正好可以去給導師拜年。
小月卻提前走了,她向黃主任請的假。她走之前對我開玩笑地說:“這樣也好,就算你幫我值了班吧。”
我問她道:“我準備去給導師拜年。你說我送什麽東西才好啊?”
她說:“隨便吧。你覺得哪樣合適就行。”
她走的時候我在上班,她沒有要求我去送她。也不知道是怎麽的,我隱隱覺得我們倆的關係似乎有了裂痕,但是我卻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春節前唐小芙與我私下見了一次麵,她給了我十萬塊錢。我的所得比黃杏兒多2萬,唐小芙說我是醫生,應該把我的回扣加進去。後來我給了黃杏兒一張銀行卡:“這是最近我們那個藥品銷售的分成。八萬。密碼是......”
她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我看見她拿著銀行卡的手在不住地顫抖。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說了聲:“傻丫頭!”
這天,我去到了範其然的辦公室。他的任命已經下來了,醫院副院長兼大外科主任。
“淩醫生啊,稀客!”他熱情地朝我打招呼。
“範主任,不,範院長!我還一時間改不過口來。範院長,我想請你年前一起坐坐,不知道您什麽時候有空啊?”我隨即說明了來意。
“小淩啊,我們之間就不用那麽客氣了。你以後就叫我老師就是了。”他笑著對我說。
“我私下就叫您老師吧。你確實也是我的恩師啊。”我急忙說道。
“行!有你這樣的學生我真是高興。坐坐?我看看啊,明天,明天晚上吧。”他翻看著桌子上的台曆說。
“太好了!我明天下午給您發短信。”我說,出去後即刻就告訴了唐小芙,我對她說道:“你得準備個紅包。同時還要給我一個,到時候就說是你請客。不過我的那個紅包裏麵你可以放報紙。”
“我會準備的。你的紅包我也放錢,到時候我從你的分成裏麵扣就是了。”她在電話裏麵笑道。
“人呢?怎麽辦?”我很關心這個問題,因為我知道範其然的喜好。
“我今天就到夜總會去叫一個,然後對她進行培訓。你要不要今天先考察一下?”她笑著說道。
“虧你想得出來!”我哭笑不得。
“不過好像人有點少,你能不能再叫幾個?”她也在笑。
“肯定不能再叫我們醫院的人了。”我想著說,“對了,我叫雲家姊妹。”
“你和她們什麽關係?”她在電話裏麵笑著問,我卻感覺得出來,她的話中有著一種醋意。
“她們才來找我看了病的。不是她們,是她們的母親。不是我看的,是我請其他醫生看的。”我急忙解釋,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緊張。
“哈哈!”她在電話的那頭大笑起來。
我給雲霓打了電話後她答應得很爽快:“沒問題!不就是喝酒嘛。”
“他有點色哦。”我悄悄告訴她。
“有你淩大哥在,我們不怕。”她笑著說。
“我也不是什麽好人。”我忽然感覺自己有些躁動。
“你不是好人的話,那這個世界就沒有好人了。”她仍然笑著說。我對著電話幹笑。可是她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心跳不已:“就是失身我也願意失身給你!”
“你這丫頭!”我“哈哈”大笑著掩飾自己的無恥。
我們沒有嶽洪波那樣的財大氣粗,所以我和唐小芙商量之後就把吃飯的地方安排在了一家中檔的酒樓裏麵。關鍵的是這個酒樓緊鄰一家四星級酒店,而且距離醫院較遠。這樣的安排完全是為了應付不時之需。
第二天下午我剛到點就急匆匆地離開了醫院。在離開醫院前我給範其然打了個電話,問他是不是和我一起去吃飯的地方。他回答說現在辦公室還有人在與他談事情,他一會兒自己來。我心想這樣也好,我正好可以提前去作安排。
我隨即給雲霓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馬上打車過去接她們姐妹。剛把電話壓下後我的電話卻又響了起來。
“我是柳眉。晚上我想請你吃飯。有空嗎?”
“我今天晚上要請個朋友吃飯呢。”
“那我來可以嗎?”
我:“......”
“女朋友?我來不方便是吧?”
