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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晶晶……我卻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阿姨,我養這個孩子您應該放心吧?我不能生育,但是我一直想要一個孩子。我媽媽早就退休了,她也可以幫我帶這個孩子的。阿姨,您今後如果想她了,可以隨時來看她的啊。”柳眉對我母親說。
    “我覺得這樣最好。我剛才就說了,無論從海亮現在的工作上還是從他現在的家庭來看這件事情,您帶著這個孩子確實不合適。”陳莉也勸道。
    “好吧。”母親猶豫了很久,最後終於歎息著答應了。
    “柳眉,你就把她當成你自己的女兒吧。她叫非非,今後你就叫她冉非非吧。戶口的問題我相信你很好解決的,到時候就麻煩陳莉與曹小月聯係一下,轉到你家裏去就是了。”我對柳眉說道。
    “她是我的女兒,她應該姓柳。我今後就叫她柳非非吧。”柳眉愛憐地看著孩子在說。
    “小柳,你讓我多報一會兒她好嗎?”母親將她的雙手朝柳眉伸了過去。
    中午我們在這家酒店隨意地點了幾個菜。大家都沒有心思吃東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了非非的身上。
    母親更是如此,她一直抱著孩子不肯鬆手。
    吃完了飯後母親對柳眉說:“小柳,你明天來報孩子好嗎?我今天想好好抱抱她。”
    柳眉當然隻有答應。
    “柳眉,謝謝你。”我對她說,這種謝意發自我的內心。
    “當我看見孩子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你今天叫我來是為了什麽了。”柳眉歎道,“不過我現在是真的喜歡著孩子了,我覺得自己好像與她前世有緣似的。我看見這孩子就覺得親切。”
    “也許是我太自私了,但是我確實沒辦法。柳眉,孩子跟著你我就放心了。你放心吧,即使她今後長大了我也不會讓她離開你的。她永遠都會是你的女兒。哎!但願她今後長大以後不要怪罪於我就好了。”我歎息著對柳眉說。
    “淩大哥,你放心吧。我和旭東都得感謝你呢,是你給我們送來了這麽漂亮一位小公主,我真的好喜歡她!”柳眉對我說著卻轉臉去看著我母親懷中的孩子。
    柳眉和陳莉離開了。“作孽啊。”母親看著我說。我羞愧地低下了頭。
    孩子被母親放在了床上,我過去將她的小手拿著。她太瘦了。我心裏忽然有了一種酸楚。
    “母媽、母媽……”孩子的嘴裏忽然傳出了模糊的“媽媽”的發音。我的心裏頓時一痛。
    “叫爸爸。”母親在對孩子說。
    “母媽、母媽!”孩子高興地在叫道,她的那雙小手不住地在晃動。
    “太可愛了。”母親慈祥地笑著說。我的心裏卻更加地疼痛。
    整個下午我們都沒有出房間,我和母親一直在和孩子玩耍。後來孩子累了、睡著了,母親卻仍然在盯著她看。
    下午五點過,柳眉給我打來了電話,她告訴我說冉旭東回來了,還說要請我和我母親吃飯。我征求了母親的意見後答應了。
    出了酒店後母親把孩子交給了我,“你好好抱抱她吧,今後你抱她的機會就少了。”母親對我說。
    我將孩子接了過來,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很不是滋味。
    我發現這孩子和朗朗不同,她一點都不認生,我抱過她後她就開始用她那雙小手在摸著我的頭發,嘴裏不斷地發出“依依呀呀”的聲音。
    “今天晚上吃飯後就把孩子交給小柳吧,我害怕和她呆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我會舍不得。”我聽到母親在說。
    “還是醫生呢,抱個孩子都不像那麽回事。”柳眉看著我和母親後笑著對我說。
    我不禁想起自己確實抱孩子抱得很少,連朗朗我也沒有抱過多少的。我不禁汗顏。
    “旭東,你點菜,我來抱孩子。”柳眉對冉旭東說,手卻伸向了我。
    冉旭東去看孩子。“好可愛。”他說,“長得和淩大哥一模一樣。”
    他的話讓我感到有些愧意,“今後她就是你和柳眉的女兒了,旭東,謝謝你們!”
