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鍾如塵&香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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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收拾好了行禮,卻孑然一身,等到要走的時候,才恍然發現,其實自己在這裏,並沒有留下什麽東西。一開始來到這裏,目的本來就是為了陪著她,現在她不需要他了,他要走,都不能像來的時候那般理所當然。
    於是他幹脆就什麽都不帶,換了一件嶄新的白衫就走出了鍾府的大門。因為知道自己遲早會離開,所以府裏就沒有招多少下人,一個打掃皆看門的門房,還有一個老管家,廚房裏一個會坐當地口味飯菜的老大娘,簡單得不像是一個丞相的府邸。
    但是鍾如塵沒有想這麽多,將一些可以變賣的東西,都分給了這三個下人,照顧了他整整七年,衣食住行,得到了這麽多,算是對他們的厚待吧?鍾如塵告訴自己,可是轉而又問自己,那誰來厚待他?
    離開的時候沒有帶馬匹,直往京都東門而去,約莫一個時辰,便到了京都的城郊。鍾如塵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或許到處流浪漂亮可以聊以藉慰。忽的他停了下來,渾身上下仿佛散發著一陣涼氣。
    “出來!”
    “……”
    “再不出來,我抓到你,便廢了你的皮!”鍾如塵陰冷一笑,轉過身看著一棵大樹。那是一棵很大的樹,藏一個人,剛好合適。他就盯著那棵大樹的枝幹,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可是從裏麵出來的,是一個穿著清秀的姑娘,鍾如塵一愣,顯然沒有想到來人會是她。
    “香鯉?你怎麽在這裏?莫非是你家女皇……”鍾如塵想著是花無豔托香鯉給自己帶點什麽東西,心裏不禁流露出些喜悅。
    “不是,是奴婢自己要跟著公子的……”香鯉趕緊搖頭,解釋道。
    “跟著我?”聽到這個答案,他非常失望,不過卻更好奇,香鯉為什麽要跟著自己,但是轉而一瞬間就明白了,眉毛微微一挑,看向香鯉,揮袖轉身道:“莫要胡鬧,快些回去!”
    “公子,我當真是心甘情願跟著你離開!”香鯉趕緊追上鍾如塵,生怕跟丟了對方。
    後者明顯有些不自在,竟然不知道花無豔身邊的香鯉竟然對自己產生了這種感情,他如何能接受除花無豔以外的其他女人?便直接拒絕了。可是等到了下一個客棧的時候,鍾如塵走進客棧吃東西,原本以為香鯉已經回去了,可是他剛坐下沒多久,那道清麗的身影就走了進來。卻是坐在距離他不遠的旁邊,看來是鐵定了心要跟著他離開。
    等到店家上了酒菜後,鍾如塵趕緊吃了東西,快速離開。香鯉見他離開,也放下吃的結了賬,在後麵緊緊地跟著。跟了約莫有十幾裏地,鍾如塵有些惱了,轉過身來瞪著香鯉,“你要如何才能不跟著我?”
