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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後,曹小月回來了。她看上去滿臉神光,沒有一絲的疲憊。
    我假裝很高興的樣子。我已經改變了馬上與她攤牌的打算。我需要證據,更多的證據。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說得出口,心裏也才會感到安然。
    現在,我到時候的連方式都想好了。到時候,我會將那些證據悄悄放進她的包裏,她看見後當然就會自覺地離開我。我們畢竟是同學,畢竟有過這麽長時間的一段感情,沒有必要再我們分手的時候搞得像仇人一樣。
    我相信她也是因為某種我不知道的迫不得已的原因才去做了那樣的事情,也許她和我一樣在後悔,在心痛。
    自己與那些女人的關係不也是一樣的嗎?也許我自己更無恥。
    想明白了這一切,我的心裏頓時平靜了。我發現自己並不恨她,這是真的。
    當一個人沒有了憤怒、站到對方的角度去思考對方的行為的時候,往往就會變得寬容起來。現在的我就是如此。
    “怎麽樣?這次出去很有收獲吧?”我問她,臉上帶著融融的笑意。
    “學到了很多東西。”她說。
    “是啊,國外的很多東西都比我們先進。但是他們的很多東西卻並不適合我們國家,比如醫療體製。”我說,盡量去配合她的情緒。
    “喲,我們淩助理進步了啊,居然開始深層次地思考這些問題來了。”她笑著說。
    我心裏頓時不舒服起來——我就不能進步了嗎?
    “我開玩笑的啊,你別生氣。”也許我的臉上有過一瞬的變化,但是這個變化卻被她抓住了,她急忙就向我道歉。
    “你累了吧?早點去休息。”我搖頭笑著對她說。
    第二天她就走了。我很奇怪她為什麽不再向我提起結婚的事情。她不是一個善忘的人,
    難得她意識到什麽了?
    不過我也樂得這樣。我覺得自己在處理這件事情上花費的精力太多了,這也讓我覺得很疲倦。
    嶽洪波一直沒找我,電話也沒有一個。自從上次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和陳莉往來,我已經厭倦了她的身體,同時也厭倦了那種方式的報複。
    我發現自己厭倦了自己身邊所有的女人。即使是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我再也沒有了以前那種寂寞的感覺。
    這很奇怪。我往往會在某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都對自己的這種變化感到奇怪。
    嶽洪波是不會來找我的,這我明白。就好像我現在不會去找他一樣,畢竟自己睡了陳莉。
    不過我已經補償他了,我覺得自己已經很對得起他了,所以我心裏並沒有一絲的愧疚。
    每天照常上班、下班,我的生活變得很平靜。那家偵探公司雖然沒有消息,但是我卻沒有一絲想要去與他們聯係的想法。我希望自己永遠都得不到他們的任何消息。
    有一天我忽然接到了柳眉打來的電話。她在電話裏麵大大咧咧地對我說道:“哥們,晚上出來喝酒。”
    “怎麽啦?你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我問她道。
    “什麽意思?”她疑惑地問。
    我大笑道:“你想喝酒是因為高興呢還是因為鬱悶?這都聽不懂啊?真笨!”
    “這有區別嗎?”她問道。
    “當然有區別了。你高興呢我就出來,你不高興呢我可不敢出來。”我笑道,“你不高興就一定是和冉旭東吵架了,我可不敢出來。”
    “你這人真是的,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她不悅地道。
    我發現自己確實說錯了話,急忙道:“開玩笑呢。說吧,什麽地方?”
    “我和冉旭東在一起,他說好久沒看到你了,很擔心你。不過我現在聽你說話好像沒什麽啊,嗬嗬!這我們就放心了。”她接著說。
    我有些感動:“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現在心情好就不請我喝酒了是不是?那可不行!既然你們請了我,我就要來。”
    “行!你這人真嘴饞!”柳眉在電話裏麵“哈哈”大笑。
    這個電話讓我一天都感到愉快。然而更愉快的是,下午的時候護理部主任到辦公室來找我,她告訴我說:“展顏的手續到了。”
    我大喜,忙道:“給我吧,我馬上去讓範院長簽字。”
    “這是什麽東西?”範其然疑惑地看著我給他的材料問道。
    “朱院長侄女的那件事情,我以前給您匯報過的。”我急忙對他說道。
    他點了點頭,什麽也沒有說就把字簽了。
    “我最近要出國一趟,醫院的事情就要靠你了。”他對我說。
    我吃了一驚:“還有那麽幾個副院長呢,我怎麽可以越俎代庖呢?”
    “我是讓你盯緊有些事情。有什麽重大的事情你要隨時向我匯報。”他說,表情極為嚴肅。
    我當然隻得點頭。他的這個任務還不算很難。
    “人事、各種采購等事情在我離開期間暫停,我回來後再辦理。”他接著又說。
    “那您得在會上講一下才是。”我提醒他。
    他笑了起來:“那是當然。”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你做事情要多一個心眼。”他忽然盯著我說道。
    我一驚,忙問道:“您提醒一下我,您指的是哪些方麵?”
