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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雲龍側身看著我:“真的?”
    我點了點頭。
    “你說,采用什麽樣的方式處理?”皮雲龍轉身問道。
    “讓政府以黑社會性質資產收回那個礦,然後再進行拍賣。”秦連富道。
    “什麽人都可以去收購的,為什麽來找我?”皮雲龍淡淡地道。
    “以黑社會性質的資產收回?那我和你不是也會被牽扯進去嘛?”我大為惶恐。
    “現在沒有被政府收回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和你在裏麵有股份。這一點隻有王波、你還有我心裏清楚。我最近去查了,他給我們的那個股權證完全是假的。他公司的賬麵上根本就沒有我和你的任何東西。正因為如此,我才希望能夠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去收購它,不然我們的財產可就要打水漂了。皮總,你放心,我已經給雲陰市的領導打過了招呼,到時候你直接去收購就是了,不會讓你吃虧的。至於具體的細節問題,我和你下來再談。本來這件事情我最開始是想著嶽總的,可惜他目前沒有這個實力。”
    我被他的話驚呆了,我沒有想到那個王波居然會那樣去做。我一直都認為他很豪爽的,現在看來根本就不算那麽一回事情。我不得不相信秦連富的話,因為我相信他絕不可能會將他自己放到一個危險的境地。
    不過他的話我有一點表示懷疑:他現在有什麽能量去給雲陰市的領導打招呼?那裏的領導憑什麽要聽他的啊?
    正疑惑間卻見皮雲龍端起杯子去與秦連富碰杯:“秦處長,我恭喜你!”
    “你恭喜我什麽?”秦連富笑道。
    “恭喜你又要進步了啊?說說,什麽位置?”皮雲龍道。
    “皮總就是厲害啊。”秦連富歎息著說,“其實我現在已經看淡了。這當官隻是暫時的,如果哪一天上麵覺得你不重要了,還不是會一腳將我踢開?不過,我也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上麵要讓我幹革命工作我也隻好把自己這一百多斤貢獻出去了。上麵已經找我談話了,我馬上到省國土房管局去工作,資源處處長,平調。”
    皮雲龍聽後大喜:“秦處長,你說的這件事情我去做!條件我們下來再談。”
    我也頓時明白了皮雲龍是如何判斷的了。是啊,隻有有權力的人說的話別人才會聽的。
    “淩老弟,我可以代表你嗎?”秦連富笑著問我道。
    “當然。我不懂的。”我說道。其實我已經被這一連串的事情搞懵了。
    “三位朋友,我敬你們一杯。我今天了真是打開眼界了啊。哎,我這生意做的!慚愧!”嶽洪波端起杯子對我們說。
    “兩位美女還沒開始喝酒呢。來,你們也舉杯。”秦連富笑道。
    我們喝酒的速度極快。事情談完後喝酒的速度就更快了。江姍姍和雲裳也加入到了我們喝酒的隊伍裏麵。美女出馬,喝酒就像喝水。不多久,二十四瓶啤酒就被我們倒進了肚子裏麵。
    “再來一件!”秦連富大聲地道。
    啤酒這東西很麻煩,喝到一定的程度後大家就開始不停地上廁所。
    “老同學,我現在更看好你講的那個項目啦。秦處長那個位置可是專門管礦產資源的啊。”趁皮雲龍和秦連富上廁所的當口嶽洪波對我說。
    我朝他微微的點了點頭。
    “淩大哥,我敬你一杯。我還一直沒有謝謝你呢。”江姍姍端起杯子對我說。
    我朝她微笑道:“謝我幹什麽?應該是我感到對不起你才是。我曾經答應過你的事情都沒有兌現呢。”
    “淩大哥,你千萬別那樣說。我哪裏還能對你再提什麽要求呢?我父親的事情不是你的話,不知道現在是一個什麽樣的處境呢。來,淩大哥,我們喝酒。”她動情地對我說。
    我喝下了,發現雲裳帶著疑惑的眼光在看著我。
    “雲裳,來和喝一杯。姍姍說的事情你不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我看著雲裳,笑道。
    “淩老弟,你的腎功能真不錯啊。嶽老弟也是。我都上了這麽多次廁所了,你們還在這裏穩坐著。佩服!”秦連富從廁所出來後笑著對我和嶽洪波說道。
    “這可是腎功能差的表現呢。”我說道,“腎髒是幹什麽的?利尿的啊?你看我們,這腎都不起作用了。”
    “那我們也都是腎不好啦?”雲裳睜大著眼前問我道,黑白分明的雙眼看上去很是可愛。
    我笑道:“你一個小姑娘,什麽都還沒有經曆過。哪裏存在腎功能不好的情況啊?你這是因為酒喝得比我們少多了的緣。!姍姍也是。”
    “不就是說我連男朋友都沒談過嗎?哼!”雲裳不高興地道。
    “不能再喝了。今天我們就到此為止吧。”我身後忽然傳來了皮雲龍的聲音。
    我們都站了起來,秦連富卻仍然坐著,他對我說:“淩老弟,你留下,陪我喝幾杯。”
    “那我們再喝點吧。”嶽洪波去看著皮雲龍說。
    “你們都走吧。我想和淩老弟單獨呆一會兒。”秦連富搖頭道。
    “我把車給你們留下吧。我讓章師傅在車上繼續等你們。”嶽洪波說。
    “我們打車就是了。”秦連富朝他揮了揮手。
    他們離開了,我看見江姍姍還在不住回頭在朝我看。我假裝沒看見。
