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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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後感覺昏沉沉的。我直接到樓下吃完飯然後開車去上班。我帶上了那台電腦的主機。
“淩助理,今天你怎麽來啦?”到了婦產科後我碰到了展顏。
我很奇怪於她的問題,“我不是每天都要來的嗎?”
“今天是周末啊。”她說,“我沒看到值班表上有你的名字啊?”
周末?對,今天是周末,我頓時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搞得我渾渾噩噩的了。
今天是周末,在這個周末裏麵我又能幹什麽?我頓時彷徨了。
朝展顏笑了笑我沒有說什麽,我直接到了行政樓的辦公室。
打開辦公室的門,我發現裏麵也是一片狼藉。我已經不再驚訝,急忙將辦公室的門關上然後去抬起辦公桌,我在辦公桌旁的櫃子底下看到了我以前藏著的東西,心裏頓時舒了一口氣。
打開門然後去叫保安。
“進來了小偷?這小偷的膽子也太大了,居然偷到醫院來了!丟失了什麽東西沒有?”那保安詫異地說。
我覺得他的這話有些奇怪:什麽叫偷到醫院來了?現在的小偷連派出所都敢偷。我搖頭道:“沒有丟什麽東西。我辦公室裏麵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你看看周圍的辦公室是不是沒也被盜了。”
保安離開了。我隨即給冉旭東打電話,我告訴他我辦公室昨天晚上也有人進來了。冉旭東問我是不是在醫院裏麵,我說是。
“你等著我,我馬上過來。”他對我說。
冉旭東來了,他後麵跟著另外一個警察。我估計那名警察和他的關係不是一般。因為像醫院被盜這樣的案子是不該刑警隊管的,冉旭東純粹是為了我而來。
“周圍其他辦公室有什麽的情況沒有?”冉旭東進來查看後首先問我丟失什麽東西後這樣問我道。
“保安去拿鑰匙去了,現在還沒回來。”我說。
冉旭東奇怪地道:“我們都到了,那個保安怎麽連鑰匙都還沒拿來?”
我忽然想起剛才那位保安奇怪的話來:“那個保安有問題!”
“什麽問題?”他問我。
我將剛才自己問那保安的話對他說了一遍。
“你以前見過那個保安嗎?”他問。
“當然見過。他在我們醫院已經很長時間了。”我回答說。
“光憑幾句話是不能說明問題的。走,我們去看看。”冉旭東說。
我不禁在心裏問自己:你是不是太過敏了?現在怎麽那麽多疑?
我們到了行政樓保安值班室,可是裏麵卻是空空如也。
“肯定跑了。”我說。
冉旭東搖頭道:“他要跑早就應該跑了,為什麽現在才跑呢?”
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是人已經不在,這不就很說明問題嗎?
“我昨天吃東西壞了肚子,老跑廁所。淩助理,對不起啊,我馬上拿鑰匙去開門看其它的辦公室。”我正想著那保安卻回來了,他臉上帶著痛苦的神色。
我不大好意思地去看冉旭東,但是冉旭東卻並沒有在意我的眼神。他對保安說:“暫時不要去開門了。最近有沒有人來問你關於淩助理的事情?比如問他在哪個辦公室上班什麽的?”
“那可就多了。每天都有人來問的。”保安回答。
“我是設備處處長,每天找我的人很多。”我急忙解釋道。
冉旭東歎道:“那可就麻煩了。”他隨即又問那保安:“昨天晚上是誰值班?”
“是我啊。”保安回答。
“你就沒有聽到一點聲音?”冉旭東繼續在問。
“沒有。”保安直搖頭。
“不可能!”冉旭東緊緊地盯著那保安,“淩助理的辦公室裏麵被翻得那麽亂,肯定會發出響聲!你怎麽會沒有聽到呢?”
