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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覺她說出了我內心最深處的東西。
    “是這樣又怎麽樣?”我心想,也許自己在她麵前承認這一點還有可能阻止她與張傑的這件事情。
    “淩大哥,我剛才騙了你。其實我知道你和張傑的關係的。淩大哥,我其實就是想經常看到你,我和張傑在一起的目的就是想經常看見你。即使我們什麽也不做,我也就滿足了。”她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起來,我聽了後卻有了一種感動。
    這種感動很危險。我心裏明白。
    “如果你不愛張傑的話,就別讓他愛上你。你應該知道他的過去,你這樣做會傷害他的。”我勸她道。
    “我不會傷害他的。隻要他願意,我就會和他結婚,給他生孩子。”她說,聲音裏麵帶著一種決絕。
    “何必呢?”我歎息著說。
    “我不再相信愛情。”她幽幽地說道。
    我心裏頓時一沉。
    和江姍姍的談話沒有任何的結果。我對江姍姍的那種奇異想法毫無辦法。我隻能在心裏責怪自己以前所做過的那一切。
    當我與嶽洪波談及此事了以後他也不住地歎息。對於女人的情感問題,我和他都一樣地一籌莫展。或許這是因為我和他並不真正地懂得女人,因為我和他曾經都僅僅是為了感官的刺激。
    我一直在考慮陳莉的那個提議。我的心裏一直非常地矛盾。
    每當我看見晶晶和朗朗的時候我這種矛盾的心理就更加地突出了。我現在的家庭很溫馨,我非常珍惜如今這種難得的幸福。但是我卻總是會在這這種情況下去想起曹小月,還有她那個剛生下不久的女兒。
    金山市人民醫院的那位醫生已經將dna檢測的結果告訴我了。曹小月生下的那孩子就是我的。這樣的結果讓我雖然在表麵上沉靜,但是我的內心卻時常會泛起波瀾。
    是這樣的,不然我也不會在夢中去說那樣的夢話了。
    不過有一點我始終不能理解:曹小月為什麽非得要生下那個孩子?她是那麽的好強,她為了自己的前途不惜去做了那麽多在我看來根本就不值得去做的事情。而生孩子這件事情卻與她的目的是完全矛盾的。
    我不相信她對我有著陳莉所說的那種感情。正因為如此,我才對這件事情感到極度的困惑。
    可是,我真的應該去看望她嗎?
    在與晶晶和朗朗在一起的時候我會去想這個問題,我獨自一人在辦公室的時候也會為了這個問題發呆。
    思量再三,我決定到金山去一趟。
    我告訴自己說,很多事情是不可以回避的。既然有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得勇敢地去麵對它。
    小淩的嘴巴絕對嚴實。從某種角度說,他是一位非常合格的駕駛員。
    “我去看一位老朋友。到了金山後你自己找地方住下來。我有事才給你打電話。”我告訴駕駛員。隻需要這樣對他講一句就可以了。他會完全按照我的意圖去辦的。
    我們繞過省城,直接從繞城高速進入金山。下了高速後我就直接給曹小月打電話。
    電話裏麵傳來了有節奏的“嘟、嘟”聲,這表示對方的手機處於開通的狀態。我緊張而又惶恐地一直把手機放在自己的耳邊。
    “什麽事情?”我終於聽到了電話裏麵傳來了那個熟悉的聲音,不過她的聲音卻是冷冷的。
    “我想來看看你。”我說。
    “良心發現了?”她問。
    “我馬上就要到金山了。一小時左右。”我沒有理會她的冷淡,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一種柔和的狀態。
    “我不想見你!”她即刻掛斷了電話。
    我頓時一怔,隨即又撥打過去。還好,她的手機沒關。
    “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嗎?”我柔聲地懇求道。
    電話又被她掛斷了。
    我本來想對她說“為了孩子”這句話的,但是我想到小淩可能會聽見於是就止住了那句話。到了金山再說吧。我在心裏歎道。
    如果她真的不想見我,即使再小的地方我也找不到她的。
    進入到了金山市區後我就讓駕駛員停車然後下了車。小淩什麽也沒問我就開車離開了。
    找了一家茶樓,訂下一間雅室然後開始打電話。
    還好,她接聽了我的這個電話。
    “我已經到了。在一家茶樓裏麵。我都聽陳莉對我講了。小月,為了孩子,我們好好談談,可以嗎?”我柔聲地對她說。這一刻,我的情緒在開始激動,聽到自己的聲音裏麵帶著哽咽。這是我真實的情感。