    “所有方麵。你自己注意就是了。”他的回答卻很模糊。
    範其然的話我隨即便忘記了。出了他的辦公室後我就急忙打電話向朱院長報喜。朱院長聽到消息後很是高興,他沒有說“謝謝”,隻說了“有勞了”三個字。
    我明白他是在心底裏對我充滿著感激。這種感激可不是“謝謝”這兩個字可以表達得了的。
    其實我也不需要他怎麽感謝我。我的父母在家鄉,我希望他在關鍵的時候能夠幫我照顧一下他們。我的父母才是我現在最大的掛念。雖然自己不說,但是我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我相信朱院長能夠明白我的深意。男人和男人之間是不需要那麽多語言的,友情就存在於我們的心底。
    晚上吃飯的地方在一個小餐館。除了冉旭東和柳眉以外,白軍也在。這個餐館裏麵的客人不是很多。我進去不多久,又進來了幾個人,他們去圍了一桌,男男女女加在一起有五、六個人。
    “老大,我們可沒有你有錢,所以隻好委屈你了。”冉旭東歉意地對我說。
    “少叫窮!今天我點菜!”我瞪著他道,“我今天要好好宰你!”
    “這個地方不賣五糧液和茅台。”柳眉笑著說,“你想宰也宰不了多少。”
    我苦笑著對白軍說:“八路太狡猾了。”
    所有的人都大笑。
    “看到你心情很好,我真的很高興。”酒菜上來後柳眉笑著說。
    冉旭東看了她一眼,責怪道:“你這人真是的,這麽高興的場麵你非要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是我錯了,我罰自己一杯就是了。”她說著就去端酒杯。
    我急忙道:“那可不行,美酒怎麽能你一個人獨享呢?我也要喝!”
    白軍也笑著說柳眉太自私了。
    我們大笑著開始了今天晚上的第一杯酒。
    今天晚上我真的很開心。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對自己的關心,更多的是那種從他們心底裏麵透出的濃濃友情。和他們在一起我感覺很輕鬆。
    我一激動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喝酒的時候就會忘記了杯子裏麵這種液體的濃度。
    今天冉旭東和白軍也是如此。柳眉居中挑戰。
    “大哥啊,我可是好久沒這樣高興的喝酒了。”冉旭東喝到後來便開始大發感歎。
    “你什麽意思?我可沒有限製你。”柳眉卻不高興了。
    “我不是那意思。”冉旭東急忙解釋,我和白軍在旁邊大笑。看來冉旭東還沒有喝醉。
    這時候從旁邊一桌過來了三個人。
    “借個火。”其中的一個人對我說。
    “我不會抽煙。對不起。”我說。
    “我有火。”白軍站了起來、從口袋裏拿出打火機。
    我發現柳眉和冉旭東都在盯著他們。我忽然感覺到了一種異常……我感到背心處在發涼。一種危險的預感頓時朝我襲來,我張大著嘴巴去看著我麵前的冉旭東和柳眉。
    “別亂來啊。我們是警察。”我聽到白軍在笑著對那個向他借火的人在說。
    猛然間,我感覺到脖子處一片冰涼,我的心頓時緊縮了起來。我感覺到腦子裏在這一瞬間變成了一片空白,眼前忽然就什麽也看不見了,耳邊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我呆立在那裏,仿佛自己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一個聲音在我耳邊大聲地道:“你沒事吧?”
    這個聲音讓我即刻回到了現實。
    回過神來的我看見眼前一片淩亂。地上躺著兩個人,我看清楚了,他們就是剛才我們旁邊一桌吃飯的那幾個人中的兩個。其他的人卻不見了蹤影。
    “你認識他們嗎?”柳眉在問我。
    我搖頭:“不認識。”
    “那是為什麽?”冉旭東道,“你最近得罪過什麽人沒有?”
    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回答。從明地裏講我可是任何人都沒有得罪啊?我想了想隨即搖頭。
    “把這兩個人帶回去問不就得啦?”柳眉責怪地對冉旭東道。
    “對,馬上帶回去。”白軍說。我這才發現白軍的手上在流血。
    “到底怎麽回事情?”我急忙過去查看他的傷口。
    “剛才那幾個人準備傷害你。他們剛過來的時候我們就發現不對勁了,哪有借火需要幾個人過來的道理?”白軍說。
    我發現他的胳膊上麵有一條長長的刀口,刀口處在不住地往外麵滲血。我急忙對他說道:“趕快到醫院去包紮。”
    “沒事,一點皮外傷。”白軍笑了笑。
    我急忙從褲兜裏麵摸出手絹然後去將他的傷口纏住。
    “剛才要不是白軍動作快,你現在是不是還活著就難說了。”柳眉對我說。
    我大吃一驚:“什麽?!誰會這麽恨我?”