    “我如何都要跟著你!”香鯉倔強地回瞪他。
    鍾如塵覺得太陽穴隱隱有些疼,苦笑道:“我心有所許,給不了你要的東西。”
    “公子不必解釋,奴家心裏明白,隻要能夠跟在公子身邊,倒是讓我做什麽都願意!”香鯉絲毫不在意地回道,一雙眼睛裏,充滿了堅定的神色。
    “你要跟便跟吧,等你不想跟了,就回到皇宮去,那裏才是你該待的地方。”鍾如塵輕描淡寫地妥協道,說完後便轉身走去。香鯉卻好像得到了什麽至寶一般,興高采烈跟上了鍾如塵,不管如何,隻要她同意她跟在身邊,那就一定是好的。
    這一路,山高水遠,也不知道要何年才能走到盡頭。但是香鯉沒有絲毫的畏懼,自從得到了花無豔的鼓勵後,隻要能陪在鍾如塵身邊,她都覺得如獲大寶,甘之如飴。然而其實她不知道,鍾如塵留下她,隻是覺得,她是花無豔的人,留在身邊,做個念想,也沒什麽不好的。
    鍾如塵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麽地方,隻是順著自己想去的方向走,沿著西南方向走去,竟然走到了南初國的境地。於是鍾如塵就想,去看一看他曾經解救的小山村。卻沒有想到,在這裏,竟然會遇上熟人。
    小山村的人一下子就認出了鍾如塵,聽到了此消息的人都紛紛從屋子裏跑出來,向鍾如塵磕頭道謝。後者隻是想來看看他們如今的生活如何,卻不想受到如日熱情的對待。香鯉在身後,一臉崇拜的看著他,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不管是什麽麵目,都那麽引人注目。
    “你們快快請起,使不得,使不得!”鍾如塵上前將最年老的長者扶起來,同時也讓其他人起來。
    “恩公啊,當初若不是你冒死相救,我們的生活根本就不會恢複正常,後來聽說你受了傷,被公主接進了公主府,我們也就沒有見過你。原本以後再也不會見到,沒想到今日還是讓我們見到恩公了!”老者將當年的事情如實敘述道。
    “無礙,舉手之勞罷了,最後真正幫上你們的,還是公主!”如果可以,現在鍾如塵還真不想再和南宮楚打交道,要是那個刁蠻任性的女子知道自己來了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恩公這是打算去什麽地方呢?”那年長的人,繼續問道。
    “我,四處遊走,遊遍這大江南北。”鍾如塵如實回道。
    “這位是?”那老者這才注意到鍾如塵身後一直安安靜靜的香鯉。
    “這位是我的一位朋友。”
    “恩,既然恩公已經到了我們這裏,看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恩公就在我們村裏歇息一夜吧,明日再走,如何?”
    “這……”鍾如塵明顯有些為難,但是看著那人熱情的臉色便也沒有拒絕,答應了。夜晚,村中人殺雞做食,款待鍾如塵和香鯉的到來。
    二人用了些飯菜,晚上便在村子裏睡下了,村民將兩人的房間挨在一起。香鯉在進入房間之前,問鍾如塵,“公子可有察覺到什麽異樣?”
    “此話怎講?”鍾如塵疑惑反問道。
    “我總覺得這些村民怪怪的,但是說不出怎麽個奇怪!”香鯉皺著眉頭,有些困惑。
    “不要多想,這裏的村民都是很淳樸的。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們還要趕路。”
    “……好。”香鯉點頭應允,進了自己的房間。
    夜來,鍾如塵忽而聽到門外有動靜,正想翻身下床,卻驚覺自己渾身癱軟,怎麽也爬不起來。糟糕!鍾如塵暗叫不妙,他這是被人下了軟筋散!腦海中閃過剛才香鯉說的不對勁,進而開始擔心起隔壁香鯉的情況。
    鍾如塵在心裏思索該怎麽辦,們被人從外麵推開,一群人從外麵衝了進來,聲音整齊統一,他暗道不好,接著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八年了,沒想到八年你還敢回到南初國!”是南初國的長公主南宮楚。
    “是你讓那些村民給我下的軟筋散?”鍾如塵冷冷地問道。
    “若是不如此,我怎麽抓到你?”南宮楚嫵媚一笑,然後緩緩向鍾如塵走進,坐在床邊,用塗著丹蔻的手撫上鍾如塵的臉,“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你還是這麽英俊,本公主卻已經老了!”
    她的手貼在臉上,就好像又濕又冷的毒蛇在臉上爬梭一樣,讓他感覺到極度的惡心,可惜身子不能動,不能將對方推開。鍾如塵穩了穩心神,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已經有一個駙馬了!”
    “……”聽了他的話,南宮楚頓了一下,然後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別跟我提那個軟蛋,若是當初你選擇待在我身邊,我怎麽會嫁給那個軟蛋?”
    忽而又道:“你可知他最後的結局如何了?他在外麵養狐狸精,我氣不過,就讓他精盡而亡!”
