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被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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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路是我新學的,但喜歡你,我是認真的!】
方景嶼越想越覺得全身發寒,他本身對同性情侶並沒有什麽歧視或偏見,但那前提是建立在他是旁觀者的基礎上,現下一不小心淪為局中人,他表示很捉急!
一想到他覺得相談甚歡差點引以為知己的人可能對自己存著那樣的心思,方景嶼整個人便不太好了!果然人太完美了也是一種負擔!
身為直男該如何拒絕一個同性的示愛,在線等挺急的?
顧長銘自是不知道方景嶼這番內心戲,他好不容易才止住咳意,抬頭卻見對方一副眼眶微紅,隱忍難受的模樣,隻當他吃不得辣,還甚是體貼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以表安慰。
可方景嶼卻仿若觸電般,猛地推開他,身子一躍,煞白著臉捂著嘴就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顧長銘沒有防備,連人帶椅子險些被他帶倒,要不是他緊扣著桌沿,估計定摔得不輕。
穩住身形後,他一臉驚魂未定地轉頭看見靳曜:“他什麽情況?不會當真不能吃火鍋吧?”
那話問得甚是認真。
靳曜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比他還認真:“我是那種隨便開玩笑的人?”
聞言,藺音塵進食的手一滯,下意識地扭身看靳曜,當真不是開玩笑嘛?可方才瞧方景嶼吃得很開心啊!那麽一大盤魚丸,她才吃到三個!
“是!你隨便起來簡直不是人!!”顧長銘在心裏呐喊,那麽重色輕友,真當他瞎啊!
可餘光瞥了眼一旁略顯懵懂的藺音塵,不由想起前段時間那場烏龍,到嘴的話終是咽了回去,訥訥地站起身,說了句:“那我去看看他!”
藺音塵抬頭懵懵地看著顧長銘離席,總覺得哪裏怪怪的,難道該著急擔心的不是她身邊這位嗎?畢竟方景嶼可是跟著他來的。
“大神,你確定不去看看嘛?”
“大神?你平日私底下便是這般喊我的。”
藺音塵心悸,慌得急忙喝了口水壓壓驚,這微妙的語氣是幾個意思?
她捧著茶杯悄咪咪地抬眼打量他的神色,努了努嘴,小聲解釋:“省大至少有一半學生私下都這麽喊啊!大神不喜歡,別人這麽喊你嘛?”
“確實不太喜歡!”他扭頭定定地看著她,眼神很專注很犀利,讓她有種想要慌張逃離的郝然,“不過如果是你,好像還不錯!”
(⊙v⊙)嗯?她這……難道是被大神撩了?
藺音塵囁咬著下唇,有些不知所措,但秉著多說多錯的原則,她索性也沒在搭話,默默地將鍋裏熟了的食材撈進碗裏,隨後又一股腦地下了好幾個碟子。
原本沸騰的鍋子立馬安靜下來,房間裏隻有她嘎吱嘎吱咬著脆藕的聲音。
***
待鍋子裏的食材再次煮沸,她才後知後覺一絲不對勁,旁邊那一桌的同事還有同桌的小李什麽時候走的?
所以此刻這偌大的包廂,就隻剩了她和靳大神兩個哦,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孤男寡女同處一室?
鍋子裏那方紅油“噗噗”地翻滾著,如她此刻的思緒,咕嚕咕嚕冒個不停。
她和大神靠得很近,甚至都不需要她大幅度動作,就會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膊,隔著薄薄的襯衣,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屬於他的體溫與手臂上的肌理,微涼卻足以灼燙那一小片接觸的肌膚。
房間裏的冷氣好像突然壞掉了,藺音塵摸著自己不斷升溫的臉頰,呼吸有些重。她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努力想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不然,她覺著她的心跳快得都要出膛了。
隻是這突來的小羞怯小緊張是幾個意思?難道她真對大神存了什麽非分之想!?
靳曜餘光瞄了眼,某人紅到充血的耳垂,唇角微不可見地往上揚了揚,夾起涮好的墨魚片一一放進一旁的空碗,手一推,便將碗送到了她麵前。
白白嫩嫩的魚肉一塊交疊著一塊,齊整地躺在青藍色的陶瓷小碗間,上麵點綴著幾滴的辣油和蔥末,稱得魚肉越發白嫩鮮滑。
藺音塵愣了數秒,才後知後覺地抬頭看他,眸光帶著幾分懵懂:“是給我的嘛?”
“嗯。”簡單利索的一個字,正常的語氣,正常的表情,甚至連音調都沒有任何起伏。
可便就是因為他太正常了,突然就讓藺音塵有種自己好像一個藏著秘密走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異類,腦子有一瞬間的空茫!
她木訥地回了句”謝謝“,胸口好似被人突然掄了一重拳,悶悶地漲得難受。手中的筷子無意識地戳著碗裏的魚片,直到那一整碗的魚肉都被她戳成了魚沫仍不自知。
“不好吃?”靳曜看了眼腦袋垂得都快掉進碗裏的某人,開口道。
“很好吃啊!”藺音塵順口敷衍,很是不走心。
隨後好似想到了什麽,突然放下筷子,扭身拽過掛在椅背上隨身小包,低頭翻找著,找了一通便開始往外扒拉東西,一包紙巾,缺了一隻胳膊的貓咪鑰匙扣,銀行繳費的若幹單證,三顆棒棒糖,還有吃剩下的半包薯片……好一會才從裏麵掏出一個已經嚴重變形的藥盒,遞給他,嘴裏小聲念叨著:“幸好上次忘記扔!等會可以拿給你朋友吃,很管用的。”
她笑得很客氣自然,可鬼知道她有多不正常,明明心裏已經鬱悶到想要放聲尖叫,麵上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心好累!