    冉旭東用腳去踢了踢地上的那兩個人:“你們是現在告訴我呢還是一會兒到了刑警隊再說?”
    地上的兩人在那裏哼哼唧唧的似乎很痛苦的樣子,看來他們是受了傷。
    “不說話是吧?那好,一會兒到刑警隊再說吧。”冉旭東淡淡地道。
    外麵傳來了警車的呼嘯聲,由遠而近。
    不多時我看見小餐館的門口處湧進來了幾位警察,他們手上有槍。
    “這裏!”冉旭東朝地上的那兩個人指了指。
    那幾名警察跑了過來。
    “把他們帶回刑警隊去。”冉旭東道,“淩大哥,你也要和我們一起走一趟,作個筆錄。”
    我惶惶地答應著,心裏在一陣陣發冷。現在,我有些知道了這是怎麽一回事情了。
    地上的兩人被警察提拉著出去了,我看那兩人的樣子好像受傷很重。
    “老板,結賬。”柳眉在叫。
    我急忙摸出五百元錢放在桌上。柳眉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說什麽。
    我跟著他們往外麵走去。
    “你坐我的車吧。”到了外麵冉旭東對我說。
    車上我們四人都沒有說話,這讓車上的氣氛極為沉悶。我知道大家心裏都在想什麽,我從我旁邊的柳眉的臉上看得出來她內心的凝重。
    現在,我的心裏隻有害怕。
    冉旭東在開車。他的電話猛然間響了起來。
    “是我。什麽?!這絕對不可以!他們有故意殺人嫌疑……這……是!”冉旭東在對著電話說。
    “怎麽啦?”柳眉問道。
    “上麵叫我放人。”他氣憤地在說道,“而且要求馬上放人。”
    他將車停到了路邊。白軍大聲地問:“怎麽會這樣?那些人是什麽關係?”
    “上麵不讓問。”冉旭東說。
    “把你電話給我。”柳眉朝冉旭東伸出了手去。
    “你幹什麽?”冉旭東問道。
    “讓你給我就給我!哪來那麽多為什麽?!”柳眉明顯地生氣了。
    冉旭東沒有動。他的聲音很冷靜:“柳眉,你別衝動。”
    “快給我!聽到了沒有?!”柳眉冒火了。
    冉旭東猶豫著把電話遞給了她。
    我的心緊縮著,仿佛世界末日即將要來臨。
    “我是柳眉。我也是一名警察。我不管你是哪位領導,但是我要告訴你……”柳眉拿過電話摁了幾下後朝電話裏麵說道。
    “柳眉!”冉旭東大聲在阻止她。
    “我們知道這些人是什麽人,他們的目的我們也很清楚,請你告訴某個人,如果淩海亮今後有什麽事情發生的話我們將一查到底。除非把我們都滅了口!”柳眉沒有理會冉旭東的製止,她繼續大聲地在對著電話裏麵說道。
    我在那裏瑟瑟發抖,我感覺自己的心已經沉入到了海底最深處,那裏極度寒冷。
    “把剛才那兩人放了。留下他們的證件。”我聽到冉旭東在打電話。
    “怎麽回事情?淩醫生惹上誰了?這麽厲害?”白軍在副駕上驚訝地問。
    “不該你知道的你就別問。”柳眉大聲地道,“你從今天晚上開始去調查那幾個人。”
    “你們都不要管了,還是我去吧。”冉旭東歎道。
    “他們還會來找我嗎?”我問道,感覺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不知道。”冉旭東沉聲地說,“不過剛才柳眉那樣說了,我相信不會。”
    “那難說。”柳眉道,“這件事情你得馬上去向你的領導匯報。我也要去準備一下。”
    “那你們下車吧。”冉旭東想了想,說。
    白軍下車了。我在車上沒有動,我感覺自己的雙腿已經不聽自己的使喚。
    “下車吧,有我和白軍在呢。”我聽到柳眉柔聲的在說。
    我仍然沒有動,我發現自己真的動不了了。
    “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怎麽這麽膽小?!”柳眉忽然生氣了。
    她的話對我起了一點作用,至少讓我的雙腿有了感覺。
    “旭東,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上次那個偵探的東西在我手上。”我下車的時候聽到柳眉在對冉旭東說。
    “你做得對。”冉旭東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我們到什麽地方去?”白軍在問。
    “我們送他回家。”柳眉說。
    我嚇了一跳:“那怎麽可以?”
    “我們陪著你,很多事情我們今天晚上得搞清楚。”柳眉說。
    白軍沒有反對。
    我們打車去到了我的家。我不有明白柳眉為什麽非得到我家裏去談這件事情,她們派出所不是更好嗎?但是我現在隻能聽她的,我知道她這樣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不過我現在放心多了,至少今天晚上有他們與我在一起。
    忐忑地上了電梯,我和柳眉、白軍到了我家的門口。柳眉對我說:“開門。”
    我摸出了鑰匙然後將門打開。打開燈……我頓時被眼前的一切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