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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點頭,“知道差距就好啊,知道自己的差距也是一種進步啊。”
    我和他一問一答的,這讓我感到很不自在。因為這本身就表現出了我和他之間的那種隔閡仍然存在。
    “淩縣長確實不錯。他現在除了社會事業這一塊以外還分管了招商引資,成績非常顯著。”秦連富在旁邊說道。
    “是啊。年輕人就是要有這樣一股子闖勁。對了,小秦,我已經給組織部門打招呼了,他們馬上要對你進行考察,你是想到基層去呢還是想留在省裏?”他忽然問秦連富道。
    秦連富驚訝地看著他。
    “可是我才到國土局不久啊?”秦連富問道。
    “那個地方不適合你。”鍾野雲道,“我了解你,以你的能力去幹那樣的工作太屈才了。”
    我忽然有了一個感覺——鍾野雲這話好像是對我說的!他在我的麵前談及秦連富的提拔問題說明了什麽?這明明是在向我暗示他的能量嘛。
    “您安排吧。我服從。”秦連富笑道。
    鍾野雲在點頭,一付深思熟慮的樣子,“我覺得你還是到地方上去吧。漁陽市目前缺一位副市長。你看怎麽樣?”
    “您安排吧。我沒意見。”秦連富道,聲音裏麵帶著激動。
    “我這個弟弟你怎麽不提拔、提拔啊?”顏曉端著一壺茶過來了,她嗔怪地對鍾野雲說。
    “姐!”我急忙試圖去阻止她。
    “哈哈!不著急嘛。他不是黨員,安排起來可要麻煩一些。”鍾野雲笑道。
    我急忙道:“我現在這工作都還沒做好呢。我覺得自己幹目前的工作都有些吃力,其它的事情就不要考慮了吧?”
    “是啊。慢慢來吧。”鍾野雲點頭道。
    “我也隻是說說而已。老鍾,飯已經好了,過去坐下吃飯吧。明亮、小秦,今天可是家常飯菜,你們別介意啊。”顏曉笑著說。
    “去拿兩瓶茅台來。我們今天可要好好喝幾杯才是。”鍾野雲道,神情很高興的樣子。
    我心裏頓時一顫,忽然想起了那次自己在那處別墅莫名其妙酒醉的事情來。
    菜很豐盛。
    我剛坐下鍾顏去跑了過來對我說道:“淩叔叔,你這次怎麽沒給我買好玩的玩具來啊?”
    “是叔叔的不對,”我溫言地對他道歉說,“要不這樣吧,明天我來接你上街去,到了商店後你自己挑好不好?”
    “可是,明天我要上學啊?”他不高興地說。
    我去摸著他的頭道:“傻孩子,明天是星期六啊?”
    “對啊,我怎麽搞忘了呢?我太忙了,忙得時間都搞忘了。”他猛地一拍他的頭道。
    我們都大笑,因為他的語氣完全一付小大人的模樣。
    “顏顏,你怎麽叫他叔叔呢?你應該叫舅舅才是。”鍾野雲對他說,眼睛裏麵全是溫情。
    “爸爸,舅舅是什麽啊?”鍾顏歪著頭問道。
    “舅舅就是你媽媽的弟弟。懂了嗎?”鍾野雲柔聲地說。
    “那叔叔就是爸爸的弟弟了,是嗎?這樣說起來秦叔叔就是你的弟弟了是不是?”孩子得意地問道。
    我們都大笑了起來。
    “好好坐下。別在這裏搗亂!”顏曉親自去端菜過來了,她責怪她的兒子道。
    鍾顏乖乖地跑到一張椅子上坐下,做了一個鬼臉,“淩叔叔,不,淩舅舅,我給你說啊,我最怕我媽媽了。”
    我覺得他真是可愛極了。
    “你的意思就是不怕我了?”鍾野雲笑著問道。
    “爸爸比媽媽對我好些。”孩子悄悄地對我們說。
    “這兒子養著可真沒意思。我天天照顧他,到頭來卻去找他爸爸親熱去了。”顏曉卻在孩子的身後說道。
    我們都笑。
    “媽媽,你怎麽像特務一樣啊,老是這樣忽然出現在我背後。”孩子不滿地道。
    “咦?他居然還知道特務呢。”鍾野雲驚喜地道。
    “我當然知道啦。”孩子得意洋洋地說。
    我們再次大笑。
    “陳大姐,你把孩子弄到一旁去吃飯。我們邊吃飯、邊談點事情。”鍾野雲忽然大聲地道。
    “鍾書記,孩子在這裏沒什麽的,他在還熱鬧些。”我說道。
    “有些事情孩子聽到了不好。”鍾野雲道,我感覺他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
    我的心裏頓時一沉。
    不過我沒有慌亂,因為我忽然想到了秦連富正坐在我身旁。
    我可以肯定鍾野雲將要談及的絕對不是我和顏曉的那件事情,一是因為我相信他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那件事情的話絕對不是這種態度;其二呢即使他發現了也絕對不會在秦連富麵前談起那件事情。這涉及一個男人的臉麵問題,更何況於他有著那麽顯赫的地位。
    他不會知道那件事情的,如果他真的知道了,我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不過桌上的氣氛頓時凝重了起來。
