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杖打香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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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花無豔的聲音,蔣氏回頭,花無豔這才發現對方不僅穿得極為正式,就連臉上的妝容也是精心打理過的,給人一種威嚴氣勢,慢慢向四周擴散的感覺。花無豔心裏顫了一顫,而蔣氏的眼神已經不是以往的假意溫和,現在她的眼神十分犀利,讓花無豔感覺就好像墮入了無邊深淵一般。
    冷!
    花無豔不禁打了個哆嗦,然後強行讓自己穩了穩身形,再次站直了身子對蔣氏微微切身道:“不知母後到此,有何事請教?”
    “請教不敢,隻是看著今日天色不錯,過來看看貴妃罷了!”蔣氏的聲線聽起來很奇怪,就好像嚼了一塊軟筋在嘴裏一般,給人一種“滋滋”的感覺。
    蔣氏的話很有深意,花無豔不知道該如何作答,而這時蔣氏已經緩步向她走來,走到跟前時,突然伸出手來握住花無豔的手。她的手陰冷而濕硬,花無豔想將手收回已經來不及了,隻好任由對方握住自己的手。
    “不知不覺,你在這宮中已經待了這麽多年了,看著你與皇上的感情越來越好,哀家甚是高興。”其實她的畫外音是:你們的感情已經好到你區區一個宮廷婦人,也能左右皇上的思想,簡直是該死!
    花無豔聽出來了,想反駁也不知道找到什麽話,隻好低著頭沉默。這時候香鯉站在門外走進一步,躬身行禮道:“奴婢參見太後娘娘,貴妃娘娘!”
    行禮後又說:“茶湯已備好,綠音很快就端上來。”
    “行。”花無豔淡淡應了一聲,可是蔣氏眼睛一眯,突然折射出陰冷的光。
    “大膽宮婢!主子在屋子裏談話,怎能不經主子言語就擅自闖進,當初學的宮規都拋到腦後了嗎?”
    蔣氏接著說:“來人,給我將這宮婢拉出去,杖打六十大板!以正宮中風氣!”
    “母後!”花無豔看出蔣氏這話不是說說而已,便有些急了,便從蔣氏手中脫開自己的手,急切地說道:“香鯉並無大錯,您為何一定要懲罰於她?臣妾的花傾殿一向言行散慢,是我沒有調教好自己的宮女,母後,您要懲罰就懲罰於我吧!”
    “公主年紀小不懂事,難道皇上就該懲罰於她嗎?”蔣氏勾起嘴角一笑,繼續說道:“要說怪,那也怪哀家沒有管教好她,皇上這不也是沒有懲罰哀家,而是將公主罰跪於宗祠嗎?”
    看到花無豔瞬間慘白的臉色,蔣氏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繼續冷冷地說道:“這就是宮裏的規矩,由上往下的壓迫和積壓,曆來就是如此,你改變不了什麽。所以現在——”蔣氏說著指著香鯉道:“今日這六十大板,這宮婢,是一定要接受的!”
    說完蔣氏衣袖一揮,厲聲吼道:“來人,給我將這宮婢拉下去,準備行刑!”
    “母後,不可!”花無豔伸出手去抓住蔣氏的手,祈求阻止她的決定,可是蔣氏將她的手,用力地揮開,“一個賤婢罷了,竟然值得你這般維護,想來你這花傾殿的風氣也好不到哪裏去,今日就讓我來給你整治整治,以正我玉臨國風!”