“這……”保安的神情有些慌亂。
“既然你不說那就到刑警隊去一趟吧。”冉旭東淡淡地道,他的同事隨即走到了保安的身邊。
“我說,我說。”保安急忙道,“淩助理,我說了你可不能開除我啊。”
“哪來那麽多廢話!快回答警察同誌的問題!”我心裏很是煩躁。
那保安惶恐地看著我,隨即又去看了看冉旭東,說道:“昨天我值班,我一個老鄉買了點鹵菜和白酒到值班室來和我一起喝酒,結果我就喝醉了。今天醒來後就開始拉肚子。我那老鄉買的肯定是很便宜的鹵菜。這狗日的,可把我害苦了。”
我似乎明白了。
“告訴我你那個老鄉的名字,他住什麽地方。”冉旭東問道。
“你帶這兩個警察同誌去找你那老鄉吧。我安排另外的人給你代班。”我對那保安說,“對了,去吃兩片氟呱酸。馬上去。嗯,加一支慶大黴素針劑,針劑也口服。”
“針劑口服?這是什麽方法?”冉旭東的同事好奇地問我。
我笑道:“這種方法書上是沒有的,是偏方。再厲害的腹瀉隻需要兩片氟呱酸加兩支慶大黴素的針劑就可以立即止住。慶大黴素現在使用得很廣泛了,口服它還可以治療胃炎、胃潰瘍呢。這叫老藥新用。”
“看來多接觸你們醫生好啊。既可以治病價格又不貴。”那警察笑道。
如果是在以前的話我可能會開玩笑說:我可是婦產科醫生,但是今天我沒有了這樣的心情。
“好了,我們去找那人了。你保重吧。”冉旭東對我說。
我朝他感激地笑了笑。
叫來了後勤人員將我辦公室整理了一遍,我關上門,仍然將那些東西放在原來的地方。我覺得還是那個地方最保險。
坐在辦公室裏麵,我忽然感到平靜,沒有了害怕、沒有了慌張,心裏隻有無盡的悲哀。
打電話到醫院辦公室,我讓今天的值班人員來一趟。
“去給我拿幾張空白光盤來,我要整理點資料。”我吩咐那位值班人員道。他點頭去了。
完成了一切後我將那台主機換了下來,然後將它扔到了醫院的垃圾處理中心。那幾張光盤被我放到了辦公室原先那個隱秘的地方。賊已經來過了一次,對方一定不會認為我還會將這些東西放在這裏。
接下來我給雲霓打了一個電話,我讓她馬上到我家裏去幫我打掃一下清潔。“我家裏被小偷光顧了,裏麵很亂。”我告訴了她說。
雲霓來了,她身後跟著雲裳。
“丟了什麽東西沒有?”雲霓問。
“就一台電腦。我家裏沒其他什麽值錢的東西。”我說。但是事實卻不是這樣,至少我的那些煙和酒還在那裏。
“那就好。好嚇人哦。”雲裳在那裏拍她自己的胸口。
“麻煩你們幫我整理一下,我出去買點菜,順便買一台電腦回來。對了,這屋裏麵女人的東西全部給我扔出去。”我隨即說道。
雲霓睜大著眼睛看著我。雲裳也是。
我歎道:“我和她分手了。”
即將進入冬季,外麵的天空陰沉沉的,空氣中夾雜著冬天即將來臨的寒意。天空中的飛鳥少了許多,它們也不再喜歡停留在枝頭。
街上的人們依然忙碌,仿佛並不知道冬天即將來臨。
到了一家電腦專賣店,選了一台小巧的筆記本電腦。今後我就可以隨身攜帶它了。
從電腦專賣店出來後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隨即便去到了一家家具店。
“我要這一套沙發,麻煩你們馬上送到我家裏去。”我用卡付了錢後吩咐店主,“我家裏有一套舊的,到時候麻煩你的工人幫我搬出去。”
菜市場裏麵很髒,在這裏我才醒悟過來昨天晚上下過一場雨,因為地上到處都是黑黑的泥漿,這讓我感覺到這個地方很髒,髒得讓人感到有些惡心。
我發現自己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思去買菜,更沒有心思將它們買回去將它們變成可以食用的食品。我即刻轉身朝小區樓下的一家飯館走去。
“你們真能幹。這麽一會兒時間久整理好了。”進屋後我大為驚歎。看著裏麵的一切心情也好了許多。
“你這沙發怎麽被劃成了這個樣子?這小偷也太可惡了。”雲霓說。
“現在可惡的人多著呢。”我說道。
“那小偷肯定以為你有什麽金銀財寶藏在沙發裏麵了。”雲裳笑著說。
“一定是這樣。”我“哈哈”大笑,心中的陰霾在這一刻消失了許多。
有人在敲門。
“送沙發的來了。”我笑著說,隨即便去打開了門……曹小月,居然是她!