靳曜看著那碗魚肉,和她遞給他的藥盒,神色不明,久久,他才緩聲開口:“最近……為什麽不回家?”
藺音塵愣了愣,桌子下的雙腳不安地伸直,盤起,盤起再伸直,來回折騰著,“就大四……課業比較忙啊?”
他輕輕“哦”了聲,一副深有體會地點頭:“省大建築係大四課業確實不少,可你不是大三下學期就已經修完大四兩個學期的學分了?”
“你怎麽會知道?”藺音塵瞠目,拇指無意識地揉搓著中指的指蓋,輕咬了下唇,眸光中微帶羞惱。
大哥竟嘴碎到連這個都告訴他?
“所以,你不敢回家其實是因為我!”靳曜直接下結論。
藺音塵微愣,隨即哂笑了聲梗直脖頸,狠狠地瞪著他,虛張聲勢道:“開什麽玩笑,那是我家,有什麽不敢回的。”
靳曜轉身定定地望著她,她亦不客氣地回看他,哼,誰怕誰!
誰知,他突然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輕笑:“那好,今天正好一起回去!”
藺音塵懵了一秒,隨後惡狠狠地瞪他:“我同意了嗎?”就對她動手動腳!
他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些,在她愣神的那刻突地傾身逼近,目光炯亮:“真的不是因為我嘛!”
靠,這突變的畫風又是個什麽鬼?
藺音塵動作比腦子快,在他靠近的第一時間反射性地猛然後退,可預估失誤,動作幅度太大,身子驟然失衡,幾乎大半個身子都懸空在外,而手腕卻被人緊緊拽著,她一臉後怕,側仰著脖子身子以一種很別扭的姿勢回望靳曜。
他的眼睛很亮,瞳孔很黑,像極了她曾在黃山頂看過的夜景,美得讓人怦然心動,而那黑亮的眸心此刻清晰地倒映著她臉上來不及掩藏的一絲扭曲。
嗚嗚嗚嗚,動作太猛,她好像扭到腰了!/(tot)/~~
靳曜沒想到她反應這麽大,隻來得及伸手抓住她的胳膊防止她摔倒,可隨後那聲清脆地“咯嗒”聽得他有些發懵,這是扭到了?
藺音塵的臉幾乎是一下子就疼白了,腦門上滿是密密的細汗,反手握住靳曜的胳膊,借著他的力,緩緩坐直身子,她試著動了動,後腰處便傳來一陣機械性的刺疼。
“哪邊疼?”靳曜微拉開椅子,半蹲在她麵前,小心確認。
藺音塵低著頭不做聲,心情說不出的煩悶,要不是他沒事湊那麽近,她至於扭到腰嘛?
她雖沒矯情到疼哭,但眼眶終究還是有些泛紅,隔著模糊失焦的視線,她肆無忌憚地打量眼前這個男人。
靳曜長得好看,她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就知道。
不然在走錯寢室她跟他的緋聞漫天飛的時候,她不會有意無意地在人群中開始尋找他的身影。
那時候的她之所以耿耿於懷想要遇見他,除了想把那袋零食要回來的心思,畢竟那是她一整個星期的口糧,未嚐沒有幾分對自己緋聞對象的好奇,和想看看他的反應的少女心思。
可省大那麽大,她和他雖然是同一個係,但不同年級的課程壓根沒什麽機會遇到。再後來,他出國了,就更遇不到了。
而她對他的印象除了那袋念念不忘的口糧和那大一瓶可樂,其他的真心少得可憐。或許,她和他應該算是省大最莫名其妙被傳緋聞的情侶吧!
第二次,與他在那種情況下重逢,是她從來沒預料到的意外,她不過隻是出去了一遭,她的房間她的床便已經換了新的主人,那床被子那個花型還是她最喜歡的,可什麽時候悄咪咪換了主人,她都不知道。
比起三年前,西裝革履的他更多了幾分張揚與耀眼,可她甚至還來不及分辨自己再次遇見他時的心情,當晚便因高燒進了急診。
而今天,是她第三次遇著他,才不過單獨同處了十幾分鍾,然後她便悲催地扭了腰。
藺音塵不禁惡毒地想,是不是像靳曜這樣的大神其實隻適合遠瞻不可近觀,一旦靠近,她就是明晃晃的例子,不是破財,便是傷身?!
果然,越是好看的人,越是危險,這個道理,從古往今,無論性別,同樣適用!
“那天,是你嘛?”
藺音塵問得突兀,但靳曜卻明白她問的什麽?
“整整31天?”
“什麽?31天?”
靳曜抬起頭,那黝黑澈亮的眸子裏清晰地映出她的剪影。
“我等你聽出我的聲音,等了整整31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