    “淩大哥,你千萬不要介意。我都對柳眉說了,你的孩子我們養著還放心一些的。她今後就是我和柳眉的女兒了,但她更是你的孩子。畢竟你和她是血脈相連啊。淩大哥,讓這孩子當我們共同的女兒吧。”冉旭東說。
    母親在旁邊無聲地流淚。我在心裏感動的同時還有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酸楚之情。
    整個晚餐柳眉都沒有怎麽吃東西,她不停地在為孩子忙乎著。母親的話很少,我發現她時不時地在去看著孩子。
    我和冉旭東在喝酒。看得出來,冉旭東很高興,而我,卻希望自己能夠大醉。
    最後我終於醉了,我在看見孩子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難受的心情。我現在才發現酒精還有一種特殊的作用——將悲傷過濾出去,留下的全部是歡樂。
    第二天我去了一趟江南大學,我找到了朱浩的兒子。
    “你來找我幹什麽?”我沒有想到他對我竟然是一種敵視的態度。
    我沒有責怪他,我想到他確實可憐。我溫和地對他說:“你父親和我是好朋友。我希望你能夠把我當成你的親人一樣,今後你無論有什麽困難都可以找我的。”
    “我不會找你的!”他仰著頭說,“我自己可以養活我自己,我的學費我可以通過打工掙到。他們沒收了我們家的那些財產,但是我們家在三江的那套房子還是我的。我現在已經把它賣了,我讀書的錢夠了。”
    雖然覺得他這話有些矛盾,但是我沒有去理會。我發現他帶著一種極為不正常的情緒。
    “雷院長,麻煩您今後多照顧一下他。我在這裏替他父親感謝您了。”我轉身對江南大學建築學院的這位院長說。
    “淩市長,你放心吧。我會去給他所在專業的負責人講的。”雷院長點頭說。
    “我不需要任何的人的照顧!你們別這樣在我麵前假惺惺的了!我恨你們、我恨中國所有當官的人!你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朱浩的兒子卻大聲地對著我們憤怒地叫道。
    我驚訝地看著他,他卻即刻轉身跑了。
    他這種激憤的情緒讓我很擔憂。這是一種非常不正常的心理狀態。由於家庭的慘變給他造成的巨大心理陰影才會讓他出現這種情況,雖然可以理解,但是卻會有著極大的隱憂。我覺得他現在帶有一種反社會的人格。
    “雷院長,麻煩您給他的輔導員講一下,最好能夠帶他去作心理疏導。我擔心……”我看著那個遠去的背影說。
    “是啊。這很有必要,而且必須馬上進行。”他同意我的觀點。
    雖然不大放心,但是我卻毫無辦法。但願學校能夠幫助這個孩子度過這個坎!我在心裏想道。
    在回三江的火車上母親很少說話。我不禁有些擔心起她來。“媽,今後您可以經常到省城去看孩子的。”
    “我要跟你一起到豐華去。”母親忽然說,“我要經常看到朗朗。”
    我很高興,“太好了。媽,我們今後一家人永遠要在一起,您就不要一個人過了。”
    可是我們到了三江後母親卻又改變了主意,她說她離不開父親。她對我說:“在這裏我可以經常到你爸爸墳前去和他說說話。我害怕你爸爸一個人在山上寂寞。”
    我歎息不已。
    在回豐華的路上我接到了曹小月的一個短信:孩子那樣的安排我很滿意。
    我心裏氣憤不已:有你這麽當母親的嗎?
    氣憤過後我給她回複了:她永遠都是我的孩子。你好自為之。
    不多一會兒她又發過來了:你這父親當的也不怎麽樣。
    我不禁怔住了。我覺得她說得很對。我和她其實都差不多。自己雖然總是口口聲聲在說會對那個孩子負責,但是我最終卻把她送給了別人。
    想到這裏,我心裏煩悶不堪。
    將剛才的短信刪除然後再將手機關掉,我不想與她像小孩子一樣采用手機短信的方式談及孩子的事情。
    我和她已經對孩子很無情了。對於非非來說,我和曹小月都應該愧對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