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收服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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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晚晴到時,顧子欽在露台,小桌上放著兩杯酒,看到她,笑了笑,說:“來了。”
    “你知道我要來?”來之前,她並沒有打電話,女主人回家好像不需要通知任何人吧,那怕是男主人。
    顧子欽轉動著手裏的杯子,不緊不慢道:“既然來了,那我們喝點?”
    看樣子,他是刻意在等她了。
    方晚晴不由忐忑,笑容不改,卻是滿心滿口的苦澀。
    普通情侶大婚在即,不說如膠似膝,起碼也是濃情蜜義,他們到好,像是甲乙雙方在作最後的博弈,時時小心謹慎,半分不敢鬆懈。
    邁著優雅的步伐走近,坐下,方晚晴試圖讓自己看起來輕鬆一些,“我來你的住所多次,還是第一次來露台,很漂亮,不過,看著好像有些眼熟。”
    顧子欽笑了一下,側眸看她:“我和林雅的照片就是在這裏拍的。”
    找錯話題了……可他們之間好像真的沒有什麽好的共同話題,提及,句句是雷區。
    這個時候談林雅尷尬,談曾馨估計就不止是尷尬了吧……
    方晚晴表情微僵,漂亮的眸子望著顧子欽,有淡淡哀傷。
    冷漠的男子到是不為所動,端起酒杯遞給她,再碰了碰,輕脆聲音響起,他說:“你喜歡喝酒嗎?”
    “偶爾喝一些,談不上喜歡。”方晚晴手心有些濕,顧子欽的溫言細語就像淅淅瀝瀝的小雨,談不上波濤洶湧,絲絲涼意卻能浸進人骨子裏去。
    她突然明白,顧子欽這三個字隻是她溫暖寬慰自己的一場夢,眼前的男人從來就沒想過要走到她心裏去。
    這個認知,讓她心裏絲絲拔涼,來之前的勢在必得化成了一抹稍縱即逝的泡影。
    心思還未定,顧子欽又問說:“你不工作時,會做什麽?”
    方晚晴頭一仰,將杯裏的酒一飲而盡,澀意直達心底,伴著身體的熱一湧而上,頭有些沉。
    她定定地看顧子欽,眸中如有雲煙彌漫,話語很平靜:“我沒什麽愛好,也沒有朋友,不工作時,我會看書,收集各種節目所需的資料。”
    “我不喜歡吃太辣的東西,也不愛吃肉,疏菜隻愛吃葉子,水果不喜太酸,也不能太甜。”
    “我喜歡的作家是亦舒,喜歡的歌手是段景禹,喜歡的男人是你……”
    “這就是我,我叫方晚晴,一個看似光鮮,實則孤獨的要命的女人,顧子欽,這些答案你滿意嗎?”
    他問這些,無非就是想提醒她,他對她一點也不了解,也不打算去了解,她是否還要如此執拗地喜歡他。
    可是,她的靈魂已經跟著她的心顛沛流離的太遠,早已回不來了。
    除了執拗地抓緊他,她的滿腔希望要如何安放?
    顧子欽靜靜地聽完,將杯子放下,修長好看的手指搭在杯腳上,語氣淡極了:“方小姐,將你卷進我的生活,是我的錯。如果你現在想回頭,還來得及。”
    就算到如此地步,他依然是不想傷害方晚晴的,畢竟這場聯姻是他先挑起,是他把她牽扯了進來,又不願意攜手前行。
    清清冷冷的聲音,方晚晴愣了愣,抬眼看他,隻見他冷漠的眸光中有淺淺柔和光暈。
    她不由地苦笑,這是憐憫還是最後的警告?
    她將身子往前探了探,微眯了雙眼,因太過壓抑,嘴唇有些輕微的抖動,“如果不是曾馨的出現,你會不會心甘情願地和我結婚?”
    顧子欽漫不經心地轉動杯腳,笑容清淺,聲音很淡:“會。”
    簡單幹脆又肯定的回答讓方晚晴不知是喜還是悲,這是個很傻的問題。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麽如果,如果隻是一種自我安慰。
    現實就是現在有了曾馨,他絕不會和她結婚,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談判。
    方晚晴收回向前探的身體,緩緩靠後,語氣冷了下來,“有煙嗎?”
    “有。”顧子欽遞給她,自己也點了一根。
    煙霧彌漫中,彼此表情模糊,方晚晴一手夾著煙,一手撐住下巴靠地桌上,對著顧子欽嫵媚一笑,“說說看,你打算怎麽處理?”
    好幾天沒有休息好,顧子欽覺得頭有些疼,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溫聲說:“取消婚禮吧,由你出麵,將所有過錯都推到我身上。”
    頓了頓,他自嘲地笑了笑,“反正我早就有了薄情的前科,名聲不太重要。”
    方晚晴知道他說的是與龐顏的事,其實那件事的來龍去脈她是知道的,當初她曾婉轉地找過顧子欽,問他需不需要自己幫他證實清白。
    顧子欽拒絕了,一是沒必要,二是不想欠她人情。
    如果她真的這樣做了,媒體必定會再次挖出當年的事件來,這對他目前的處境肯定沒什麽好處。
    方晚晴沒想到,為了擺脫她,顧子欽竟不惜將好不容易才被人淡忘的劣跡重提。
    有聲輕笑,她問:“所有人都知道我想和你結婚,不過幾天時間,我就可以夢想成真,你說我為什麽要取消婚禮?再說了,你失去了我這顆棋子,拿什麽籌碼和顧雲生鬥?”
    是呀,明知她不會按他所想去做,也明知此刻被退婚,失去方家的支持,意味著他在顧氏更寸步難行,說不定一個小小轉機,隻要動搖了顧連海的心思,他就會被踢出局……
    明知不可為,不可行,他還是要試圖和方晚晴和解。
    董堃曾說過,有種人成了魔,是他生來為魔,比如顧雲生。
    而有些人,注定成不了魔,因為骨子裏埋著仁慈,比如他。
    對方晚晴是仁慈嗎?
    那倒不見得,對她來說,這種仁慈何嚐不是另一種薄情?
    顧子欽不說話了,這本身就是場沒有必要的談話。
    人總是這樣,心沒有碎成渣之前,就會懷著希望,非要走到盡頭,碰得血肉模糊,才會甘願止步。
    所以,這世間就有了種無法治愈的病,這種病叫——追悔莫及。
    方晚晴問他,如果沒有曾馨,他會不會和她結婚,他的答案是真的,但他心裏明白,就算沒有曾馨,他們的結果也不會圓滿。
    因為,有人不會讓他圓滿。
    生平,第一次,他對對手產生了那麽一點點感激……
    微風吹來,露台上有白色的小花瓣落入酒杯裏,顧子欽有聲幾不可聞的歎息縈繞地空氣中,隱隱遺憾。
    望著顧子欽冷峻疏離的側顏,方晚晴來時的信心滿滿此刻煙消雲散,她以為套牢曾馨,就可以收服自己的戰場。
    奈何,顧子欽從來就沒有允許她進入過他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