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破難題鬼計出

字數:6909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三瓜兩棗 !
    “要不怎麽說,劍走偏鋒,狗急跳牆,狹路相逢勇者勝呢。”
    想破解之法,想到思維混亂的謝桓修,終於在小考前夕,想出了個餿主意。
    不過,他自己到不覺得,反是毫無語言邏輯的了誇自己一番。
    謝桓修深信,在下月十五之前,萬花樓是絕不會讓輕嫋在人前摘掉麵紗的。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萬花樓即便再想摟銀子,也斷不可能讓那些好吹噓的紈絝子弟,先看到輕嫋的真麵目。
    當然,萬花樓對謝桓修也不會例外。
    但,既然是一個在下月十五之前,大家都看不到真麵目的人,又有誰能斷定他謝桓修見沒見過呢。
    這世上美人總是相似的。憑空描述一個人的特征,說的煞有其事難了些,但憑空描述一個女子的美貌,謝桓修還是有信心的。
    現在關鍵在於,如何能讓李饒他們相信,他謝桓修真的見到了輕嫋。
    想通問題關鍵的謝桓修,內心頓時輕快不少,放下心中大石的他,困意襲來,心滿意足的倒床睡去。
    由於這些天都沒休息好,終於放心如睡的謝桓修倒是舒坦了,可苦了書硯了。
    第二天一早,別說書硯給他擦臉都沒反應,就連換衣服都是書硯給他換的。
    到最後仍不見謝桓修清醒。
    趕逢小考,書硯也不好給他請假,隻好半拖半抱的把謝桓修帶到了學堂。
    當書硯將謝桓修按到座位上時,他還半睡半醒的迷糊著,讓書硯趕緊走,自己一會就好。
    盡管書硯十分不放心他,最後也不得不離開學堂。
    考試時間過半,謝桓修的意識才逐漸清醒過來。
    他看著刻漏上的時辰,再看看一字沒寫的空白試卷,暗道一聲:糟糕,緊忙審題,答卷。
    雖說最後勉強答完了試卷,但謝桓修心裏清楚,這次小考成績肯定不會太好。
    不過,他的心情絲毫沒受到影響,畢竟這隻是書院的例常小考,比起以後能融進李饒他們那圈子,這又算得了什麽呢。
    哼著小調的謝桓修,身心愉悅的同書硯一起家去了。
    到家後的謝桓修,靠在椅子上,想了又想昨晚上想到的法子,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帖。
    李饒他們每次去花街巷,可不是就去看看人家長什麽樣的。
    謝桓修雖尚未經人事,不過經常聽李饒他們談及此事,有時他們難免說的露骨,聽得多了,悟性又好的他,自然知道男女之間大約是怎麽回事了。
    況且,之前那女子一上來就動手動腳的,舉止輕浮,穿著香豔。
    謝桓修也注意到,站在萬花樓門口,樓上美人欄附近的女子都差不多舉止裝扮。因此他推斷,煙花女子大約都是這般的。
    那輕嫋自然也不能例外。
    而自己隻說見到了輕嫋人,形容下樣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似乎不大可能。
    謝桓修想了想,平日裏李饒他們所說的那些,雖然不能都有,但至少“軟香在懷”、“佳人在握”以及“那不堪一握的楚腰”,還是可以描摹下的吧。
    聽他們說的倒是令人心馳以往,謝桓修也想感受下。但一想起那個的麵簸箕,謝桓修豆大的冷汗,頓時落下。
    他是沒勇氣再去一次花街巷了,想想四周都是那直掉粉的麵簸箕,李饒他們竟然還提得起興致,還恨不得這輩子都住到那的那副摸樣……
    謝桓修第一次,對李饒他們起了“敬佩之情”。
    可不是試一下,謝桓修真的是無法想象,李饒他們所說的那些。
    謝桓修犯難了……
    “天官,吃飯了。”這時,書硯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謝桓修眼前一亮。
    “書硯,過來。”
    書硯應了聲,將飯菜擺放到桌上,這才走到謝桓修身前。
    “來了。”
    看著老老實實聽他話的書硯,謝桓修滿意了,這才是他的書硯嘛。
    謝桓修眼帶笑意的直起身子,端正坐姿,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上來。”
    ……
    書硯下意識剛要按照謝桓修說的去做,馬上又意識到有些不對,整個人僵在那裏,一臉懵的看著謝桓修。
    謝桓修看書硯不動,有點急了,拍腿催著,“幹嘛呢,坐啊。”
    書硯看了看謝桓修的腿,又看了看他的臉。
    “是不是考試考的受刺激了?之前自己幾次反對天官,難得他沒大發脾氣。要不這次就順著他好了,不然一會要不高興了。”
    盡管書硯沒想明白謝桓修要做什麽,還是決定聽他的。
    在書硯坐到謝桓修大腿上的那一瞬,謝桓修悶哼一聲,“看著挺瘦的,怎麽這麽沉!”
