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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自己到地方工作後酒量確實大增了。董市長離開後我和許達非將第二瓶酒喝得幹幹淨淨。
“老弟不錯。今天我非常高興。說實話,在豐華這個地方,我除了偶爾與董市長說幾句知心話以外,還找不到其他的人像這樣談自己的肺腑之言呢。”他感歎地說。
“那個壽名山調到豐華後怎麽樣?”我問道。
“別說那個人!”他擺手道,“那個人素質極差,我都不知道他以前是怎麽當上了副縣長的。他到市裏來了以後天天在外麵喝酒,到處搬弄是非。對了,有一次我和市委組織部的陳部長一起吃飯的時候他還告你通過結婚大肆斂財呢。”
我大吃一驚:“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是我調過來不久後的事情。估計是他知道了要動他的風聲了吧?他專程跑到市裏來找陳部長,結果那天正好是我請陳部長吃飯,陳部長想到他也是三江的幹部於是就把他叫了來。”他回答道。
“這是一個小人。”我苦笑道。
“我當時就說了,三江那個地方都是那樣。我還說,難道你讓淩海亮同誌結婚在家裏請客不成?”他憤憤地道。
不說了。許秘書長,今天很感激你,不是為了你請我喝酒,而是你讓我學到了很多東西。”我真誠地對他道。
別客氣。我說過嘛,我們都是從高校出來的,我們是一家人呢。好了,我們今天就不喝了吧?我感到頭有些暈了。對了,我告訴你啊,三江縣的那個車銘你也要注意哦,那個人不但滑頭,而且整起人來心毒著呢。”他說道。
我點了點頭。其實我已經見識過那個人了。不過我倒是沒覺得車銘有其它的什麽,就是覺得他太霸道了。他的內弟在我麵前那個樣子,但是他居然對我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我和他站了起來。他朝我伸出手,說道:“注意策略。”
“我知道了。”我們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我的眼裏全是感激之色。
“明天怎麽安排的?”他問我。
“我明天一早就要回三江去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做呢。”我回答說。
“行。今後我們多聯係。我們今天的話到此為止。《易經》裏麵說,‘君不密則失其國,臣不密則失其身。’望你今後多加注意。”他說完後便與我道別。
第二天起床後發現外麵已經下起了小雨。我知道今天的路程又將會非常的艱難。
“小淩啊,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問駕駛員。他正在聚精會神地開著車。
“您這人很正派的。和我以前認識的領導不大相同。”他回答道。
心想那是你不知道我的過去。我說道:“人們一般在後麵怎麽評價我的?我想聽聽最真實的評價。特別是不好的方麵。小淩啊,你是我的駕駛員了,我們之間不應該有什麽秘密才是。”
“大家都說您好呢。不過有人說您太懦弱了。教委那個閔成鋼在您麵前那麽囂張,但是您卻什麽表示也沒有。”他說道。
“那麽,別人是怎麽看待那個閔成鋼的呢?”我笑著問他道。
“有人說他傻,有人卻說他不應該。不過還是有少數的人說他不畏權貴。”他笑著說。
“不畏權貴?他?”我大笑了起來。
“隻不過是一種諷刺罷了。”他笑道。
我笑道:“這不就得啦?”
“啊?我明白了!”他騰出一隻手來猛地去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我笑道:“你明白什麽啦?”
“您這是以退為進呢。確實,您犯不著為他那樣的人生氣的。”他笑了起來。
“聰明!”我表揚他道。
“那個閔成鋼,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真不知道這樣的人為什麽還可以當官!”他憤憤地道。
“別說了。這樣的人會有倒台的那一天的。你說是不是?”我歎息著說。
“但願吧。”他搖頭道。
豐華與三江的地理位置處在兩個對角上,連接兩地的道路也不是很好。轎車跑這樣的路很困難,在這樣的下雨天,轎車就像老人一般的艱難地在道路上爬行。
“你小心點開車,不要著急。我睡一會兒。”昨天晚上的酒精還沒有完全消退,我對小淩說道。
耳邊全是汽車的轟鳴聲。我慢慢地沉睡過去。在我的腦海裏麵,汽車的轟鳴聲已經轉換成火車的汽笛鳴叫,我所處的環境也忽然變成了江南省城的那個嘈雜、忙綠的火車站了。
我站在那裏,覺得自己有些茫然。
一個美麗的倩影忽然出現在我的眼前。一襲白色的風衣,手上拖著一隻大大的皮箱。“淩老師,我和你一起到三江。”她的臉上陽光明媚,清純、美麗的容貌讓我頓時興奮不已。
我朝她跑去。
“站住!淩海亮,我們都已經結婚這麽久了,你怎麽還在去勾搭人家小姑娘啊?”另外一個漂亮的女人卻忽然站在了我的麵前,她的臉上布滿寒霜,手上抱著一個小孩。
我疑惑地站住了,問道:“這孩子是誰的?我和你沒有孩子啊?”
