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他的脆弱與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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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青急匆匆地來,看到顧子欽麵無表情地立在病房門口,神情焦慮,像是在等他。
莫不是曾馨病情嚴重了?他忙問:“怎麽了?”
顧子欽慢條斯理地看他,“請問什麽地方可以抽煙?”
“你……你叫我上來就是為了問這個?”左青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顧子欽好像是認真的,他不由地冷了臉咆哮道:“顧子欽,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浪費資源,你可知道下麵有多少病人在等著我嗎?你……”
“抱歉,就五分鍾。”顧子欽看了他一眼,開始往樓梯口走,滿腹心事,背影清峭。
左青愣了愣,跟了上去。
樓梯間,顧子欽也不顧及台階是不是髒,一屁股坐了下去,從包裏摸出兩支煙,遞了一隻給左青。
左青搖頭,“我不抽,你有話快說,大哥,我真的很忙。”
顧子欽放回一隻煙,點燃另一隻,才扯了扯唇,淡淡說道:“是不是隻要生命裏發生過的事,都再也無法被抹去?就算藏的再深,也總會在某個靈神脆弱的時候顯露出來?”
這是什麽鬼問題?
左青簡直想要抓狂,敢情這大少爺叫他來,隻是為了傷春悲秋嗎?
轉念一想,顧子欽在他的印象裏,一直都是聰慧自信、冷靜沉穩的,從來沒有這麽憂心忡忡過。
今天如此反常,一定是遇到難事了。
“子欽,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左青眨了眨眼,挨著他坐下,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急躁。
顧子欽在煙霧繚繞裏,輕描淡寫道:“我也不知道,總覺得太多事無能為力。”
左青沉默了幾秒,拍拍他怕肩,試圖安慰:“雖然這樣說有點扯淡,但我還是想說,如果有些事無論怎麽努力都看不清看不透,那就索性先放下,說不定擋在你眼前的迷霧也就散去了。”
話說完,他看了看手表,天知道,他可是個醫生,上班時間居然在這裏給人講心靈雞湯……瘋了!
顧子欽聽了他的話,笑了,“謝謝。其實我隻是想問你,她剛才一直喊疼,是怎麽回事?”
左青站了起來,白他一眼,“那你不早說,怎麽回事,我得看了病人才知道呀!”
顧子欽扔了煙頭,快速跟上。
左青一邊走,忍不住回頭埋怨:“不是我說你,你是不是有毛病?病人不舒服,你就直說讓我去看呀,找我來這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神神叨叨的,這可不像是你顧子欽的作風!”
這世上,怕也隻有左青敢這麽無禮了。
顧子欽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牽起唇角,勉強一笑,心裏卻是泛起了酸。
他剛才是真的被曾馨嚇到了,像個迷了路的小孩子,看到左青,便有了想傾訴的念頭。
但隔著歲月長河,就算是昔日無話不談的好友,似也不知道該從那裏開始把話頭拾起……
一路走來,他已經弄丟了太多東西。
曾馨,他再也丟不起了……
……
薑語姻剛把車停下,就看到顧雲生立在家門口,她不由地一聲冷笑……什麽時候,連他也變得這麽沉不住氣了……
鎖好車門,顧清清先她一步朝顧雲生走去,臉上漾著春日暖陽般的笑容。
顧雲生卻是沒有看她,目光落在妻子身上,在等她靠近。
薑語姻緩緩走了過來,第一次在外人麵前板起了臉,對顧雲生說:“可不可以不要在家裏?我不喜歡別人弄髒家裏的房間。”
顧雲生溫溫一笑,輕聲道:“我和清清說兩句話,五分鍾就好。”
薑語姻點點頭,語氣冷漠:“那請到你書房去。”
顧雲生點頭,“好。”
薑語姻淡淡地掃了一眼顧清清,麵無表情地抬腳進了屋。
顧清清莫名地覺得心慌,直覺顧雲生這個時候找她不會是什麽好事。
努力鎮定,她怯怯地喊了聲:“雲生……”
“要有禮貌,叫二叔。”顧雲生一手搭在她肩上,“進屋再說。”
……
左青檢查完,對顧子欽說:“她本身就有胃病,脫水成這樣,胃肯定也受不了。隻有忍著點,現在液體裏加了止痛藥,應該會好一些。稍後可以適當慢慢進些流食,恢複需要時間,你也不要太著急了。
“謝謝。”顧子欽皺眉,能不著急嗎?
他恨不得自己能替她承受。
曾馨已經醒來,這次是真的醒了,意識清楚,看到顧子欽擰緊的眉頭,虛弱地笑了笑,“我不疼了。”
顧子欽看著她,黑沉的眸子裏凝聚著淡淡悲傷。
左青終於是看出了些門道,能讓在襄城神一般存在的男子如此悲傷脆弱的,怕也隻有心愛的女人了……
是誰說的,越是優秀的男人,深情起來就越是可怕。
今天算是見識了,
拍了拍顧子欽的肩,左青有聲輕歎:“我先去忙了,有事叫我。”
等左青走了,曾馨眨動著水霧彌漫的眼睛,小聲重複:“我真的不疼了……你不要這樣……”
他的脆弱與悲傷讓她恐慌,更讓她無所適從。
顧子欽抿緊了唇,將她攬進懷裏,那麽緊的力道,仿佛要將她嵌進身體裏。
“你不疼我疼。”他低啞的聲音裏夾雜著壓抑的呼吸,燙熱了曾馨的臉頰。
她伸手抱住了他,有許多委屈想說,有太多心事要講,可是張了嘴,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初識顧子欽時,他是掌控情緒的高手,行事冷靜到了極致。
可是,因為一個她,他頻頻失控,四處為敵,事事隱忍,為了隻是不想傷害到她。
這些她不是沒有看在眼裏,刻意給自己的眼睛蒙上了灰塵,隻是不想讓彼此完全迷失,到最後恐怕連來時的路都找不到了。
區區一個她,可以無所畏懼,但他不一樣,他隱忍克製,步步為營,一定有他的理由。
她不能感同身受,但因為是他,她願意成全。
“我能應付,你不用擔心。”最後,她在彼此呼吸纏繞裏找到了些自己的聲音。
“我知道,你一直做的很好。”他在她耳邊輕聲回應。
他何嚐不明白,她看似躲在自己堅硬的盔甲裏,將他拒之門外……不過是步步退讓的妥協罷了。
因為愛他,所以連鋒芒都刻意避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