“你來幹什麽?”我將她堵在門口處。
“我來拿我自己的東西。你讓開。”她冷冷地說,我發現她的眼睛有些腫,裏麵有一些血絲。
我沒讓開。我冷冷地道: “我已經將你的東西全部扔了。”
“淩大哥,還沒扔呢。”裏麵不知道是雲霓還是雲裳在說。
曹小月用力來推我。我讓開了。
“我剛走小妖精就進屋了?喲!還是雙胞胎啊。淩海亮,你可越玩越有檔次了啊。”曹小月進屋後看著雲家姐妹怪聲怪氣地說道。
雲霓和雲裳低下了頭,她們的臉上忽然變得通紅。我沒有說話。
“淩海亮,你就是一個垃圾!”曹小月轉身對著我恨恨地道。
“我不是垃圾,那種喜歡女人沒毛的男人才是垃圾!”我不怒反笑了起來。
“你!”曹小月氣憤地朝臥室衝去。
“別管她。”我柔聲去對雲霓和雲裳說。
雲霓站在那裏很不自然的樣子,我從她的臉上看到了害怕。雲裳卻不住地在朝臥室的方向在看,還不時地轉過臉來朝著我做著怪相。
我急忙用眼神去製止住了她。
“先生,是你買的沙發嗎?”不一會兒門口處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我沒有關門。
我急忙回答道:“是的,麻煩你們搬進來吧。”
“這沙發好漂亮。”沙發擺上後雲裳讚歎著說。
“有的東西隻是看上去漂亮而已。這沙發也是。劃開過後裏麵全部是亂七八糟的東西。”曹小月出來了,她說,她的手上拖著一隻皮箱。
“這位小姐可不要亂說啊。我們的東西可是貨真價實的。”家具店的人急忙申明。
“在說別人的東西不好的時候首先得想想自己的東西是不是那麽幹淨。這人得有自知之明。”我在旁邊冷冷地道。
“不可救藥!”曹小月恨恨地道,然後離開。
“我明天就去換鎖了。你今後要來的話可得先給我打電話。”我朝著她的背影大聲地道。
我看見她的背影聳動了一下、離開了。
家具店的人也走了。
“淩大哥,你們怎麽會鬧成這樣?”雲霓去關上了門然後問我道。
“別說她,這個女人是一個婊……”我說,隻說了一半,但是意思已經全部出來了。
“何必呢淩大哥?”雲霓歎道,“你們都這麽多年了,畢竟你們還是有感情的。”
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感情?感情是什麽玩意兒?他媽的感情還不如那個女人的官位重要!我現在可是看清楚了,誰他媽的再相信感情這玩意兒就是傻子!”
“淩大哥,你怎麽說髒話了?”雲裳卻在批評我。
我頓時止住了嘴。看著眼前這個美麗單純的女孩,我竟然壓製住了心中的怒氣,我朝她歉意地道:“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淩大哥,我餓了。咦?你買的菜呢?”雲裳忽然叫了起來。
“我在一家飯館裏麵訂飯菜了,估計馬上就要來了。別著急,乖啊。”我柔聲地對她道。
雲裳頓時不高興了:“淩大哥,我不是小孩子!別老是乖啊乖的!”
雲霓在旁邊大笑。
“姐,你還笑!真是的!”雲裳不滿地對她姐姐說。
我也頓時大笑起來。
本來今天我準備給顏曉打電話的,但是在我發現今天是周末後我就放棄了。因為我估計今天鍾野雲會在他的家裏。
飯菜終於來了。我也感到了饑餓。
雲裳看見桌上的飯菜後便開始歡呼,小孩子模樣一覽無餘。雲霓在旁邊搖頭淺笑。
我心中的陰霾被雲裳的歡快一掃而盡,即刻提議道:“喝點酒好不好?”
“好!”雲裳說。
雲霓笑著朝我點頭。
我去拿出了一瓶茅台,還有一條軟中華。
“你拿煙幹什麽?我們都不會抽啊。”雲裳睜大著她那雙美麗的眼睛看著我。
我笑道:“我看很多人都喜歡抽這煙,我不知道它是什麽味道。來,今天我們都享受、享受!”
