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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幹什麽的?多大啦?”我問道。
“年齡和我差不多,他是我們省製藥二廠的銷售部老總。”她回答。
“賣藥的?”我心裏頓時反感起來。
“國營企業的部門負責人。很能幹的。”她說。
我心裏感覺極不舒服,但是我卻不好對她講出來,而且還必須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和而親切。我說:“以後吧,不過隻要你覺得對方不錯就可以。”
“我覺得他人倒是挺不錯的,可是不知道是怎麽的,我就是對他沒感覺。”她說。
“多接觸一段時間就好了。”我對她說,心裏在告訴自己,這時候可千萬不要有任何的動搖。
“我聽你的,海亮哥。”她說,聲音聽上去很甜美。我心裏卻隱隱地有些難受。
在柳眉結婚的這個日子裏,我聽到了趙倩的這樣一個消息,這讓我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傷心。
我再次朝婚禮的現場走去,可是這時候手機卻再次響了起來。
“對不起。我今天的情緒不好。”是小月。
“工作上有什麽不順心的事情嗎?”我問道。
“嗯。”她回答道,“你現在在什麽地方呢?”
“我在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我送了你爸媽後就直接到這裏來了。”我回答說。
“你來接我吧,讓我也去感受一下別人結婚的快,這讓我感覺在電話裏麵與我說話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你在什麽地方?我馬上來。”我問她,心裏卻有了一種莫名的激動。
“市中心的購物廣場。”她回答。
我匆匆去開車。女人在煩悶的時候喜歡去購物,我在心裏暗暗感到有些好笑。
半小時後我就到了。
讓我感到驚訝的是,我看見小月手上並沒有提著大包小袋的東西,她的手上隻有一個袋子,她正在吃著冰激淩。
“口袋裏麵是什麽?”我笑著朝她跑去,問她道。
“冰激淩。裏麵全部是冰激淩。”她笑著回答。
我很不解:“幹嘛呢?買那麽多冰激淩幹什麽?”
她朝著我燦爛地笑:“你不知道嗎?女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狠狠地去吃冰激淩。”
我驚訝得張大了嘴巴一直合不攏來。
“淩大哥,你怎麽跑啦?”冉旭東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接你嫂子呢。”我回答說,同時轉頭去看小月。我發現她正嬌羞地朝我笑。我的心裏愉快極了。
“太好了,我一直都想見見嫂子呢。”他在電話裏麵“哈哈”大笑。
我和小月進入到酒樓的時候婚禮已經結束了,我們的眼前是無數人在一起大快朵頤的場麵。
“我不想在這裏吃飯。”小月停步不前。
我想了想,道:“那我去打一個招呼然後我們就離開。”她朝我點了點頭。
我看見冉旭東和柳眉正在挨桌地敬酒。我朝他們走了過去。柳眉的臉都已經喝紅了。
他們倆也看見了我。
“嫂子呢?”冉旭東問道。
“在外麵呢。”我回答道,“我們還有點兒事情,飯就不在這裏吃了。我特地來給你們打聲招呼。”
“我們出去敬曹醫生一杯酒。”柳眉對冉旭東說。
我急忙道:“不用啦,你們這裏這麽多事情。對了柳眉,你怎麽這麽傻啊?這敬酒用白水或者隨意喝一下表示表示意思就可以了,幹嘛真喝啊?這麽多人,照你這樣喝下去那還得了?”
“很多警校的同學,大家都高興。還有就是單位上的,不喝不好。”冉旭東解釋道。
我歎道:“像這種場麵大家都理解的。特殊的關係你們可以改天請他們重新喝過就是。今天你們會太累的,適可而止吧。好啦,我走了,再次祝你們白頭偕老、新婚幸福。”
“謝謝。”他們同時朝我道謝。
“好了,我們走吧。”出去後我對小月說。她卻在朝我身後看。
“淩大哥,你等等。”我身後傳來了柳眉的聲音。
我轉身,看見她和冉旭東正朝我們跑來,在他們身後還跟著一位服務員。
“淩大哥、曹醫生,我敬您們一杯酒。”柳眉在對我說。
我向小月介紹道:“這是冉旭東,刑警大隊的,這是柳眉,也是警察。”
“嫂子好漂亮啊。”冉旭東由衷地道。
“新娘子才漂亮呢。我都老太婆啦。”小月笑著說。
柳眉招呼她身後的服務員過來,服務員的手上拿有一個托盤,托盤上麵一瓶酒和四個小酒杯。
“謝謝你,淩大哥,你不但治好了我的病,而且還給了我幸福。”柳眉將酒杯朝我和小月端了過來,動情地說。
“不用謝,我這兄弟很不錯,你要好好珍惜。旭東啊,你可要好好待她啊,柳眉的脾氣雖然大了點,但是心地很善良。”我端起酒杯對他們倆說。
柳眉和冉旭東都端起了杯子。
“淩大哥、曹醫生,我和旭東敬您們一杯,我們也希望你們能夠早日結婚。”柳眉說道,我忽然發現她的眼角已經流出了兩道晶瑩的淚水。
“別哭、別哭,今天可不是哭的日子。”我急忙對她說道,心裏卻忽然有一種相去幫她揩拭淚水的衝動。
“我這是高興。”柳眉笑道。
“祝賀你們。”我身旁的小月在說。
我朝她看去,竟然也發現她的淚水在一滴、一滴地往下麵掉落。
“你這是怎麽啦?”與新人分手後我問小月道。
她喃喃地說:“他們倆真幸福。”
我頓時明白,她是被感動了。或者是一種感傷?