“你自己的孩子你都不認識啊?你看看。”她說著便揭開了繈褓上麵的那塊花花綠綠的布簾。 讓我感到異常驚訝的是,我發現繈褓裏麵居然有兩個孩子!
我看不出這兩個孩子的性別,但是我發現其中一個長得非常像我自己,另外一個卻是翻版的曹小月!
“太好了!”我高興地說,“我居然有兩個孩子!而且還是一對雙胞胎!”
“那你還不把那個小妖精趕走?”她恨恨地對我說道。
我去看著風衣飄飄的她,她正在我前麵不遠的地方看著我,臉上全是淚水。
“不對,她才是我老婆呢。”我頓時醒悟了過來,我仿佛記起了自己和晶晶結婚的事情。
“淩海亮,你混賬!”我旁邊的她在憤怒地咆哮,她忽然揚起了她的雙臂,手上的那兩個孩子被她猛然間拋到了天上!
“不要!”我驚恐地大叫了起來……
醒轉了過來,耳邊仍然是汽車的轟鳴聲。汽車行徑得極慢,我坐在車上搖搖擺擺的。
“孩子……”我在心裏默默地念叨。
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怎麽這麽晚了才回來?”晶晶問我道。
“想你了唄。”我笑著說。
她的臉頓時變得通紅,眼睛裏也充滿了柔情:“快去洗澡吧,早點睡。”
我興衝衝地去了。
這是我記憶以來洗得最快的一次澡。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鍾。上床,轉身去擁住她:“晶晶,我想死你啦。”
她的頭即刻鑽進了我的懷裏,柔聲地道:“我也是。”
我的手開始在她身上摸索。她的身體在慢慢地融化、癱軟,我開始去輕輕地解解開她睡衣的扣子……
“不!”她卻忽然將我的手從她的身體上麵拿開了。
“怎麽啦?你今天不方便?”我問道,帶著一種失望。
“不是,”她猛然間在我的臉上親吻了一下,“我有孩子了。”
我頓時驚住了,竟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麽?你說什麽?”
“我有了我們的孩子了。我發現這個月的例假沒有來,於是我就去檢查了一下。”她在我耳邊輕聲地說道,聲音有如仙樂。
我高興極了,我緊緊地抱住她,“真的嗎?太好了!晶晶,你好偉大!”
“我一個人怎麽生得出來?”她在我懷裏不住地笑著,身體在不停的顫動。
“媽媽知道嗎?”在興奮了許久以後我問道。
“我還沒有告訴她呢。我不大好意思。”她柔柔地在說。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媽媽知道了不曉得有多高興呢。”我撫摸著她的秀發說。
她在親吻著我的臉頰,我感覺自己的臉上濕濕的,心裏既難受又幸福。我難受的的是自己的激情已經升騰起來了,但是卻得不到發泄。
我再次將她擁在自己的懷裏:“晶晶,我愛你。為了你,為了我們未來的孩子,我一定要做一個優秀的男人、優秀的老公和父親。”
“我也愛你,淩老師。”她在我懷裏溫柔地說道。
她的溫柔已經讓我沒有了情欲,心裏隻有濃濃的幸福感覺。
“我們的孩子絕對是一個兒子。”她忽然說道。
“為什麽?”我很是奇怪。因為在現在即使是做b超也不會看得出來的。一般來講,起碼得在孕期四個月以後才可以通過b超的手段看出胎兒的性別。雖然在法律上並不允許醫生在給孕婦作b超檢查的時候去看胎兒的性別,但是檢查者在遇到熟人的時候還是會悄悄告訴對方的。在我們國家,法律這東西有時候並沒有多大的約束力。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那個夢好奇怪。”她回答說,“我夢見自己來到一座山上,山上霧氣繚繞,但是地上卻是琉光溢彩。我走著、走著,忽然發現在前麵不遠處有一座巨大的觀音佛像。我好奇怪,就朝那裏走了過去,當我走近了才發現,那觀音佛像居然是一個真正的人,那個人就是觀音菩薩。她身穿白色的長袍,麵目慈祥。在她的身旁站著一男一女兩位童子。我走到那裏的時候就聽見觀音菩薩對我說:你懷孕啦,是一個男孩。我給你的孩子取一個名字吧。今後你就叫他淩月朗。她剛剛說完就忽然消失了。我也頓時從夢中醒了過來。我現在都還記得夢中的情景。好奇怪啊。”
“是很奇怪的。”我笑道。其實我知道這是很多孕婦的一種常見心理現象——她們往往會把自己的某種希望和期冀通過夢的形式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