“你抽吧,我可不抽。女孩子抽煙像流氓一樣。”雲裳拒絕道。
我覺得她的話很好笑,頓時又大笑了起來。
然而真正喝起酒來後我卻感到難以下咽。不是酒的問題,是我心緒太不好。現在我才明白自己的輕鬆隻是表麵上的。
“怎麽啦淩大哥?我怎麽覺得你今天的情緒不大對啊。”喝到中途的時候雲裳問我。
“淩大哥今天心情不好,我們吃完飯後早點回去。”雲霓說。
“有什麽心情不好的,淩大哥這麽帥,那個女人離開了你重新找一個就是了。有什麽嘛?”雲裳不以為然地說。
我在心裏歎息:你這小孩子怎麽知道我現在內心的痛啊?
“好了雲裳,我們快點吃吧,我們走了也好讓淩大哥一個人好好地安靜一下。”雲霓在對她妹妹說。
我放下了筷子:“對不起,我心裏很難受。”
雲家姐妹離開了。在她們離開的時候我僅僅對她們苦笑了一下。
屋裏麵又恢複到了可怕的寧靜,我獨自坐在新沙發上麵發呆。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那個姓桑的偵探找到了。但是他什麽也不說。”是柳眉打來的。
“我沒有拿到他的任何東西。”我說,“真的,他隻是收了我的定金。不,我給了他一張照片,是曹小月與我導師在一起的照片,我讓他查那張照片的背景是什麽地方。他很快就告訴了我,是杭州。”
“她和你導師在一起很正常啊,你幹嘛要去查?”柳眉不解地問。
“我也隻是想弄明白某些問題而已。沒其它的意思。”我回答。
“你這人啊,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柳眉在電話裏麵歎氣。
“嶽洪波和陳莉曾經說過我導師的壞話,我……”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去對她說這件事情了。
“你懷疑曹小月和你導師的關係?你瘋了吧?”電話裏麵傳來了柳眉很大的聲音。
“我…,我沒有懷疑。”我也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不大對勁。
“好了,這兩天你好好休息吧。正好是周末。其它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柳眉說完後就掛斷了電話。
寂寞再次向我襲來。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電話是母親接的。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很正常:“媽,你們最近還好嗎?”
“好啊。你爸爸最近喜歡上了打門球,天天都去和那些老頭老太婆一起玩呢。”母親笑著說。
“那也好,多一樣興趣也好。您也要注意身體啊。”我說。
“你究竟什麽時候結婚啊?你都這麽大了,別再耽誤了。小月那孩子雖然好強了一些,但是我覺得她還是很不錯的。”母親開始嘮叨了起來。
我的心情頓時變得煩亂:“媽,這件事情您就不要管了。我知道的。”
“我怎麽能不管呢?你今年多大啦?你看你高中的那些同學,有的孩子馬上就要上初中了。你這孩子真是的,工作再忙也不能影響你結婚啊?快告訴我,你們究竟準備什麽時候結婚?”母親卻繼續在嘮叨。
我木然地拿著電話,聽著裏麵母親那遙遠的聲音。
“你聽到了嗎?我在給你說話呢。”母親在電話裏麵大聲地問我。
我這才發現自己走神了。
“知道了,媽,您放心吧。好了,家裏來客人了,就這樣了啊。”說完就急忙掛斷了電話。心中的悲憤再次湧起。
趕快結婚吧。我對自己說。
可是我去娶誰呢?趙倩?對,我能夠接受的就隻有她了。但是……她不是已經有了男朋友了嗎?不,她愛的人隻有我!
明天,我明天就去找她!我在心裏拿定了主意。
手機再次響起。我懶懶地去拿起它,是秦連富打來的:“兄弟,在什麽地方呢?”
