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見你哪怕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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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初奔向那抹疑似沈馥鬱的身影,薯片不知為何也在那刻掙開了她的懷抱,跳到了地上跟著她一塊兒跑向前方。
    原本還在朝商場入口,緩慢移動的一襲白衣突然暈倒在地,就在沈清初抬手想要觸摸她的瞬間。
    後麵兩個人看到這一情形有些慌了陣腳,相視一眼後連忙跟了上去。
    周圍頓時擠滿了看熱鬧的群眾。
    杜彥蹲下試探正處昏迷女子的人中,呼吸十分微弱,他趕忙打了急救電話。
    沈清初在看清女子麵容時心頭不禁湧上了錯綜複雜的感情。
    她怎麽可能是沈馥鬱?
    沈馥鬱已經不在了!
    可是她的氣息,那種想要相互言笑的感覺卻是那樣真切。
    混亂中,有人認出了站立在雪中茫然自失的沈清初,正是不久前焦點話題主人公的妹妹。
    每一句碎言細語都讓她感到不適。
    “一會你們先跟著救護車去醫院,我去裏麵看看。”杜彥猛然想起剛剛闖進他視線裏的小代。
    “好。”應聲的是施璟琛。
    杜彥步履匆匆地跨進商場,剛才的小插曲到他進來整個過程,未超過兩分鍾。
    但是這短暫的時間裏,他心急到甚至有些焦慮,視線在流動的人群中不斷摸索。
    直到他看到商場超出入口處右側,儲物櫃前站著的小代。
    他健步如飛邁向‘犯人’,走過去上手就抓住那人的衣領,把他整個人往儲物櫃上甩。
    身體撞擊鐵質板櫃發出了巨大聲響,霎時吸引來了不少目光。
    “彥..彥哥?”隻見那人在看清杜彥後,原先準備反擊而捏緊的拳頭瞬間鬆了力道,臉上充滿驚訝和不解,他吃疼的望著他。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杜彥瞥著一同摔在地上的文件袋,冷言質問。
    “我..我收到匿名信件,裏麵…有這的地址和儲物箱密碼,我就來了。”看上去驚魂未定的代樂天支支吾吾道。
    “匿件?”杜彥狐疑地望他。
    “今早上班時保安給我的,說是郵局送來的,沒有發件人。”代樂天連忙解釋著。
    對方真摯的表情使得杜彥放鬆下緊繃的神經,他彎腰撿起足有三厘米厚的文件袋,往對方身上拍了拍:“這個我拿走了。”
    “誒…”代樂天抬手想要阻攔漸遠的人,可手懸在空中卻沒有了下文,像是腦子裏有股力量在製止。
    -
    杜彥驅車來到醫院,手裏揣著剛從代樂天那,‘搶來’的文件袋出現在病房外。
    他現在可謂是真把沈清初和施璟琛當工作拍檔了,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順其自然。
    “你回來啦。”聽到輕微敲門聲的沈清初,拉著施璟琛走了出來。
    杜彥點點頭,舉起文件袋在他倆麵前晃了晃,有點向二人顯擺的意思在裏麵。
    隨後他便望向裏屋躺在病床上的弱小身軀,關切問道:“那個女孩怎麽樣了?監護人通知了嗎?”
    “監護人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環繞在三人耳邊,三人齊刷刷轉過臉去。
    隻見施揚舲站立在他們麵前,一並收獲了三張充滿意外的麵龐,加一張對事實毫無關心的不屑貓臉。
    薯片喵嗚一聲打了個哈欠,藍得見底的瞳孔來回張望。
    “她是我女兒。”
    “什麽???”事實衝擊使得杜彥張大了嘴巴,當然舌撟不下的不止他一個。
    “你才幾歲啊?就有個這麽大的女兒了?”施璟琛目瞪口呆,久久未能平複自己突然有了侄孫女的複雜心情。
    “我還是醫生的時候,在烏克蘭赫爾鬆州合法領養的孤兒。”施揚舲雖說是在回答施璟琛的問題,但是他的目光並不在施璟琛身上,而是視線直勾勾地穿過病房木門上的透明玻璃。
    “烏克蘭?可她怎麽長得跟亞洲人一樣?”杜彥無腦插了句嘴。
    施揚舲在聽到疑問後莫名覺得好笑,無奈瞥了他一眼,不禁再次懷疑這人究竟是怎麽通過的司法考試,“至於為什麽,就留給你自己慢慢琢磨吧。”
    施璟琛搖著頭看他,語氣像極了在與學齡前兒童對話,“你還不讓中國人在烏克蘭拋棄孩子啦?”