“我們也會很幸福的。”我柔聲地對她道,即刻伸出手去將她攬在了懷裏……
“想吃什麽?”我擁著她,問道。
“我們去吃西餐吧。”她說。
“好,西餐。”我點頭道,隨即擁著她上了車。
說實話,我不喜歡吃西餐,我發現這玩意兒吃不飽。不過今天我倒是不大在乎自己的這個不喜歡了。
我們每人先要了一份牛排。
“我還要一份蔬菜沙拉。”小月對服務員說。
“先生,您還需要什麽?”服務員問我。
我看著她:“你們這裏有回鍋肉嗎?”
服務員一怔,隨即道:“我們這是西餐廳,沒有回鍋肉。”
小月在那裏笑得全身直打顫,但是卻又不敢笑出聲來。我仍然很認真地問那服務員:“我想吃肥肉怎麽辦?”
“您可以要一份豬扒飯。”服務員說。
我搖頭道:“是我扒飯呢,這麽能叫豬扒飯呢?”
小月猛然間站了起來朝外麵跑去,我知道她這是再也忍不住她的笑了。
我後來要了一份銀鱈魚、一份醬炒豬肉和一個素菜。還要了一瓶紅酒。
“你這人,真是的!”小月回來後笑著對我說。
“我是肉食動物,嗬嗬!”我笑道,隨即去往兩個紅酒杯裏麵倒酒。
“幹杯。”我對她說。
“幹杯。”她輕聲地道。
“叮”地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我們倆一飲而盡。
“我們結婚吧。”我們忽然異口同聲地說。我和她隨即一怔,同時笑了起來。
帶著柔情,我攬著小月柔軟的細腰在大街上漫步。雖然我們的周圍有許多人來來往往、穿梭而行,但是我卻覺得這個世界就隻有我們兩個人似的,我們的柔情並沒有被嘈雜的環境所影響。我的整個腦海裏麵就隻有她。我相信,她的腦海裏麵也已經裝滿了我。
“我們去看看戒指。”我對她說。
“嗯。”她如同小女人般地依偎在我的身上。
我感覺自己幸福極了。
然而,這種幸福的時間卻並沒有好長的時間,小月忽然驚叫了起來:“糟糕!”
我詫異地去看她。
“我的冰激淩在車上,這下完啦,全部化掉啦。”她懊悔地道。
我哭笑不得:“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不就是冰激淩嗎?你要吃我再去給你買就是。”
她似乎也覺得自己太過大驚小怪了,頓時就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你喜歡那種款式?”在珠寶店裏麵我問她。
“我不知道。你認為哪種好看就行。”她回答說。
“那怎麽行呢?要不這樣吧,你給我選,我給你選。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即刻有了一個主意。
“好。”她說。
我忽然聽到她的手機在響,在她的挎包裏麵,響聲悶悶的。我即刻提醒她道:“你電話。”
她急忙從她包裏拿出了手機,看了一眼後對我說:“你看著,我出去接。”
我點了點頭,心想她的這個電話一定是公事。
這裏的鑽戒樣式太多了,看得我眼花繚亂。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小月究竟喜歡什麽樣的樣式,圓潤的?簡約的?還是做工複雜的?