我預感到他的這個電話肯定有著某種目的,這個時候他打電話來本身就說明了這一點。
“在家呢。什麽事情啊?”我的聲音很平淡。
“我想找你聊聊。有空嗎?”他問我。
我猶豫了。
“很久沒見你了,我覺得我們應該溝通、溝通。”他繼續在說。
“什麽地方?我來。”我想了想,去與他見一麵也好,這樣我也可以摸清楚對方究竟是什麽意圖。
他說了一家茶樓的名字。
“快來坐,你看,我已經給你把茶都泡好了。”進入到了茶樓後,秦連富笑吟吟地朝我迎了過來。
我發現他看上去很疲倦的樣子。
不過他對我的態度確實很熱情,不像裝出來的樣子。雖然自己已經不再相信他們這種從政的人了,但是有一點我還是比較確信的——至少他並不知道我和陳莉的關係。
一個男人再會裝也不會對別人侵犯自己的某個女人而無動於衷的。
但是也難說,像他們這樣的人其實就是演技精湛的演員。我在心裏隨即又想道。
“秦大……哥,你找我什麽事情啊?”我心想,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得罪他,隨即將準備叫出的“大書記”改成了“大哥”
“沒什麽事情,就是好久沒有看見你了,想和你聊聊。”他笑道。
“好啊,我也想和你聊聊呢。”我裝出很高興的樣子對他說。
“嗯,這茶不錯。”他笑道。
我隻好去喝茶。
“淩老弟,你說人這一輩子究竟是為了什麽?”他接下來問我。
雖然我有些知道他今天找我的目的可能會是什麽,但是卻沒有想到他會問我這樣一個問題。這可是一既簡單又複雜的問題。
“為什麽?吃喝拉撒唄。”我回答道,隨即覺得自己的回答沒什麽檔次忙又道:“心情愉快、生活幸福。我認為這就是人活著的目的。”
他點頭道:“是這樣的。說到底我們人也就是一種動物,隻不過是一種高級動物而已。動物的本能是什麽?是活著,是吃喝拉撒睡。凡是我們這個地球的生物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爭奪生存的空間,金字塔原則永遠適用於我們這個星球上的所有生物——越上麵的人就越少,上層的人統治占有下層的資源。所以,我們作為人也是一樣的,隻不過我們更高級、更能夠主動地去爭取自己的空間。錢財、地位、美色等等是所有人追求的最大動力。人活著是為了什麽?就是為了這些東西!就連猴子也會爭奪猴王呢,為什麽希望當上猴王呢?那是因為猴王可以少勞動,可以擁有很多個它自己喜歡的母猴子!低級動物會為了交配權而去決鬥,我們人類也是如此,隻不過我們多了感情這樣一種東西而已。”
我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我要他直接說出他今天找我談話的意圖。他剛才的話所包含的意思我明白,不過我聽了後感覺很不舒服——難道你們當官的人就可以隨意地去掠奪別人的老婆?這是什麽強盜邏輯?
但是我沒有說話,我靜靜地在等候他後麵的話。
“看來你不讚同我的觀點。”他看著我,笑著說。
我不置可否。我問道:“你究竟想要問我什麽問題?”
“嗯,不錯。你比以前沉穩多了。”他微笑著在朝我點頭。不過我不喜歡他這樣的誇獎。
“那個曹小月還沒有和你結婚吧?”他忽然問道。
我心想:來了!點頭道:“是的。”
“也就是女朋友,是吧?據我所知,你的女朋友也不止一個、兩個的是吧?嗬嗬!老弟,何必呢?女人嘛,隻要你有那能力,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老弟,我說一句你不多心的話吧,嗬嗬!你和別的女人上床的時候你考慮過那個女人的男人是怎麽想的嗎?所以啊,很多事情都是相對的。如果你處處站在對方的角度思考婚姻和家庭的問題,就能夠將自己的心放寬了。”他終於說出了他今天想對我講的話了,但是卻沒有觸及到那個人的事情。不過他的意思已經非常的明了。
我也就不再隱晦:“你的意思是說,曹小月如果出軌了我應該原諒她?我仍然應該和她結婚?”我問道。
“除非是你自己從來沒有出過軌。當然,結婚的事情倒是不一樣了,這一點我理解,我們都是男人嘛。”他笑著說。
我慢慢地在喝茶。茶確實不錯,很清香,應該是今年剛采摘不久的新茶。
“曹小月和我在一起好幾年了,我和她是研究生時候的同學。”喝了幾口茶後我緩緩地道,“雖然我有時候在外麵與其他的女人發生過關係,但是我除了曹小月就從來沒有愛過其他的女人。我家鄉有一個鄰居叫趙倩,她非常愛我,曾經因為我不能與她在一起而割腕自殺。我為什麽不能與她在一起呢?那是因為我隻愛曹小月。我雖然沒有和曹小月結婚,但是我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愛人,我將她當成可以和我一起生活一輩子的愛人。前不久,曹小月的父母還專程到我們江南省來過一趟,目的就是讓我和她趕快結婚。其實我並不在乎那張能夠說明兩個人婚姻關係的紙,因為我和她已經可以算是事實婚姻了。但是,我沒有想到她會那樣去做。當我發現了她的異常後我開始確實很生氣、很氣憤,但是後來我還是打算悄悄去與她分手。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她都這麽些年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應該是我對她的感情已經深到了自己的骨子裏麵了。所以我不想傷害她,隻想與她平靜的分手。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某個人居然會叫社會上的地痞來殺我!秦大哥,你說,如果你遇到了這樣的情況,你會怎麽辦?”
