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找到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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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高鐵抵達建康,韋瀾看著手機,在這兩個小時的時間裏,手機的屏幕一直漆黑,沒有人打來電話或是發短信。
這讓韋瀾為難了。
她原以為向偈看到那條短信會與自己聯係,可能自己還是誤會了,她與向偈的關係並沒有她以為的那樣好。
何去何從?是直接回江城?
韋瀾思索半晌,既然人已經來了,索性再去看看石中流的舊居。
“秦淮人家”的老板娘穿著旗袍站在門前搖扇,依舊風姿綽約,韋瀾經過時向她打了一個招呼,可惜這老板娘早不記得韋瀾。
吃了個碰門釘,韋瀾也不生氣,沿著記憶中的路趕往燕子塢路。路過十字路口,韋瀾又瞧見那株參天聳立的銀杏樹,她下意識地靠近銀杏樹,樹樁上的刻字清晰無比。
情比金堅,至死不渝。
是誰在88年前留下這句山盟海誓呢?
應該是住在這附近的人吧。
韋瀾看著手機顯示的時間,時間已是下午5點,不能再耽擱,還得趕晚上的高鐵回江城。
在陽光最後的餘威中,韋瀾找到那幢破舊古樸的院落,院門緊閉,韋瀾悄悄翻了進去。兩株高大的老槐樹在院中鋪滿了濃蔭,牆角的地方長出一尺多高的野草。
韋瀾不禁感慨,距離上次來也不過是20多天的時間,人未變,世事已變。
伸手推開門,屋中的光線微暗,一股封閉後的黴爛氣息衝入鼻端,韋瀾微微皺了眉,在客廳的沙發坐下。她摸著沙發的把手,想象很多年前石中流與他的妻子坐在這對沙發上,品著香茶,說著暖語。
“如果你們生在這個年代,一定會很幸福。”
一個女人一生都呆在這幢房子裏,等待她的丈夫幾十年,可是直到臨死她也沒見到自己的丈夫。如果不是那個亂世,石中流也不會失蹤。
“他們生錯了年代。”韋瀾自言自語。
坐了十多分鍾,韋瀾起身去臥室,聽石複陽講過,他所住的那間臥室就是當年石中流與妻子的婚房。推門而入,觸入眼簾的是一張古色古香的雕花床,當韋瀾的視線與床上的東西接觸時,她不禁呆若木雞。
擺放在床上的竟然是韋瀾送給向偈的遙控玩具車,以及兩套男童的海軍服。
“一定是巧合。”韋瀾告誡自己,玩具車嘛,不都是這個樣子的,至於服裝就更不用說了,挺多盜版的。“我看看價格,價格肯定不一樣。”
韋瀾仔細看玩具車和童裝的標簽,上麵印著的價格與那天的購買價格一樣。
“怎麽可能?向偈怎麽把我送給他兒子的東西放在這裏?他怎麽知道石複陽住在這裏?那他為什麽要來這裏?”
無數個疑問在韋瀾的腦中盤旋,每個都是無解的難題,令人想不到答案。
韋瀾扶著床架在床沿坐下,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要坐下來好好梳理,理清頭緒,這樣才能弄清前因後果。
“向偈曾說過他與石複陽有很深的淵源,當時我還笑話他是找機會借近石複陽,這樣看來他確實與石複陽有淵源,否則他不會把玩具車和童裝放在石複陽家中。但是,他們之間到底是有什麽關係呢?石複陽也說過,他家沒有親戚,有的隻是關係比較遠的,如今也沒有來往。”
“易警官說調查過向偈,向偈與石複陽從不認識,兩人也沒任何關係,這裏好像矛盾了。難道向偈說自己的腦細胞被移植給向偈,這莫非是真的,他的身體是向偈,但是他的思想與靈魂,甚至他的記憶並不是向偈。怪不得了,向偈不認識遊蘭真,甚至否認遊蘭真是他的女朋友。”
“那他到底是誰?1927年,來自民國。”
韋瀾想得頭疼了。
屋中的光線漸漸昏暗,韋瀾不敢再呆,再次從院子翻出去。走出幾步,韋瀾忽地不舍地回過頭,月色中,門前釘著的舊門牌號碼發出微弱的光芒,霎時韋瀾心中一動。
難道是那個人找到了回家的路。
高鐵再次將韋瀾送回江城,這時已經是夜裏10點後,韋瀾恰好趕上最後一班的地鐵。
下車後,腹中饑腸轆轆,韋瀾在便利店買了一包方便麵和兩根火腿腸,便快速上山。前幾日江城出現一名變態殺人狂,此人專門劫殺夜行單身女子,並剝光被害人的衣服,割掉乳|頭,目前已有3名年輕女子被害。雖然這名殺人狂已經被抓,但這種事想想還是很怕。
夜很深,腳步聲傳出很遠,仿佛有個人在如影隨形,韋瀾心口撲通亂跳,她看著前麵的台階,被月光拉長的影子一半落在台階上,一半落在幽深的樹林。
從頭發的形狀,以及衣著,韋瀾判斷出那是自己的影子,可是在自己的腳下的影子又是怎麽一回事呢?難道是牛頭馬麵,或者是傳說中的勾魂白無常,鄉下關於鬼怪的傳說非常多,韋瀾也耳濡目染了許多。
想著,韋瀾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看著腳下的影子越來越大,就快和自己的影子融合了,韋瀾不敢回頭,傳說中隻要一回頭,就會看見鬼。冷汗越出越多,前胸濕漉漉的,韋瀾再也忍不住回過頭,清淡的月光下麵有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咧開嘴唇,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鬼啊!”韋瀾嚇得魂飛魄散。
“死丫頭,今天看我怎麽收拾你。”
陰惻惻的聲音仿佛從地底冒出,陰狠毒辣,但是聽起來卻有幾分耳熟,韋瀾愣了愣,朝那女人仔細瞧了一眼,這才認識出來。
“鬼啊!”
這女子竟然是晴子,那簡直比鬼讓韋瀾更害怕,韋瀾提腿便跑,但是晴子動作比她更快,抓住她的頭發往後帶。“想跑?沒門。”晴子因為雲子的死,對石複陽和韋瀾恨之入骨,但是她動不了石複陽,隻能先向韋瀾報複。
韋瀾被她扯住頭發,一時隻覺頭發竟要從頭頂揭下來,疼痛鑽心,連反抗的力氣都失去了。
夜色中傳來嘶的一聲,一枚石頭打在晴子抓住韋瀾頭發的手背上,晴子吃痛不覺就鬆開手,她環視四周,厲聲道:“是誰?鬼鬼祟祟的,趕緊給我出來。”
四周除了韋瀾和晴子,便就隻有兩人的影子,晴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忽然一陣風拂過,滿山的樹葉被風吹得呼啦作響,腳步聲乍響,一道山巒般的影子橫在台階上。韋瀾瞪大了眼睛,隻見那人越走越近,形容漸漸在月光下清晰起來,她看到了一雙深潭似的幽深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