    “**”鍾如塵在心裏暗罵一聲,掩飾住了眼中的厭惡,沒有說話。
    “我一直以為你鍾如塵心裏隻有一個花無豔,心甘情願在她身邊當一輩子的走狗,沒想到你竟然離開了玉臨,這也就罷了,你還把她的侍女帶在身邊,鍾如塵你怎麽這麽賤?”見他沒有說話,南宮楚罵道。
    “你說話啊!”
    “……”鍾如塵閉口不言。
    “若是你不說話,我便讓我的手下去和那叫香鯉的侍女共度良宵。”南宮楚威脅道。
    “卑鄙!”鍾如塵怒聲罵道。
    “你居然用這麽憤怒的語氣來罵我卑鄙,鍾如塵,你不是一向自視清高不食人間煙火嗎?居然回為了一個侍女這麽生氣?當真是刷破了我的眼界!”南宮楚咬牙切齒道,然後轉過身去吩咐自己的侍衛,“你們,去隔壁把那個女人給我帶過來!”
    “是,公主!”
    侍衛領了命令下去了,而南宮楚則是繼續和鍾如塵對話,“我今日倒要看看,你的心,究竟是什麽做的!”
    “南宮楚,若是你當真作出什麽的話,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翻臉不認人?鍾如塵你何曾認過我?”南宮楚歇斯底裏道:“當初我苦苦哀求你留下,你卻偏要在那個女人身邊,為她賣力,與我南初作對!”
    “過去的事情,休要再提!”
    “若是我偏要提呢!”這時候侍衛已經將隔壁和鍾如塵一樣癱軟無力的香鯉待了過來,南宮楚見到香鯉,便上前去給了她一巴掌,後者悠悠轉醒。
    “南宮楚?”香鯉一見到是南宮楚,便知道自己和鍾如塵是在劫難逃了,先不說她是花無豔的侍女,就算不是,隻要是跟在鍾如塵身邊,南宮楚也一樣不會發表過過自己。於是她便沒有與南宮楚說話,而是轉向了鍾如塵,“公子你沒事吧?”
    “無礙!”
    而這正常的對話,在南宮楚看來,就成了兩人在打情罵俏,更是怒不可竭,反手又給了香鯉一巴掌,隻扇得她眼冒金星。
    “南宮楚,若是你還要如此無理取鬧,我不會放過你的!”鍾如塵見香鯉北大,怒道。
    “不會放過我?哈哈,鍾如塵如今你自身難保,如何收拾我?”南宮楚勾唇冷笑,隨即又給了香鯉一巴掌。香鯉嘴角溢出血絲,憤恨地看著南宮楚,要不是自己渾身癱軟無力,哪裏輪得到她來扇自己耳光?
    南宮楚被香鯉的眼神看得更加氣憤,遞給那些侍衛一個眼神,“將這個賤女人帶下去,給我好好地伺候她,讓她舒服舒服!”
    “是!”那些侍衛知道南宮楚的伺候是什麽意思,淫笑著將香鯉帶了下去。香鯉已經做好了準備,若是這些侍衛真的對自己做什麽的話,她就咬舌自盡,也不能讓這些混蛋憑白汙了自己的身子。
    香鯉被帶出去後,南宮楚也淫笑著看著鍾如塵,道:“他們在外麵做開心的事,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做些開心的事?這裏是簡陋了點,不過本公主倒是可以將就一晚上!”