秦連富歎道:“老弟,我理解你。我想也許很多事情隻是一個誤會而已。”
“誤會?!”我大聲地道,“有人拿著刀子架在我的頸子上麵!要不是當時我正和幾個警察朋友在一起的話,我現在早就被裝在骨灰盒裏麵了!這是誤會?!我本來也不想再去怪罪什麽人了,但是別人卻不放過我!”
“現在都過去了。老弟啊,你還年輕,你現在正是事業蓬勃發展的時候,有的事情過去了就讓他過去了吧。我給你講一件事情,你那同學嶽洪波的事情。”他忽然說到了這件事情,頓時引起了我的注意和興趣。
“當初他的公司出了問題,我感到壓力很大,所以我們那地方的人民醫院立即停止了與他公司的業務往來。說實話,當時人民醫院為這件事情是專門請示了我的。我毫不猶豫地對縣醫院的負責人說:‘立即停止。’你知道我為什麽這樣說嗎?我告訴你老弟,因為這是大氣候,在這種大氣候的條件下我們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如果我為了朋友義氣非得在那個時候關照他的話,出問題的可能就不僅僅是他了,我也會受到牽連。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很久,形勢不一樣了,那件事情的影響已經過去了。就在前天,我讓我的秘書告訴縣人民醫院,以前的很多關係可以再恢複了。所以這件事情很簡單,就是一句話:做事情要看清楚狀況,不能太衝動。老弟啊,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沒有想到他會對我講這樣的事情,我沒有想到嶽洪波還會在他那個地方再次站起來。也許這裏麵有著陳莉的作用。在這一刻,我忽然對陳莉有了另外一種感覺——她好像不是我心中的那個她了。
雖然覺得他的話很對,但是我今天不想過多去和他探討這個問題。我苦笑著說道:“我還能怎麽的?我已經與她分手了。不過這樣也好,早分早了。”
“有些事情你不應該做。”秦連富盯著我說。
我看著他。
“你不應該去找偵探,更不應該去調查那個人。”他繼續在說。
我頓時氣憤了:“秦大哥,本來有句話我一直沒說,因為我害怕傷害你。但是既然你把話說到這個程度了我可就不得不說了。剛才我已經說過,曹小月雖然沒有和自己結婚,但是我一直把她當成我自己的老婆,我準備於她生活一輩子,而且我還多次對自己說,當我與她結婚後就一定和外麵的那些女人斷絕關係。秦大哥,我問你,假如,假如你的老婆與別人那樣了,難道你就這樣算了?”我看見他似乎想說話的樣子,急忙用手勢製止住了他,繼續地道:“如果你老婆出軌的對象也是一位權高位重的領導的話,你會怎麽樣?當然,如果是一般的人就好處理了。”
我沒有說你不是也和其他女人有關係嗎?
他頓時沉默了。
“秦大哥,你今天找我談話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告訴那個人,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繼續下去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我算什麽啊,老百姓一個!”我說著便站了起來。
“你等等。”秦連富急忙叫住了我,“把你手上的那些東西交給我可以嗎?我可以代表對方給你適當的補償。”
我盯著他,嘴裏緩緩地說出了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