    他跟在沈清初身後也重新回到了病房,經過杜彥的時候還不忘朝他微笑,眼神充滿玩味。
    於是病房外空蕩的長廊,隻剩他一人,在充滿84消毒液的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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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揚舲來到女孩病床前,目光憐憫地望著她安然的睡臉,他開口,“你們在哪裏發現她的?”
    “就在車田大廈正門口,我當時正試圖接近她,隻不過還沒等我靠近她就失去意識了。”跟著他身後進來的沈清初在旁邊病床上坐下,回答道:“大概是最近精神不大好,看走眼了吧,她的背影像極了我姐姐。”
    他這才注意到身側女孩的麵色略顯憔悴。
    事實上先前他們離開後他翻閱相關案件記錄的時候,還順帶在網上搜索了前段時間的熱點新聞,算是對這一係列案件了解了個透徹。
    那同時,他對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是相當的敬佩。
    “她可是你伯母,還是別用這種眼神看她的好。”頭先被眾人晾在門外的杜彥一進來就把氣氛拍了個粉碎。
    “三十好幾的人成天沒正經。”施揚舲無奈。
    施璟琛微笑著接過了話匣子:“她叫什麽名字?”
    “文采,她好像很喜歡這個名字,每次我叫她她都會對我笑。”施揚舲來到她床側,俯下身子用手一遍一遍的平撫著她腳邊的被子,他歎氣:“十五年了,我們沒有對話過一次,也可能是她不想說吧。她很乖,從來不闖禍,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孩子,一處就是十幾年,我也沒有覺得不習慣。”
    話語間,他已經坐到了床邊,左手輕輕捋開女孩散落在額前的秀發,麵上滿是愛憐,“自從生命裏多了個她,我這麽寡言的人都變成了話癆,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也變得害怕安靜了。”
    在施揚舲說完後的兩聲輕笑後,很巧妙地,空氣凝結了。
    三人十分契合的都沒有開口把話茬子接下去。
    -
    兩天後,沈清初比賽當天。
    她如往常一樣在後台的待機室裏等待著,身後站著立得跟保鏢一樣的施璟琛,他注視著鏡子中的她,“緊張嗎?”
    她麵帶笑靨,“不會。”
    這刻敲門聲響起,一個穿著藍色馬甲的男人走了進來,“2號選手在嗎?”
    “我是。”沈清初轉過臉看向入口處手捧鮮花的男人。
    “這是給您的花。”語罷,男人便將手中通過精美包裝的紅粉色薔薇遞向沈清初。
    施璟琛一個箭步擋在她前麵,把花接了下來,疑問道:“誰送的?”
    他態度十分和善,舉止卻有些強勢。
    二人相差甚遠的身高,更是顯得多了一絲咄咄逼人的氣息。
    “這個…”快遞小哥被突然衝在前麵的施璟琛嚇了一跳,“我也不清楚,是通過電話預定的,花上有卡片,您可以看看,那…我先走了,祝您生活愉快!”
    “辛苦了。”施璟琛朝背影看上去有些落荒而逃的快遞小哥喊道,。
    關門聲戛然而止,沈清初瞪他。
    “你的花。”施璟琛快速的將整束花懟到沈清初麵前,那同時也直接無視掉了她的嫌棄眼神。
    她無奈,接過花束,拿下斜立在上麵的純白色卡片。
    施璟琛的表情像是想起了什麽,“他剛剛叫你2號選手?”
    翻開卡片後的沈清初,做出的反應讓他覺得不對勁。
    “這是她的字。”她停頓了半響才將視線從卡片上移向施璟琛。
    “誰?”施璟琛一麵拿過卡片,在看完之後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奇怪。
    隻是這字體看上去十分秀氣,不像男人寫的。
    “姐姐。”那刻沈清初瞳孔有些擴張。
    卡片上幹淨利落的四個大字:比賽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