    “你不是已經結婚了嗎?你不是覺得我是一個壞女人嗎?怎麽?你現在想通了?”她在說,語氣急促、情緒激動。
    “以前我們都錯了。我也做得很不對。現在我們都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們都應該去好好珍惜我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我繼續柔聲地說道。
    “那是你!我現在什麽也沒有了!你有了你幸福的家,你有了你的事業。我呢?我現在還剩下什麽?!淩海亮,我恨你!我不想見你,你馬上給我滾回去!你馬上給我滾回你的三江去!”電話裏麵忽然傳來了她的咆哮聲。
    “小月,你別這樣好嗎?”我在心裏雖然有些生氣,但是我盡力地忍著不讓自己表露出來。
    可是,電話卻被她給掛斷了。
    我急忙再次撥打過去,可是這一次,她的電話關機了。
    出了茶樓,我急匆匆地上了一輛出租車朝她家裏趕去。敲門,沒有人在裏麵應聲。再敲,仍然如此。
    隻好歎息著離開。想了想,直接去往金山市婦聯。
    “請問曹小月在嗎?”我問辦公室的人。
    “她最近沒在。”辦公室裏麵的人回答道。
    “她人呢?”我問。
    “回雲南老家去了。”那人回答。
    原來是這樣,原來我剛才與她通話的時候她是在雲南。算了吧。既然她不願意再與我見麵,那就算了吧。我在心裏歎息。 給小淩打電話。“我們到省城去。”
    在車上的時候我給曹小月發了一則短信:即使我們不能做夫妻,但是我不希望我們成為敵人。
    發完這則短信後,我忽然感覺自己的心裏充滿著一種悲意。
    到了省城後我給秦連富打了一個電話。打完了我才想起他現在已經不在省城了。
    我沒有與冉旭東和柳眉聯係了,我不想去打攪別人的生活。
    忽然想起了範其然。是啊,我已經很久沒有與他聯係了。
    說實話,我現在最想見的人其實是師母。但是自從上次我搞丟了她給我的那本日記以後我就一直在心裏忐忑著。
    我分析過日記丟失的事情。我認為最可能的就是曹小月或者鍾野雲派人跟蹤我的時候取走的。因為他們最有目的性。但是我不敢肯定,因為還有一種最大的可能,那就是火車上麵的流竄作案的小偷。也許他在準備偷我錢的時候我正在睡夢中翻身或者什麽的以至於他沒有得逞,於是就順便拿走了那本日記。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倒是會放心許多。
    既然這次到金山沒有見到曹小月,我也就準備安安心心地在省城住上一晚上再說了。已經很久沒有與範其然聯係過了,我也想趁此機會和他好好聊聊,我們三江縣的醫療還需要他的大力扶持。更何況我和他曾經有著那麽緊密的聯係。
    “範院長,最近忙嗎?”電話接通了後我問道。
    “老樣子。嗬嗬!怎麽?你怎麽忽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啊?我還以為你把我搞忘記了呢。”他在電話裏麵笑。
    “我到省城來辦點事情,順便給您打個電話。範老師,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頓飯。”我說。
    “是嗎?什麽時候到省城的?”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驚喜的樣子。
    “就今天。”我回答道,“晚上您沒其它的安排吧?”
    “沒有。這樣吧,我來安排。你現在可是客人了。你給我說說,你晚上想吃什麽?”他問我。
    “我先給您打電話,還是我來安排吧。”我客氣地說。
    “反正都是國家的錢。不過我們醫院的日子可能比你們三江縣政府好過一些吧?還是我來安排吧。你給我說說,你想見醫院哪些人?我把他們都叫來。”他笑著說。
    “就想見您。說實話,醫院的人除了您以外我好像還沒有其他的朋友呢。”我說的倒是實話。
    “現在還早。你休息一下,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吧。”他最後對我說。
    我連聲答應,隨即讓小淩開著車我們一起去找到了一家酒店。
    開了兩間房。
    睡覺前我再次撥打了曹小月的手機,但是它仍然處於關機的狀態。我在心裏不住地歎息。
    這一趟省城之行讓我有些身心俱疲的感覺,以至於我無法完全地進入睡眠。整個下午我都處於多夢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