    “那丫頭喜歡你。”秦連富卻發現了,他笑著對我說。
    “我已經結婚了。”我正色地對他說道。
    “是啊。”他說道,“新婚不久的人是最幸福的,但是時間長了就會厭煩的。人生在世,還是得及時行樂啊。”
    “秦大哥,我發現你最近變得有些頹廢了啊。你可是當過縣委書記的人啊。不應該的。”我勸他道。
    “縣委書記?狗屁!上麵一句話我還不得下來?我算什麽?我們又算什麽?想讓你下就得下,想雙規你你就得進去!沒意思極了!”他搖頭歎息道。
    “是啊。”我對他的話深有同感。
    “我剛才說的話都是真心話。”他繼續地道,“想當初,我到下麵去當縣長的時候,那時候我是多麽的豪情壯誌啊,後來又當上了縣委書記,那時候的我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去當國務院總理都夠格!哈哈!你不知道,那時候我可是真夠膨脹的。可是後來上麵一紙調令,我就什麽也不是了。”
    “都過去了。”我歎息著說道。
    “我沒有想到,老板他,他居然連我也會拋棄。不過現在想起來這樣也好,至少讓我看清楚了這人世間的東西了。什麽感情,什麽關係,到頭來還不是一句空話?這人都是自私的啊,這當領導的尤其如此!這人的位置越高,他們就越自私!”他端起一杯啤酒獨自喝下了。
    我明白了他的感歎,不,他更多的是一種悲鳴。鍾野雲在那種情況下拋棄了他,甚至還對他進行了“雙規”,目的卻是為了殺雞儆猴,用那種方式來威逼顏曉和我。他成了暫時的犧牲品。
    “你現在不是很好了嗎?把你調到了一個重要的部門。”我說道。
    “有的事情不是通過補償就可以消除一切的。我的這裏被深深地傷害了。”他指著他自己的心口說道。
    我默然。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你沒有想到我會對你講這些事情吧?你總是認為我一直都在幫那個人說話是吧?是的,以前確實是如此。我是他的秘書,他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他一般是不會讓我出現什麽麻煩的,就是‘雙規’我的時候那些人也沒有把我怎麽樣,好吃好喝地供著我。但是他不知道啊,我的心已經被傷透了。所以我現在把很多事情都看淡了。淩老弟,我其實一直都很同情你的。我記得你曾經問過我,你問我,如果是我遇到了那樣的事情會怎麽辦?雖然我當時對你講了一大通的理由,但是心裏還是很同情你的。不過我當時根本沒有去想過你問的那個問題,因為我認為那樣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是啊,我們總是站在一個高高的位置去俯視別人,從來都沒有想過別人的感受。”他像一個怨婦似的在那裏喋喋不休。
    “喝酒!”我端起杯子對他說。我的情緒被他激發了起來。
    “喝酒!”他說,我感覺他的舌頭已經開始在大了。
    “我們三江準備對一處鉛鋅礦進行招商,我想讓嶽洪波去做那件事情。到時候還得請你幫忙才是。”我想趁他喝醉之前將這件事情提前和他通通氣。
    “不談工作!你累不累啊?”他舉起手搖晃中說,“哦,對不起!沒問題的,到時候你讓他找我好啦。嶽洪波是誰啊?我怎麽會不幫他呢?”
    我心想,當然啦,你和他老婆什麽關係?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忽然有了一種憤然。
    “我告訴你一件秘密的事情。”我正想著,他忽然將頭靠近我神秘地說道。
    難道他要告訴我他和陳莉的關係?我心裏想道。即刻將自己的身體朝他探了過去。
    “我現在告訴你已經無所謂了。反正很多事情你也知道了。”他說道,我更加地相信他接下來會告訴我的是那件事情了。
    然而不是。他問我道:“你記得那次顏大姐生小孩的事情嗎?就是她剛生了小孩的那天晚上?你記得嗎?我來接你到那個別墅處喝酒的那天晚上。”
    “記得。”我回答道,心裏卻開始在隱隱作痛,我忽然想起了那些曹小月和那個人在一起的照片。
    她和那個人在露台上親熱地相擁、在別墅旁邊的小道上散步……
    “你那天晚上很快地就喝醉了。是不是?”他問我。
    “是啊。”我木然地說,腦海裏麵全是那些照片的畫麵。
    “我告訴你,你那天那麽快就喝醉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你酒量小,而是因為我在你的酒中加了迷藥。”他的聲音忽然小了起來。
    我被他的話驚住了,思緒頓時從那些畫麵之中逃離了出來。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那樣做?!”我大聲地問他。
    他笑著將手指放到他的嘴唇上麵:“噓!小聲點!”
    “你為什麽要那樣做?”我小聲了一點,但是仍然氣憤。
    “因為他懷疑那個孩子不是他的。他要從你身上取一些東西去做dna鑒定。”他小聲地說道,臉上帶著怪笑。
    “他自己直接去與那孩子做鑒定不就可以了嗎?”我憤憤地道,心裏卻已經驚呆了。
    “他是怕萬一那孩子不是他的,所以順便就取了你的組織。因為那時候他認為你是唯一的可能。”他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