    謝桓修咬咬牙,又挺了挺腿,生怕書硯給他做塌了。
    那樣的話,真是太丟人了。
    謝桓修試著伸手去環書硯的腰。
    呃……
    謝桓修囧了,自己胳膊不夠長。
    書硯本就比謝桓修高一頭,再加上平日做活,看著瘦,可一身實成肉。哪像謝桓修卻是養尊處優慣了的,白麵微胖書生,瞅著比書硯胖,但真不如他來的沉實。
    謝桓修個子沒人加高,胳膊短人家一節不說,又粗了一圈,他使了大勁才堪堪攬上書硯的腰。
    書硯一臉茫然的看著謝桓修,在那兒就跟小雞仔要抱雞蛋似的,費力折騰著,莫名其妙,又頗具喜感。
    其實書硯很想對謝桓修說一句,要不咱倆換換,我來應該很容易的。
    可瞅瞅謝桓修那執著勁兒,也沒敢開口提。
    終於把書硯成功的攬到懷裏的謝桓修,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暗暗吐槽書硯,“真是跟木頭,都不會自己動的嘛。”
    謝桓修試著捏書硯腰上的軟肉,左摸摸右找找,發現到處都是硬邦邦的……
    “還不如感受自己了呢!”謝桓修另一隻手捏了捏,他自己腰上的一圈軟肉。
    又試著聞了聞書硯身上的味道。
    嗯……倒是有一股菜香味,還有一股煙火味,都是剛剛在廚房做飯熏上去的。
    軟、香在懷,謝桓修是一樣沒感受到。
    不死心的謝桓修又扯過書硯的手,見他手掌寬大,十指交叉的握了上去,暖暖的,有些舍不得鬆開。
    謝桓修又握了會才鬆開,又握了上去,把玩著書硯的右手。
    書硯說不出哪裏乖,想把手撤回來,卻被謝桓修抓緊了。
    蹙眉說了聲,“不許動”。
    見書硯老實了,繼續玩他的手。
    書硯手指修長,並沒有因為常年做農活,而變得指節粗大。若不是因為掌心及指腹上的那層繭子,光看手背,很難想象的到這雙手是屬於勞作者的手。
    倏地,謝桓修有些心疼。
    繭子,他也有,不過是練字練的。
    季轅從不逼謝桓修學習,但在練字上,卻要求苛刻。握筆姿勢不對要挨戒尺,字寫得不好要挨戒尺,運筆墨濃淡不均還是要挨戒尺……
    為了練好字,他手指磨破過,也凍出過凍瘡,手握筆處終於磨出了那層薄薄的繭子,他的字才終於得到季轅的那句,尚可。
    所以,那繭子背後意味著什麽,謝桓修再清楚不過。
    書硯在謝桓修三年那年來到謝家。
    早慧的謝桓修清楚記得,那一年他開蒙,書硯開始在謝家做事。他在讀書,書硯在幹活。他放鬆出去玩,書硯不僅要陪著他玩,還要在玩累了、跑累了賴著不肯走的時候,書硯背著他回家。
    而書硯卻從來沒抱怨過一句,也沒叫過累,他就跟不知道累似的,你不叫他停下來,永遠都在找事情做。
    到後來謝家夫婦實在看不下去,多次勸說,並承諾他哪怕他不幹活,也不會不給他飯吃,書硯這才不那麽拚命找事情做。
    想到此,謝桓修攥了攥書硯的手,用額頭蹭了蹭他的肩膀。
    “天官?”書硯似乎感受到了什麽,試探的開口叫謝桓修。
    過了一會,謝桓修才開口。
    “書硯,你的手好硬,也不白。根本不是書裏說的‘手若柔荑’。”
    “好,那我以後讓它軟一點。不過……可能不會太白了。”書硯低頭看了看自己,略黑的膚色,有些為難的回著謝桓修。
    謝桓修眼眶一熱,腦袋貼在謝桓修的肩膀上,不肯起。他的狗蛋哥,從來都是這個樣子的,不管他說什麽都是,好,好,好的應著,說到做到。
    “可是,天官怎麽才能讓手軟一點?”
    書硯試著捏了捏自己的手,確實是有些硬,但又想不到能讓它變軟的法子,吞吞吐吐的問謝桓修。
    噗——
    不得不說書硯真是個破壞氣氛的高手,就這麽一句話,謝桓修的小感傷全都被驅散了。
    “呆子!”
    謝桓修難得有些溫和的,笑罵這一句。
    看著憨憨笑著的書硯,謝桓修故意板臉,“閉上眼睛。”
    “啊?”
    “我說,閉上眼睛。”
    “哦……”
    書硯乖乖閉上了眼。
    謝桓修不知怎的,倏地想起李饒他們所說的“吃胭脂”,也想嚐一下。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貼上去,便讓書硯閉眼。
    謝桓修慢慢靠近書硯,兩張臉越湊越緊,他的心跳可開始砰砰加速。
    這純粹是緊張導致的,謝桓修從來沒貼人貼的這麽近過,有些不好意思。
    終於,四瓣唇輕輕地貼合了在一起。
    書硯的唇,不同於他身體其他地方,那麽硬邦邦的,而是有些軟軟的,溫溫的,有些像他做的桂花糕,特別讓人想咬上一口,嚐一嚐。
    想做就做的謝桓修,真的略帶薄懲的咬了上去。
    書硯吃痛,睜眼。
    “幹嘛咬我?”
    “因為你傻呀。”謝桓修沒有絲毫不好意思,自然而然順口而出。
    ……
    “吃飯了。”
    書硯果斷直起身子,丟下謝桓修先去吃飯,以示抗-議。
    心情大好的謝桓修,不以為意,起身撫了撫剛剛被書硯坐皺了的下擺,“吃飯。”
    短短兩字,卻飽含笑意。
    笑到晚上,謝桓修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對書硯抱也抱了,親也親了,但是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回想起書硯在自己懷裏的呆模樣,真的無法腦補出,一個絕色佳人。
    深信自己無路如何都不會出錯的謝桓修,仔細思考問題所在。
    唯一的紕漏,可能出在了道具上。
    “要不,哪天讓書硯換上女裝,塗上胭脂,再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