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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他看著我,得意洋洋地道,“你們就是見到我們單位裏麵的姑娘長得漂亮,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啊?”
我覺得這個老頭挺好玩的,於是就不再顧及自己的身份,決定和他開開玩笑:“大爺,您不也年輕過嗎?您應該理解我們啊?這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您行行好吧,讓我進去可以嗎?”
他卻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道:“你有三十好幾了吧?到這裏找女朋友?騙鬼去吧!”
我頓時汗顏,這才想起自己已經確實不再年輕。
“大爺,我不是要求高嗎?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女朋友呢。拜托啦,您行行好吧!您看我這人又不抽煙,我身上沒有什麽東西孝敬您的。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去給您買點好東西。”我諂著臉對他說。
他仍然在搖頭:“不行。除非你認識你們的人,或者說出她的名字。”
我心裏一動,忙道:“江姍姍,您認識江姍姍吧?”
“她呀,早被開除了。那姑娘其實挺不錯的。單位領導也真是,為了那麽點小事情就把別人開除了。哎!”他歎息著說。
“錢小如,對!我還認識錢小如呢。”我接著說。
“你究竟是什麽人?”他疑惑地看著我,問道。
我急忙從身上摸出了我的名片朝他遞了過去:“大爺,我是來聯係工作的,剛才和您開玩笑呢。您不介意吧?”
他將名片接了過去,仔細地看了一遍。“三江縣?你是副縣長?”他疑惑地問我。
我朝他微笑。
“你這人可不像當官的啊。”他忽然笑了,“進去吧。”
“您相信我啦?”我卻大感奇怪,因為名片這東西可並不能說明什麽。
“我也是三江人,我聽得出你的口音。我看你也不像壞人。”他笑著對我說。
我連聲道謝。心想老人家就是不一樣啊,三江縣政府的那位保安可比他差遠啦。那位保安居然對我說“我一看你就不像什麽好人!”
我連聲向他道謝,問道:“在什麽地方可以找到錢小如啊?”
“她剛才進去,我估計她在演練廳呢。進門後左拐。”他笑眯眯地看著我說。
裏麵的環境倒是不錯,我的正麵是一棟四層紅樓的紅磚建築,左右兩側全是樹木。依照老人的指示朝著左側走去。我行徑在樹木形成的林蔭道之中,地上濕濕的,我估計這是因為昨天晚上曾經下過小雨的緣故。
進去大約三十米左右我就看見了一棟像室內體育館一樣的建築,裏麵傳來了音樂聲。
這就是那個什麽演練廳了。我心裏想道。
站在演練廳的外麵,我從大大的窗戶朝裏麵看去,裏麵的地板全是木質的,我所見得到的那麵牆上是一排明亮的鏡子。一群身姿婀娜的演員身著黑色的緊身衣正在裏麵隨著音樂翩翩起舞。她們的背都很直,身材非常的好,前凸後翹、亭亭玉立。
我無法看清楚裏麵究竟哪一個是錢小如。她們在我眼裏的形象都是一樣。
“你找誰?”猛然間,我感覺到有人在拍我的肩膀。
我急忙轉身,卻看見一位中年婦女正在我的身後,她滿眼警惕地在看著我。
“我找錢小如。”我急忙說道。
她忽然笑了,臉上也頓時溫和了起來,說:“這裏麵都是一些小姑娘,錢小如現在是副團長了,她在她辦公室裏麵呢。我帶你去找她好不好?”
“太感謝了!”我真摯地說。
原來我剛進大門時候看見的那棟紅磚房就是這裏的辦公樓。中年婦女帶著我朝裏麵走去。
“那位值班的大爺怎麽不知道她是副團長啊?他讓我到演練廳去找她。”我一邊跟著她一邊搭訕著說。
“她的任命是昨天才下的,值班的那位大爺當然不知道啦。”中年婦女笑著說。
“你們單位是什麽級別啊?”我隨口問道。
“正處級單位。”她回答,“不過我們是事業編製,級別什麽的不是很重要。”
跟著她上到二樓。中年婦女在樓梯口指了指我的右手邊說道:“這邊倒數第二間辦公室就是她的了,你自己去找她吧。”
我連聲道謝。她轉身朝樓上去了。
在這棟樓裏麵我更加地感覺到了它的陳舊,這裏的過道居然是木質的,是那種老式的木板,木板上麵是一層紅紅的漆。走在上麵的時候發出“咚咚”的響聲。這讓我的雙腿不敢用力去行走。
倒數第二間,門框上麵有一個牌子:“副團長辦公室”。門卻是緊閉著的。
就是這裏了。我心裏想道。
站在辦公室前麵,我忽然感覺有些緊張。這種緊張的情緒讓我很惱火。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輕輕地去敲門。
她不在就好了。我的心裏忽然升起了這樣一個念頭。
“請進!”可是讓我很失望,裏麵傳來了一個我熟悉的聲音。
門,輕輕地一推就打開了。
房間不大,裏麵也是紅色的木質地板。她坐在一個大大的舊辦公桌後麵,正在埋頭看著什麽東西。
我走了進去,不敢加重自己的腳步。這地板讓我走起路來極不習慣。
“錢團長。”我叫道,讓自己的臉上堆著笑容。
她忽然抬起頭來,她看著我,嘴巴張得大大的……
我眼前的錢小如看上去已經不再年輕,曾經光潔美麗的臉上出現了一些皺紋,尤其是她的眼角最為明顯。她臉部肌肉的局部已經隆起,看上去像橫肉似的讓人感覺極不舒服。
“錢團長,恭喜你高升啊。”我微笑地看著她說,“我們曾經是朋友,你怎麽老是不接我電話呢?”