我心想你來倒沒什麽,就是不知道範其然忌諱不忌諱警察到場。
“那算了。看來我沒有你那朋友重要。”她的話有種賭氣的成分,同時還有激將的意思。
“就是我們醫院的領導,還有幾個朋友。你來吧。”我哭笑不得。
“算了!”她壓斷了電話。我仿佛看到了她生氣的樣子。
我苦笑著搖頭。
到了雲家姐妹住的地方,我看見她們倆正站在那裏等我。我下車去替她們打開車門,當我轉身的時候頓時就呆住了,因為我發現柳眉正站在不遠處,她正似笑非笑怪怪的在看著我。
“你怎麽在這裏?”我驚訝地看著她問。她沒有回答,卻笑著去看雲家姐妹。
“我們正準備去吃飯。走吧,我們一起。”我隻好“熱情”地去邀請她。
她笑著對我說:“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究竟去幹什麽!”她說著便上了車,她坐到了副駕的位置上,我苦笑著去與雲家姐妹擠在了一起。
“這位是柳警官。她們是雲霓和雲裳。農大今年的畢業生。”上車後我介紹道。
“你們好。”柳眉從前排轉過身來朝雲家姐妹笑道。
“你好。”雲家姐妹異口同聲地說。
我看見柳眉轉過身去後在前排笑得直打顫。其實我一點都沒有生氣,反而還為她現在有這樣的好心情而感到欣慰。
“到什麽地方啊?”出租車駕駛員問。我將地方告訴了他,柳眉說道:“那是我們派出所的防區啊。”
我忽然想起來了,那次我和趙倩就是在今天我們準備去吃飯地方不遠的小賓館被抓到的。
柳眉忽然大笑了起來。雲家姐妹看著我,滿眼的疑惑。我尷尬地直搖頭......
到酒樓的時候發現唐小芙已經早就到了,包房裏麵卻隻有她一個人。我用眼神問她。她朝我神秘地笑了笑,因為有雲家姐妹以及柳眉在場所以我不便多問。
雲霓、雲裳她是認識的。我將柳眉介紹給了她。女人是自來熟。雲家姐妹一見到唐小芙就親熱地交談了起來,好像她們是多年的朋友一樣。我和柳眉卻被晾在了旁邊。
“就你一個男人?”柳眉問我。
我回答說:“主客還沒有到呢。”
這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是範其然打來的,他說他已經到酒樓的外邊了。“我馬上出來接你。”我掛斷電話便給了唐小芙一個眼色。她急忙站了起來。
“我陪你去!”柳眉一下子就站起來。
我朝唐小芙苦笑著說道:“那你安排服務員上菜吧。”
一出去就看到他了,急忙去將他迎接住,他看了一眼我旁邊的柳眉,說:“小淩厲害啊,每次都有不同的美女陪伴。”
我忽然感覺到柳眉的眼神可以殺人。我急忙介紹道:“這是柳眉,就這裏派出所的。柳眉,這是我們醫院的範院長。”
範其然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忙道:“柳警官好!”
“範院長好。”謝天謝地,這個魯莽的丫頭還是很懂禮貌的。
“這位是?”一進包房範其然便問我。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有一個異常漂亮的女孩站在唐小芙的身旁。無論是長相、身材還是皮膚都出類拔萃。特別是她那頭長長的秀發,更是顯得美麗而清純。我心裏不禁就想道:難道她就是唐小芙到夜總會去找的人?此時,我開始懷疑起來。
“我的姐妹,聶小倩。”唐小芙急忙介紹說。
我忍不住地笑了出來。範其然轉頭問我道:“你笑什麽?”