    “你們吃菜啊?”顏曉在招呼我們。我和秦連富卻沒有去動筷子,因為鍾野雲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不過還好,這樣的時間並不長,鍾野雲終於說話了:“小淩,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我的心裏又是一緊。“您說。”我大膽地去看著他的眼睛,我發現他的眼神裏麵帶著一種凶狠。
    “你認為王波現在在什麽地方?”他問道。
    我頓時一怔。“這……”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又不是警察。你怎麽問他這件事情呢?”顏曉責怪他道。
    鍾野雲的眼光忽然柔和了許多:“我是在想,或許小淩了解他,他也許知道王波的想法呢。”
    顏曉看著我問道:“是嗎?”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人的眼神能夠融化我,但是顏曉是例外之一。我頓時有了一吐為快的衝動。
    “鍾書記,我也曾經想過這個問題。”我說道,“我有一種感覺,我覺得王波現在正躲在一個偏僻的地方,也許那裏是一個獨家獨戶,也許應該是在大山裏麵。他這人生存能力極強,而且很善於掙錢,我認為他一定是在一個很容易掙到錢、但是卻又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而且一定是在我們江南省,因為他需要隨時地掌握我們省的很多動態。所以我認為符合這樣條件的地方應該是在我們江南與其他省接壤的地帶,或者是在某個礦區附近。因為他是搞礦的,他對這個方麵最熟悉,他從事這樣的行業最容易掙到錢。”
    我開始回答得很混亂,但是慢慢地,我感覺自家的思路清晰了起來。
    “他會去開礦?他手上哪來那麽多的錢?”秦連富搖頭道。
    “他當然不會去開礦,不過他可以做中間的倒買倒賣生意啊?”我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他在礦區附近的可能性大一些?”鍾野雲問我道。
    我點頭道:“是的。他曾經還告訴過我,他做過藥品生意,但是我認為他不可能在現在再去從事那樣的行業,一是因為現在的藥品市場已經與他當時的情況完全不同了。現在的藥品市場可比以前正規了許多。二是銷售藥品必須得在大城市,我認為他不敢去冒這個風險。”
    “不過,他這人很難說的,他太聰明了。雖然他文化程度很低,但是他的智商卻很高。所以我認為他也可能躲在江南與外省交界的地方,因為那樣的地方適合做邊貿。”
    “有道理。”鍾野雲點頭道,“我說呢,怎麽這麽長時間了竟然沒有他的任何音信。”
    “我也隻是猜測。”我急忙道。
    “好啦,不說這件事情了。我們喝酒吧。”他說道。
    兩瓶酒很快就被我們三個人喝完了。不過我和秦連富喝得稍微多些。
    吃完飯後我和嶽洪波即刻向鍾野雲和顏曉告辭了。
    “淩舅舅,明天你可要來接我去買玩具啊。”鍾顏跑過來對我說。
    我正準備答應卻聽鍾野雲道:“小淩,你別管他。王波還沒有被抓到,他出去會很危險的。”
    “顏顏,下次吧。舅舅明天要出差呢。”我隻好這樣對孩子說,我不想先答應他然後明天卻又失約。我不想欺騙孩子。
    “你說話不算數!”他對我極度不滿。
    “那我明天買好了讓秦叔叔給你送過來好不好?”我急忙道。
    “那還差不多。”他終於滿意了。
    “以後常來玩。”顏曉對我說。
    “對啊,今後到省裏來的時候直接與我聯係。”鍾野雲也道,我發現他看我的眼神柔和了許多。
    “喝了這麽多酒,你開車行不行啊?”上車後我問秦連富。
    “我們去喝夜啤酒吧。”他卻這樣對我說道。
    我忽然想起了自己今天晚上約了冉旭東的,急忙道:“好啊。不過我還有幾個朋友。”
    “我認識嗎?”他問我道。
    “不認識。”我回答。
    “男的還是女的?”他又問。
    “男的。是警察。”我說。
    “那你不要叫。這樣,就我們兩個人。我打電話叫那兩位空姐來。”他說。
    我:“……”
    “我要到地方上去工作了,我今後可就沒有這麽自由啦。”他說。
    這下我可就不好反對了,急忙道:“是應該祝賀、祝賀。”
    “今天你可不能跑了。”他說道。
    “保證不跑。”我笑著說,“對了,那兩個空姐不是每天要飛航班嗎?萬一她們今天不在呢?”
    “她們的航班是固定的。現在早就下飛機了。”他回答說。
    “你一次給她們多少錢啊?”我忽然對這件事情感興趣起來。
    “每個人兩千。”他笑道,“便宜吧?想當年我談戀愛的時候,我追我那老婆可辛苦了。現在可好,兩千塊錢就可以和那麽漂亮的女人睡覺。哈哈!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就是那回事情嗎?何必那麽辛苦!我現在可是想明白了。”
    我不禁苦笑,不過我覺得他說的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