    “來人!行刑!”蔣氏不顧花無豔的勸阻,再一次冷聲吩咐道。
    花無豔心裏痛苦極了,她知道蔣氏是故意來找自己的麻煩,可是怎麽小心翼翼怎麽躲,她都沒想到蔣氏最後會從香鯉這裏下手。很快就有兩名高大的太監過來拽住香鯉的兩隻手,然後將她往外麵拖,花無豔死死抓住香鯉的手不放,可是最後香鯉還是被那兩人拖了出去,花無豔蹲在屋子裏看著,眼淚都出來了。
    香鯉明明會武功,可是她知道,如果這個時候自己暴露的話,蔣氏會找到更狠毒的理由來坑害於花無豔,於是她聰明地選擇沉默,任由那兩隻手拖著自己走。那兩個人將香鯉綁在另一個太監搬過來的大木椅上,然後木板,就重重地落在自己的屁股上,還有腰上。香鯉咬牙忍住,控製住自己發出聲音,可是木板還是一下一下地往下,痛得她叫不出聲音來。如果是普通的柔弱宮婢,可能二十大板就已經廢了,蔣氏卻非要打她六十大板,這是要了她的命啊!而且後麵的人,下手是這麽狠。香鯉咬牙,將這一切忍了下來,這點傷對於她來說,頂多要在床上躺一個月,她還能忍。
    這個時候,不光隻有香鯉一個人痛苦,花無豔也是。她看著木板一下一下地往香鯉的身上招呼,眼淚巴拉巴拉地往下掉。蔣氏在一旁看到她這般模樣,嘴角勾起一下嘲諷,冷哼道:“為了一個宮婢哭成這個樣子,真是丟了我玉臨的臉麵!”
    “難道母後覺得,將氣發在一個小宮女身上,就是給玉臨皇室長臉麵嗎?”花無豔忽然停住了哭聲,偏移視線去望著蔣氏,然後學著蔣氏,冷冷地反問。
    “你什麽意思?這是和哀家說話的態度嗎?”蔣氏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花無豔這是怎麽啦。
    “母後,做人做事留一線,總歸還是好的。”花無豔無厘頭說了這一句話後,就不再看蔣氏,站起身子衝向香鯉,在木杖還沒有落下的時候,趴在香鯉身上,用自己的身子去保護她。
    “娘娘!”身下香鯉看到花無豔趴在自己身上,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太監的板子隻好立在半空,不敢落下。
    太監將求助的目光轉向蔣氏,隻等她吩咐,這個板子落下或者不落下,就在蔣氏一個眼神之間。蔣氏看著花無豔堅定地趴在香鯉的身上一動不動,眼中的陰冷更加濃鬱了。
    你以為這樣哀家就不敢動手了嗎?花無豔,今日是你自己撞上來,莫怪哀家,今日就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好歹!
    蔣氏在心裏冷哼道,然後用眼神示意那兩個太監繼續行刑。而兩個太監相視一望,知道太後的旨意不能違背,可是下麵這位是皇上的心頭肉,他們要是下手狠了,皇上也不會放過自己。想到這裏,兩名太監都硬著頭皮,舉起木杖往花無豔的身上招呼。
    “啪!”
    “啊!”
    花無豔從來都不知道,木杖打在身上,是這麽劇痛。可是剛才香鯉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第一個木板打在自己身上,她就忍受不了這種劇痛發出聲音,但還是咬著牙齒以防止自己再發出一絲聲音。這個時候,她必須忍住,她告訴自己,一旦發出聲音,就等於對蔣氏的示弱。她告訴自己,她不能對蔣氏示弱,至少這個時候不可以。
    “娘娘,你快走開!”香鯉一向是很少流淚的,這個時候感受到花無豔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竟然讓她莫名地覺得踏實,瞬間眼淚就開始大顆大顆地往下滴落。“娘娘,你怎麽這麽傻?你不該這麽維護奴婢的。”
    “你,你是,我的人,我一定要,要……”後麵的話花無豔已經說不下去了,因為木杖落在自己身上,已經是疼得她說不出話來。
    但是香鯉能聽出她沒有說出來的話:我一定要保全你。至少就是這個意思了,香鯉想到這裏,眼淚瞬間就沒有再滴下,蓄在眼眶裏,久久沒有落下。
    蔣氏站在殿階上,看著下麵的一幕,不得不說,這個時候,她看到花無豔眼中堅定的神色,還是狠狠地震撼了一把,她也從來沒有在宮裏見過,如此維護宮人的主子。想到這裏,蔣氏眼中的神色瞬間收斂了,看著花無豔的眼神,有些陰晴不定,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