我估計他沒有看過蒲鬆齡寫的《聊齋》,我說:“《聊齋》裏麵有個出名的女鬼就叫這個名字。不過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鬼。”
範其然頓時笑了起來:“這麽漂亮的女鬼,男人都願意上當啊。”
我們都笑。柳眉卻滿臉的木然。我急忙悄悄對她說道:“姑奶奶,給個麵子。”
隨即,我和唐小芙一起去將範其然請到了主位坐下。我對他說:“您是我老師,今天您不坐這裏就沒有人敢坐這個地方了。”
我和唐小芙坐在他的一左一右,聶小倩被我們安排坐在他的正對麵,我相信他應該明白我們這樣安排的意圖。
“你們嶽總呢?”坐下後範其然問道。
“他回老家去了。”我急忙回答,“範老師,馬上就要過春節了,我們提前過個年。本來是我想請您的,但是唐小姐卻說今天非得她請不可。”
“是該我請啊。範院長和淩醫生都是我的上帝,到年底了,是該我來表示、表示。”唐小芙急忙笑著接口道。
“嗬嗬!隨便吧。不過我可沒有關照過你啊。”他對唐小芙說。
“正要麻煩您呢。我自己有個藥品進了你們醫院。”唐小芙笑著說。
“哦?什麽類型的?”他問。
“抗生素。現在婦產科正在用。”她回答。
範其然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範院長肯定會幫忙的。我一看範院長就是那種喜歡幫忙的人。”聶小倩在對麵笑著對他說。我發現她的牙齒很白,唐小芙真的很會選人,至少我看見她都已經心動了。
範其然“嗬嗬”直笑,可是卻仍然沒有說什麽。
“開始吧。”我對唐小芙說,唐小芙端著酒杯站了起來:“今天我非常榮幸地請到了我們尊敬的範院長,還有淩醫生以及在座的各位。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為了聚一下。我們今天晚上不談工作上的事情。來,我們大家先一起來敬範院長和淩醫生。”
也許這是她第一次主持這樣的酒局,她的祝酒詞並不精彩,不過我覺得她這個開頭還是不錯。
唐小芙首先自己喝了。雲家姐妹甜甜地叫了一聲“範院長請”然後也喝下了。聶小倩似乎很害羞的樣子,隨即她也喝下了。
我看見柳眉也準備去喝她的那杯酒忙阻止她道:“你的病剛好,今天最好別喝酒。”
但是她依然倔強地喝了下去。我苦笑著搖頭。
“婦產科醫生真好啊。”範其然聽我阻止她便轉頭笑著對我說。
我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他又說道:“我發現你認識的都是美女。”
“婦產科也是您管轄的科室啊。”我壯著膽與他開玩笑。
“現官不如現管啊。”他“哈哈”大笑。
“淩大哥是婦產科醫生?”聶小倩忽然問我。
“怎麽啦?”我笑著問她。
“沒什麽。”她卻用手去遮住嘴巴笑道。
唐小芙首先敬了範其然一杯酒,然後繼續地從我開始往下敬酒。我和唐小芙喝了以後然後去敬範其然:“範老師,學生敬您。”
“好、好!”他高興地舉杯。但是我卻發現他在看聶小倩。聶小倩很曉事,即刻站起來說:“我和淩醫生一起敬你。”
範其然特別高興。讓我想不到的是,不一會兒柳眉也站了起來,她對範其然說:“範院長,我也敬您一杯。預祝您春節愉快!”
她的站姿很挺拔,雖然沒有穿警服但是卻別有一番味道。
“警官的酒我肯定是要喝的啦。”範其然學著廣東人的口音怪腔怪調地說。我們都大笑。
“我給你們講一個笑話。”大家笑畢範其然又道。
大家都說“好”。
“我們省城的郊區有個種馬場,前不久我陪一位外省來的醫院院長去那裏參觀,那位領導的夫人在。到了種馬場後,那裏的工作人員介紹說:我們這裏的種馬每天要交配很多次。這時候那位院長夫人乜了她丈夫一眼,說:你看看、你看看!那位院長頓時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他問工作人員:你們這裏的種馬每次是和一批母馬交配呢還是和多匹母馬交配?工作人員回答說:當然是和多匹母馬交配啦。院長轉身對他夫人說:你看看、你看看!
“哈哈哈!”所有的人都大笑。 他開了這樣的一個頭,氣氛一下子就熱烈起來。
不過範其然的酒量確實很糟糕,不多久他就開始嚷嚷起來:“醉了,我又要醉了。”
晚餐在範其然的酒醉中結束。唐小芙朝聶小倩使了個眼色,聶小倩站了起來去扶住範其然,說:“範院長,我送您回家。”
隨後,唐小芙去結了賬,我們分別離開了酒樓。柳眉在離開的時候用一種怪怪的眼神在看著我:“你不叫一個走?”
我尷尬地笑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她癟著嘴說道:“誰知道呢?”
我搖頭苦笑,等她上了出租車後才獨自打車離開。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半夜的時候我卻被手機的聲音給吵醒了,裏麵傳來的是唐小芙驚慌的聲音:“糟糕了,範院長被警察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