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是她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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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篤篤’三聲輕微的敲門聲,喚醒了沉浸在猶豫著該不該繼續打電話的施璟琛,衣衫不整的他,看向未得到回應直接開門進來的母親。
先前走進浴室已經脫到得差不多了,但他還是衝了出來,抓起手機開始自我糾結——
畢竟現在國內是半夜,杜彥睡著了沒聽到電話響,完全是正常的事,但是他心裏還是莫名其妙懸著一顆大石頭。
一進門視線便對上了麵前這個,襯衫扣子僅剩一顆,下半身也脫得隻剩短褲的兒子。
盡管那敞開的白襯衫下,是棱角分明的豆腐塊,但是在施母看來,那真的隻是肉而已——她狐疑地望向他,一開口便猜中了一半,“那女孩不接你電話?”
施璟琛有些愣住,他是在愣母親毫無所謂的視線!而後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地反問道:“爸說的嗎,我有女朋友了?”
“她是長頭發還是短頭發?”
???這是什麽問題。
但他還是情不自禁地對著自己的胸膛比劃著,“嗯…中長吧?”
“啊~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讓我給她編辮子。”
“什麽?”施璟琛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倒不是因為母親的聲音不夠洪亮。
“媽媽月底回國,你問問她,願不願意跟媽媽去遊樂場。”
施璟琛的腦海頓時被覆上數個問號,這是什麽獨特的婆媳相處模式?
想到這他居然沒皮沒臉的笑了出來,嘻嘻…媳~
對於兒子突如其來的傻笑感到不解的施母問道,“你笑什麽?”
他看了眼母親,抿了抿嘴,“好的,我幫你問她。”語罷他將手機往床上一丟,似乎也一並丟掉了先前糾結到不行的思緒,一麵重新走向浴室,“媽,我要洗澡了。”
施母迅速地關上門,小跑著回到廚房,開始分享情報,她囅然而笑:“那姑娘是長頭發。”
這會兒已經結束切肉,手持鍋鏟在熱鍋的施千術回應著妻子的喜悅,“是啊?那天晚上她戴了帽子,我都沒注意呢。”好歹一同生活了十幾年,她關注點總是分叉的特點,他又怎麽會不知道。
讓人欣慰的是兒子的事,可以讓她短暫忘卻失去母親的傷痛。
“還記得小時候,媽就隻會給我編辮子,我還因此被她同學笑話過呢。”說到這,施母便注意到了身側的人表情在一點一點變沉重,她又重新恢複笑臉,對著他就是一頓數落,“你們兩父子都是膽小鬼,從來不敢跟我去遊樂場!希望那孩子願意陪我!”
“老婆…”施千術像是準備開始對她無限討好,一時忘了自己現在在做什麽。
然而,他放下鍋鏟的動作收獲了一個巴掌,在後背上,麵對著鍋裏沸騰的油水,施母柔聲訓斥道:“我說了多少次,你下油了就不要分心!”
“.…..”
-
先前失去意識的沈清初此刻正躺在單人病房的病床上,一身看上去就顯得毫無力氣的病號服。
她微睜著雙眼,掃視著四周,病房裏單調的色係使她覺得自己更加落寞,再加上除她以外再無人影的空間…
她想要坐起身,卻發現抬手的動作都顯得如此吃力,而且腦袋還傳出了劇烈的疼痛,索性放棄,重新躺了回去。
這時,門外的對話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
室外。
身著白褂的青年醫生,正麵無表情地對著杜彥開口發問,“你是她監護人嗎?”
杜彥忙點頭,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大話,“我是她舅。”
“我們給她做了血檢,發現她近期都有在服用抗腎上腺素的藥物。”
什麽?聞所未...聞…?
雖然他在警校的時候有學過藥理,但是那可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啊…
不過青年醫生的話語銜接速度,似乎也沒打算讓他接話——“先前護士給她換衣服的時候,從她衣服口袋裏掉出了這個。”說著,他便將從剛才開始一直拿在手上的那盒,標有麥角銨咖啡因片的藥遞給了杜彥。
繼續解釋道,“這是適用於偏頭痛的非處方藥,這種藥一般隻能起到緩解疼痛的作用,是無法根治的,並且隻適合短期服用。她現在這種突然暈倒的情況,就是因為長期服用了過量的這類藥物,才會導致冠脈供血不足而失去意識,而且病人血壓本來就低,你們這些做家長的怎麽能讓孩子亂吃藥呢?”
杜彥一愣,莫名其妙挨了一頓批,照他的性子最先襲上腦門的本該是不爽,但沒想到他此刻感受到的,竟是內疚與自責,莫非是因為一分鍾前他胡編亂造的角色入戲太深?他真把裏麵那亂吃藥的病號當自己外甥女了?
青年醫生對於麵前這個正發著呆的人,感到有些不悅,他厲聲道,“跟你說話呢。”
“哦哦哦…我以後會注意的。”既然開始了,那就幹脆投入真情演到底吧!杜彥這樣想著,下一秒表情便自動換上了緊皺著眉的難過,“這孩子從小就過的壓抑,父母離婚了沒一個人管她,我工作也忙,沒能時時刻刻陪伴著她成長,哎~而且現在孩子正處於叛逆期,腦子裏想的東西肯定複雜了些…”
“行了行了。”青年醫生趕忙打斷他,大抵是不想再知曉,一個悲慘家庭是如何破裂的新過程,“現在出了這種事,你以後就更要細心觀察她的動態了,多給她些關心,女孩子不能放養!”
說得自己情緒高漲的杜彥抬手掩麵,一麵答道,“好的好的,謝謝您啊醫生,我以後多留意她的。”
“明天出院後,你最好帶她去看看中醫,血壓還是得慢慢調回來。還有,停用所有藥物。”
杜彥連忙點頭稱是。
“那你先進去吧,孩子隨時會醒來。”語罷,青年醫生便轉身離開了他的視線。
一直盯著一聲離開的杜彥這才舒了一口氣,他站在原地插著腰,惡狠狠地瞪向裏頭躺著的人,卻發現她正透過門上僅有的一小塊玻璃,也在看他。
明明做錯事的是她,對上她視線的杜彥卻被嚇得險些沒站穩,畢竟她是上一秒還平躺在床上的人啊!再加上裏頭微弱的橙光,驚悚的感覺不言而喻。
他放下插在腰上的手,對著空氣咳了兩嗓子,挺直腰板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