“在開會,沒聽到。”她回答道,我發現她臉上的肌肉在痙攣。
“我隻是想知道王波的情況。我不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麽。你可以告訴我嗎?”她沒有招呼我坐下,我自己走到沙發處坐了下來。
“淩醫生,這件事情你可以不問嗎?”她的聲音有些柔和。
我說道:“我不完全是為了王波。我是為了我內弟,他在王波的公司裏麵打工,我是想了解王波的事情究竟有多嚴重,如果他出來的可能性不是很大的話,我就回去勸我內弟從他的公司出來。我老婆隻有他一個弟弟。”
“那你應該去問公安機關和法院。”她說。
我歎道:“他是在我的婚禮上被抓的。他被抓的時候告訴我說他的事情與某位領導有關係。所以我認為,他今後的情況也許與那位領導的態度很有關係。”
“你知道了幹嘛還來問我?”她不悅地道。
“我是想問問他的事情究竟嚴重不嚴重。”我隻能旁敲側擊。因為她與我並沒有什麽關係,她完全可以不回答我的任何問題。
“我隻能告訴你兩件事情。一是他差點殺了我;二是他竟然去要挾一位領導給他批項目。至於事情嚴重還是不嚴重,你自己去分析吧。淩醫生,我現在的生活很平靜,我希望你今後不要再來打攪我。可以嗎?”她說著就站了起來。
這是在逐客。我隻好站起來:“謝謝你,錢團長。對不起,我今後不會再來打攪你了。”
從她辦公室出來後我的心裏就有些明白了:這個王波,他肯定是在看了那張光盤後氣憤地去報複錢小如,然後以那張光盤為證據去要挾鍾野雲。
他不應該這樣的。我在心裏歎道。他當時肯定是利令智昏了。
我的本意是希望他將事情鬧大,或者去報複鍾野雲,可是他沒有那樣去做。想到他現在的處境,我不禁很是慚愧。
我在心裏歎息著出了歌舞團的大門。雨後的大街上行人仍然很多,街道兩旁樹枝上的樹葉顯得更加的翠綠,天空也比平時明亮了許多。
看了看時間,還早。我拿起電話朝嶽洪波撥打了過去:“我到省城了。我想和你談一件事情。”
“你在什麽地方?”他問道,“我馬上過來。”
“你是不是在公司裏麵?我馬上打車過來就是。你可以趁現在的時間理一下你手上有多少空閑資金。我馬上過來告訴你一條發財的渠道。”
“是嗎?那太好了。”他很是高興。
招呼了一輛出租車然後朝他公司而去。
他公司仍然在原來的地方,我進去以後發現裏麵的職員沒有以前的多了。寬敞的辦公室裏麵有好幾個位置都是空著的。
剛進去就與一個人迎麵相撞。“你……你怎麽來啦?!”她瞪大著眼睛問我道,她的頭發是披著的,我不知道她究竟是雲霓還是雲裳。
“我找你們嶽總談點事情。”我說道,表情極不自然。
她接下來的話便讓我知道她是誰了:“淩大哥,聽說你結婚了?你怎麽不給我打一個電話啊?”
“我對不起你們。”我歎道。
“我……我沒事。是我姐姐,她……我姐姐她是害怕你再來找我們,她害怕我也受到侵犯才那樣對你說的。那天我正好沒在家。”她說道,眼角處掉下了眼淚。
我感到自己的心在痛。“你姐姐呢?”我問道,聲音小得連自己都有些聽不見。
“她到外地去開店去了。開服裝店。”她低聲地說。
“你為什麽不跟著她去?”我詫異地問道。
“她不讓。她要我留下來照顧媽媽。”她低頭在說。
我歎息著,問道:“她現在在什麽地方你知道嗎?有沒有她的聯係方式?”
“你不要告訴她是我給你講的啊。她現在在三亞,電話是……”她說著就去找同事要了紙筆來給我寫了。
“謝謝你,有機會我去看她。”我微笑著對她說,“你們嶽總呢?”
“他在他的辦公室裏麵呢。我帶你去吧。”她的臉上仍然是那麽的陽光。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說。
“淩大哥,晚上我想和你一起去吃飯,你方便嗎?”她問我。
“今天晚上我有公務呢。明天把。”我說。
“明天你又走了。”她嘟著嘴不高興地道。
我愛憐地去撫摸著她的秀發:“讓我想想,好嗎?”
她高興地看著我,臉上的笑容讓我覺得心痛。
“來啦?你看我已經把你的茶都泡好了。”嶽洪波見到我後高興地說道,他指著茶幾上的那杯碧綠得喜人的茶對我說道,“極品黃山毛峰,很不錯的。”
我發現他對我過於地殷勤了,而我自己也帶有一種愧疚的心理。這是一種隔閡。我心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