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當我是傻瓜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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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瀾盯著那老者的背影看,越看越像是兔崽子,事不宜遲,趕緊身體後轉,作勢欲跑。突然那老者也轉過身,笑道:“你幹嘛呢?快點跟上我,這山裏聽說有狼的。”
    聽說有狼,韋瀾更嚇得慌,這時她已經認定麵前的老者就是兔崽子假扮,遂道:“我肚子疼,想要方便,你等我一會。”
    “我轉過身,你就在這裏方便吧,這裏山大容易迷路。”
    “有人在我方便不了。”頓時韋瀾哭喪著臉。
    隻聽那老者哼哼兩聲,眼中迸出一道狡詐凶狠的光,道:“臭丫頭,你別想騙你大爺了,大爺特地把你弄到這山上來,就是想神不知鬼不覺把你喀嚓了,現在你是插翅難逃。”說這話時他的聲音也變了,不再蒼老,而是充滿了年輕人的活力,果然是那兔崽子。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害我?”韋瀾感到氣憤。
    “是你先害我的,你故意發布出租房的假消息,讓我和別人打起來吃了兩天局子的飯,你說我要不要把你給辦了?”說著,兔崽子向韋瀾走近了兩步。
    “那是你把我的海報亂塗亂畫,是你作惡在先。”
    “大爺不和你廢話,現在你就納命來吧。”兔崽子從後背摸出一把鋥亮的匕首向韋瀾逼過來,隻見那匕首寒光閃爍,顯然是把極鋒利的刀。
    韋瀾拔腿便跑,倉促之間不辨方向,聽著身後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想著必是兔崽子追上來了,益發心中著慌。這山路狹窄,遍布荊棘,沒有其他路可逃,忽地腳下踩著一根胳膊粗的樹枝,聽得哧溜一響身體便失去了控製,結實地摔了一屁股。
    這時兔崽子趕到,韋瀾聽到腦後風聲作響便知不好,剛一回頭便見兔崽子凶神惡煞的臉,不及起身,兔崽子一把抓住韋瀾的衣領,另一手中握著的匕首已經向韋瀾的胸口刺下來。
    “臭丫頭,還想跑,大爺現在就結果了你。”
    刺目的寒光在韋瀾的眼前晃過,韋瀾隻覺胸口一涼,皮膚就感受到一陣像螞蟻咬過的疼痛,耳畔兔崽子猙獰的笑聲響徹,韋瀾兩眼一黑,身體便徐徐倒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韋瀾悠悠醒轉過來,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我死了嗎?這是死後的世界嗎?啊!黃泉原來這麽黑。”
    韋瀾伸手向空中摸索,先摸到了一塊木板,再往右邊摸,還是一塊木板,身子下麵也是木板,好像是在一艘船中。韋瀾坐了起來繼續摸,這次她摸到了一條人腿,嚇得韋瀾打了一個冷顫,這裏還有一個死人,翻起身便往外爬。
    突然一條冰冷的手臂纏到了韋瀾的腿上,韋瀾渾身一涼,身體仿佛凍僵。
    從地獄裏來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聽不出是男是女。“我好餓,好餓,我要吃。”那條像蛇一樣的手臂滑到了韋瀾的後背,頓時韋瀾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這肯定是個餓死鬼。
    完了,他一定會把自己吃掉的,這樣自己豈不是連鬼都做不成。
    韋瀾正在擔心,這時肩上一痛,像是被咬了一口,霎時韋瀾就大聲喊叫起來,握拳便向身畔的餓鬼砸去。忽聽得有人發出了哎喲喊叫的聲音,韋瀾心中一凜,又聽到有人罵道:“臭丫頭,你活得不耐煩了,敢打你大爺。”
    這聲音是那兔崽子,但聽他話中的意思是自己還沒死。
    正尋思間,一簇藍色的小火焰便在黑暗中綻開了,火光在那人的麵上搖曳,映出他的麵容,雙眉濃如刷漆,鼻梁高挺,嘴唇上一粒唇珠,不是那兔崽子還有誰呢。
    隻見兔崽子的鼻端湧出一條黑褐色的細流,他不時伸手擦著,但是卻越擦越多,如絲如縷般,綿綿不絕。
    是鼻血。
    “臭丫頭,你居然讓你大爺見紅了,大爺這次非把你千刀萬剮,把你的肉一條條地割下來,剁成碎末做成肉包子,把你的頭做垃圾桶,天天對你吐口水。”
    兔崽子大聲咒罵,他越說話,聲音越大,那鼻血就淌得更多。
    韋瀾沒和他爭辯,留神觀察四周,其實自己並不是在一艘船上,而是在一具黑漆漆的棺材裏麵,四周是山林,一眼望不到頭。
    “救命。”韋瀾放開喉嚨喊去。
    “深更半夜的沒人會救你,你喊破喉也沒用,臭丫頭,你死定了。”說著,兔崽子又欺身逼了過來。
    確實喊救命沒用,沒人深更半夜的來這座山,就算來這座山也未必會經過這裏,韋瀾的心跳加速,仿佛要從胸腔中跳出來,她捂著胸口道:“殺人是犯法的,你殺了我,你也會被槍斃。”
    兔崽子哈哈大笑,道:“我殺了你有誰會知道呢?把你往這裏一埋,你變成了骨頭都不會有人知道。”
    山高林密,正是殺人埋屍的好地方,怪不得兔崽子要把自己誘騙到山上來,可恨自己太愚蠢,竟然沒識破他的詭計。唉!隻怪自己為什麽要撒那個謊,或者,那天自己要是不去唐記快餐店,也不會遇到兔崽子這個該死的王八蛋。
    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是老天安排了自己這樣的死法。
    山林裏起了風,兔崽子手中持著的打火機的火焰閃了兩下便被吹熄了,四周又陷入無窮無盡的可怕的黑暗中。韋瀾咬著牙,想要逃跑,自己是絕計跑不過這個身材威猛的男人,若打,那更是打不過,他抓自己就是老鷹捉小雞般。
    一滴雨落在了韋瀾的嘴唇上,韋瀾伸出舌頭舔了舔,酸酸的,澀口。
    忽然韋瀾心中又是一陣震動,這兔崽子雖說是報複,但他確實說出了石中流的名字,這證明他是知道石中流的後代下落。
    “你可以殺我,但是你要讓我先見到姓石的一家人。”
    “臭丫頭,你當我是傻瓜麽,我現在不殺你,什麽時候還有機會殺你,到時你反咬我一口,你沒死,我倒又進了局子。”
    韋瀾臉一紅,她還沒想到這層麵上,道:“我發誓,隻要你讓我見到姓石的一家人,我任你打任你殺,絕不反悔。”
    黑暗中兔崽子沉默了,半晌他看向韋瀾,眼睛中在發光。“你為什麽一定要見到姓石的一家人?是和他們一家有仇嗎?”
    “沒仇。”
    “那你為什麽要見他們?”
    韋瀾為難了,此時她還不能說出是要將100萬的支票交給石家後人,如果說出來,難免兔崽子見錢起意,謀財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