“你慢慢看吧,我得走了。”當我正彷徨無計的時候,小月卻匆匆進來對我說。
“這……”我指了指櫃台然後問她。
“你看著辦吧。我有急事。”她的臉上滿是焦慮。
我看著她:“要不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是了。”她即刻回絕道。
“好吧。”我無奈地道。
“晚上我可能回來得有點晚。”她接著說,“你先睡吧。”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你要記住給你父母打一個電話,問問他們在路途上的情況。”
“知道了。我走啦。”她在回答我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商店的門口處。
她離開了,我頓時感覺一陣寂寞向我襲來。想了想,鬱悶地開車回家。
適量的喝酒可以讓人感到興奮。我到書房去看專業書籍,沒想到今天居然能夠很快地進入到忘我的狀態之中。後來我感覺餓了,一看時間,居然已經是晚上。
煮了一碗麵條吃,隨後我又去到了書房,然而,這下我再也看不進專業書了,腦子裏麵浮現出的全是小月——
她氣憤地跳下車的那一瞬間、她吃冰激淩的樣子、她在柳眉和冉旭東麵前流淚、我們一起吃西餐、她溫柔地依偎在我的懷裏……
她,就要和我開始正式的婚姻生活啦……可是,她今後還會像今天這樣喜怒無常嗎?
明天是星期一,我一早要去上班。而且每周的星期一是大查房的日子,設備處還有很多事情在等著自己去處理。我早早地就洗漱後上床睡覺了。
我打開了臥室裏麵的電視,把它的聲音調到適當的位置。小月不在的日子裏我都是這樣看著電視入眠,這樣我才不會感到孤獨。
半夜的時候我忽然醒了過來,因為我感覺到身旁多了一個溫暖的身體。在半睡半醒之中,我去撫摸她的身體,是的,是她,我很熟悉的那個她。她的身體我已經非常地熟悉,就如同我熟悉自己的身體一樣。
“回來啦?”我問道,我感覺自己還有一半的意識在睡眠中。
“嗯。”她回答,“好累。”
我感覺到了她的身體濕濕的。很顯然,這是她剛剛才洗完澡。我的清醒又多了一分。
“別那麽累,工作是做不完的。”我下意識地去將她的身體攬進懷裏。
“嗯。”她說。
我感覺到了耳朵處她的氣息,我的手開始在她的身上遊走……
我完全可以感覺到她的激情已經在開始醞釀。我完全清醒了。
我的手繼續向下。猛然間,我停住了……
我忽然發現手上傳來的是一種我完全不熟悉的感覺。沒有了我熟悉的柔軟與絨絨的感覺,而是一片光滑。
我急忙去打開燈。
“幹什麽呢?”她在問,她很奇怪於我剛才的舉動。
我沒有理會她,急急忙忙地去脫下了她的睡褲,連著裏麵的那條黑色的、小小的、有些透明的內褲。
我被驚呆了。她的那個地方居然是一片光滑,她的那裏已經沒有了我熟悉的那叢稀疏的黑色。我眼前的她的那個部位如同嬰兒般的光潔。
“你做手術啦?”我僥幸地問她。
“嗯,流產手術。”她回答。我心裏頓時舒了一口氣。
但是我仍然不放心:“什麽時候做的?”
“今天上午。我從車上下來後就直接到省人民醫院去了。”她回答,“怎麽啦?”
“沒什麽。”我狐疑地說。
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激情,我起身去將燈關掉。她也不再說話。
我的大腦裏麵全是那個畫麵——她的那個光潔的部位。不對!我猛然地想到。
冰激淩!我忽然想到了今天自己從柳眉的結婚現場到購物廣場去接她的時候看到的她的那個情形。
她是婦產科醫生,她應該非常清楚在流產手術後吃冰激淩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
女人的流產手術就如同一次小型的生產,女人在一般情況下都明白這一點,有的女人甚至在流產手術後連冷水都不能摸,因為那樣會造成今後身體的虛弱,很多人還會因此留下關節炎的毛病。小月是婦產科專業的研究生,而且還有好幾年的臨床工作經驗,她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光潔,我的眼前隻有她那個部位的光潔。
錢小如!顏曉!鍾野雲!就在這一瞬間,這三個名字連同他們的形象一下子就浮現了出來。
聽到自己的耳邊傳來了她輕鬆、均勻的呼吸聲,我忍住了自己想馬上將她叫醒,然後去質問她。
如果我去問她,她會承認嗎?不會的。我自己回答自己。
她是那樣的女人嗎?我忽然又想到了這樣一個問題。可是,我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能回答。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她豈不就是經由我將她送進了那個姓鍾的懷抱的?一想到這裏,我頓時感到一陣胸悶。再也不能入睡。我在床上輾轉反側。
我身旁的她卻已經發出了小小的鼾聲。
她睡覺會打鼾,不過聲音極小。我以前把她在睡眠中發出的這個聲音當成一種可愛,但是今天,她輕微的鼾聲卻讓我感到異常的煩躁。
悄悄起床到客廳,隨手輕輕拉上臥室的房門,打開了客廳的燈。當我朝客廳沙發邊的那個茶幾看去的時候我的眼睛頓時一亮。挎包,她的挎包放在茶幾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