    鍾如塵知道對方想的什麽,正準備怒聲叱罵,南宮楚就往他的嘴裏塞了一顆藥丸,入口即化,他想吐掉都來不及。
    “這是軟筋散的解藥和媚藥混合而成的,一會藥性發作了,你就是不想要了我,也會情不自禁啊哈哈哈……”說著南宮楚使了個眼神,讓那些侍衛下去,於是房間裏,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一聽此話,鍾如塵眼中的憤怒更甚,一句話都沒有說。等到軟筋散的藥勁被解了,他全身恢複了些力氣,不過媚藥的毒開始發作了,南宮楚則在一百年陰測測地看著他。鍾如塵瞬間下腹一緊,竟然有種想撕開南宮楚衣服的衝動。
    “不能!”鍾如塵在心裏告訴自己,然後暗暗運氣,將那媚藥的毒性壓了下去,然後翻身起床,向南宮楚撲過去。後者以為他藥性犯了,便媚笑著準備脫下自己的外衣,動作卻在瞬間僵硬了一動不動,然後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白癡女人!”鍾如塵暗罵一聲,隨後將她扔在床上,然後衝出房門去將那些侍衛全部打翻在地。下腹越來越熱了,但是鍾如塵顧不了這麽多,衝進了滿是淫蕩笑聲的房間,將那些圍著香鯉的男人全部殺掉。這時候,香鯉已經差不多被那些人脫光了衣服,鍾如塵看到香鯉這般模樣,下腹更緊,但是他知道現在是抓緊時間離開。便脫下自己的外袍,將香鯉包裹住,大步離開。
    不知道走了多久,鍾如塵帶著香鯉飛到了村子外麵的林子深處,忽的一個跌絆,二人摔倒在地。香鯉力氣恢複了不少,爬到鍾如塵身邊,關切地問道:“公子,你怎麽樣了?”
    “走開,你快走開!”鍾如塵卻是一個勁地推香鯉走開,後者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等到鍾如塵抬起頭,月光下他的眼神裏充斥著淡紅色,那明顯是情欲的狀態,香鯉立馬發現了鍾如塵為何不對經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鍾如塵一把將她推到,撲到她的身上,大手一抓,剛才給香鯉裹上的衣袍又被撕開。
    月光清明一陣,月亮忽而羞澀地躲進了雲層裏,掩飾掉這夜幕下,動情的一幕。
    半晌,鍾如塵赤裸著身子趴在同樣赤裸的香鯉身上,喘著粗氣。良久後,鍾如塵穿上衣服,將香鯉拉了起來,親自將衣服一件一件給她穿上。後者就沉默不語,看著鍾如塵給自己穿衣服,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鍾如塵將香鯉的衣服穿好後,隨即站了起來。香鯉忍著下體的疼痛,也站了起來。
    “公子,若是知道會發生這等事,我是不會賴著陪在你身邊的。若是公子厭惡,香鯉即刻回宮,絕不打擾公子。”香鯉向後退了一步,冷凝道。
    而那鍾如塵則是半晌不說話,香鯉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末了,就在香鯉以為鍾如塵會趕自己走的時候,對方卻忽然說了一句無厘頭的話。
    “香鯉這個名字,過於俗氣,不好聽。”
    “恩?”香鯉一愣,不知道鍾如塵是什麽意思。
    “你以後便叫鍾鯉吧,香鯉一聽便是侍女的稱呼,你以後就跟我姓了!”
    “公子,這……”香鯉實在是想不透這鍾如塵打的是什麽主意,為什麽要讓她改姓鍾。
    “你不願意嗎?”
    “那倒不是,隻是公子應該給我個理由不是嗎?”這轉化得太過突然了,香鯉都沒有察覺到絲毫的不對勁。
    “你以後不是要跟著我嗎?跟著我,就是我的人,跟著我姓,有什麽不對?”鍾如塵理所當地反問。香鯉一喜,頓時覺得下體都沒有這麽痛了,他的意思是,已經接受她了嗎?
    “先別說了,快上我背上來,天亮前我們要離開這個地方,等她們醒來後,就麻煩了!”說著鍾如塵蹲在地上,示意香鯉爬上他的背。
    香鯉拒絕道:“公子,我可以自己走。
    “你現在的狀況,真的可以自己走嗎?”反問的話,更多的是肯定的語氣。香鯉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麵色一紅,但是也不扭扭捏捏,爬上了鍾如塵的背。後者縱身一起,一躍,很快便消失在了山林之中……